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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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气急败坏的打开厨房门，只听到一阵传来的笑声，脸色通红，心跳加快的安宁决定，等顾城回来，一定要他好看。




☆、除夕

　　“哥哥，哥哥，我回来了！”宝宝像个炮弹一样从门外跑进来，扑到安宁怀里。
　　“小心，我正在做菜呢！身上怎么这么脏，来，我先带你去洗洗。”安宁一把抱住宝宝就往外走。
　　“安宁，菜好了吗？我去端出来。”顾城对安宁讨好道。
　　“宝宝，我们走，我给你换新衣服去！穿上新衣服你可不能就这么玩了，知道不？”安宁理也不理顾城，直接带着宝宝往房间走去。
　　顾城无奈，想着看来玩笑是开过了，只能待会再好好哄哄。
　　宝宝趴在安宁怀里，背对着安宁对顾城使眼色，示意爹爹一切放心。顾城表示幸好在回来之前有交代过宝宝，一定要哄得安宁开心；
　　等顾城在厨房把安宁剩下的一道菜做完端到房间，安宁已经把其他的一切准备好了，为了暖和，冬天卧室就是吃饭的地方，平常只要没事，安宁能不出去就不会出去。宝宝也换上了过年做的新衣服，一身喜气的红色，加上小孩子胖胖的身材，就像一只流出了红豆馅汤圆。
　　“安宁，来，这是你最喜欢的醉鸡。”
　　“哥哥，爹爹以前说过过年的时候不能生气，要不然下一年就会一直生气。哥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哥哥，没有生气，来，吃饭，尝尝这个水晶豆腐。”安宁对宝宝温柔说道。看了看顾城，笑着叹了口气，“你喜欢的潇湘猪蹄。”
　　“我就知道安宁你最好了！”
　　“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被别人听到不好。”安宁叮嘱顾城。
　　“知道了，哎，你要是女人就好了，宝宝早就叫你娘了，是不是，宝宝？”顾城问宝宝。
　　“嗯，安宁哥哥，娘娘。”宝宝从豆腐当中抬起头附和他爹爹。
　　“你们两个，真是……”安宁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真的对他们生气，“快吃吧，吃完我们去外面放鞭炮，还要守夜。”
　　“守夜，吃汤圆，我要芝麻馅的。”
　　“知道了，你这个小馋猪！试试这个糯米宝葫芦。”
　　“安宁，你自己也吃啊！宝宝还有我看着呢。”
　　“好。”
　　除夕夜是团圆夜，家家户户都聚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外面玩闹的小孩都已经被父母领回家，安静的小路，窗户中透出温暖的灯光，时时传来的欢声笑语，新的一年即将来到，明年一定会比今年更好。
　　外面渐渐传来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每年过年的时候村长都会到各家各户凑钱去买烟花，有富余的多出一点，收成不好的少收一点，等到亥时在祠堂前面的空地放，以庆贺今年平安结束，预祝明年又是大丰收的一年。
　　“哥哥，我吃完了，我们去放鞭炮吧！”宝宝迫不及待的拍下床去抓安宁的袖子。
　　“宝宝，不要闹你哥哥，你先去玩，我们收拾好就过来！记住，不要出院子，不准把衣服弄脏，要不然晚上就不带你去看烟火了！”顾城威胁着。
　　“知道了，那你们快点哦！”宝宝瘪瘪嘴，委屈的看了安宁一眼。
　　“顾城，你先收拾着，我先带宝宝慢慢过去，你弄完就快点过来。”安宁
　　不理顾城的威胁，给宝宝穿上小棉袄，就拉着宝宝走了。
　　宝宝牵着安宁的手，回头给顾城做了一个鬼脸。
　　顾城只能苦笑着独自收拾，以后再也不敢得罪了安宁了。
　　等安宁到祠堂的时候人也到了不少，大多是带着小孩子的女人，几个女人一群群地围在一起说些家长理短，小孩子一起在祠堂前玩各种游戏，男人们还在家里喝酒，安宁觉得自己做的事真的像一个女人，早知道还不如在家收拾，让顾城带人过来呢。
　　“你去玩吧，不过要当心，不准弄伤自己知不知道。”安宁对宝宝嘱咐道。
　　“知道了，哥哥再见。”宝宝头也不回的朝小孩堆跑去。
　　安宁可不想和那群女人呆在一起，那些大嫂人都很热情，就是热情过分了，
　　每回逮着安宁就问娶媳妇的事，安宁已经怕了。他只打算找一个暖和的地方等顾城过来。
　　安宁出神地望着漆黑的夜空，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安宁，你再看什么呢？”顾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安宁背后，打断安宁的沉思。
　　“没想什么，就是发呆呢。”
　　“你怎么在这儿？”
　　“那我该在哪儿？”
　　“嗯。”顾城用眼色指着对面一群聊得开心的女人。
　　“顾城！”安宁气急败坏的叫道。
　　“哈哈！不要生气嘛！脸都红了！”顾城大笑着打量脸红的安宁，“红起
　　来还是蛮好看的嘛！”说完，还用手捏了一把。
　　“顾城，你！”安宁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他从来没发现顾城竟然会
　　这样调戏他。生气的同时又有点隐隐的欢喜，顾城说他好看，顾城在别人面前从来不会这样。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了！冷了没？”说着从后面半抱住安宁，“这样有没有暖和一点。”
　　“哼！”安宁没有挣脱顾城的怀抱，只是耳朵在远处灯光的照耀下越来越红。
　　顾城看着怀里安静的安宁，心里是满满的满足与感动，只希望这一刻可以停下来。顾城看向身边的祠堂，向顾家的祖宗祈祷，要和安宁永远在一起。只是这时的他还没有完全明白这个在一起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彭！”烟火升上夜空，五彩绚烂的颜色在一瞬间绽放，美得惊心动魄，刻骨铭心。
　　“安宁，新年快乐。”
　　安宁在顾城的眼里看到了红着脸，笑得幸福的自己，绚烂的烟火成为了背景，安宁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他只看到温柔的顾城，只听到了那一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顾城。”




☆、心思

　　大年初一的早上，安宁是被门外的鞭炮声给吵醒的，看了看旁边睡得正香的宝宝，安宁忍住想再睡个回笼觉的冲动，强迫自己起床。村子里的规矩是大年初一的早上整个村子里的男人都要去祠堂祭拜祖先。
　　“你醒了。”顾城从外面进来，带来一股寒风，安宁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又往被窝里钻进去。
　　“呵呵”，顾城看着安宁孩子气的动作，觉得好笑，“你要是想睡就再睡一会，我回来再叫你起床吃早饭。”
　　安宁看了看外面，又感受了下被窝的温度，有点犹豫。
　　顾城再接再厉，“你再睡会吧。你现在还没有入村谱，不用去祠堂。”
　　“嗯，宝宝不用和你一起去吗？”
　　“不用，他还小，明年再去也来得及。”
　　“嗯，好！那你回来记得叫我。”
　　“好，我先走了，睡吧。”
　　等安宁起床的时候，天有点亮了，顾城已经回来了，准备好了早上要吃的八宝粥，正在给宝宝洗脸。
　　“你回来啦，怎么不叫我？”
　　“正打算叫你，起来了就去洗脸准备吃饭吧。”
　　“好。”
　　虽然烧着火龙，外面还是很冷，安宁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坐到桌前准备吃饭。
　　“今天我们就呆在家里不出去？”安宁还是有疑问。
　　“嗯，我已经没什么亲近的长辈了，以前是去……，现在都不用去拜年，二哥他们这几天都会很忙，我们初五去就可以了。”顾城肯定道。
　　安宁知道顾城为什么停顿，他不想去问，每个人都有秘密。
　　“那我们就好好休息，反正吃的东西都有，正好天冷，我也不想出去。”
　　吃完饭，宝宝早就俺奶不住跑出去玩，安宁和顾城坐在床上悠悠地剥着花生聊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十分惬意。
　　“笃笃”，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你坐着，我去开门。”顾城对安宁道。
　　过了很久，顾城还是没有回来，安宁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就想想去找找。
　　安宁走到客厅，看到顾城一脸铁青的坐着，对面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二十三四的样子，打扮得体，很有温柔的气质，只是现在双眼红肿，抽抽噎噎，明显是刚刚哭过。两个人的气氛很僵硬，安宁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生气的顾城。
　　还是女人先发现了安宁的存在，她抽泣着问顾城，“阿城，他是谁？”
　　顾城也发现了安宁，但他显然不想向女人解释，“他是谁和你无关，你快走吧。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女人听到顾城这么说，变得很激动，“我知道是我的错，只是请你让我看看宝宝，我很想他，我真的很想，阿城，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他娘啊！”
　　“你现在知道你是他娘了，当初你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呢？现在你还回来干什么？宝宝早就以为他娘死了。”顾城显然也很生气，狰狞的样子吓到了女人。
　　“阿城，我……我……”，说着说着，女人又哭了起来。
　　“额，你们谈，我去外面走走。”安宁说完就飞快地冲出门外，看也不敢看顾城一眼。假装没有听到顾城在后面叫他。等安宁出门被风一吹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薄外套，可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而且安宁也不想回去，他现在心很乱，安宁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思考一下。
　　“安宁，你怎么在这儿？”二嫂看见在外面乱走的安宁，奇怪的问道。
　　“没有，一整天都在家里闷着没意思，所以就出来走走。”安宁敷衍着。
　　二嫂看得出安宁没有说实话，但也不想逼他。“那你也要多穿点衣服啊，病刚好要是又冻坏了怎么办？顾城到时又要担心了。你别乱走了，到二嫂家坐坐，陪你二哥说说话。”
　　安宁看看自己的衣服，的确，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不能再生病了。“那就麻烦二嫂了。我刚好有点走累了，想休息一下。”
　　二嫂带着安宁回家，又把安宁领进房间，“这是我几个崽子的房间，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身体最重要。”
　　“嗯，我知道。谢谢二嫂。”
　　安宁慢慢的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宝宝的娘，顾城的妻子回来，他的妻子看起来很漂亮，很后悔，顾城会不会原谅她？毕竟宝宝还小，需要娘的照顾。安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身体就止不住的颤抖。要是顾城原谅她了，那他怎么办？顾城还会不会要他，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他只是个外人。
　　不会的，安宁安慰自己，顾城说过自己是他的家人，他不会放弃自己的，顾城不会原谅那个女人的，那女人能离开顾城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可是自己不会，自己永远不会离开顾城，所以顾城不会不要自己的，不会的。安宁知道这根本就没有逻辑性，可是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你要相信顾城，你和顾城是家人。安宁不断地在心里暗示自己。
　　只有在这一刻，安宁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顾城的心思已经不再单纯了，他对顾城有着占有欲，他不想让顾城离开他，真的不想。他想和顾城在一起，想每年都可以听到顾城在耳边对他说新年快乐。
　　安宁躺倒在床上，小心翼翼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减小自己的存在。




☆、谈心（二）

　　安宁在做梦，梦里安宁一直在往前走，一直，一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只是不知疲倦的往前走，其实他已经很累了，可是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安宁，安宁，醒醒，我来带你回家了！”顾城轻轻地拍打着安宁。
　　“嗯，顾城”，安宁慢慢睁开眼，看到一脸担心的顾城。“我在哪儿？”安宁环顾四周。“这是哪儿？”
　　“这是二嫂家啊，二嫂担心你有事就来找我了，你就这样跑出来我很担心知不知道？”顾城责备的看着安宁，“起来了，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安宁看着担心他的顾城，感觉很安心，至少顾城还是在乎他的，至少顾城来找他了。
　　“来，穿上衣服。”
　　“宝宝呢？”其实安宁想问的的是那个女人。
　　“他已经回来了。玩了一整天，现在正在休息呢。”
　　“那我们快回去吧。”
　　等到家，顾城让安宁先休息，自己去做晚饭。
　　“顾城”，安宁看着顾城欲言又止。
　　“等宝宝睡了我们再好好聊”。顾城打断安宁，今天那女人来了之后，顾城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他打算和安宁好好聊聊，但不是现在，现在的安宁看起来太虚弱了。
　　“好”，安宁看懂了顾城眼里的担忧和坦白，他也需要好好想想。
　　等吃完饭，把宝宝哄睡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顾城温柔而怜惜地看着睡得流口水的宝宝，轻手轻脚地掖了掖被角，又把油灯的光调暗之后才坐到安宁面前。
　　“安宁，在我说完之前不要打断我好吗？”
　　虽然是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