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军文)特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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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场景,人物,情节等等一切都可以由操作者预先设定好,然后按照最自然的方式呈现出来,而身处其中的人,可以通过调节自身意识而做出相应的反应。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其实跟现实并没有太大区别,每个人还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到达不同的结局。”
黑眼睛镇定地说出了一连串白话化了的专业科普,眼睛却一直盯着吴邪,就看到后者神色有一瞬间地痛苦,然后好像失去意识般,看不出表情了。
一切原来都是假的……
只是考验而已,考验而已。
吴邪的意识忽然不受控制地抽离,似乎是在想问题,却不知道能想些什么。
黑眼镜想就这样放他一个人冷静地消化一会儿,于是准备站起来,却见吴邪忽而又回过了神,哑然问,“我们,真正过了几天?”
“三四天吧。”
吴邪哦了一声,眼神隐忍,似乎有愤怒,又欲言又止。
黑眼镜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几个月的时间和经历都是虚无的,它明明在哪里,却没有地方可以承载。用真实的这几天吗,负担不了,这几天不过是一片空茫。
凭空多出来的,什么也算不上的,就像个怪物。
如果不是濒死之人,恐怕没有人会想要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多争取一段时光。可是如果是曾经以为自己要死了的人呢,这么一段日子,原以为包含了所以为的这一生最美好的光阴,却忽然发现,这一切都是虚无,连时空都是凭空造出来的,那还有什么值得拼其所有去相信去怀念?
本来就看不见的感情,也消失了吧?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消除这段记忆。”既然他们可以伪造出一个虚拟的时间带,那么为了避免出现心理障碍和认知的混淆,抹去这个时间带的操作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毕竟,这个时间带不存在于任何正常的时间空间之中,而里面发生的事情也并不能真的当其发生过,留着只会让人混乱。
吴邪有一瞬的惊讶,原来不是无解的,既然它不该存在,便可以抹去。
于记忆中无处安放,就让它不存在。
“其他人呢?都同意了吗?”
“恩,除了那个胖子,其他人都做完了。”
都抹去了吗?小哥,也包括你吗?
“我不愿意”,吴邪想了一会儿,终于说到,“我不愿意,所以不用给我消除记忆了。”
“也行吧,看你自己”,黑眼镜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却颇有感触般,“留着好歹也是段回忆。”
吴邪茫然点头,终于还是问,“小……张教官呢?”
原来当漫长的年月都变成了这短短几天的虚拟世界,
当头脑中笃定的概念或许都被冰冷的机器混淆,
突然也不确定那一声小哥还能否继续叫得如此亲密。
身体上的考验都是假的,体能提升是假的,受伤是假的,死亡也是假的。
但是记忆却是真的。
短短几天却过成了几个月,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不公平。
“他出任务去了”,似乎终于是等到吴邪问了这个问题,黑眼镜答得很快,“过几天回来。”
【29】攻略
吴邪怔怔地望着前方,视线并没有焦点,世界都拧结成了一个巨大的马赛克。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几个小时以前,张起灵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正睡着的人,心情有些复杂。
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走到了这步。
他想不到,当吴邪醒来发现这一切时会有什么反应。
之前的所有一切不过都是一个局罢了,从告诉他们要出任务开始,所有的不过是一个让他们成为正式队员必须经过的一个模拟考验而已。
张起灵在整个过程的最后阶段,甚至特地设计了一个情节,就是在吴邪和胖子毫无防备放松警惕的时候,让自己意外被对方射死。这不仅仅是锻炼他们的紧急应变能力,教导他们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抛却多余的情感累赘,一心专注于战斗上,更是考验这两人,当他们坚信着能保护自己的人都逃不脱死亡的召唤,当一切完全陷入绝望,吴邪,胖子,你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要知道,没有了他,这两人是否能依然顽强战斗到底。
张起灵一直有一种感觉,他觉察到这两人特别是吴邪似乎很信赖他,这种信赖是完全下意识地或者说近乎出于本能地,甚至于连吴邪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
他下什么命令或者说要求他们去做什么,吴邪从来不会违拗甚至似乎不经思索地无条件执行。
这绝不是一种对长官的屈从,张起灵知道,因为吴邪从来都不是没有前提就绝对服从的人。
他有自己的思考,在除了这件事以外的所有事情上,他都极其有自己的主见,并能充分运用他的头脑,以至于他的体能或许永远赶不上其他人,却能用思维的优势填补。
他就像一颗青松,原本应该笔挺地往上生长,却碰到一块磐石,以至于自己不自知地环过磐石再向上生长。
而张起灵想要做的,就是把那颗磐石拿掉,他想看一颗从头到尾都是笔挺的青松,不要在任何地方有歪斜和软肋。
所以他出了这样的考验,却在拿掉那磐石之前,被青松一把给护住了。
始料不及……
他布置得精准,却不料那把抬起的枪吴邪看到了,然后就不假思索的飞扑于前,挡下那两颗子弹。
而他于前一秒都不可能想到,吴邪暗藏的情绪,他把自己的感情隐藏的那么好,连他都忽视了……
要不是在生死一线的关头,他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居然会吻他……
张起灵站起身,走到床边,眺望着特备面前的林海。他从前一直有一种错觉,四周都是汪洋的波涛,诡谲地,汹涌着,而他自己在那其中,只有立锥之地。而这种感觉其实并不是骤然而至的,相反,一直以来,似乎从来不用分时间和地域,便裹狭着他,却绝不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那种生怕一个行差踏错就万劫不复的危机感,而是一种望不到边际找不到过去也看不到未来的飘渺。
一切都在变化之中,但一切却又似乎恒定不变,历经得太多,却还是跳不出足下的一个圈。
他从来不去思考这样他的生命究竟有没有意义,因为这种思考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甚至意义本身又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现在,有个人来到他身边,或许就要告诉他,意义本身的意义……
吴邪在赶去停机坪的时候以外的发现自己似乎还算淡定,本来他还有些既愤怒又忐忑的情绪,大概是这里两日反复给折腾没了。
此刻他也只是混在人群中间,很是平静地准备给回基地的人接风。
然而,当他远远地看到那个身影时,脚步还是一顿,下意识就踌躇了起来。
继续往前走?所有的准备在看到他时就已经如残垣断壁,湮灭成灰。扭头转身回去?说实话,他发现他还真是打算这么没出息一回。
然而在他纠结的这一刹那,一直定在远处的眼神却忽然发现那人似乎也朝这边扫了一眼,真的是扫了一眼,但吴邪却觉得那眼风正是直向自己卷来。
于是,愣住,彻底走不动了。
吴邪呆呆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举步艰难。
然而当他下意识朝那边看去时,却又发现那个人根本没有往这边看,而只是神情冷淡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刚才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他茫然地站着,茫然地望着那个身影,茫然地想,不过几天,我却当成了几个月以为彼此亲密无间,而不过几天,却像好多年隔开了彼此间熟悉的感觉。
不过几天,却突然觉得你离得好远。
还是说,你从来没变,是我以为自己走得够远。
“他这几天没来找你麻烦?”胖子侧卧在床上,以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放松着白天训练时劳损的肌肉。
吴邪苦着脸摇摇头,“我倒希望他来找我麻烦。”
他娘的,本来以为好歹亲都亲上了,这关系不论是往坏里还是往好里发展起码都是一种发展,结果自从张教官出任务回来这都几天了,他跟胖子两人天天跟他手底下训练着,完全没发生任何改变。
就是一块石头要沉入大海至少还能在落水的时候听个响儿,丫的老子亲他一口连根毛都没捞着,吴邪不无气闷的想。
那么问题的关键在于,小哥的记忆到底消除了没有?
吴邪直觉上觉得他一定没有,就是直觉。
可是又能怎么办?难不成他特地去找一处只有当时出任务的时候小哥特殊的举止,然后天天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一旦发现立马上去对峙:“看,我就说你肯定什么都还记得。”
是傻逼吗?吴邪自己都觉得这种八点档剧情不忍直视。
他总不可能冲到他面前,伸出右手拽住他的衣领作深情状:
小哥,你还记得当年雪地里的那一吻吗?
小哥,你还记得那年大明湖畔啃了你一嘴血的吴邪吗?
想想就一地鸡皮疙瘩,简直蠢得没边。
何况他觉得如果张起灵没消记忆,那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不需要。
他不需要,因为他根本不会在乎,不会对这种事伤心或是因为这种事分心,这段记忆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
吴邪甚至觉得他现在反而希望知道他把记忆消除了,因为这至少是一种表示,至少代表着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动摇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欲盖弥彰的举动。
于是吴邪纠结了,但是他立马一个机灵,他妈的老子怎么连他失没失忆都要纠结。
胖子在一边看到他变幻得异彩纷呈的表情,毕竟他还算是旁观者清,而且目前吴邪在这件事上也只有他还能商量了,就分析道,“你也别想他到底什么态度,就算你想通了又有用吗?你是放弃啊还是继续?现在你的当务之急是明确你想怎么办,而不是他想什么。你看这件事本身就是你自己冒头的,现在总不能指望人主动是吧。”
吴邪一想有道理,但是道理是道理,具体实施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你摸不清情绪的存在,便问,“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办法之一”,胖子用手在面前的床单上些了一个“一”字,开始了他的枚举法,“你去找他摊牌。”
吴邪闻言一愣,想象了一下那个情境,当即晃了晃脑袋,“我干不出,那他不得赶我走,说不定第二天你就见不到我了。”
“也是”,胖子道,“你可不能走。”
“对啊”,吴邪附和,“我走了你以后就一个人落在后面了。”
“你一走我不就成倒数第一了”。
吴邪就想跳过去揍他丫的,但是又不想就此打断他的思路,只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继续说,办法之二呢?”
“办法之二就是,你当作自己已经被仪器洗脑了,装作失忆吧”,胖子伸手比了个“二”。
“他是总教官你觉得他还查不到我到底有没有被消除记忆?”,吴邪叹了一口气,“况且在他面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做不到,太容易穿帮了。”
胖子一想也是,稍微换了个姿势躺着,陷入了沉默。
吴邪一直侧身看着胖子说话,一只手也撑得累了,干脆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要是别人,早拿下七八百回了,吴邪觉得他以前也就是没这方面的心思,所以同学的女儿都可以出来打酱油了,他还是个万年棍儿。不然其实他长得这么纯良,实际上肠子里小弯小道的多得很的人,按他自己话来说是“要是存心想整个人外人都找不出个由头”,所以同理要是想追个人,什么三十六计欲擒故纵的,他能给你玩出花来。
然而不管是什么三天追女生速成骨灰级教学还是什么迎男而上,里面的招数不管是什么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还是什么胆大心细脸皮厚,大概都无法套用到闷油瓶身上。
不得不承认,你拿他没辙,是真没辙。这家伙就跟块石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你跟他产生不了感情。不,不对,石头里兴许还能蹦出个孙猴子,他连石头都不能算是,丫就是一金刚钻,只有他伤别人的份,任凭你是什么都伤不了他。
所以估计你在这边折腾死,有三百六十计来回捣鼓着使,他可能顶多过来慰问一句“最近状态还好吧”,或者是看你人不对劲带你去啰嗦狂魔那里检查是不是压力过大造成了心理问题。
妈的,吴邪心说,丫真是生物链顶端的男人。
“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半晌,胖子从沉默中回神,在床单上写了个“三”,“你就顺其自然。”
“怎么个顺其自然?”
“不纠结不坦白不隐藏,既不上去掏心掏肺,也不躲躲藏藏不敢面对”,胖子拽了两句文,跟着本来属性又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