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水云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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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掌纹虽然脉络清楚,玉峰连续,事业线深刻有力,可惜爱情线被数次打断,看来你的感情定多波折!” 潘东兴拧眉沉思道。
王琴急道:“我的命真的这么苦?”
潘东兴指了指王琴的手心:“你看!这感情线刚刚出发,就和事业线狭路相逢,造成线路不畅,哎——”
“那是事业和爱情相冲突吗?”
“那倒也不是冲突,但总不那么一致,而且你看,你的爱情线分了两三岔,不怕你不高兴——”他压了压声音:“你和你第一个男朋友怕是长不了!”
王琴脸上一惊:“真的?那我和他是怎么分手的?”
这当口,石方上去从旁边搂住潘东兴的肩膀:“总搞这些封建迷信有嘛意思?不如,我讲个故事给大家听?”
潘东兴边道好,边敷衍王琴:“那可是天机,我这点道行算不出来。”
王琴有些茫然:“……真的啊……但是……”
众人都来附和石方,林文道:“嘴里早淡出鸟来了,讲个故事来提提神!”
潘东兴见大厦将倾,也只好附和:“早点讲,我也不在这献丑了!”
石方放开潘东兴,撸撸袖子:“你们虽然都是水云山这块的人,可你们晓得水云山为什么叫水云山吗?”
众人都道不知。
石方指了指另一边:“那你们晓得这龙王山为什么叫龙王山?”
众人走得茫然,看得也有些茫然,都摇了摇头。
石方指了指稻田的另一边:“你们看,我家就住在那边,刚才从镇里出来,有个分岔口,走小路就是去我家,走大路就到了这里。我也是因为住在这一块,我才晓得的……”
旁边有闲聊的,见这边有故事听,也围了过来。
“……听老辈人说,这渊源还得从南岳山谈起——”
“相传古时候,在南岳山的半山腰上住了一个书生,姓赵,叫赵什么来着,忘了,我就叫他赵书生吧。这赵书生家里就他一个人,在山下的私塾里当老师,搞点钱维持生活——而且每次他路过他家旁边的一棵桂花树的时候,都要赞美一番,说那桂花树长得淡雅别致,还写诗去赞美——你们都晓得,以前的读书人喜欢这一套。”
众人都笑了一通。
“他酸不要紧,人家树受不了啊——原来那棵桂花树是一个桂花仙子变的,经常听到赵书生夸她,便下了决心要以身相许嫁给赵书生。”
林文道:“这么爽?我也要写诗!我也要写诗!”
石方对林文道:“如果有个仙女要嫁给你,你要不要?”
林文脸都笑烂了:“要!要!我喊她么子都不用干,在家里给我变钱就行了!”
石方呲了一声:“你现在回家躺床上睡一觉,仙女就来了!”接着道:“结了夫妻后,为了补贴家用,这桂花仙子就常常画一些画,叫赵书生拿到集市上去卖。这画画不要紧,要紧的是惹了个大人物!原来在湘江河里住了个一位龙太子,也喜欢画画,可当他看到赵书生在集市上卖的画以后,就羞得无地自容了,因为他发现他就是画一辈子也赶不上赵书生,由羡慕生出妒忌,经过打探,这才晓得原来是一个得道成精的仙子画的,就派了个龟将去收拾桂花仙子。”
林文插道:“我晓得了!我晓得了——肯定是龟将也喜欢上桂花了!”可马上就被众人哄得收了嘴。
石方不搭理:“那龟将就变成一个云游的道士,来到了赵书生哥哥的家里,说赵书生已经被妖怪迷住了,经过一番游说,赵书生的哥哥和嫂子就相信了,把龟将给的一颗铁符钉,钉进了桂花树,从此,桂花仙子就一病不起了。”
张晓冰等女生都凑过来听,此时啊出了声来。
“赵书生不晓得原因,可桂花仙子晓得,叫赵书生去那颗钉子拔出来,病就好了,也没有怪罪他们哥嫂,晓得是受唆使的。”
“龟将见自己的法术被破了,又化做道士来骗赵书生的哥嫂,这次赵书生的哥嫂再也不相信了,没办法,龟将就自己拿了把斧头,准备把桂花树砍了,可这时桂花仙子已经有了准备,现身出来,龟将这才把事情原委都讲了,讲完就拿着斧头打了起来,还是桂花仙子厉害,拿墨汁一泼,龟将就成了一只黑石龟。”
林文不满道:“打就打,还要元元本本讲出来?罗里罗嗦!”
“桂花仙子又对门口的石磨吹了一口仙气,那石磨马上飞到了湘江的衡阳府口,变成了一座山,将出口堵住,龙太子在龙宫里就再也出不来了,后来就将这座山叫作‘龙王山’,而龙在地为水,在天为云,所以龙王山附近便以‘水云’二字作为地名,就成了水云山。而那只黑龟,在修南岳大庙时,被人抬了去垫柱子了,不信各位去南岳大庙耍,可以去见识见识。”
林文哧道:“古人怎么要蠢一点?打架也要讲道理?那龟将罗里巴嗦干吗?打不过就跑啊!现在好了,驮柱子吧!”
其他人却在啧啧道奇,石方指了指远方道:“你们看,那就是龙王山!”
众人连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石方道:“据说那龙太子一直在山下挣扎,可他拼尽了毕生的气力,差一点就将山打通了,最终化作了一块大石头,你们看——看见了没?”
众人抬头一看,纷纷道:“看见了看见了!真象!”
石方道:“那山上,现在还有座龙王庙,等会带你们去看看。你们再想,龙王山下就是龙宫,怎么会没有金子?龙王山金矿就是这么来的,只是老人们说,现在开采得太疯狂了,已经挖动了龙脉……”
“喂!水云山!龙王山!你们听见了吗?我叫林文!我——叫——林——文……”
陈晨生、石方爬上山顶时,王琴她们早就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了,兴奋得指着远处,林文又站在高处扯着嗓子吼起来,后面不用他喊了,王琴、何亮都帮着喊起来:“世界是我林文的!你们记住了!”
众人笑作一团,林文颇有些扫兴下了来,陈晨生赶忙爬了上去——
只见那贯穿东西的常盛路,那直耸云霄的烟囱,那奔流不息的长河,那火柴盒一般整齐排列的家属楼,那横亘南北的大桥,那一片片的田野……都被收入了一幅水墨画中——
原来浑浊的,现在清澈了;原来粗鄙的,现在豪放了;原来杂乱的,现在缤纷了;原来清晰的,现在模糊了;原来无序的,现在写意了……
大自然真奇妙,是在其中时不识庐山真面目,还是草色遥看近却无?龙王山上是绿油油的一片茶油林(注:茶油榨的油清香可口,是当地上好的油料),那油茶林里,偶尔露出个黑色的屋脊,黄色的屋墙,告诉众人哪里还有人家……
山下,有条不知道名字的小溪流过,蜿蜒,无语,优雅……
仿佛小时侯常去的那条河流……
……
陈晨生偷眼一看——魂牵梦萦的王琴就在身边,兴奋得指着山下的某处,高兴得大叫着:“喂——啊——”
陈晨生心中一阵悸动,如梦初醒!他一摸口袋——符在!
符在!
他紧紧得握住符,心中暗暗祈祷:菩萨!万能的菩萨!如果你真有灵,你帮我这一次!只帮我这一次!实现我心中这个最美的梦吧!……
梦!
突然!陈晨生想起了那个梦!太真切了——虽然他将那个梦忘却很久了,可只要相同的情境出现,那个梦便自动呈现在他面前!
辽阔的平原!
钢琴声!
叶子!
林文!
石方!
王琴!
炮!
张晓冰!
老工人,鸡婆,有财……
“陈晨生,你怎么了?”
陈晨生转头一看——真的是王琴!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陈晨生的喉结动了几动,才说出话来:“他……他们……?”
“他们到那边去了,我看你在发呆,才过来叫你的——喂,想嘛哩,这么出神?”王琴的眼睛有些游移。
“……没有……我想起了很久以前作的一个梦……”
“梦?什么梦?”她的眼睛一亮。
“很久以前的一个梦——我梦见的地方,就是这里,真的就这里!龙王山!可我以前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
“那……刚才,你就仅仅想着这个梦?”
陈晨生心里一阵涌动,突得拉住了王琴的手:“不!我……我……我还在想你!”
跟那次滑冰时牵过来的手一样。
柔若无骨。
香气四溢。
陈晨生心里一揪,追上去道:“林文,你怎么不叫我?”
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陈晨生更加恐慌了!他赶上去拍了拍林文的肩膀!
林文被打断了谈话,颇为不耐烦,看了他一眼:“哪位啊你是?有事吗?”
陈晨生喉咙哽住了:“我……我是……你……”
林文旁边的石方偏过脑袋来:“林文,这是你朋友?”
陈晨生如坠深渊,汗如雨下:“……我……你们……”
众人却大笑起来,林文笑道:“吊,陈晨生,怎么脸都吓白了?”
石方笑道:“刚才你在做白日梦吧?估计还没做醒!”
何亮笑道:“你们就晓得整人家陈晨生!石方快接着说!到底哪是盘龙山啊?你不是说龙王庙吗?怎么没看见?”
“……对面就叫盘龙山,龙王庙在那边,龙王山金矿离这里也不远,上次抢金矿的事情,就发生在那里——龙王庙香火蛮旺的,不如等会过去磕几个头?”石方道。
陈晨生这才还过魂来,轻轻得拉了拉林文:“林文!你们走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林文不在乎笑道:“看你两眼发直,怕影响你的诗——兴!”
这边何亮笑道:“我不拜!我是唯物主义者!”
周围有安顿好的同学打来招呼:“喂,都别走了嘛,就在我们这里吃算了!”似乎他们那几个鸡蛋、面包的家当,就能令五千门徒皆饱。
何亮笑道:“你这点东西?我们派林文一个人,就能把你这吃穷!”
有人笑道:“林文这么厉害?那把林文送给美国算了,把美国吃成发展中国家再回来!”
羞得林文也捂起脸来。
众人笑过后,还有人自嘲:“莫喊了!人家学习委员、文娱委员、宣传委员,怎么多领导,能跟我们老百姓一块吃?”
众人从山坡另一边下去了些,在树丛中找了个平坦些的地方,将报纸在地上铺开,又将带来的饮料水果摆开,还不待王琴等人说话,林文将早准备好的一副新牌扔在那报纸上,喝着:“少谈那些个什么废话!多干些那什么——正事!”
陈晨生随口道:“又打牌?”
林文自己嘴角叼了一根,边给众人散烟边道:“不然干嘛哩大诗人?猜灯谜?对对子?”说着扯着嘴笑了几声,又给众人一一点上。
王琴道:“别总打你们那牌!唱歌吧!上次晚会你们好多人都没唱!那——那陈晨生,节目都没出,今天好好表现表现!”
张晓冰笑道:“好啊!就唱歌!”
何亮也道:“击鼓传花吧,输了的唱歌!”
石方不满得道:“上次你们还没唱饱啊?”
吴青锋提议道:“我说呢,牌也打,歌也唱!我们打红桃A,输了就唱歌!”(“红桃A”是当地一种最简单的扑克牌游戏——与其他地区的“斗地主”有许多相似)
商量了片刻,众人都勉强同意了,上场的是王琴、何亮、陈晨生、林文、吴青锋,张晓冰在王琴后面观战,石方替何亮参谋,潘东兴有些无聊,话不投机,就不大开腔了。
王琴与何亮玩了几个回合,认了贼作了父,引了狼入了室,也开怀大笑起来,只是开始约定的唱歌的惩罚,成了君子之约,除了王琴何亮两个妹子,陈晨生、吴青锋都愿意去做小人,惹得王琴恼怒了:“一定要唱!这一局输了再不唱的,我就不耍了!”
结果这局是林文输了:“要我唱也可以,只要开始输了的陈晨生、吴青锋他们先唱!”
吴青锋怕再推诿坏了规矩,惹恼了众人,唱道——
“在奔波中我慕然回首,看看过去的年头,曾经努力得到的所有,转眼之间不停留,但你却永远在我的背后,承受压力与忧愁,纵然是汗在流,尝尽苦头,还是陪我往前走;脆弱是令人容易跌倒,泛起失望的念头,有谁甘心向现实低头,还是无奈的接受,人总会有想哭的时候,你总会用你的双手,悄悄的抚平了我的伤口,不会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温柔,给我所有,代替了一切哀愁,不管天有多长,地有多久,无悔的为我守候……”
唱毕了,众人都鼓了掌,又来哄陈晨生,陈晨生扭捏了几下,也只好就范:“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娃哈哈啊娃哈哈啊,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众人也不管,开口就作数,又要林文唱,林文无法,唱了个:“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酒肉穿肠过……”
就这样开了头,后面就放得开了,后来也不独唱歌,只要是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