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兵少-第4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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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个纸篓即将落下的时候，条件反射般，刘栋缩了缩身子，差一点将他身下的那张会议椅带翻。
纸篓嗡嗡晃了晃，终于安静的站在了桌面上。
察觉到周围顺着纸篓看过来，此时盯在了自己脸上的目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刘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楚歌，你干什么？”
没有理会刘栋的声音，楚歌转身将手里的纸团递向龙坤，“把这个扔了。”
龙坤接过纸团，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的一步步走到了刘栋的身边，右手平伸，五指张开，那些写着刘栋名字的纸片，直接在刘栋的眼皮子底下，掉进了纸篓里面。
“保安！保安都干什么去了！”
这是侮辱，彻彻底底的侮辱！就算刘栋知道龙坤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恼羞成怒，“啪”的一拍桌子嚷嚷起来。
“刘董事，还请稍安勿躁，叫保安过来，对你未必有什么好处。”楚歌嘴角微微上扬，扭头看向龙坤，“龙坤，既然来了，不如就说点什么吧。”
“刘栋，听说你老婆今天去雅致美容院做美容去了？”
刘栋刚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龙坤却按住了他的肩膀，迎着他的目光，淡淡的说道。
“对了，再过几天，你儿子就开学了吧？是不是现在就嚷嚷着要走？你这个岁数可能不太了解，现在的大学生，提前几天去学校，都是为了和学校里面的马子先在外面开几天房。”
刘栋瞳孔一缩，“龙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省城的治安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好，比起住外面的宾馆，还是你儿子在学校里六号寝室楼里的寝室比较安全。”
龙坤眯了眯眼睛，“哦，对了，你有个妹妹叫刘莉是吧，现在也和你老婆一起做美容呢？”
刘栋的身体一僵，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要是还听不出龙坤话里的威胁之意，那他的这一把岁数也就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只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依旧想不通龙坤的来意，还有……这个黑二代，什么时候和楚歌扯上了关系？甚至在楚歌面前，如此的言听计从？
刘栋想不通，屋里的其他董事也想不通，至于秦若晶，也就更想不通了，一道道目光重新汇聚到楚歌的身上，莫名骇然。
龙坤的声音还在继续，又随意的走到了一个董事的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位，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女儿才上四年级是吧？福仁小学的教学质量怎么样？她坐在第六排，能不能看清黑板上的字？”
冷汗，顿时就从这个董事的额头冒了出来，而龙坤显然没指望他回答什么，马上就又将目光看向了下一个董事。
似乎，龙坤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家长里短，但他的声音回响在这房间里面，却让所有人都是那么的胆战心惊。
显然，龙坤将在场众人的情况都已经摸了个透。
“嗯……听说最近高空坠物，还有交通意外的情况，好像很多啊。”
当屋里的气氛达到了楚歌想要的效果，一名名董事的脸上都是青一阵白一阵，楚歌看了看龙坤，用眼神示意他差不多可以停下了，龙坤这才做了一句类似总结性的发言，然后走到了楚歌的身后，安静的停在了原地。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楚歌挠了挠头，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或者说在众人眼中森白的牙齿。
“刚才，大家投票的时候，可能考虑的不够成熟，不如咱们再来一次怎么样？”
没人回答，接触到楚歌那双眼睛的，无不移开了目光。
尽管秦若晶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合，也就和其他人一样，保持了沉默。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看这一次，不如咱们举手表决吧，简单，直接，一目了然，用纸的话，实在是有点麻烦。”
楚歌带着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右手中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有谁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个董事长的，不如毛遂自荐一下？”
楚歌话音落地，屋里就只剩下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他手指落在桌面的声音，依旧是没人回答。
“机会面前，人人平等嘛，大家都是天骄集团的董事，这种时候，就不要这么谦虚了吧？”
楚歌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平和，脸上也是笑眯眯的，但众董事的心却又下沉了几分。
就算他们心里面对楚歌和龙坤的行径感到愤怒，但在这种情况下，尝试着秋后算账还差不多，至于毛遂自荐？那得蠢到什么地步？真嫌自己和家人都活的太安稳了么？
刘栋的脸皮剧烈的颤了颤，他不甘心，一切明明都是那么顺利，在刚刚，楚歌明明还是一脸的恼羞成怒，这样巨大的变故，怎么说出现就出现了？
其实，对于楚歌来说，就算刚才心里面确实有点不爽，但距离恼羞成怒，还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之所以露出那么一副表情，实在是他的恶趣味作祟。
他就是想要看看，刘栋在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面对这样巨大的反差，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正如同刘栋刚才觉得，就楚歌脸色难看，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楚歌也觉得这样的表情变化，非常的精彩。
“诶？刘董事，看你的样子，似乎觉得你能胜任这个位置？”等了几秒，楚歌将目光看向了刘栋，玩味的笑了笑，“既然如此，大家举手表决吧，支持刘董事担任下一任董事长的，请举手。”
没人举手，也没人说话，刘栋的脸色更难看了。
“哦，大家觉得刘董事不行啊？”楚歌摊了摊手，耸了耸肩，“那在大家看来，原董事长秦若晶，是不是能够连任这个职位呢，麻烦表一下态吧？”
楚歌话音落地，屋里面众人面面相觑了几秒，距离楚歌和龙坤最近的那名董事，第一个举起了手，“我……赞同。”
“我也赞同。”又一名董事开了口，举起了他的右手。
紧接着，如大势所趋一般，又有一只只右手举了起来，
短短一分钟时间过去，屋里面没有举手的，就只剩下楚歌，龙坤，秦若就刘栋。
在这个会议室里面，楚歌的身份是秦若晶的秘书，他不是董事，自然没有举手的资格，尽管就算他举手，也没人会说什么。
龙坤是外人，表决的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秦若晶已经没必要再举手了。
至于刘栋，看着那一只只刺眼的右手，他的眼角又是狠狠抽搐了几下，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去维护他被狠狠践踏的尊严，去表达他心中的愤怒不满。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谁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秦若晶松了口气，也叹了口气，宣布了散会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楚歌一眼，径自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秦若晶走到楚歌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几秒，却终究什么都没说，抿了抿嘴唇，便继续迈开了脚步。
平日里被人谈之色变，刚刚还让屋里众人心惊肉跳的龙坤，在秦若晶脚步停顿的时候，却好像一个门童似的打开了房门。
楚歌目光在众董事的脸上扫了一圈，直到走廊上秦若晶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站了起来，也走出了这扇房门，龙坤则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屋里面，众人或明或暗的看了刘栋一眼，只觉得胸口压抑的简直好像要炸开，在楚歌离开之后，马上也都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面，很快就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刘栋一个人坐在左手边把头的位置，看着桌面上那个纸篓，许久都没有抬头。
第607章 一丝动摇
在这空荡荡的会议室里面，刘栋的双手早已经紧紧捏成了拳头，半晌时间过去，才终于缓缓松开，又伸进了纸篓里面，将那些被龙坤扔掉的选票捡了出来，一张张捋平，一张张的看着。……
尽管，在这个时候，这些选票已经沦为了一张张的废纸。
做了一个深呼吸，刘栋靠在椅子上面，目光看着门口，眼睛里面满是怨毒，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去！
离开了会议室，楚歌脚步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去秦若晶的办公室，而是朝着那部仅限公司高层使用的电梯走了过去。
龙坤亦步亦趋，跟在楚歌的身后，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其他从会议室里面走出来的董事。
尽管并不是没有其他人要乘电梯下楼，但却没有谁快走几步，去和楚歌共乘电梯，而是选择了和他保持着几米距离，噤若寒蝉的安静等待。
电梯里面，就只有楚歌和龙坤两个人，后进电梯的龙坤按下按钮，电梯开始下降，两人各自想着事情，谁也没有说话。
楚歌想的是等下秦若晶会是个什么反应，龙坤则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也不知道楚歌和他一起下楼，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今天，谢谢了。”电梯快要到一楼的时候，楚歌打破了沉默，并没有去看就站在他身边的龙坤，很平和的说道。
龙坤一愣，楚歌和他道谢？楚歌有这个必要么？
龙坤还没有想清楚那句“谢谢”的意思，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一楼。
“你父亲的死，我不能说和我没有关系，但他不是我杀的，我就送你到这吧，我上去了。”
在电梯门打开之前，楚歌又淡淡的说了一句，依旧没有去看龙坤，目光直视前方，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龙坤身子颤了一下，扭头深深的看了楚歌一眼，什么都没说，从电梯里面走了出去。
直到背对着他的电梯门重新关闭，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神色复杂，自言自语的也说了一声“谢谢”，走出了天骄大楼，走进了漫天雨幕。
楚歌有必要和他解释么？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就像楚歌没必要和他说这声谢谢一样，楚歌也真的没必要在龙涛之死的事情上，特意做出解释，至于说谎，似乎就更没必要了。
然而楚歌却选择了给他一个交代，还特意送他下了楼，龙坤此时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或许……为楚歌办事，真的没有那么不能接受，他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悲与可怜。
至于继续和他为敌，姑且……算了吧。
重新回到秦若晶的办公室，楚歌随手关上了房门。
视线中，秦若晶正坐在她那张办公桌后面，转椅转过去一半，正看着落地窗外那越发滂沱的大雨，化着精致工作妆的侧脸是那么漂亮，只是目光却有些茫然。
“咔哒”
房门关闭的声音，以及楚歌的脚步声响起，秦若晶却依旧看着窗外，连头都没有回。
秦若晶这样的反应，并没有出乎楚歌的意料，他也没有去打扰秦若晶什么，坐回了那张秘书桌旁边。
如果秦若晶需要考虑一些事情，那就让她考虑，如果秦若晶心中有所疑问，那就让她自己开口。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秦若晶却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就那么靠在转椅上面，看着外面的雨滴不断落下，似乎永无休止。
十二点，楚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了秦若晶的桌边，“小晶，出去吃饭？或者是我买点什么回来？”
秦若晶终于转过转椅，和楚歌四目相对，双手交叉着放在了桌上，抿住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楚歌咧嘴一笑，伸出右手，想要去碰秦若晶的手，然而当两只手快要接触到一起的时候，秦若晶的手指却忽然轻颤了一下，往后缩了缩。
楚歌的手顿了一秒，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转身迈开了脚步。
说真的，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尽管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处事态度，想要将自己的思想灌输给别人，并且被别人完全认可，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但是，他这么做，归根到底是在帮秦若晶解决问题，虽然粗暴，但是却简单，直接，有效，事实难道不正是如此么？
她，还是她的董事长，而刘栋，却好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如果刘栋，或者其他的董事还想要耍什么花样，他还有后手，他会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不自量力，这难道不是很完美么？
除了失望，楚歌心中也有了一丝的动摇，他和秦若晶，真的像他之前以为的那样，是彼此合适的伴侣么？
看着楚歌的背影，秦若晶几次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叫住他，他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么？他的脚步，怎么就能毫不迟疑？
当房门再一次被楚歌关上，发出了“咔哒”一声，秦若晶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抬手揉了揉额头，她忽然发现，原来她对楚歌，竟然是如此的不了解。
他……真的是楚歌么，她所认识的那个楚歌？
他到底对龙坤做了什么，龙坤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他曾经所在的组织，又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曾经在他身边的，又都是怎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