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花园-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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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来到了屋里的法因，正一脸带笑的看着众人。
「日安，帝列金的各位。」
「法因大祭司，来到这里有什么要事吗？」
赫罗同样带笑的回应着，看着那张与他印象中相差很多的面容，赫罗把迟疑藏在心里。
而北御门是第一次见到法因，他虽然是有着一头白苍苍的头发，感觉却一点都不年老，有些许胡子的下颚，就好似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那双眼里满满的得意，瞳孔中暗藏着多少的野心就连北御门都察觉的出来，知道法因有一堆不良纪录，让他忍不住往藤川身边靠了靠。
「就是来打声招呼。」法因笑了笑，自顾自地走到了赫罗面前。
「打声招呼？」
赫罗悠悠地应着，他看着法因的面容，果然是变得更年轻了。
至少原先那白花花的胡子已经消失了……为什么？难道他用了改变外表的魔法？
法因没回答他，反而是转头看向了坐在沙发处的众人，
「这里好热闹啊。」
他笑了笑，就像个友善的叔叔，但是，这种和善的模样反而更让人觉得诡异。
谁都没说话，彷佛只有法因一人不在意气氛的诡谲，一会儿，法因看着藤川，神情有些奇妙。
没错的话，他应该早就知道藤川是雷利斯——圣殿骑士的后代。
果然，法因很快地就开口，「想必你就是雷利斯的后代吧？圣殿骑士的衣服怎么样，好穿吗？」
「……」
一提就直切重点，藤川笑了笑，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他摊了摊手，
「是好穿，不过多亏了弥亚，那件衣服已经毁了。」
他说得轻松，其实藤川在知道衣服毁坏的时候是挺难过的，毕竟那不仅仅是他很喜欢的一套衣服，还是他爷爷留下的。承受了弥亚的攻击之后，现在剩下的就只是被烧焦的布匹了，不晓得是不是有机会将它复原成原先那样。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法因笑着，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他的面容实在太过自信，这让被踩进领地的赫罗有些不悦，指尖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响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所以你是来聊个天的？」赫罗看着他法因，「要不要请你喝杯茶？」
「……」法因挑着眉回望过去，「这是在下逐客令？」
赫罗豪不客气地点了点头，「哎呀，被你发现了？」
「真是直接。」
法因抬手，挡下了身边两个看不惯赫罗无理的随从，法因要他们安静去门边站着，一边他开口道，
「一国君主就是要如此才行。」
「谢谢称赞。」赫罗点了点头，语气很是戏谑，「你看起来也年轻了不少啊，原先那大把的胡子呢？」
「……」
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说着，脸上笑容没有卸下，肚子里在想什么谁都不知道。
不过，年龄这件事情似乎是法因的忌讳。
气氛有一瞬间明显的转变，这让赫罗可开心的了，揣下法因那张虚假的面具就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怎么，表情改变罗？」
「……」
法因沉默了会儿，收回了玩笑的语气，他站在赫罗的桌前，拔出腰际的法杖敲在桌上。
「小毛头，你最近一直在干扰我做事哦？」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赫罗悠悠地道，菲隆跟诺九同时倏地出现在赫罗的身后，就像法因那两个随从一样，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法因。
「还是你指的是……伊彼司正在捕获精灵族的事情？捕获我的族人？」
「……」法因不否认，反正这些事情大家早就知道了，他哼笑了声，「明明是个人类却把精灵当成族人？」
「那是自然。」
赫罗歛下了眼，双眸中流露些许杀气，「上任精灵王是我的父亲，精灵就是我的族人。」
法因双眼微眯，似乎带着鄙夷，「我真替你的父亲感到开心，教出如此忠诚的儿子。」
「是，他铁定很开心我不停地妨碍你。」
赫罗悠悠地道，「我可是还有很多账没跟你算哦？」
「欢迎，欢迎。」法因些微瞪大了双眼，法杖接触桌面留下一丝烧焦的痕迹，「我期待与你开战的一天。」
「不只如此，我还会想尽办法阻止你那双毒害精灵的手。」
赫罗哼了声，站起身打掉了法因杵在桌上的法杖。
「直接来我这里是你有胆量。」
「但是老头，给我记住，这里是我的领地，没有你撒野的余地。」
「……」
一会儿，法因突然畅笑出声，略微沙哑的声音响遍了整个屋内。
「小鬼！放马过来啊！你以为我会怕你？」
法因一点也不忌讳，反正赫罗从很久以前就成为他的敌人，他相信赫罗一定掌握了不少事情。
反正，他也不怕被知道。
「大业已经快要完成了，厉害的话就来阻止我吧！」
搁下了狠话，法因倏地转过头去看向北御门跟藤川，突如其来的视线让北御门肩膀一抖。
「我是不知道你们两个为何没死，想必是跟出现在现场的龙族有关。」
「但是上次没死，不代表你们下次不会死。」
「……」
这句话狠狠的踩中了北御门的理智线。
能够大难不死已经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情，现在法因又说出这种话，他一点也不想要藤川再次受重伤，一点也不想！
气到跳脚的北御门忘了对方的身分，他干脆地站起身指着法因。
「不要以为事情都会如你所愿！」他用鼻子用力地哼了一口气，「上次没死成，下次也不会死成！」
「谁都不会死，但是输的人就只会是你！」
北御门大声地吼着，最后还忿忿地扔了句，「老头！」
「……」
空气静了好一会儿，法因没说话，似乎有些讶异北御门的顶嘴。下一秒，打破这寂静的便是赫罗爽朗的笑声。虽然一样很欠揍，但是比起法因的笑声还是好上的许多，好似鼓励般的让北御门下意识挺直胸膛。
法因看着北御门好一会儿，好像有哪些不对劲，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反而是坐在他身边的那名雷利斯的后代身上有着明显怪异的魔力。
就跟弥亚所形容的龙之力一样……不过……
对北御门的呛声并不太在意，法因只是轻哼了声，把法杖收回腰际里。
「既然你是雷利斯的后代，就代表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吧？」
法因看着藤川，似乎话中有话。
「外来者的手环都寄宿着精灵，我看你身上是没有……那么那些精灵没了主人，不晓得跑去哪了呢？」
「……」
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众人心里纷纷下了决论，法因果然跟智能精灵有所关系。
而且现在，他正在利用智能精灵威胁藤川。
赤裸裸的威胁！
「没了主人又怎样？」北御门抢在他面前说话，「他们本来就是独立的个体，不需要主人！」
「……」
终于，法因看向了北御门，眉毛略挑。
「小毛头，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
「北御门律。」打断了北御门的话，赫罗迳自开口，「隶属于君王身边的将军之一喔。」
将……将军？那是什么？将军不是该像莱恩那样吗？他哪时候有了这种职位？
一头雾水，但是现在可不是疑问的时候，北御门咳了几声，顺着赫罗的话开口，
「你才是为什么会跑来这里叫嚣，这里可是帝列金！」
「将军啊。」法因哼了声，「看来帝列金除了小鬼以外没其他人才了。」
「比起你这个活了几百年的，我们的确是小鬼。」
赫罗悠悠地说着，他站起身，走到了法因面前，脸上禽着的笑容有着不容置疑的信心。
「但是光是我身边的一个小鬼，就足以毁灭你一个军队。」
说着，他瞬间收回了笑容，双眸一冷。
「这里不欢迎你。」他打了个响指，房里的门扉倏地敞开，「部下的帐我会讨回来的。」
明显的赶人，法因倒也不在意。
他饶有余裕的点了点头，还是能看的见眼尾有着细微皱纹，他笑了笑，转过身便往门口走去。
「我会瓦解帝列金的。」法因回过头去，看着赫罗，「就在半年之后，这期间你最好是保护到所有被盯上的精灵。」
「……」
瞧赫罗只是瞪着自己并没有回话，法因挥了挥手。
「我很期待。」
丢下了这几个字，法因带着随从消失在门边，留下心情不怎么好的几个人。
一会儿，赫罗走到了沙发上坐下，重重的舒了口气，同时，里恩等人也推开了暗室的门走了出来。
北御门眨了眨眼，看着两人出现的身影，「你怎么知道他走了？」
里恩不讶异他的疑问，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龙族的听力很好的哦。」
「……」北御门一顿，「这样不就不能偷讲你们坏话了吗？」
北御门话一出口，格兰立刻凑到他一旁，「意思是你讲过我坏话？」
「我才没有！」北御门缩了缩，他看着格兰，语气理所当然，「我不都是直接当着你的面说你很吵吗？」
「……」
好像也是。
格兰耸了耸肩，不多吭声。
坐到了一旁的空位，里恩瞧着赫罗没什么表情的脸，不清楚他此刻的想法。
「那么，这位帝列金的君主，对于伊彼司的挑衅……你要如何应对？」
望了眼静静坐在一旁的藤川以及挨在他身边的北御门，赫罗无奈地笑笑。
「继续那个老头来之前的话题吧。」

☆、096。日常
先说，这篇有一点点的肉
过了几日，他们的日子又恢复以往，法因的到访似乎已经成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们在那天之后又继续了原本的话题，里恩很直接地说起法因当年还在神身边的故事。大致上跟他们知道得差不多，起先法因也是个热爱国家的有为青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羡慕起了欧克拉斯被土地所眷顾的才能，以及那因为源源不绝的魔力关系而得到永生的身体。
久而久之，羡慕成了忌妒，随着年龄的增长，法因的想法越来越偏激，到了最后完全走了样，一心只想要自己替代欧克拉斯成为神，享受那有着永生的喜悦。
他成功了，洗脑了许多手下的人，尽管被圣殿骑士雷利斯发现了他的谋反，也藉由计谋挑拨了欧克拉斯以及雷利斯的感情，将雷利斯给予放逐。赶走了欧克拉斯最忠心的骑士，欧克拉斯的精神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再利用一些时间，法因甚至也用计杀了欧克拉斯最重要的女人。
欧克拉斯——在知道了一切的事实后，身为神的他彻底的绝望了。
他不配为神，没了雷利斯以后，很多事情他都看不清了。
连跟雷利斯道歉都没办法，送走了自己的孩子，抱着心爱女人的尸体，他不选择复仇，而是消失在伊彼司。绝望与悲伤的交加之下，欧克拉斯来到了龙族的领域，独自一人生活在不被人所发现的世界里。
这是龙族记忆里最真实的记载，在众人面前的书面流传，则是将雷利斯冠上了大罪人的罪名，欧克拉斯至爱的女人成为了承受不了压力选择自刎的女性，最重要的欧克拉斯则是在一夜之间下落不明。
事实上也的确是，在龙族所看见的记忆里，法因让那个女人看见了自己所做的事情，让她因自责而一厥不振，最终选择死亡。
伊彼司没了统治者，当时身为最高祭司的法因理所当然的替补了上去，打着美名说要等待神的回来，实际上早已将伊彼司的众多高层全都拉拢成自己的人，逐渐把伊彼司打造成属于他自己的国家。他们没办法将魔力常驻于自己体内进而转化成能量来维持青春，便把念头打向了雷利斯曾划破空间所逃去的那个时空，因为两个时空时间流逝的不同，他们发现了在那个世界的人类体内所没被启发的魔力如果加以吸收的话，可以顺利转换成自己体内的能量。
这也是为什么，伊彼司利用了很多年研究出时空移动的方法，进而捕获高智商的精灵，选择他们成为外来者的领航。这对善用记忆操控的法因来说，要洗去精灵族的记忆简直得心应手，轻而易举，也因此在不久后，爆发了大量的精灵被掳事件，几百年内接二连三引发了很多事情。
然后一直到了现在，赫罗决定寻找失去的族人，藤川也因为爷爷的关系来到了这里，甚至连北御门都跟这个世界有所渊源。
从现况来看，已经研究多年的法因似乎是得到了一定的成果，连狠话都直接呛明了。里恩还有提起，他们不清楚外来者是否还存活着，只知道会有外来者的出现的确是法因他们造成的，而知晓精灵还活着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需要智能精灵来作为外来者的导航。
尽管这些外来者的尽头，全都是一样的。
一下子得到了太多资讯，赫罗花了点时间琢磨着自己的思绪，趁着午后清闲的时刻，他来到了城堡三楼西边的高台上。
不远处，便见到一抹血红随风起舞，熟悉的身影映入眼里，赫罗特地放轻了脚步跟气息，慢慢地走了过去。
真如诺九所说的，修斯独自一人待在高台上正眺望着远方，午后的暖阳洒在他的侧颜，替那抹冷淡添了些温暖。
虽然赫罗是有消除了自己的气息，不过对于专门科的修斯来说，还是很快地就发现了有人接近。眼眸稍微往一旁瞥去，见到赫罗一张笑脸时他只是些微蹙眉，并没有多说什么的收回了目光。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