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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墨色妆扮-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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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古勋等人现在也是一头雾水,都在纳闷,这岳袖儿,什么时候搭上唐青习了?
  


☆、第 16 章

  深夜微凉的风缓解了郁积已久的晦暗心情,岳袖儿深深吸了口气,伸手关上车门。习惯性的系上安全带,在这个密闭安静的车厢里,能清晰感受到两人呼吸的频率。
  车辆常速前行,唐青习单手握住方向盘,自在悠闲。
  坐在这个依旧属于陌生人范畴的男子身旁,于岳袖儿来讲,其实是件很怪异的事儿。
  “你家在哪里?”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在小小的空间里游荡,很快,便到了尽头。
  “XX路,锦绣园。”
  “那里地段倒是不错,而且环境清幽,适合独居。怎么样,婚后自己住,还习惯么?”像久未相逢的老友那样,他的目光柔和,隐含着关切。
  “恩!”岳袖儿将目光投向窗外,这个流光溢彩的城市,拥挤且寂寞。
  “还在为刚才的事心烦?”说这话时,男人微微带笑意,像是在哄一个别扭的情人,宠溺,包容。
  “不会,已经好多了。而且,也不都是刚才那个原因。”是真的好多了,刚才的闹剧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无关的人而已。
  “呵呵。勋子这次做的确实不对,你不开心很正常。但有些事,实在没有去计较的必要。那个女人,我会处理的。”
  面对这样体贴入微的关心,岳袖儿有些诧异。唐青习插手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若说是为了那句对她大舅的承诺,她是决计不信的。谁都知道,在当时那样的场合,无论说什么的,都只是一些场面话,无足轻重,也不会有人在意。
  可,这个男人确实是在帮着自己的。这点毋庸置疑。
  而古勋,是他自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是生意上的得力帮手。他这样做,就不怕,引来古勋的猜忌么?
  细细密密的雨敲打在车窗上,形成一片水雾,歪曲了路灯明黄的亮色,越暗淡越清晰。
  车内循环播放着《秘密的庭院》,倒不像唐青习这种男人会听的音乐,岳袖儿心里想着,便不自知的问了出来。可话已出口,便没了反悔的余地。
  侧头看了看旁边的男人,英俊的脸一半隐在黑暗里,紧抿的唇线,说不出的迷人。
  “哦?那你以为我会喜欢哪种类型?是那种年轻男孩子疯狂痴迷的金属摇滚乐,还是那种应该穿正装严肃的坐在礼堂里欣赏的歌剧?”他看着她,笑容越来越深刻,勾魂摄魄。
  “丫头,不要把我想象的那么遥远,其实我离你很近。你看,现在只要你肯伸出手,就可以抓住我。”我明明,就在你的身边。
  其实,她是记得这个男人的。因为他鹰一样锋利的眼,在‘门町’中强烈的震撼到了她。
  只是,这样意料之外的接触,让人
  很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无力感。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是容不下拒绝的,如同,魏鸢止。他们天生有一种让人心甘情愿为之臣服的能力。
  索性,他并没有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带进这个小小的车厢里,现在的他,好像很温和?蛮诡异的形容。
  岳袖儿眨眨眼,有些孩子气的望着他,天哪,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强势男人,竟会叫他‘丫头’,世界疯狂了。
  “知道么,其实我年轻时也很冲动。
  有一次,纯粹算是想体验一下无拘无束的乐趣,就架了游艇和几个同样喜欢探险的朋友在大海上飘荡。
  可惜当时不知道,我们所处的那片海域恰巧受到海啸波及。风携着大片浮云疾速移动,投射下大片阴影,孤立无援的游艇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中,绝望的承受狂风暴雨的洗礼。
  所有的通讯器材都失效,我们完全与外界隔离,那种情况下,没有人快乐的起来,最原始的,也是最强大的,能够毁天灭地的自然力量所带来的暗无天日的恐惧,袭击了每一个人。可,当我们再次看到阳光的瞬间,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虔诚的心去体会劫后余生的幸运。
  我在那时懂得了珍惜。在如此变幻莫测的宇宙时空,人类真的很渺小,尚且活着的日子,唯有抓紧你想到的,才不会辜负你辛苦来这世上走一遭。”
  “我也去过非洲的一些小部落,那里的贫穷、痛苦,远比我们想象中残酷,真实。我曾眼睁睁的看着幼小的生命因饥饿,或是疾病,在他妈妈的怀抱中没了呼吸,而那个痛失亲子的母亲甚至没有掉下一滴泪。
  她们习惯了死亡,只因她们离那个看似遥远的名词无限接近,她们的灵魂是空洞荒芜的。出生不被祝福,死亡却可以远离痛苦。当我们还在抱怨自己生活中不尽人意的各种细微小事,那个被上帝遗弃的角落,这不过是每天都会上演的一出黑白默剧。”
  “当然,生活中还有很多美好。比如,在广褒的沙漠中极目远望,看染了血的夕阳一点点消失在苍茫厚重的黄沙中,把手伸进残留着炙热的沙土,或许会摸到一只无忧无虑的小蜥蜴。。。。。。”
  此刻的唐青习完全颠覆了他在岳袖儿心中的形象。一个高傲尊贵,被众人高高捧起的领~袖之子,竟会如此亲近自然的,将那些发生在他生命中的难忘一一讲述,只为了,缓解她的烦躁?
  很不可思议的,岳袖儿发现,她内心深处渐渐的,多了一丝甜蜜和一丝欣喜。
  谈笑间时光飞逝,等这位小姐回过神,她已浑浑噩噩的躺在了自家的浴缸里。温热的水漫过身体,疲惫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都得到了进一步缓解
  ,淡淡花香溢满了整间房,脑海中简单回顾了今天一天的行程,以及最后,唐青习眼底的,脉脉温情。
  困意袭来,她再也抵挡不住。便深深睡去。
  ………………………  ………………………  ………………………… 
  六月的天,已是烈日炎炎。岳袖儿此刻已经跋山涉水的来到了贵州某地的深山老林里,环绕在周围苍翠欲滴的树木完全没有尽头。
  一个月前徐教授接到消息,贵州某地又发现了一座小型古墓。经过前期的探测,挖掘,终于能把时代确定在汉朝。当然,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骚乱,这次的发现并没有大张旗鼓宣传,前来参与的专家教授都只带了一个很小的团队。
  而她,很荣幸的,被徐教授钦点,参与此次研究。
  历经千百年的朝代变迁,久不见天日的墓穴中散发着腐朽的霉味,阴暗潮湿的冷气不断透过衣服渗入皮肤,激的岳袖儿一阵阵冷战。
  而前方的徐教授还在打着手电研究一个刻着不明文字的瓦片。同来的魏姓专家在另一边唤她,
  “岳袖儿,你过来把这几样东西做一下简单的清理,然后拿出去给外面的小刘做登记。”
  “哎!我这就去。”
  小心翼翼的绕开地面散落的未经处理的杂物,借着暗淡的光,岳袖儿用小刷子轻扫手中器物表面的泥土,可,等那些浮沉掉落,她手中,分明是一块质地纯净细腻、光泽滋润的上等白玉牌。
  要知道,这孩子家里收集的那些古玉都可都是她的命根子,现在她手里这块,先不提雕刻繁复的花纹,单是那形状奇特的异域文字,她都快振奋到癫狂。这趟真是没白来啊!
  可,再怎样喜爱,这也不是她的。有些失落的处理了另外几样青铜饰物,一并带出去登记编码,岳袖儿留恋的望着那块勾人心魄的小东西,狠下心,快步追上前边同组的师兄,决定回市区。
  等她终于把自己安顿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想起晚上还有一个接风宴,越发的感到疲惫。
  


☆、第 17 章

  黑夜如墨般深沉的厚重感,能够给人镀上一层很完美的保护色,所以很多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勾当,都会选在此时进行。
  同样是在贵州的某处山林,几天几夜没有休息的魏鸢止穿着一套脏兮兮的迷彩服趴在地上,用身前矮小的灌木丛做着掩护,涂满油彩的脸唯露出一双闪着光芒的眼睛,狼一样锐利冰冷。他的身旁、身后有亦几个同样装扮的男子,以他为中心,向旁扩散。
  “老大,他们什么时候才开始交易啊?这都快凌晨了。等会太阳冒头,我们还怎么掩护?”
  一个听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声从左边传来,半晌,无人回应。过了一会,他又一个人自言自语般抱怨道,
  “妈的,老子们跟了他们8天,好不容易快熬到结束,他们还弄了这么个岔子。”
  “小鱼,你别抱怨了,专心守着吧,上次要不是老大救你,你那条小命还真就搭在越南了。”
  见魏鸢止还是纹丝不动的趴着,名叫小鱼的男子撇了撇嘴。
  “这是最后一个目标人物了,大家集中注意。”身为一个首领,最重要的就是应该镇定,魏鸢止手中牢牢握住冰冷的枪支,一丝都不敢懈怠。
  是的,不敢。天知道这次的目标有多危险,对方的火力装备远超出预计的设想。他接下这个案子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他那无坚不摧的队伍,竟会因那五个目标险些牺牲一个同伴的生命,若真的出现什么意外,后果将不堪设想。
  哪怕身旁有自己的兄弟相陪,战斗中的魏鸢止依旧像是一匹在草原上独自征战的孤狼,凶狠,顽强,还有些,苍凉。他伺机而动,看准了对方的弱点立即下手,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  ………………………  ………………………… 
  贵阳某家非常有民族特色的酒楼里人声嘈杂,让岳袖儿颇为纠结的接风宴便定在大厅靠窗的并排两桌。
  请客的男人叫郑桦英,是徐教授早年教过的学生,后出国留学,学成回国便继承家业做上了古董买卖。三十出头,已是个成功的商人。
  他这次是事先探到了风声。要知道,倒腾古董的,总会有些自己的门路。恰巧,他的老师也在其中,于是乎,趁这个机会便把这些专家教授聚在一起,名为接风。
  和一桌老学究们坐一起吃饭,是不会有什么乐趣可言的,席间有几年不见的老朋友们闲话家常
  ,也有年轻的助手们交流心得,就比如
  “前些日子,我跟我们老板去了个挖掘现场。里面把棺材抬出来以后打开,墓主人用的居然是套头葬,好家伙,我还是第一次见着。”专门负责记录的小刘和身旁一男子笑着说。
  “还真是套头葬?也是汉墓?不是说使用套头葬的都是中下层的巫师或者氏族首领么,夜郎民族的原始崇拜,搞的蛮神秘的。”陌生男子一脸诧异的回道。
  “你不知道,那尸身的头上套的铜釜刻了一些我也看不懂的异族文字,而且脸上还盖了件铜洗,我们老板当时都激动了,直接把那个送去了库里。”小刘悄声说。“据说上面很重视咱们这几次的发掘。”
  “我就说么。你发现没,这次挖出来的东西,都沾着点神秘。昨天有块白玉牌,我看就不一般,得值不少银子。”那人抬头左右看了下,见没什么人注意他们,示意小刘附耳过来:“昨天有个人联系我,说如果这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就给他。。。。。”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看来这两个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了,他们说的小声,旁边的岳袖儿听得也很费力,幸好,重点都全了。
  如果真像他们说的这样,那她昨晚做梦都在惦记着的白玉牌牌,可就有着落了。
  想到这她不由得又联系上了另一个和他们做着相似工作的,盗墓者。
  已然长逝的人,大都想安静的沉睡在地下,梦一梦前生,忆一忆往昔。生前享受过的荣华富贵,死后必是要挑一些最爱常伴身侧,或人,或物。可自古以来,盗墓这个行业便开始存在,春秋时期‘礼坏乐崩’后,厚葬兴起,盗墓便更加盛行。猖獗的盗墓者打乱了人死后的寂静,为了巨额的收益,对古墓和墓主人的尸身造成不可恢复的破坏。
  但,关于盗墓这个事,她是不可能假装卫道士一样去给予批判的,毕竟她家岳琊,也是干这个的。
  不过她哥有个不算优点的优点,人从来不碰咱自家老祖宗的墓。她哥的原话是“咱老祖宗的坟不能挖,碰了可是会造孽的。”看见没,这就是岳琊。看上去有点小迷信,可人家骨子里对自己的民族和文化是相当非常尊崇的。
  虽说他把国外那些个大墓小墓的没少碰,可自己国内的,一概不沾手。
  盗墓的一般都清楚,汉代喜厚葬。所以这汉代的墓,被盗的最频繁。她也在想,汉代的王室和贵
  族还真是傻X一群,弄那么多宝贝搁自己墓里,这不就等着人家来盗么?
  若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她对汉代还是有一定好感的,先不说她自己手里的那些在黑市高价购得的汉代陪葬品,单单汉代那几个断袖的皇帝,就着实对她口味。汉皇尤其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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