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冒险-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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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法医。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派瑞斯点点头，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绪，冷静的朝冰库走去。
刚走到大门口，奥尼尔就跟毛毛燥燥的桑堤雅各布撞在一起，还没来得及抱怨，又让这名不懂敬老尊贤的混球拎了回来，每回为了催报告，桑堤雅各布使出的手段让奥尼尔是一个头、两个大。
「老哥！我们是来拿验尸报告的！」桑堤雅各布挤出个电力十足的笑脸，若在平时奥尼尔可能还有心情跟他聊上两句，只是他实在太累，完全提不起劲。
「是的，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可能会影响火灾判定结果。」伊莎贝·艾波立即接话。既然他们在现场找不到可用的证据，现在只能从死者身上下手，也许他们吸入的空气中还有什么化学物品，如果真的有，那就可能不只是单纯的意外了。
「我已经完成了几件，派瑞斯在里头，你自己找他拿报告！」奥尼尔了解他们的心急，事实上就连太平间这里也承受不少压力。
「喔！谢了！」用力的拍了拍奥尼尔肩膀，桑堤雅各布扬起一张好看的笑容朝着阴暗的建筑物深处走去，他知道这位发色灰白的法医辛苦了一整天，是该让他好好的休息，况且，派瑞斯在这里，跟他聊比跟这个中年男子鬼扯有趣多了。
跟在桑堤雅各布身后，伊莎贝好奇的打量四周，她是第一次跨进纽约市立太平间，虽然建筑物有些老旧，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气味，但没有她想象中的阴森。
「嘿！派瑞斯！」只瞧见人影在打开大门的冰库里晃动，桑堤雅各布就迫不及待的大声打招呼，总觉得在这里轻声细语会感觉更加阴风阵阵。
「啊……桑堤雅各布！」正想推一具尸体出来，派瑞斯让突然冒出的人影吓了好大一跳，果然，事先扬声也无济于事，派瑞斯老是一心多用的处在恍神状态中。
「你好，……威勒先生？」瞄了瞄派瑞斯上衣别着的名牌，伊莎贝很惊讶他也姓威勒，来来回回的瞧着桑堤雅各布及派瑞斯，这份惊讶逐渐转换成赞叹。你很难想象两个个性天差地别的人会是亲兄弟，可是当他们站在一块儿时，你又不得不佩服基因的微妙，他们在外形上真的有着高度相似性。
「呃……我来介绍一下，他是我弟，小威勒！喊他派瑞斯就行了！」桑堤雅各布简单的说着，他知道派瑞斯不太习惯跟陌生人相处，尽可能的让这个书呆子感到自在一些。
「你好，我是FCA，伊莎贝·艾波。」伊莎贝伸出手，派瑞斯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的伸出手去与她相握。
「我们需要梅滋商场大火的验尸报告，林恩先生说可以请你帮我们找。」客套完，伊莎贝直接切入主题，她就是这么直来直往的个性，简单、明了到桑堤雅各布十分欣赏她。
「请稍候。」知道这件案子很紧急，派瑞斯片刻不停的冲到资料柜前翻翻找找。
「派瑞斯，需要我帮忙吗？」等在一旁的桑堤雅各布好心的提议，派瑞斯其实不如他外表的精明，这家伙有时可以很迷糊，说不定翻了半天，他只会把数据愈弄愈糟，如果你见识过他做报告时的客厅就可以知道。
「喔！你帮我把尸体推进去。」含浑不清的答着，派瑞斯果然遇上困难了，每个研究人员都有一套将档案归类的方法，显然的，奥尼尔的排列方式跟一般人不大一样。
翻了翻白眼，桑堤雅各布想帮的可不是这个忙，无奈派瑞斯的脑袋结构也与一般常人不大一样，有时听不出对话里的轻重缓急。抿了抿丰厚的唇瓣，伊莎贝强忍着笑意，她觉得这对兄弟的互动模式很有趣，桑堤雅各布似乎是个好哥哥，尽可能的想照顾好自己的弟弟，可是派瑞斯却是个人际关系十分生疏的角色，就连面对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都不见得能放松自己。
好奇心作祟，桑堤雅各布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掀开遮盖着尸体的白布？就算只是一角也好，他就是很想看看底下究竟是什么。
「桑堤雅各布！」伊莎贝低喝一声，刚想制止桑堤雅各布这种行为，却因为掀开一角后的景象，陷入沉思中。
「我找到了……」拿了几份资料走了回来，派瑞斯狐疑的盯着伊莎贝，桑堤雅各布则是耸耸肩的表示不知情。
「我认得这个人，戴维·爱芬！」喃喃自语，伊莎贝努力的回想着自己阅读过的资料。火灾分析调查都会特别留意一些有前科的组织，其中经常使用纵火等手段的环保99一直是他们的目标，里头的成员包括主席、副主席他们都会特别研究，戴维·爱芬正是这样一个行动力强、思想偏激的人物。
「他是戴维·爱芬？环保99的戴维·爱芬？」派瑞斯很惊讶，将手中的资料塞给桑堤雅各布，翻了翻摆在尸体旁的记录表，上头写着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文件，派瑞斯还打算利用指纹来比对看看，谁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戴维·爱芬。
「你认识？」桑堤雅各布随口问了一句，派瑞斯的社交圈小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那个什么环保99听起来像个奇怪的社团名称，他不认为派瑞斯会加入。
「呃……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很激进的环保人士……」话才刚讲完，派瑞斯脸上的血色就掉了一大半，桑堤雅各布则暗叫几声不好。派瑞斯第一次到太平间打工时，就处理了自己同班同学的尸体，从那时起，这就变成他心底的阴影，派瑞斯一直很担心掀开白布后会看见自己的熟人，即使只是同校、即使从未见过面，对派瑞斯而言，同样是股沉重的压力。
「派瑞斯！」察觉了对方明显的想逃避，桑堤雅各布快一步的将派瑞斯扯了回来，后者意外的有力气，挣扎的甩脱桑堤雅各布。
「我办不到！我根本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法医，我办不到！」
「派瑞斯！」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担心自己掀开白布后，发现躺在底下的人是你？我做不到……」
「嘘嘘……派普，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轻声的安抚着，桑堤雅各布朝伊莎贝无声的苦笑，有个EQ不高的弟弟也是件麻烦事啊！面对派瑞斯突如其来的失探，伊莎贝反而很镇定，她猜想，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不是每个人一开始就能铁石心肠的看待生死，也许不久之后，派瑞斯会开始习惯这一切，谈笑风生的在尸体上切切割割，只是真到了那一天，不知是福是祸？
「听好，派瑞斯！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法医，你的教授这样说过、奥尼尔也这样期待，嘿！开玩笑，就连那个俄国佬都对你赞不绝口，你会是个厉害的法医。现在，我要你冷静下来，完成你该做的事情，帮我收集证据、调查这件案子，还有……不要再诅咒我了！我不会死！」
「你很疼你弟弟？」在车上，伊莎贝冷不防的问了一句，桑堤雅各布扬了扬眉表示不明白。在旁人眼中，威勒兄弟文件的相处模式就是这么奇怪，很多时候他们更像是陌生人，可是却又想尽办法的希望能让彼此留下好印象，明明有着血缘关系却又分开了十多年，现在两人都想努力弥补这空白多年的情感，这大约就是所谓的小别胜新婚？虽然不能这样比喻……
「很怪呀？」干笑两声，桑堤雅各布已经过了二十来年独自一人的生活，现在多冒出个弟弟，他很希望能当个好哥哥，问题是，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怎样才算是个既正常、又友善的好哥哥。
「我是没见过会抱着自己弟弟轻声安慰的哥哥，尤其是在他们成年之后。」伊莎贝直接了当的回答，好玩的瞧着桑堤雅各布，后者的耳根莫名的有些泛红，这样的举动确实是奇怪了些。
「下次我会注意点的，这样真的很奇怪呀？」
「是很怪，但是我无所谓，画面还不错，不过换成两个样貌猥亵的男人抱在一块儿，我可能会掏枪。」
听着伊莎贝的回答，桑堤雅各布爆出连串的朗笑声，这个看似极为严肃的女人，其实有她可爱的一面，这样一来一回之间，他们之间的距离愈拉愈近。
「妳说的那个戴维·爱芬竟是什么人物？」玩闹够了，桑堤雅各布恢复冷静，他们手边还有个胶着的火灾案件，看情形是出现个突破口了。
「嗯，回局里我向大家说明一遍，既然戴维·爱芬死在梅滋商场里，那我们的调查可能出现明确的方向了。」
会议室内坐满了相关人员，专心聆听伊莎贝说明火灾分析调查小组收集的资料，其实，纽约市警局对环保99这个团体一点也不陌生，许多小规模的纵火案件都与他们有关，似乎想以如此偏激的手段来引起社会大众的注意，借以宣传他们的理念，这种事情对于纽约来说算是见怪不怪了，桑堤雅各布不了解，是因为他们那个小队一直都没有负责过这些案件，所以在会议过程中，他意外的安静，仔细的做着笔记。
「妳怀疑，这场火也是环保99放的？按照妳的说法，他们之前都是小规模纵火，从没有造成真正的伤亡事件。」习惯性的咬着铅笔，桑堤雅各布举手发问，小学生似的专注神情让伊莎贝莫名的笑了出来，会议室内又弥漫着此起彼落的嘘声，桑堤雅各布真的很会挑时候放电呀！完全不将其它弟兄们放在眼里。
「是的，但是我们不能排除，他们一开始也许只想造成小规模的火灾，很不幸的是……」伊莎贝并没有继续往下说，桑堤雅各布已经点点头的表示了解，他们之间开始有着旁人所没有的默契。
「一连串的人为疏失酿成巨大灾祸……」莎曼莎摇摇头，她也到过现场，自然也明白正在装修中的楼层遇上火苗后可以造成多可怕的灾难。
既然环保99有嫌疑，自然要派人前去调查，桑堤雅各布很不意外的发现这个任务掉在他的头上。
「走吧！到学校里重温、重温当大学生的滋味吧！」挟起一大迭资料，桑堤雅各布摇摇头的朝外走去。
唏唏嗖嗖的登记着，派瑞斯很满意自己的成果，除了人际关系很瘪脚之外，像这一类需要时间、细心的工作，他都能独自完成，而且做到最好。
将戴维·爱芬的尸体整理妥当，派瑞斯将他推回冰库里，并且拉出另一具尸体，太平间这里的人手并不充足，他能多帮一些忙、就多努力几分。
「老天……」掀开白布，派瑞斯忍不住的惊呼。虽然在这里待久了，什么样的尸体没机会瞧见，但是突如其来的看到面容焦黑的尸体，还是让派瑞斯打了好几个冷颤。
「怎么了？」伸了伸懒腰，似乎是让派瑞斯吵醒的彼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疑问。
「没什么。」派瑞斯干笑两声，暗骂自己大惊小怪，整个人都焦黑变形的尸体都瞧见过了，还有什么能吓倒自己的？
先是翻了翻一旁摆着的登记版，派瑞斯不由得皱起俊眉，这人是消防员？为什么还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
「柯耶夫先生，这人……是不是登记错误？」派瑞斯好奇的问着，彼得接过他手中的记录翻看着。
「没错，他可能是摘下自己的氧气罩救人，结果反而被浓烟呛死，之前曾经有过这样的案例。」彼得简单的回答，在纽约市立太平间里工作久了，再离奇的死因都能平静面对，况且像这样摘下氧气罩救人而受伤的消防员，之前不是没出现过，不算太奇怪。
「这样啊……」点点头表示理解，派瑞斯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看来他的经验仍不足够，必需再多加把劲。
小心的捻着尸体手指按下指纹，仔细的记录着，虽然这名消防员早已有了身份辨示的证明文件，该做的工作还是一样都不能少，免得日后出现任何争议。派瑞斯拿起小剪子，轻轻的剪下一搓头发，把一切样本收拾妥当后，狐疑的盯着死者肋骨下方的小伤口，好奇的拿起相机拍照记录。
「柯耶夫先生，你看，这里有个伤口。」拿着尺量测着，派瑞斯观察着伤口，又薄又细的形状，本能的猜想是类似于美工刀等利器，可是又解释不出会什么死于火灾现场的消防员，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伤口？
「嗯，记录下来，等奥尼尔回来后，提醒他这一点。」彼得并不参与解剖，只能帮忙派瑞斯做上记号，等待奥尼尔回来之后再仔细检验。
大学校园内总是充斥着各式各样奇怪的社团，合法的、不合法的，像环保99这类地下社团，永远隐藏在最秘密的角落里，只是这类不公开的秘密，在学生的社交圈里，绝对做不到完全的保密，于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