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瓶邪/世界.-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盟那次在店里看到我收着下斗的工具问我,“老板你老忙来忙去也不给自己留点大的票子,何苦啊?”
我手上的东西一刻没停,回了他一句,“小爷我当然不会亏待自己。”
倒斗的人倒的是钱,收明器的人倒的是故事,小爷我倒的是个人,或者说是个大粽子。
一个闷神附体专业失踪爱好格盘千刀万剐长生不老的张姓大粽子!
吴邪27岁到28岁的一年顺风顺水,唯一纳闷的是胖子一下广西就没了消息,手机万年关机,北京那边我也渗不进去挖不到消息。这事就这样卡了我一年多。
这年的冬天过后我开始耍了点大牌,说短时间内只下宋朝的斗,很多人问我为啥,我推是说为了生意客户要求。
冬天过后的一个月里有人找我去下一个宋斗,我应了,然后发现我顺风顺水的日子就折在里面了。
三十六 宋斗。
苏老二来电话的时候我在打游戏,才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就看到屏幕上大BOSS一个回马枪把我撂翻,屏幕一黑,我回到了复活点。
我很郁闷,就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苏老二嘿嘿笑了一下,问我要不要下一个宋斗。我说,“苏爷爷您可别框我,如果不是百分百的宋斗我可没兴趣。”
“井土坑道,‘甲’字形,墓道为西,墓室居东,你说是不是宋斗。”
我挑了挑眉毛,“怎么,都下过铲了,为毛不直接就倒了,难道不干净?”
苏老二忙说没有,只是斗不小,多找点人也好多拿点,我问都有些谁啊,他报了几个名字我就不耐烦了,除了老片之外都是些半新不旧的人,我不是特别乐意和新人合作,毕竟小爷自认没有哑巴张的身手,护不得他们周全。
电话那头好像听出了些什么,急忙住口,改说那斗风水怎么好,在荆门那块,肯定是个肥斗啥啥的。
我撇头往我的中国地图上一瞟,瞬间一愣,荆门的地理位置赫然就出现在我画的那条从出水龙的龙脉上。我心里嘀咕了两句,最后还是应了。
我一直都记得张起灵最初在鲁王宫里面跟我们说的那个故事,那个铁面先生和鲁殇王之间真来假去的事情。他说他倒过一个宋斗,在里面找到的战国帛书里完完整整地交代了这个故事。我承认,他说到最后神情闪烁的样子实在可疑,但是据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个不太撒谎的人,因为如果他不想说就会闷着,我们也拿他没辙,既然他撒了谎,这其中就肯定有蹊跷。
所以我想找到他说的那个宋斗,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可惜天下太大,宋墓又何止千万,没有确切的方向我就是找到死也未必找得到,于是,一个靠近这条出水龙龙脉的宋斗,就不得不去看一看了,哪怕身边是跟着一群不靠谱的人。
五天以后我从杭州出发,走了两天,终于到了定位的地方,我拿了地图和指南针算了算,位置还真差的不多,心里也开始有了点盼头。
铲子下地,我们打起了盗洞。我一边挖着,一边有个人跑来跟我唠嗑,挺壮一年轻人,跟我差不多年纪,上来一句小三爷叫的我骨头都冷得发抖,我看了他一眼,忽然莫名地就感觉看到4年前的我,一脸的青春洋溢天真无邪,手上都没几个茧子,我转头看看自己已经又粗又糙的双手,不由地苦笑。
盗洞一路打下去,最后开在了西边墓道的外墙上,打通之后我们进入墓道,我心下又佩服了一下老片看穴定点的功力。
我们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往里挺进着,墓道尽头出现了一扇森然的大门和一尊雕像,凑近一看底座上赫然写着吴相士三个繁字。
老片揶揄我说,“嘿嘿,你撞到先祖了,还不磕个头。”
“废话什么你,还不快搞墓门去。”我翻了翻眼皮说道。
几个小爆破和几锤子,墓门轻而易举地被他们凿开了一个能过人的大洞,确定了主墓室里空气质量和安全情况之后我们鱼贯而入,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巨大的棺椁摆在正殿中央,四周俨然有序地摆放着一些陪葬品和古书籍。
一看到这幅景象我心底就滋生出一丝异样,可是说不出来哪不对劲。身边的愣头青们已经激动地扑了上去挑选明器,我有点介意地到处走走看看,逛了一圈之后发现那个刚才跟我搭讪的人一直跟着我。
我问他跟着我干嘛,看什么顺眼拿什么去呗,他笑了笑说我跟着你看看学学,我冷笑一声心想这人倒也聪明,他以为我下手的东西肯定更有价值,殊不知我根本不是下来拿明器的。
我逛完了正殿走进左耳室,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左耳室堆的几乎都是书,乱七八糟地堆放在一起。墙上有一副壁画,我走近一看,顿时就懵了。
壁画上的人应该就是墓主,可是他旁边刻着的名字让我差点疯掉——吴克诚。
吴克诚是谁,宋朝国师吴景鸾的爹,一代风水术士,听闻他家里收藏了许许多多斗数和风水的秘籍,所以才能从小培养吴景鸾最后变成国师。
可是问题是,吴克诚和吴景鸾据查都是西汉长沙王吴苪的玄孙。吴苪又是中国盗墓史上有名的“不腐尸”,连三国志里都有记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假如他们祖祖辈辈一直都流传着制作不腐尸的秘法,那吴克诚岂不是……
电光火石间,我的脑内串起了一系列的东西,惊得我差点都站不稳。妈的,又要遇粽子了么?!我这□的运气,要犯衰到哪年哪月啊!
我快步走到正殿,拉住老片说别急着开棺,我先确定一下有事没事,老片点点头,我又走进了右耳室。一直跟着我的那小伙依然不屈不挠地跟进来了。
右耳室简洁多了,是墓主身前起居室的样子,有床有桌,桌上放着几个精巧地盒子。
我心里一动,冲到桌子前,拿出刀子撬开盒子,人跟着往旁边一闪,见没什么暗器飞出才探头一看,竟然是空的。
“咦,看盒子里的皱褶应该是有放东西的样子,怎么会是空的呢?”我身边的小伙先我一步说出了疑问。
我没回答,猛地感觉我好像离答案越来越近了,我四处望了望,走到耳室里一个壁橱的前面,皱了皱眉头,说,“那谁,过来帮我一起推。”
两分钟以后我们移开壁橱,在他之后的墓墙上,赫然出现一个盗洞。
其实这个墓早就被人盗过,而且盗它的人,应该就是张起灵。
三十七 代价。
当终有一天易地而处,才知道他一直以来的辛苦和我曾经拥有的幸运。
那个盗洞出现在我们眼前,惊得我身边的那个小伙一下子跳起来,结巴地说,“这…这怎么会有个盗洞,难道这斗不是一手货,不可能啊,棺椁不都还好好的么?”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闷油瓶倒斗的理由其实也和我差不多,他为的就是一个答案,钱不钱的他看的比小爷我还要飘渺。我已经敢断定刚才桌上的锦盒装的就是他所说的战国帛书,毕竟铁面军师是风水大家,他的自传出现在后世风水名家的墓里倒也合情合理。
闷油瓶可比我们牛多了,直接一个盗洞切到了耳室,真是干净利落的手法。
我还在那里犹自感叹自家倒斗至尊的高超技术时,忽然正殿里的不知谁大叫了一句,“咦!棺椁这里怎么像被撬过。妈的,里面那层还是金的,难道是个金棺,快打开来看看!”
我一想,不对,如果是张起灵撬的棺他没道理半途而废,除非里面是他也搞不定的主!
我立刻转身往回跑,大叫,“□妈,叫你先别开听不懂人话么?!”
才跑到耳室的门口,就听到“咔”一声什么东西裂开的巨响,眼前金光一闪,我就知道晚了,连忙身子一扭往后扑,压着我身后那个愣头青就摔在了地上。
可是我还是慢了一点,没来得及完全避过,有什么东狠狠地从我右边脖子擦过,顿时一阵剧痛,血流如注。
正殿里同时响起了几声惨叫声,撕心裂肺的就跟炼狱一样,听着阵势也不知道能活下多少人来,我心想这次完了。
妈的,就知道风水大师的墓不该那么简单,不然闷油瓶怎么可能不开棺就折回。这到底是什么阴毒的机关竟然无差别全屏攻击,如果我也跟他们一样鬼迷心窍地围在正殿看开棺,我大概就死在他们手上了,靠。
被我压在地上的人大气也不敢喘,过了半分钟我后我起身,一摸脖子,得,削掉我小半个耳朵,流的血还有点发黑,估计有尸毒。
没时间矫情,我一边掏口袋吞下一片药,一边走回正殿里。里面的景象太恐怖,我看着都有点脚发软,跟着我走进来的年轻小伙直接就跪下了,我瞪了他一眼,大叫,“还不快看看谁还有气!”
我绕了一圈,没看到老片的身影,连忙跑到左耳室,看到他一个人倒在里面,肩头也中了两弹,晕了过去。我拍拍他的脸叫醒他,也塞了片药给他,他才挣扎醒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问他能走么,能走就赶紧起来帮忙。我们俩一起回到正殿,就看到那唯一一个毫发无伤的小伙对着墙壁发呆,我拍他,他摇摇头,声音嘶哑地说,“都救不了。”
“你大爷的!”老片骂了一句,“三爷,这都什么玩意?老子我下斗十几年都见过这阵仗。”
我从墙上拔下一块金片,仔细看看了,倒抽一口凉气,说道,“两椁一棺,这一片片金的是他第二层棺椁,无数片金片扣起来紧紧地包了一层,最外层被撬,弹飞里面的任何一片,其他的都会跟着崩掉,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力道大得很,还喂了毒。”我叹了口气,“盗墓贼一般都是围在棺材旁边一圈一起开棺,他这种三百六十五度的攻击,没死算我们仨命大。”
“啧。”老片也惊了一声,他看了看倒在脚边的同伴,眉毛拧了拧,一副想骂他手贱,可是又因为心里不好受骂不下口的样子。
而我沉默了。
是我大意,没能救得了你们。
是我太天真,对不起。
就在我们想把死掉的同伴都带出墓去掩埋的时候,忽然听到墓中的棺材里发出了一声很响的震动,我一听,心里就慌了。
我扯着嗓子说叫,“快走,正主太凶,我们打不过!”
这个时候老片已经起了杀心,他不肯走,嚷嚷着说让他来,塞他一嘴黑驴蹄子!他说什么也要把其他人的尸体安全地带出去埋了。
我大骂,就我们俩这缺胳膊断腿的样子还斗个屁,历史上这个吴家出过太多妖孽事情谁都不知道黑驴蹄子对不腐尸有没有用,难道非要我们三个都陪他们死在这里才算对得起你那些不知道几斤几两的义气?我一急,朝老片头上就砍了一手刀下去,把晕掉的人扔在小伙身上,说,“扛着,我们走。”
小伙算是听话,扛着老片就往洞口钻,我连忙抓了几本陪葬的书和钉在墙上的金片扔进包里,也跟着钻了出去。
沿着下来时候的盗洞爬出去,把土再填回去,压了个严实,确定里面的粽子蹦不出来之后,我们才松了口气,瘫倒在地。
不久老片醒来,一看情势就明白了,他也没法说什么,沉默地跟着我们离开。
离开之前,我最后朝那个墓的方向,浅浅地鞠了一躬。
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无论是对我的名声还是对我自己。
事情一传出去就闹了个沸沸扬扬,虽说下地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也是常有的事,可是一次没了四个就不多见了,尤其是从里面还出来三个,这就变得更加可疑。
我自认光明磊落,稍稍和苏老二解释了一下之后就不再提这个事,道上的人越传越离谱,我都没了去洗白的心思。
听说老片那次之后一蹶不振,苏老二都叫不动他,另一个被我顺手捞了一条命上来的小伙好像直接就退了圈子,改做良民去了。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心情有点复杂,但还是有点开心,无论如何,愣头青都不适合这一行,我是没得选,但他还能回头,这是好事。
大半个月后,我依然宅在杭州,宅在铺子里,正在伤春悲秋地思考以后该咋办的时候,铺子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简直胖得没边没际的人,逆着光,走了进来。
三十八 胖子。
王凯旋同志刚一进门就看到整个脖子和头依然缠满了紧紧的纱布的我躺在椅子上望天花板,大概是我这形象太有视觉冲击力,胖子一脸欠揍地指着我的脑袋,然后爆笑出声。
我看着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忍不住大翻眼皮,下意识地就吼了一句,“王盟,关门,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