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缘缠by夜猫丸(江湖恩怨 不伦之恋 怅然若失 情有独钟)-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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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过来,天灰黑色,睫毛下深黑的眼睛却隐隐透出了朝霞的红光,很美。
“这是什么?”
“续命丹。它可以救命,也可以调和你脸上的腐毒。之后只要随便找个大夫,你就可以变回原本的样子。”
我望着他,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给我。
他的眼睛弯了弯,睫毛几乎要把瞳孔都给遮住,“要重新开始的话,我知道你需要它。”
我拿走了那颗褐色的药丸。
亲情,友情,道德,坦诚,一样都没有,所有都失去,他给我的,或者只是虚无缥缈,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爱情。
这样痛苦的爱,我已经受够了。如果真的爱的那么绝望,这一次我想要彻彻底底的忘记他,连同与他所有的一切。
现在的我可以了,我有了一个妻子。
雨烟已经起来,可能她也没有睡。她看过来的眼神有惊讶,也有一点我看不懂的深沉。我知道我现在这副样子要多狼狈有狼狈,脚下的水迹开始蔓延。
我擦了擦从头发流下来的水,对她说,“我先去换衣服。”
我和了水把那颗药丸吞下了。连苦味都没有。把房间的窗打开,扑面过来的风有雨和花的香味。明天下午,我们就会搬走,碧华宅已经不属于段家,我连要它回来的资格都没有。
雨烟说她想照顾好这个胎儿,来回奔波总是不好的,就在汴梁购了一处房,素雅的格局,庭院很大,和离苑有几分相似。
夏生跟着我们,小孩个子每天都像在长一点,已经差不多和雨烟一样的高度。
我把弄好的一盘蟹拿过去给夏生,夏生的脸立即黑的像炭,捉住一只蛐蛐跳起来,叫道,“我不要吃了!”
我把盘子伸过去,揪住他的耳朵拉他过来按下他的脑袋,“死小孩,你先看了再说!”
“不要!你每次都这样说,我昨天拉了一个多小时!前天我差点死在茅房里!还有前前天……”
“停!哪有这么多次,我学会了煮这东西之后还不是给你吃的,还这么多话!”
“问题是你那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吃!”他闭着眼睛死活不愿意。
我放了他的头,拿了一块直接塞他嘴巴去。
夏生把眼睛睁大了,慢慢的嚼了几下,不相信地问,“你做的?”
“废话,要吃不吃?”
他把整个盘子全端了去。“呆子,都学了两个多月了。”
“呆子的东西你还吃?!”我揉揉他的脑袋。
“我不就是顾着你的面子,不让你把内子都给丢了!”孩子一边用那只脏兮兮的手捉东西吃,一边口齿不清的反驳。
“再说你就别吃了!”我伸手过去抢那个盘子,这个蟹和厨师做的差不多了,你不吃我吃还不成。
“不要!”
最后一块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了他的嘴巴。雨烟在长廊的栏杆边轻笑出声。已经九个月大的肚子显得她的身材臃肿了不少。
她问,“好吃吗?”
小孩别别扭扭吐了句,“勉强能吃进去!我没有赞他的意思。”
我按下他指过来的手指,“行了,去玩吧!那只蛐蛐再过一秒大概要被你捏死了。”
孩子脸色一变,立马低头看。
“觉得怎样?”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自从搬来这地方,她通常呆在房间里很少出来,大概是孕妇都是这个样子。
“他经常踢我。你的脸已经好了?”
我摸了摸脸,已经过了六个月,上面的疤已经褪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好了;别说这个。你猜你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希望是个男孩,像他爹爹。”
“连名字都想好了?”
“就叫念风吧。是女儿,就叫思烨。”
我笑她。“那不如就生一对龙凤胎得了。”
她对着庭院淡淡的笑。
晚上睡觉的时候,门纸上一个黑色的身影移过来,又移过去。
我看着那个脑袋左边翘起的辫子失笑。
我掀了被子坐起来,问,“夏生,你在外面干什么?”
那个影子定了定,就推门就来,衣服领口的毛是灰色的,把整条脖子都遮了个透。
“又做噩梦了?”
他甩了鞋子爬上来,嗯了句。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我就随他了。我拍拍他的头,“把外套脱了再上来,脏死了。”
他乖乖照着做。等他弄好了我就躺下去,他蜷缩着身体睡在一侧,我却睡不着,看着床顶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生在下面用手扯了扯我的衣袖。这小孩,我还以为他睡了。
“小穆哥哥。”
“怎么了?”我问他。
“我做了坏事,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你会不会还对我好?你会不会很难过?”
这小孩向来又别扭又毒舌,我倒没有想过会是问这样的问题,“这次是偷了雨烟的酸梅来吃,还是烧了张厨师的衣服?”
他摇了摇头,一双眼睛黑溜溜的望着我,“不是的!更坏,十倍,不,是一百倍,你会不会原谅我?”
“我不知道,不过你知道是坏事的话就别做不就好了。”
夏生把头缩回被子里,闷道,“我只是问问,除了我父母,我觉得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不想你讨厌我。”
“别乱想,快点睡。”
夏生
等他的呼吸变的缓慢绵长的时候,我捏了捏他的脸,走了出去。
“你来找我?”
叶啸风斜坐在屋檐上,酒瓶放在了身侧,深黑色的衣服几乎要融入夜晚。他扬扬嘴角,道,“穆公子看来武功进步了不少。”
“有什么事?”
我跃上去,接住他扔过来的酒瓶。这大半年里,我几乎没有出过座房子,除了陪夏生玩,就只有练武,老爹的剑谱还有天绝九曜,这些书我都已经烧了,但一招一式我已经可以倒背如流。“通天教的教主难道还不知道敲门?”
“有的门敲了也不会开,不是吗?”
“有话直说吧,要是没有我就回去睡了。”
“要不要加入我们?”他问。
“什么?”
“你看这个。”
他抛过来一张纸,纸上有红色的线路,也有很多奇怪的圈圈叉叉。“这是什么?”
“中原的地图,你看到的那些叉,就是已经剿灭了的小帮派,从邪到正,朝廷正一点点的把它撒下的网收起来。我想你帮忙。”
“我没有兴趣。”我把那张纸递回去。要消灭朝廷的话第一个要对上的就是隐岄宫。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现在的叶月楼已经不是以前的叶月楼了。”他站起来,背后的月幽清的发亮,“你知道海棠春睡图三卷春睡里面武功的修炼条件吗?绝情弃爱,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他面向着月亮,背对着我轻笑出声。“炼了那武功的人根本就已经不算是人,是武学的奴隶,七情六欲慢慢的褪去,然后趋向无敌,脑里只剩下杀念。”
“他练了?”
“不止练了,可能还已经到顶了。”
我喝了一口他的酒,不是烈酒,下喉后却有很涩的感觉。“这酒叫什么名字?”
“醉浮生。觉得怎样?”
“很好。谢谢你的酒,不过你说的事我没有兴趣。我也并不认为我能帮上你们什么忙。请回吧。”
他一点也没有被拒绝的失望或者气愤,拍了衣角就准备走人,嘴角的笑无比从容。“忘了告诉你,除了无终谷,华山这些正邪教派,昨天他还毁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我望着他,觉得难以置信。
他笑了笑,道,“我想你猜到了,他毁了的地方,就是云寨。”
一颗巨大的弹药炸平了我的大脑。
我飞快得跑去马房牵了马。甚至来不及跟雨烟他们说。
我已经安安稳稳的过了六个多月,我没有再见过他,他要恨我也好,他要杀我也好,跟云寨的人没有关系。他可以冲着我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黄大妈又会怎样?
马蹄的声音在云寨寂静的山圹里异常突兀。
满鼻子是木头的焦味。刻着云寨两个字的碑黑得几乎看不清原貌。我不想进去,一点也不想,但是我却不能不进。
从小看到我大的黄大妈,会问我看上哪个姑娘的黄大妈,会把一盘盘菜放到老头罚我跪的房间门口的黄大妈。
没有人,房子烧焦成炭。蜿蜒到寨深处的除了乌黑的碳迹,还有暗红的血路。
尸体横七竖八,一个山坑。有的被土埋了,有的还露出手或者脚。
我跪下去挖,都是我,都是因为我!云纱说的对的,不是因为我的话,所有的人都不会死!
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明明是无辜的……黄大妈!”
眼睛干涩发胀,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十一月的夜风在耳边呼呼的吹,风冰凉彻骨。和平安乐的云寨成了可怖坟场。刽子手是我。
我带走的只有一抔骨灰。
回到汴梁时,晨霜弄湿的衣带已经被微醺的日光晒干。
夏生从院内跌跌撞撞的出来,臂上的衣服红了一片。看见我就向我扑过来,“你怎样?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没事!雨烟姐姐她……她……”
我拉着夏生去找雨烟,到中苑就看到罄儿。她还是以前的打扮,腰若流纨素,素蓝的裙角飞扬。
夏生躲在我身后,她望着我的后面,又往雨烟的房间看了一眼。夏生扯我的衣袖,“快去看雨烟姐姐,她流了好多血!”
我绕过她急急的跑去推门,看到雨烟我才知道什么叫流了很多血,她身体下的血流到床沿,晕红了白色的床单。肚子上的那把匕首狰狞的闪着银光。
“快去……夏生快去找大夫!”
我冲到外面,“罄儿!”
“为什么那么做!”
院子空空的,连回声也没有。
雨烟的双眼闭得紧紧的,一张脸上全是细密的汗,一张秀气的脸有绝望的灰白。
“雨烟?”
她微微睁开眼睛,嘴唇毫无血色,“孩子,我的……孩子。”
“不会有事的!夏生快回来了。你别担心!”
她望着天花,凤眼里的是床顶空茫绝望的白,只是一瞬,她就闭了眼睛。
我从她肚子上那把长匕首里看到我自己的脸,惨白的,憔悴的。我觉得厌恶。我又在承诺什么!连雨烟我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去,我凭什么跟她说孩子还可能活着!
孩子没了,是一对龙凤胎。
产妇把那血淋淋的一团肉放到裹了布的竹篓子上。
大夫说,如果不是雨烟底子好,内力足够,早就跟孩子一命呜呼了。但是她的内力随着那两个孩子的死也没了。
我推门去看雨烟,她躺在床上,侧着头盯着桌子上的竹篓。
上面的布是雨烟给孩子做衣服的绸缎。
“雨烟。”
我坐过去,握住她的手,她捉着我的手背,指甲陷到我的皮肤里面。只是眨了一下眼,眼泪就从她素白的脸上流下来。
我只能说,“对不起。”
她放开了我的手,把头转向墙内,“你先出去吧。”
一声声的低泣锋利的如同刀剑。
我关了房间门,夏生躲在柱子后面看我。
我招呼他过来,小小的手臂上扎了一圈纱布,我问他,“还痛不痛?”
他摇了摇头。
“不痛就好。去看着雨烟姐姐。乖。”
他抬起头,黑珠子一样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小穆哥哥,你……很难过?那不是你的孩子。”
“你不懂。”我揉了揉他脑袋上的乱毛,准备出去,他扯着我的衣袖,“你去哪里?”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进去吧。”
他低下头,像憋住一口气一样吐出来,“对不起!”然后冲入了房间。
房门哐的一声,悠悠传了出去。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的是我,一直是我。
长安城
拢翠楼作为汴梁的第一大青楼,即使在白天也客似云来。
叶啸风在上房里听着姑娘奏乐,神色有点深沉的渺茫。见到我他一点也不惊讶,作了个请坐的手势。
我没有打算和他周旋什么,直接道,“你上次不是要我帮你吗?我能做什么”
“你确定?”
“是。”
“拿着这个。”他把一张红贴放在桌子上面,推过来。上面一个柬字笔画遒劲。我打开一看,居然是江助枝女儿的婚礼。
“给我这个干什么的?”
“前段时间那些正派人士在奉天商量对付隐岄宫,结果被摆了空城计,在后面被人反将一军,听说伤亡不少。”
“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当时叶月楼并不在隐岄宫,不仅他,还有雪柳和白隐他们也不在。也就是说,就算你进了隐岄宫,也不过是进了一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