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鬼差-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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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速度极快,刚跌倒便从地上一跃而起,拉着我的手,大喝一声:“走!”
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等我缓缓张开眼时,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窗外黑漆漆的,还是晚上,原来又是一场噩梦,不过想想这要比之前那些噩梦清晰百倍,跟真的都没啥两样。我正准备接着再睡时,房门被推开了,就见爷爷搀扶着老道,母亲跟在他们身后,进入我的房间。
老道身子好像有些不适,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不住咳嗽,沙哑着声音问我:“孩子,你是怎么招惹上那两头柳妖的?说实话。”
我一愣,心想,这老道怎么知道我的梦?难道刚才……难道刚才我梦是真的,老道把我从柳妖手下救了回来?又见老道捂着胸口,那部位不正是刚才被柳条抽中的地方吗!我见瞒不过老道,便当着爷爷母亲的面,把我那天在荒草里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我说到,有一只红色动物追赶兔子时,老道竟面目失色,大声向我问道:“你说什么?红色动物?你看清它长什么样了吗?”我说:“没有,那动物速度很快,看着像狗,又像狐狸。”老道闻言,竟连连点头,似有所悟,又似自言自语般兀自说道:“红色……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我问老道那是什么怪物,老道冲我摆了摆手,我也就不再多问。
等我把事情全部说完之后,让我们全家人都没想到的事发生了,老道竟沉沉睡去,任爷爷和母亲怎么呼唤就是不醒。爷爷把手伸到老道鼻子下,一探他的气息,没气了,大惊失色,大喊了声:“道长死了……”
那一夜,我们全家都没合眼,好端端一个人,说死就死了,而且还是个外人,并且这老道死的也太蹊跷,这如果让人知道了,公安局追查起来,我们该怎么说?
爷爷和母亲没功夫追究我独自跑到荒草地的事,把老道的尸体放到了爷爷床上,要我好生看护。爷爷和母亲商议着,准备连夜去狗耳山一趟,到当地打听打听这老道还有什么亲人没有,如果有,把事实告诉他们,他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没有,爷爷就去公安局投案自首,人是自己请回来的,又死在了自己家人,现在是法制社会,死个人可不是一件小事。
母亲忍不住又哭了起来,爷爷劝了她几句就准备启程。被爷爷安排他房间看护老道的我,此时发现,盖在老道胸口的被子微微上下鼓动了起来,不大会功夫,老道竟然把眼睛睁开了,我吓得当即大叫起来。
客厅里的爷爷和母亲闻声赶来,见状也吓了一跳,就见老道瞪着双眼,眼珠子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看着房梁,。最后爷爷仗着胆子,试探性的对躺在床上的老道轻声道:“老道长,你是死了还是活着。”
爷爷话音刚落,老道长竟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过很快恢复正常,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又是一个诡异笑容,很快又恢复正常,反反复复数次之后,就见老道突然把嘴一张,厉喝了一声之后,说了几个奇怪的字。
说完,老道把眼睛一合,头一歪,没了动静。
我们全家在一旁看得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7
原本请老道来是为我治病的,现在可好,病治好没治好还尚未可知,却把老道自己给搭进去了。看着老道直挺挺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全家人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夜已深,窗外静悄悄毫无半点声息,静的怕人。屋子里,在昏黄色的白炽灯照射下,一片死寂沉沉,气氛诡异地让人心里发毛。
许久之后,爷爷把脸转向母亲,嘴唇翕动几下,并没有出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盲的母亲看不到爷爷的动作,我在一旁却看得清清楚楚,就轻声地问爷爷道:“爷爷,你是不是想和妈妈说啥?”
爷爷扭头看了我一眼,有些愠怒地对责骂我道:“都是你这小兔崽子,村南那片荒草地经常闹鬼你不是不知道,我告诉过你多少遍,那地方是你能去的么,你看看现在弄的……”爷爷说罢,抬起头看向屋顶长长叹了口气,兀自说道:“报应呐!这都是报应!我那不肖儿子活着的时候造孽太重,如今老天爷连他的骨肉都不想放过,报应呐……”
母亲在一旁露出无奈之色,劝爷爷道:“爸,您别这么说,寒林他做那些事,也是为了咱这个家,为了让全家人过上好日子。”
“好日子?”爷爷嘴角挂起一丝苦笑,摇了摇头,伸手从腰里取出烟袋,在烟锅里放上烟叶,点着狠狠抽了一口,接着对母亲说道:“他媳妇,你别这么说,我活了这么大年纪早就想明白了。这人呐,不能为了钱,啥伤天害理的事儿都敢去做,它瞒得了人瞒不了天,人在地上做着,老天爷可都在天上看着呢!”
爷爷说完,屋子里又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全家人就这么站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床上的老道。不知不觉中,夜幕渐腿,东方泛白,从窗外隐约传来了些许光亮。此时,我竟睡意上涌,忍不住连连打起哈欠。
爷爷见状,便向我说道:“国振,你要是困了就回屋睡觉吧,这里有我和你娘看着呢。”
我把头摇了摇,忍住困意,说道“我不困,说不准老道士一会就能醒过来,等他醒来我还想问他一些事情呢。”
爷爷问我什么事,我只对他笑了笑说,没啥事。爷爷见我不想说,也就不再问了。
全家人一直等到天光大亮,也没见老道醒来。此时爷爷似乎又语言又止,想和母亲说些什么。我见状便对爷爷说道:“爷爷,你有啥事就说吧,要是不想让我听到,我可以到外面去。”
爷爷看了我一眼,低下头沉默了一会,然后对母亲说道:“其实这老道长,还有一个徒弟。我听当地人说,他这徒弟从小就跟着他在山里修炼,现在的本事比老道长还高,很是了不得,我想再去狗耳山一趟,看看能不能把他徒弟请下山,给老道长看看。”
母亲闻言,一脸不解地问道:“爸你先前不是说老道长没有亲人了么,怎么还有个徒弟呢?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那……那是因为,因为他一直在深山里修行,当地人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了,我这不也是刚刚……刚刚才想起来么……”爷爷说话时,神色慌乱,眼珠乱动,眼神飘忽不定,好像是在撒谎,又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不过我一个小孩子家,看在眼里也不好插嘴。
母亲眼睛看不到,根本没发现这些,她对爷爷说:“那咱们就别耽搁了,爸你再到狗耳山去一趟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那位徒弟,家里你放心,有我和国振呢。”
爷爷答应一声,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带上些钱,什么话也没说,匆匆走出家门。我隔着窗子向外看去,就见爷爷站在门前的小路上,一脸不舍的看向我这里,眼睛里似乎还有泪光闪动。片刻之后,爷爷转过身躯,甩开大步离开,我见他每一步似乎都走的毅然决然,好像这一去便不再回来了似的。站在玻璃窗前的我,怔怔地看着爷爷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莫名其妙地感觉要出什么大事。
爷爷走后,我和母亲商量到学校请几天假,母亲没说什么,点头同意。家里现在这种情况,爷爷走了,母亲眼睛又看不到,如果老道此时出什么状况,母亲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
我写了张请假条,然后请母亲摸索着写上她的名字,请假条上只写着,我家里有急事,请假三天,下面是日期和母亲与我的签名。
班主任老师见到请假条后,也没多问,她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只是嘱咐我等事情办完了就赶紧回学校上课。
此后的一连三天,我和母亲几乎足不出户地守在老道身边,盼望他早点醒来,我还不时向窗外看上一眼,期盼着爷爷能够找到老道的徒弟,早日赶回来。
到了第三天傍晚时分,天空竟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点落在窗户的玻璃上,打湿了玻璃,在上面形成一道道小水帘,透过窗子望去,外面的世界变得扭曲而又模糊。
我怔愣愣地望着窗外发呆,忽见门口土路上有条黑色身影闪了一下,只是一瞬间,感觉就像因为长期注视某个地方,因眼睛疲劳而产生的瞬间错觉。不过,我敢肯定那绝对不是我的错觉。
我飞快向卧室外跑去,想到外面看个究竟,刚到门口,就见一条人影迎面过来,刚好和那人影撞了个满怀,那人影没有防备,被我撞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耳旁就听母亲骂我:“你这孩子毛毛愣愣的乱跑什么?”
我赶忙上前扶住母亲,心虚道:“我、我尿急。”
“尿急就赶紧去,下次不许再乱跑了。”
我哦了一声,撒手放开母亲,快步向屋外跑去,就听母亲在身后说道:“还跑,刚说过你就忘了,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
屋外,小雨还在下着,把地面都打湿了,小土路因为雨水的缘故,又光又滑。我向四下里看了看,哪里有什么人影?又赶忙跑到大路上,因为下雨的缘故,很少有人出门,大路上除了有一对打着一把花折伞蒙蒙细雨中追求浪漫的小情侣,在腻腻歪歪地缓缓散步之外,也不见什么异常之处。
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觉?不应该呀。我低下头满脑子狐疑地往回走,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房间里传来母亲的喊叫声,在喊我的名字,一声声喊得非常急促,我心头一紧,飞似的迈开腿冲进了屋里。
☆、8
我冲到了屋里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就见老道躺的那张床上,空了,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母亲半跪在床边,双手哆哆嗦嗦地在空床上摸来摸去,听我进门,扭头对我说道:“国振,你、你快看看老道长是不是……是不是醒来了,不吭一声的走出去了……”从母亲的话里,我明显听出她说这话时的底气不足,恐怕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会信。母亲眼睛虽然看不到了,可耳朵要比平常人灵敏许多,别说是个大活人在屋子里走动,即便是只身体轻便、走起路来几乎无声无息的小花猫,她也能察觉得到。那老道如果真的醒来下床走动,母亲岂能发现不了?除非那老道,像牛逼哄哄的玄幻小说里描写的那样,道化入臻,脚踏虚空、凌空飞渡,而且还是不带半点风声的那种。再者说,我就在街上,如果老道真的走了出去,我又怎么会没遇上他呢?只怕,事情背后另有原因,说不定和我看到的那个黑色身影有关。
我把母亲从地上拉起,对她说道:“别找了妈,那老道是走了,刚才我从厕所出来时看见他走的。”
“那他走咋也给咱打声招呼呢?”母亲睁着一双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大眼睛,半信半疑地向我问道。
我说:“我看见他走,我就追上他这么问他,他说他有急事,等办完了事就回来找咱们。”
“他有啥急事,连打声招呼的功夫都没有么?”母亲显然还是不大相信。
我又说:“我也是这么问他的啊,他说他身上受了重伤,不能多说话,要赶紧找人治伤,迟了就会死掉的,就没给你打招呼。你不知道,他就和我说这么几句,还、还吐了两口血呢……”
“哦……”母亲似乎有些相信的点了点头,不过,她很快又想起了什么,对我急道:“既然老道长受了伤,身边不能缺了人照顾,你还不赶紧去追他,陪着他一起去找人看病!”
我笑着冲母亲哎了一声,把脚步声踩得很重,佯装慌乱的跑了出去。
外面还在下雨,天却越来越暗了。雨不大,却能淋湿衣服,我在街上随意转了几圈,把衣服淋了通透,十分狼狈的回家了。
不是我对老道的失踪表现的无动于衷,表现的这么平和淡定,只是荒草地事件,让我看到了很多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东西,对于老道的离奇消失,我多少有了些免疫力,见怪而不怪了。
回到家后,母亲问我为什么又返回来了,我说我没追上老道,走到一个叉路口,不知道该从哪条路走,所以就回来了。母亲闻听也就作罢,只是叹了口气,说希望老道能早些把病治好。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母亲把对老道的担心,又转移到了爷爷身上,我几乎每天放学后,都要被母亲催促着到村头看上一趟,看看大路上是否有爷爷的身影。
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之后,有那么一天深夜,我睡得正熟,突然感到身上一凉,像是让人把被子掀开了似的,睡梦中的我条件反射般暗叫了一声,不好,又来了!
我当即吓得浑身开始哆嗦,想要哭喊,可这次和以前那些次大不相同,根本就喊不出声,眼前更是一片黑暗师门也看不到。
隐约中听到耳旁有个男人的声音,幽幽传来,谈不上恐怖,听着却很诡异,一声高一声低,一声远一声近,显得有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