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缘(修稿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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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东西呆呆的愣在断涯前，一愣又一愣像是搞不懂为啥莫隐的气息突然消失似的，它慌张的在断涯前左右移动。
　　小小的红鼻子的在路面闻一闻，它确定莫隐最後的气息是在这里，当它试图把爪子往前伸时，爪子上的虚空的感觉清楚告诉它前方并没有道路可以通行。
　　它虽然看不见，并不代表不知道前面没有路，小东西知道底下的坑一定是那种很深很深，深不见底的断涯，因为强大的风从底下旋转而上，让小东西很清楚自己离地面有多少差距，它将不能再继续往前进。
　　它焦急在岸上爬来爬去，试图想办法越到对面的另一头，但没有精神能的它，什麽事也办不著，而老天连给它乾瞪眼的机会也没。

　　05。心甘情愿

　　小东西苦苦的思索著，它完全想不到抵达对岸的办法，时间是不等人的，小东西知道如果在这里待太久，它将再也找不到莫隐，虽然它的鼻子很灵，但不代表莫隐的味道会在这座森林留太久，只要过了一晚，露水将会洗去所有微弱的气味。
　　情急之下，小东西也只能大叫试图挽回对岸的莫隐。
　　「坳－坳－－－－坳－－－－－」
　　不知道是不是活了万年的原因，小东西的叫声在没有精神能的辅助下，竟然还能让远在对岸的莫隐听见。
　　那一声又一声的悲鸣，听在莫隐心里闷闷的，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没多久小东西的悲鸣，突然就停了。这让莫隐感到一丝古怪，要知道这团毛球的毅力可是比谁都惊人，没叫个三天两夜绝不罢休，这从它死命跟随莫隐的态度可以看出。
　　能让他停止声音的只有一种不是成功抵达对岸，就是又发生什麽危险……
　　很显然的第一种可能性趋近於零，而此刻的莫隐突然想起弱小动物的悲鸣最容易引起肉食动物注意。
　　小东西又出事了？
　　心里一紧，莫隐迅速的往回头跑去，他开始後悔抛下小东西，早知道在发现小东西没有自保能力时，就决定把它留在身边，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莫隐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这次赶回去不会太迟，虽然他不怎麽喜欢小东西，但小家伙毕竟也救过自己一命，莫隐再怎麽冷血也不会把救命恩人往死亡里推。
　　当他一抵达断涯，莫隐失望的发现对岸再也没有熟悉的白影，他跨过断涯抵达对面时，空荡荡的断涯让莫隐感到莫名的空虚。
　　「该死的！」莫隐狠狠的往树干捶了一拳，木干立刻被他轰了个窟窿，发出好大的声响。
　　他不应该把小东西一个人留在这座森林，小东西根本连一点自保能力也没。
　　莫隐几乎找遍了断涯附近，但另他失落的是白色的小毛球没有在像以往，灰溜溜的跑出来，让他心烦。
　　正当莫隐放弃寻找决定起身离开时，草丛上的叶子一颤一颤的引起莫隐注意，一团圆圆白白小小的毛球从草丛里慢慢爬出来，小东西走到莫隐面前，如同他们第二次相遇般，紧抓著莫隐裤管不放。
　　小东西并不笨，毕竟它经历了两万多年的岁月，在确定莫隐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头时，它只好算计莫隐，把莫隐给骗回来！
　　事实证明，它真的把莫隐给『骗』回来了，小东西头脑一歪、傻傻的笑著，嘿嘿！看来莫隐还算在乎自己。
　　有人在乎自己的感觉真好……
　　而莫隐看见白毛球从草丛里爬出来时，也立刻明白自己被耍了，但不知道为什麽他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心里升起一股无奈感。
　　他这次可真的栽在这团小东西身上了，而且还被骗的心甘情愿……真是怪了，他不是一向讨厌被人欺骗……
　　但既然已经决定把小家伙带走，莫隐也不在拖延时间，直接把挂在裤管上的小白球捞起，抓进腰包里放著。
　　原本慢吞吞的移动速度，总算可以放开了。
　　十天後……
　　在通往西方国度的货船上，一团白色毛球的不明生物，从莫隐腰包里探出，因为之前过度使用精神能的关系，导致现在的它完全无法判断自身处境，但天生灵敏的鼻子，从空气里的湿度以及咸味，还有身处在不怎麽平稳的空间来推断，小东西还是知道自己来到海上，并且身处在一种人们称之为船的交通工具。
　　第一次搭船的它，难免有些好奇船究竟是长什麽样，有什麽特别的，虽然看不见，但这一点小小的困扰并不足以熄灭它的好奇心。
　　所以，你会看到一名一身皮衣全身散发危险气息的男子，身上的黑色腰包缓缓爬出一团未知生物。
　　这是个很怪异的场景，你彷佛看到鲨鱼口中突然爬出小白兔似的令人难以相信，船上船员的眼皮一跳一跳，视觉神经和脑神经突然受阻，连接不起。
　　散发危险气息的男子若是从腰包里掏出一把黑枪或一颗炸弹，他们可以不讶异，但这一团白色大小有点类似老鼠的生物，实在太超乎他们的理解范围。
　　小毛球从莫隐腰包里掉了出来，呆愣在船板上一会，才开始它的探险旅程。
　　看不见有什麽关系，它可以用闻的！有东西阻碍它前进也没有关系，他可以沿著边缘绕道走，就这样小东西在船板上大摇大摆的『探险』。
　　而莫隐也没理会自顾自爬出探险的小白球，这艘船并不大，况且唯一具有危险的船员早在一开始就清楚知道这团生物是他的所有物。
　　凭著黑暗议会的身份，莫隐身上爬出去的任何物品、生物，也有一定安全保障。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生命过意不去不是吗？
　　所以小东西在船上很安全除非它去跳海，要不然有危险的机率并不大。
　　过了大半天的时间，小东西终於逛腻了这艘对它很大却对人类很小的船，它忽然开始怀念起有缘之人起来，虽然莫隐对它很冷漠，理都不理它，甚至在离开森林之前还一度把它抛下，但小东西发现它竟然开始喜欢上待在莫隐身边的感觉。
　　敢情他有被虐待狂的倾向？
　　瞬间小东西被这个结论给吓住。前往莫隐房门的脚步也顿时停下，虽说是停下，可是小东西也刚好走到了莫隐的门口前。
　　门是紧闭的，且不论是否有上锁，以小东西的大小及能力，要开启门绝对是个问题。
　　对於这扇高大进不去的门，小东西开始烦恼如何才能进去，而刚刚那个奇怪结论也被它抛至脑後。
　　小东西挤出最近几天保存的精神能，看著上头那高高的把手，那个高度要碰著是个问题，把门拉开的力气也是个问题，再看看最後仅剩的唯一途径……
　　门缝。
　　它是只凶兽，不是只壁虎，更没有把身体压得扁扁的能力。
　　最後，小东西只是呆呆的趴在门前等待莫隐开门。

　　06。赌场

　　隔天早上，门终於开启，一团莫约十公分的毛球待在门前会有什麽样的结局？
　　没被门缝卷进去是幸运，被挥出更远是必然，好在，小家夥虽然睡得很熟，但在昨天探险时，它的精神能总算开始恢复了！
　　虽然精神能恢复的量不足以往的千分之一，但已足够它用来『看』这个世界。
　　所以当门开启那刹那，它往後退了几步，可惜的是他本来就比较小只，爪子也没长到哪去，走路自然和开门的速度不成正比，结果它还是被门边给扫到远处。
　　圆滚滚的身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白色的毛球甩了甩头，试图让刚睡醒的脑袋清醒一点。
　　最後精神能再次锁定莫隐。
　　前进！
　　这一次小家夥跟以往冲向莫隐的慢吞吞的速度比起来，可称之「快狠准」，白色的影子准确又迅速无比的爬上莫隐的裤管，轻轻的滚进腰袋里。
　　而这反常的举动让莫隐多看自己腰包几眼，总是没把拉鍊拉好的小东西喜欢在外头露出几戳白毛，小小的红鼻喜欢朝上仰躺，这一切似乎都是那麽平常。
　　但莫隐隐约察觉不太一样，就好像某个固定的点开始产生变化。
　　莫隐不知到的是，小东西确实产生变化，而这个变化跟他还挺有关连，早在莫隐与小东西相遇第一天，若没有任何意外状况，小东西应该已经变身成人类型态。
　　但问题就在这里，在小东西与莫隐相遇时，莫隐本身受了重伤，身体又附带强大的毒液，为了帮莫隐疗伤，小东西自己也中毒不浅。
　　所以小东西不惜把所有能量与毒物封闭在体内的小圈子内，让能量慢慢吞噬剧毒。
　　现在剧毒已经被吞噬了，可是体内的精神能并不是说收就收、说放就放的能量，小东西现在也只能慢慢等待精神能复原，然後才开始进行化身为人的阶段。
　　而现在精神能终於慢慢恢复，小东西离化身为人的阶段也不远了。
　　凌晨三点，货船停留在离港口约五百公尺远的海平面上，莫隐提起黑色行李箱，搭乘六七人用的救难艇，靠上岸边。
　　递给船员小费，莫隐打了通电话。
　　叮叮……当当叮叮当……
　　莫札特的小星星变奏曲从手机里传出，让莫隐眉头一皱，音乐是换了……但调子如同以往的恶劣兴趣，莫隐实在搞不懂一个大男人的为什麽会用这种音乐当手机铃声……
　　轻快的音乐让看不见的小凶兽好奇的从腰包里探出头来，这种声音它从没听过，小凶兽不经想靠近听更仔细一点。
　　正当它准备爬出腰包凝听时，音乐突然停止，刚睡醒因而沙哑的嗓音自电话那一头传来。
　　『喂？』
　　『现在，西岸。』
　　嘟嘟……嘟嘟……
　　『什麽？』班纳特错愕的看著手机，萤幕画面早已转回桌面，他抓了抓头发看著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凌晨三点二十七分……
　　这时间好脾气的他也忍不住抱怨，『啧……莫隐这家夥是从不听人把话说完是吧？』
　　一把抓起床头的衣服，班纳特认命的去接他的搭挡。
　　二十分钟後，一辆黑色的箱型车从港口开出。
　　「你这次比预期的时间晚了三天，我还以为你翘辫子了。」班纳特半开玩笑的说。但未接电话前他自己却信了八分，自己的搭挡他清楚得很，平时就算任务失败了莫隐也从不迟约，更别说迟了三天。
　　「任务失败，中途有突发事件。」至於为什麽会迟了三天，莫隐没解释，但原因小东西很清楚是因为等自己，要不是莫隐为了等它，他也不会迟了这个约。
　　「这我听上头说了，和你同行的人除了你以外其他一个也没回来，估计全死了，没想到教廷在东方的势力发展这麽迅速，连边际处的森林也管得著，真不知道他们打哪的管道得知消息。」
　　「上头还有讯息吗？」
　　「他们估计没人活成，所以判决也乾脆省了，你倒是刚好逃过一劫。」
　　「恩。」
　　「现在你打算怎办？先向议会报备还是跟我办下个任务？」
　　莫隐思考一下，「先办任务。」
　　一听回复班纳特立刻改变目地方向，车子迅速的U字型转弯，好在现在是三更半夜才没攘成一场车祸。
　　「下个任务地点是诺维亚赌场，你这身行头是进不去的，我得先帮你找件能看的衣服……」班纳特边把车开往市集边讲解著这次任务的目标背景以及附近的地势……　……
　　晚上七点，他们来到诺维亚赌场……
　　「目标在九楼，等等我们直接搭乘电梯到四楼，那里的人少，比较容易引起工作人员注意，我负责引起骚动，你在一旁小赌几场，别赢得太多保持低调行事。」班纳特最後吩咐几句就与一旁的兔女郎离开。
　　一楼的赌场虽然场面浩大、人数众多，但大多开放给一般民众使用，赌的金额也相对小，也没最低赌注的限制。
　　从四楼开始赌场就有了赌资的限制，四楼以上最低赌注是七万，八楼以上则开给VIP使用，最低赌资从二十万起跳。
　　想前往VIP楼层，除了有钱有权有人脉以外，还有另一种方法，那就是连赢好几场引起赌场负责人注意，前者与後者的差别是前者可以无限次数的进入VIP，而後者只有连赢当天才能进入，这项规局成立的目的以及原因相当简单，避免赌场损失过重。
　　莫隐进入场子没多久，那格格不入的气质，立刻引起红衣女郎的注意，她伸手向酒保点了杯威士卡，走向莫隐。
　　「先生，第一次来吗？」甜腻腻的嗓音丰满的胸部在靠近莫隐身边时又往下低了几寸，若隐若现的双峰想引起男子的注意，女郎很清楚用自身的优势来达到目的。她算是场子里比较高级的服务员，懂得看人的脸色做事，更懂得从衣著中判断出客人的地位权势或者钞票拥有的数量……
　　她们是赌场请来的演员，扮演客人的临时女人，客人赢钱她们欢呼高叫鼓掌，客人输钱她们大骂赌庄不人道，总之他们的存在是为了让客人更有兴致砸钱好增加赌场的利润。

　　07。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