梦阑酒醒by伊叶-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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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便是此时……
“爱就要去追求……耿聚忠，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紫晴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她何其有幸能够遇到这样一位男子，只是，爱情从来都是这样发展，你爱我，我爱他，所以要找到一位我爱你，你也爱我的，何其艰难！
“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幸福地活着就好。宁润毅说了，我们还能再做一年假夫妻，我只希望在这剩下的一年里，我们之间的回忆……在你心里，会是独特的……”耿聚忠看着紫晴，真挚地说道。
“对我来说，在这里遇到的每一个朋友，在我的记忆里，都是独特的，我会记住你们，直到我死的那一天！”紫晴就像在起誓一般坚定。
“那么我们还是朋友？”耿聚忠虽未整理好心绪，但最后还是想开了些，他只要紫晴开心就好了，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嗯，当然了，有你这样好的朋友是我夏紫晴的荣幸。”紫晴笑着说道。
第八十八章 劝说与计划（一）
“紫晴，不管如何，你必须接受这个计划，只有你答应了，这个计划才能进行下去。皇上已经在昨日下旨，要容若和两广总督之女择日成婚了，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云儿，还有云儿一家人的命都掌握在你手上！”宁润毅听耿聚忠说紫晴不愿意嫁给容若，于是再第二日前来相劝。这一次，卢凌云没有来，也许，在她看来，她的身份是尴尬的，要另一个女人代替自己出嫁，虽说紫晴也是喜欢容若的，但事关终身，如何能就这样草草决定了呢？
“指婚了？怎么这么快？”紫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以为还有好一段时间，可以让自己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该这么走才好。
“是，卢兴祖现在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到了成婚那日，云儿还没有出现，那么卢家就会背上欺君之罪，说不定会满门抄斩……”
“这么严重？你不会是哄我的吧？”
“你也知道，皇上有指婚的权利……而云儿没有参加选秀就私定终身……你究竟在顾虑些什么？”
“我的顾虑？除了耿聚忠，烟萝，我还能顾虑什么呢？”紫晴苦笑，“我始终欠耿聚忠的太多了……烟萝也还小……”
“这是你逃避一切的理由！你是不是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错了，你死了，不是一了百了，而是……亲者痛，仇者快！”
“仇者快？我何来的仇者？”
“就算没有仇者，那么你要弃这些爱你的人于不顾么？你只求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藏起来，不管耿聚忠，不管纳兰容若了么？”宁润毅一直温言相待，可紫晴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于是只好使出激将法，希望能让紫晴改变初衷。
“我怎么会不管他们？我……就是因为太顾虑他们的感受了……所以我才不敢，你知道吗？你说，一个男手如何能将自己心爱的女子拱手让人？容若，容若又要怎么接受我，我已是他人之妇！”
“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耿聚忠他……你倒可以不必顾虑太多，他已经知道柔嘉会在来年死去，他不会强留你在身边的，他不希望你会死在他身边，他要你活着！开心快乐地活着！”
“我何其有幸，能遇到耿聚忠这样的男子……”紫晴止不住的眼泪就这样淌了下来，耿聚忠对她越好，她越是愧疚。
“他也会好好的，他要看着你幸福！”宁润毅走近紫晴，抓住紫晴的肩膀，安慰道。此刻紫晴才看到，原来冷漠的宁润毅也会这样红了双眼，也许是被耿聚忠感动的吧！
“对我来说，耿聚忠的爱太沉重了，我总是觉得自己承受不起这样深沉的爱，事实上，我的确承受不起……所以，我对他的亏欠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紫晴蹲下，捂脸哭了起来。
“你是现代的女子，你不该是这样不敢爱的……你一点也不像……”宁润毅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
“呵呵，我也这样觉得，云儿也比我勇敢呢！相比之下，她更像来自于现代吧？”紫晴抬头看着宁润毅笑道，只是笑里充满无奈，苦涩。
“性格使然吧！这一次，你该学着勇敢一点，为了自己，为了耿聚忠，为了容若，为了云儿一家，还有，我和云儿的终身幸福也通通掌握在你手上了。”宁润毅知道紫晴已经开始被自己说服了，于是搬出一大堆人物来，要紫晴不能说一个“不”字，既然紫晴自己不够勇敢，那就由自己逼着她勇敢好了……
“宁润毅……我只是觉得我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就这样嫁给容若……我好像一个坏女人，辜负了耿聚忠，现在却要弃他而去，去奔赴另一场盛宴似的！”紫晴对于自己嫁给容若的事情，心里始终存在着负疚感，不管是对耿聚忠，还是对容若，对耿聚忠的负疚是不言而明的，而对于容若，紫晴虽爱，但终究是怕，怕自己连累了他，容若这一个名字……康熙的愤怒……
“人生本就是由许多车站组成的，一站一站的，过了这一站，一定会面对下一站的来临，宅不会停下，只会不停行走，直到你下了车，寻到了你的终点站……也许，你的终点站不是耿聚忠这一站……”
紫晴并没有答话，只是一个人低头沉思着……宁润毅见状，又说道：“至于容若，你也不必害怕他会介意你和耿聚忠的婚事，莫说你们并没有夫妻之实，就算有，你们的爱情，在容若那儿，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可古代人的思想始终……”紫晴还未说完，宁润毅阻止道：“终究容若还是爱你的！你只要记住这个就可以了！”
“你问过容若的意见了么？”
“没有，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宁润毅没有找容若谈过，一边是因为紫晴还未答应要代替卢凌云嫁给容若，一边也的确是为了保密。
“可容若终究也是当事人之一……我们该问问他的意见的。”紫晴并没有把握，容若一定会愿意，毕竟古代人与现代人的思想是不同的，就算自己跟耿聚忠真的并没有什么。
“那我去问问他吧！”宁润毅想来也是，就算对谁保密也好，容若始终是当事人之一，该让他知道一切的。
“嗯，好。”
宁润毅离开后，紫晴的心情很是复杂，她既怕容若介意，又怕容若不介意，带着这一份忐忑就这么迎来了晚膳时间。晚膳的时候，耿聚忠如平常一般，来跟紫晴一起用饭，耿聚忠一边吃饭，一边说着笑话，仿佛这几天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该笑就笑，该吃还吃，并无异样。反而是紫晴，显得有些许不自在。
“你们都下去吧！”耿聚忠让在一旁伺候的下人都退下，问道：“紫晴，你说过我们还是朋友的，怎么的就这般对待你的朋友？”耿聚忠反问的语气，似乎有些许生气，但紫晴知道，这是耿聚忠装出来的，因为在他的眼里还能看到那宠溺。
“我……只是担心你……”紫晴看着耿聚忠说道。
“不必为我担心，你该担心你自己才对，这阵子又瘦了……”耿聚忠往紫晴的饭碗里添了菜，笑着的耿聚忠以为自己笑得很是坦然，殊不知他所有的落寞都落在紫晴的眼里了。
“你好像也瘦了，多吃点。”紫晴夹了一筷子菜在耿聚忠碗里。
耿聚忠没有说什么，只是很大口很大口地吃着饭，不一会儿便吃完了手里的饭，把碗倒过来给紫晴看，笑着嚼嘴里的饭，待吞下后说道：“听你的话，多吃点。你也赶紧吃，大冬天的，饭菜很容易凉的。”
“好。”紫晴吃是吃着，只是有点食不知味。
待吃罢晚膳，耿聚忠对正在看书的紫晴说道：“我看从今儿起，我搬到书房去睡，反正我们刚刚吵了一架，就当做是你这个公主还生着我这个额驸的气好了。”耿聚忠故作轻松地说完这般话，只是眸子里还是载满无奈与落寞，还有求之不得的悲伤。
“你决定吧！我没有意见。”紫晴不好留他，就像自己之前说的，给不起，就不要给。免得让他更加痛苦。
“嗯。”一句若有似无的“嗯”落进紫晴耳里。
紫晴继续看着自己的书，但也不过是摆摆样子罢了，对眼前的这个男子，亏欠得越多，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似乎说什么也不妥当，说什么也及不上自己的歉意，于是就干脆不说了。
“我收拾收拾。”耿聚忠说罢便动起手来将柜子里自己平日里睡的被子枕头抱了出来，拿到门口让下人带去书房。其实书房还是有被子的，只是耿聚忠觉着这一举动更能加强自己的决心，放紫晴离去的决心……
紫晴无言，也不敢看耿聚忠是如何离开这个房间的，这个男子是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从自己来到这儿，就一直带给自己温暖与开心的男子，但只怕却是自己伤得最深的……只听到门‘吱呀’一声，耿聚忠离开时顺便带上了门，也许是在那一刻，那扇门就隔开了两人的一切，包括命运……
小菊进了房间，准备服侍紫晴安寝。
“公主，额驸……怎么还到书房里去呢？公主不是已经原谅额驸了么？”小菊拿下紫晴头上的饰品，问道。
“小菊，嬷嬷呢？”紫晴并没有回答小菊，反而问上了嬷嬷的情况。
“嬷嬷还在哄小格格呢！小格格刚醒。”
“嗯，烟萝长大了不少呢！会说很多话了吧？”紫晴这些天一直在思考自己的未来，倒把烟萝给放在一边了。
“会说好些话了，只是……”小菊说到这儿便没有再说下去，或者是不敢说吧！
“怎么了？”
“小格格昨儿一直喊着阿玛呢！想必是小格格想……皇上了。”小菊小心翼翼说道，生怕紫晴不高兴她提到康熙，也怕隔墙有耳。
“也是啊！终究是有血缘的亲人，她怎么会不想呢？”紫晴想着自己不是烟萝的亲额娘，在这里，烟萝竟没有一个亲人。
“小菊，你去把嬷嬷找来吧！我有话要跟她说。”紫晴想着该把一切告诉嬷嬷，毕竟嬷嬷对柔嘉来说也算是至亲至近的人，也该告诉她关于柔嘉的事情了……
“是，我这就去。”小菊放下手里准备为紫晴梳发的梳子，跑出门去。
不一会儿，嬷嬷到了紫晴跟前来，紫晴把小菊打发下去，小菊太单纯，有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而嬷嬷始终是活过大半辈子的人了，心理承受力会强些。
“公主，有什么要吩咐老奴的？”嬷嬷问道。
“嬷嬷，今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要答应我不能说出去。”紫晴拉着嬷嬷到桌边的凳子上坐下。
“公主，老奴谨记公主的嘱咐。”
“嬷嬷，我其实不是和硕柔嘉！我只是跟她长得一样罢了……”紫晴没有再说下去，她得先顾着嬷嬷能不能消化得了自己的话。
“公主？”嬷嬷眼里满是震惊。
“柔嘉……也许已经不在了……”
紫晴说罢，嬷嬷便哭了起来。“公主，这……这不可能的……”
“嬷嬷，你听我说，我之所以要告诉你这件事情，是因为，我也许很快也会不在了……我怕你到时候承受不住，我知道你对柔嘉，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悉心照料，到时候烟萝还得托你好好照顾。”
“怎么会？公主，您别吓老奴啊！”嬷嬷听到连忙抓住紫晴的手臂道。
“我没有要吓你的意思，我只是知道一些事情，但我无法掌控我自己的生死，所以才要提前跟你说，嬷嬷，你是这府里的老人了，我希望能把烟萝托付给你。小菊也很好，只是她还小，我怕她无法按受我说的这些话，所以才把她支开了。”
“公主，为何……公主为何知道自己会不在呢？”没有人能知道自己的大限，除非是病入膏肓的人，可眼前的‘公主’不是还好好的么？
“我只是能预感到一些事情……也并不确定，只是怕如今我不跟嬷嬷说这一切，到时候要说却太晚了……嬷嬷，如今你已经知道真相了，就不必再叫我公主了，把我当普通人就好。”紫晴不能告诉嬷嬷自己是穿越来的，事情已然够复杂了，不必再将它复杂化下去。
“公主，虽说您不是真正的公主，但待老奴和小菊也是极好的，老奴刚见公主那会儿，隐隐感觉有些不同，只是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长相如此相像的人。但只要您一日是公主，老奴必定为您尽忠一日，相信柔嘉公主知道了，也会赞成老奴这样做的。”
“谢谢嬷嬷！谢谢你还能这样待我好。其实我在这里只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更没有家……能遇上你们真的是我的幸运。”听到嬷嬷这么温暖的话语，紫晴很是感激，但更多的是感动。
“公主，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折煞老奴了。”嬷嬷突然得知柔嘉的死讯，心里很是难过，眼泪也一直不停地流下来，紫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