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你之前(主银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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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银回了刑部，又等了一个时辰十四才回来。他想上去说话，却见十四眼神冷冷的扫过来，阿银心里颤了一下，低头退到一角。
十四最近在审松户那边递过来的一个案子，地方官的亲戚霸占了寻常女子，那女孩子也是烈性子，跳楼寻了死。事情闹到京城来，便摊在了十四头上。他回来就又整理这个案子，埋头写了好久，又想起什么，便拿出递条子专用的纸，细细写了一张字条。
折起来封好，十四对外面喊一声：“坂田。”
阿银应了一声推门走进来，十四把纸条给他：“去送给锦衣卫的头头，我要马上回信。”
银时接过纸条，轻声答应了，却不动弹。
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十四不耐烦的看看他：“还不赶紧去，我要弄这个案子呢。”
阿银涨红了脸，从衣服里拿出一块石头放到十四桌子上，然后飞快的走了出去。
尚书大人愣了愣，看着那石头。
＇七九同＇这几个字，微微刺痛了他的眼睛。
银时再没有来过尚书府，每天工作也只是安安静静守在十四门口，他叫自己了就拿了字条工作，也不太说话。
白送给十四的那镇纸又被摆在了桌子上，一抬眼就看得到。土方老爷依然每个月十几封信的写，催十四赶紧成亲。
银时进宫快一个月的时候，皇上突然又要给公主选婿。上次的准驸马白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依然未娶。大家都在猜测这次的驸马会是谁，却不想传言越传越歪，闹成了皇上要把十一公主许配给十四。
十四事不关己，依然做他的事审他的案子。阿银越来越沉默，两个人虽然近在咫尺，每天却说不上几句话。
银时把那张字条递过来的时候，十四没在意。他摸了摸那纸，问：“谁递过来的？”
阿银轻声：“是白大人派人传来的。”
尚书大人动作不停，轻笑一下。“……是么。”
他打开字条，里面只写了一句话：皇上与我谈过，还要定我为婿。
十四木然的看过了，知道白的意思。他眨眨眼睛，想起自己说过，还是喜欢白。
——因为我喜欢白，所以银时就不算什么，对吧？
他打定主意，撕了那纸。然后转过脸来看着面无表情侯着的阿银：“银时，你去和皇上提亲娶公主，好不好？”
阿银呼吸一顿，沉默了好久，说：“好。”
TBC
【银土】说爱你之前15
阿银晚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脚上像是踩了棉花，深一下浅一下，似乎踏在心尖上。
到了家，他一头扎进房间里开始奋笔疾书，新八小神乐在门口看着他伏案写了一张又一张，狠狠的似乎要把柔软的毛笔戳进纸里面。乌黑黑的墨涂了满篇，一张一张被扔在地上，斗大的字怒放开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两个孩子不敢进去问，只能一次次装作不经意路过那房间。最后神乐终于忍不住，眼泪汪汪抓着新八：“我们进去劝劝吧。”
新八叹口气，打起精神冲神乐笑了一下。“没事，你先去外面看着店，听话。”
小丫头知道自己劝人不行，只好抹了抹眼睛：“新八你要把小银劝好了。要不然我去杀了那些混账。”
新八推她出去，只说：“——知道了。”
身边坐下一个人，银时手上不停，脸上笑意盈盈：“你们俩在门口散步呢，吵的我写字都写不好。”
新八见他神色没有一点异常，只是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桌上的宣纸，专注的像是在看情人。
孩子心里不忍，犹豫了一下问：“银时，你是不是喜欢土方大人。”
阿银轻笑出声，有些讥讽。“……小傻子……我自然是喜欢他的。”
“那你——”
“新八，我要去和公主提亲。”
新八一愣，半天没合上嘴。“什么？”
银时手上的速度慢了些，眼睛里有了一些柔情。“我听大家都在说，皇上要把公主许配给土方。他今天拿了那个白的字条，便要我去提亲……果然土方还是喜欢白的，他不想娶公主。我不能给他做些什么，只能满足他的这个愿望。”
新八突然紧紧握死了拳头，心里疼了起来。“土方要你娶你就娶？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你提了亲，这不是不要命么？”
阿银抬起头，露出一点点茫然的神情。“我当然知道……这是大不敬的罪名，大概会下狱吧。”
新八咬住下唇，突然就哽咽了。“你不要我们了么。”
阿银眼里清明了一些，放下笔过去抱住了新八。“小傻子……我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们。晋助不会让我关太久的。”
新八红着眼圈气愤的推开他，说：“你胡说，自从你见了土方，就不要我们了。小总被抓走那么久，你管都不管，现在又为了讨土方的欢心跑去送死……我们算什么啊？”
阿银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我也不想的。”
新八瘪着嘴巴，犟了好一会，终于软下来，上前抓住阿银的手。“这件事完了之后，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阿银的脑海里闪过十四冷冷的脸，慢慢垂下眼睛：“……让我想想。”
“主子！！——你，你简直是胡闹！！”山崎跺着脚，第一次对十四发了火。“你要银时去提亲？！为什么？为了白大人么？”
十四摩挲着桌上的镇纸，淡淡的说：“对。”
山崎脸色陡然变的通红，哑着声音开口：“主子，就算你不喜欢银时，你为什么要让他去送死？——向公主提亲！你要害死他！”
十四嘴角忽然翘了一下，眼神飘忽着，似乎什么都在看，又似乎什么都没看。“没关系……只要白高兴就好。”
山崎想抓起十四的衣服打他，也想大喊大叫，让他清醒一些。可是看着几乎心不在焉的主子，他只觉得心里除了愤怒，还有心疼。
“主子——”
十四抬手打断了山崎的话。他转过脸去，细长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波动。“高杉家的小孩不会让银时关太久的。”
……反正，也不会关太久的。
所以，没关系。
阿银三天后上书，向公主提亲。
龙颜震怒，十四漠然的看着锦衣卫架起了银时的胳膊拖到殿前，似乎像在提一个木偶。
……可是皇上没有判他下狱。十四的表情随着天子的话，一点一点碎裂开来。
“廷杖六十。”
他看见阿银被狠狠压在大殿的地上，就在自己的斜前面。
“给朕着实打。”
会死人。会死人。会死人。
十四看见阿银趴在地上，眼睛一直盯着右前方。
——白站在那里，饶有兴致的看着提亲的人。
他想喊，想去抱起那人，想告诉他，银时你不要看白，你们俩一点都不像。
但是身子抖的厉害，眼睛被起落的刑具牢牢吸引，看着趴在地上的人一点一点，毫无生息。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求求你，不要打了。
十四捂住嘴，几乎要吐出来。银时的血和肉屑飞溅出来，很多大臣不忍再看。
“停——停下——”他终于支持不住，跨出一步跪在地上。“不要打了。银时是臣的弟弟，求皇上——”
“闭嘴！！谁敢求情，一并拿了廷杖。”
十四依然跪着，有些血溅到了自己脸上，烫的皮肤疼至心底。“是臣的错。不要打了，臣愿意一并受罚。”
地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他抬起苍白的脸，奋力哼出一个轻蔑的音。“……谁……用你……陪——我……不认识你这……个王八……蛋……”
十四跪着往前蹭了几步，抿着嘴喃喃：“你为什么……傻的和猪一样。”
六十廷杖，十四跪着陪银时受完。
阿银总在做梦。
他脑袋里迷迷糊糊，总记不起梦里说的是什么，但十四的脸却一直很清晰，穿插在每个模糊的片段里。
他在梦里总是动不了，只能眼巴巴看着十四和别人说笑，忽远忽近，就是不理自己。
心里好疼……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不肯冒头。
一直徘徊在莫名的梦里，阿银觉的心里一点一点变的绝望。他想喊十四的名字，却没有声音。他害怕十四走远，但那人却又一直都在自己的视线里。
……好想哭。想抱抱他，想求他回应一点自己的心意。
“大人……”
“——醒了！！醒了！！神乐！神乐！！拿水过来，快点！！”
好吵……
有人轻轻抬起自己的头，很别扭。阿银费力的睁开眼睛，才察觉自己是趴着的。有水送到自己嘴边，新八的声音轻轻响起：“阿银，阿银，是我啊。喝点水，喝点水。”
他抿了抿碗边，有很多水顺着嘴角流到了床上。身子很疼，带着心脏都疼。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发烧呢，再睡会。”
阿银闭上眼睛想了想，终于清醒了一些。他记的和公主提亲，记的锦衣卫跑过来抓自己，记的……棍棒打在身上的感觉。
银时笑笑，虚弱的说：“新八……我活过来了啊。”
孩子在他身边忙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别胡说，就那么点小伤，算什么啊。”
那天他和神乐看着被抬回来的阿银，心脏几乎都停跳了。
阿银张张嘴，似乎是自言自语。“我啊，终于看见他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真的好像……新八，你知不知道我们俩有多像？几乎就是一个人。他站在大殿上对我嘲讽的笑，我才发觉，怪不得土方对我那么好……”
新八打断他：“像又怎么了，你别和我说土方，我不爱听。”
银时像是疲惫一样的闭紧了眼睛。他顿了顿，又说：“我睡了几天？”
新八沉默了好久，最后开口时还是带了哭腔。“我都不敢让小神乐看，每次给你换药擦洗的时候都把她赶出去。你要是死了，我们俩也跟着去就好了。你知不知道这十几天我们是怎么过来的？皇上又要把我们流放，高杉公子好容易才让他爹去说通的皇上……这几天，我就觉得什么都经历过了，什么都怕过了，我和神乐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活着就好。”
阿银感觉到有眼泪滴到自己后背上，洇透了衣服，触到皮肤上。
他摸索着抓住新八的手，歉意的说：“对不起……”
新八还在哭，但空着的手没停下，一直在给阿银的伤口做清理。他吸着鼻子，越哭越厉害。“那个白，不是什么好东西。昨天他家一个丫头过来，送过来一个玉，说是在院子里找到的。院子里找到的垃圾送到咱们家做什么？明摆着瞧不起人……”
阿银一愣，呼吸急促了一下。“那玉呢？给我看看。”
新八擦去眼泪，囔着鼻子嘟囔：“看什么看！就是一块破玉，连我都看得出来不值钱。”
阿银心里动了一下，转转眼睛装成很疼的样子：“新八……我疼的好难受，把那玉拿给我看看，不然真的是疼的受不了了……”
新八气的打他头一下：“前言不搭后语，乱说什么！”
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从桌上拿了那玉递给银时。
阿银接过来，心里又狠狠疼了起来。
和十四求给自己的那块一摸一样。果然……自己不过是＇顺便＇，其实主要是给白求的么？
他紧紧握住那块玉，觉的自己好可笑。不过是那人随意送的东西，却当成宝贝，连神乐想要了看看他都不肯。
太可笑，他想大声乐，可笑意堵在胸口，卡的他眼泪溢了出来。
……真是太没用了，明明是想笑的，怎么哭了。
阿银把脸埋在枕头里，让柔软的棉花吸走眼泪。
银时醒过来的第四天，高杉来了万事屋。
大少爷见了趴在床上的阿银就红了眼睛，新八和神乐知趣的走了出去，顺便关上房门。
“你这个傻子……”高杉坐到床边，看着大片包着纱布的伤口。“你想死之前应该告诉我一声，跑过去提什么亲？”
银时嬉皮笑脸想逗他，但微微一动却扯到了伤口，弄的他一咧嘴，似笑非笑的。
高杉吓了一跳，忙抓住阿银的手。“你别动了，好好趴着。”
银时半边脸都压在床上，说话也扁扁的。“晋助，我想吃甜糕，可是新八不肯给我买。”
高杉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责备：“吃什么甜糕，那东西是发物，吃了对伤口不好。”
阿银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