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你之前(主银土)-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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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的呼吸有些急了。不过他的手稳稳的给十四上药换棉布，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银时窝在稻草堆上，恍然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稻草上还有十四血的味道，在闷热的牢房里有些变质了，透着腥味。银时摸了摸肚子，喘气的时候那里很疼，挨了这么多次打，伤到筋了。
他翻了个身，仰面躺着。不知道仨孩子见自己这么久还没回去，会不会担心？小总不会咋呼着跑来江户吧……
胳膊上泛着疼，不过还好还可以动。估计多不多久就该废掉了，没有药又不敢□，动的时候能明显感到钉子在肉和骨头之间摩擦。
让人起鸡皮疙瘩。
阿银眨了眨眼睛，觉的想哭了。他又想起自己爹娘，很久远之前的事情，记不清面孔。恶霸冲进家门时，老家丁抓着自己的后领把自己摔进柴房里的触感却清清楚楚记的，连屁股着地的痛楚也能记起来。
银时摸了摸屁股，叹口气。刚才眼睛翻出的热又退了下去，他咧嘴想，那个时候没有死，大概就是现在要为了替十四去死吧。
这样的结果还算不错，多活了十几年，捡了三个快饿死的小孩，最后挺勇敢的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甘愿送死……
害怕么？阿银侧过脸望着一边的蜡烛想，最后肯定的点了点头。怎么会不害怕呢。其实已经后悔了吧，一想那人可能连记都不会记得自己，就觉得后悔了。
他不记得我，还不如我来记他一辈子。
刚想叹口气，突然牢房门又被打开了。刺眼的光线照进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阿银呆愣愣的看着锦衣卫打开了自己的牢门，然后揪着头发把自己拎了起来。
“嘿嘿，土方大人，您睡的舒服不？对不住吵醒你，不过你马上就不用醒过来了。”
阿银有点抖，但是他闭着嘴不说话，只盯着眼前的男人。
锦衣卫见他还是没反应，骂骂咧咧的一把甩开银时。“妈的！这段日子这人不是哑巴了吧？天天就和个死人一样。——土方大人，给你说个事啊。上次你不是打着那白大人了吗？人家现在递折子，要皇上判你死罪！你没几天活着了，出了诏狱，让家里人给你买点好吃的吧。”
旁边的小喽啰揪着阿银的头发，踹了他的腿一脚，然后讨好的面对锦衣卫头子：“头儿，这白大人都递了要砍他头的折子，怎么皇上还要把土方弄出诏狱，关进普通牢房里呢？”
锦衣卫愣了一下，显然他也不知道答案。他气急败坏的煽了银时一嘴巴，扯着嗓子说：“你猪脑子啊？积阴德！”
小喽啰赶忙谄媚的笑，然后抬起手也朝阿银头上狠狠拍了一下：“走！”
银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带出了诏狱，关进了普通的大牢里。普通牢房没有诏狱里那么多折磨人的花样，一日三餐照给，每天也有来来回回进来探望的家属。
阿银和另一个男人关在一起。他挺沉默的，阿银乐的安静，两人各占牢房一半，过了好几天也相安无事。
相比起暗无天日的诏狱，这牢房里就好像自己家一样让人舒服。银时开始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但是看着牢房里的犯人们不像诏狱里那样死气沉沉，心里就不由自主的生出希望，觉的自己大概也不会死了。
这天，牢头送饭来，银时拿过汤就赶紧吃。结果刚扒拉了两口，旁边的男人突然开口说：“我听说你是从诏狱来的？”
阿银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突然警觉起来。
那男人又说：“我听说，土方大人被从诏狱里下放到我们这里了，不会就是你吧？”
银时咽下饭，扬起了眉毛。
那男人笑了一下，摆摆手。“别那么看我。土方大人以前救过我爹，他是个好官，我这几天一直在看你，不过看起来也不像。”
银时努了努嘴，不乐意的说：“怎么就不像了。”
那男人又笑，挺大声的，似乎有点开心。“你身上没那官气。土方大人我以前见过，富贵得很，你就是一穷小子。”
阿银哼了一声，转脸继续吃饭。
男人坐起来一点，也拿过稀稀的汤水。“不过你一个穷小子，能从诏狱里出来也是了不起了，那里不是大奸大恶就是大良大善，进去了就甭想出来。——哎，你怎么进去的？”
阿银把身子往旁边转转，背对着男人。
两个人像是赌气似的，谁也不说话了。
正吃的，突然走进几个人。阿银抬起头，看见牢头领着什么人走了进来。那人背着光看不清脸，不过他似乎瞅了瞅和阿银说话的那个男人，牢头赶紧说：“不碍事不碍事，公子不用理着他。”
那人顿了顿，开口说：“我不想让别人在。”
银时的心突然愉悦起来，他扑过去抓着牢房的栅栏，看着眼前的人。土方抬起细长的眉眼笑了一下，轻轻说：“土方大人，好久不见啊。”
TBC
【银土】说爱你之前23
银时的心突然愉悦起来，他扑过去抓着牢房的栅栏，看着眼前的人。土方抬起细长的眉眼笑了一下，轻轻说：“土方大人，好久不见啊。”
旁边的男人狐疑的看了看阿银，不相信似的说：“土方大人？——你是土方？”
阿银哼了一声。“不行啊。”
说话时他的眼睛不离十四，直直看着眼前的人，毫不掩饰思念的心情。
十四今天打扮成普通百姓家的少爷，黑发高高扎在脑后，没有带发带。他也定定看着银时，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旁边的狱卒尴尬的搓了搓手：“这位公子，我开门，您进去？”
十四这次来，给了足够的银子。这是普通的牢狱，来探监的也多是百姓，给些酒肉便是好的，看守们哪见过那么多钱。十四的态度也拿捏的刚刚好，既不高傲也不讨好，闹的那些看守几乎要给他做牛做马了。
土方歪了歪头，对着那看守：“大哥，有没有空出来的牢狱？我想和土方大人说些体己话，不方便有人在。”
狱卒犹豫了一下，说：“有是有，不过公子，我得给土方大人带上脚镣才可以。”
十四刚张开口，银时赶紧点头：“带吧带吧。”
土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又咬着嘴唇和那看守说：“大哥……给土方大人戴一副轻点的。”
脚镣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哪分轻重。看守胡乱的应了一声，跑到门口拿了一副过来，然后打开门给银时带上。
脚镣之间的铁链很长，也很重。若要逃跑，拖着这链子一下就会绊倒，所以戴上了就几乎跑不走。十四见银时拖着沉重的脚链走出来，赶紧俯身把地上长长的链子拿起来，想减轻一点阿银的负担。
银时赶紧让他放下来。“你做什么啊，这东西你别碰，放下。”
十四不理他，只是一手捧着链子，一手轻轻握住了阿银的手。银时身子一僵，走路都有点发板了。
看守把他俩带到了挺里面的一间空牢房里，然后把两个人锁了进去。“公子，您说完话就喊一声，我带您出来。”
十四点点头，笑笑：“劳烦大哥了。”
狱卒走开来，突然只剩他们两个了。
阿银有点不自在，嗯了一声就不知道往哪看。十四扶着他坐下，也不开口。
过了一会，银时动了动，说：“你来做什么啊，你还敢在江户里溜达……被抓到了怎么办？”
土方看看他，又垂下眼睛。“你的胳膊给我看看。”
阿银缩了缩。“不碍事，你快些走吧。”
十四抿了抿嘴，过来扯他的衣服。“给我看看！”
阿银不敢大力的动，只好见十四撸起他的袖子。银色的钉子在昏暗的牢狱里闪着光，一下一下，有些刺眼。
十四的手有点抖，他神经质的来回抚摸那一排突起，问：“疼不疼？傻子？疼不疼？”
银时原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十四，却看他回来看自己，态度又是从没有过的柔软，突然眼泪就泛了出来。“大人是来看我最后一面吧。”
十四正心疼，突然停阿银说了这么一句，神色一跳。“你胡说什么，我打你嘴。”
阿银收回胳膊，低下头。“你——你来见我最后一面，就不要说那些你只会喜欢白的话好不好？你就当哄哄我……”
十四倾过身，捂住阿银的嘴。“傻子……我们今天不说白。谁说我见你最后一面？冲田在外面候着，一次只能见一个人，等一下让他给你看看胳膊。”
说完，十四觉的眼睛一热。他赶紧低头掩饰，却听阿银急切的问：“小总？小总怎么来江户了？他这孩子总是……”
十四又伸手捂住他的嘴，神色有些恼怒。“我们也不说冲田。我们今天不说别人，就说咱们俩，嗯？”
阿银愣了愣，下意识的点点头。
十四放下手，摸了摸阿银的脸，然后身子轻轻靠了过去。银时有些紧张，但是眼睛里却有些期待。
十四浅声笑了一下，又靠过去一点，把半边身子都倚在阿银怀里。他绕着阿银的头发，那时候泼上去的墨水早就纠结成块，银时的头发大把大把黏在一起，硬邦邦的。
“身上难闻死了，哼。”十四说了一句，却把身子更往后靠，最后完全窝在了阿银胸前。银时的抬起来胳膊，似乎要拥住他，但半路又放下来，只讪讪的答了一声：“嗯……对不起。”
土方皱皱眉，自己伸手把阿银的胳膊搭在身上。“傻子……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
银时呆呆的说：“因为我要死——”
“闭嘴！你再说，我就走了。”十四生气的转转身子，抬头怒视银时的脸。“我要你问你就问！”
阿银怕他走，赶紧说：“大人为什么来？”
土方转转眼睛：“你猜。”
银时一顿。他很久没有吃过饱饭，现在土方依偎在自己怀里，他只觉得晕头转向，气都喘不匀，哪有闲心猜这些。
可是若是不说出什么，怕十四又是要发脾气……阿银结结巴巴的说：“带、带小总来给我治胳膊。”
十四皱起眉，更生气了。“不是说我们今天不说别人么？”
阿银垂下眼睛，有些乞求的说：“大人……你别走。我猜不出来，你别走。”
十四见他这样，心里觉得有气出不来，可是比起阿银，生气什么的倒是其次了。
他抬起手，搂住阿银的脖子，和他拥抱。“我不走……我来看你，因为我想你了。”
银时身子轻颤起来。他呼吸有些急，隔了好一会才说：“……再多哄哄我。”
十四放开他，也觉得不好意思。他何时这么对人说话，从前喜欢白的时候，也是默默的看着，这种情话只在心里念过。现在放下身段第一次说出心里的感觉，却觉的幸福大过羞涩。
他用鼻尖蹭了蹭阿银的脸颊，又悄声说：“没哄你，我想你了，忍不住想快些见到你。”
银时转过脸，十四的鼻尖正好抵在自己的鼻翼上。两个人就这么蹭了一会，也不知道谁先张开嘴，然后就拥吻在一起。
十四热情的把舌头伸进银时的嘴里，然后又退出来。他的脖子已经完全红了，可是觉的能让眼前的人欢愉，自己就算多做些这种事又能怎么样呢，只要他高兴就好。
银时没什么力气，又觉得十四这样好像做梦，亲吻的时候也不是那么主动。他怕自己沉下去了，最后十四又和自己说，只喜欢白，只喜欢白。
阿银的神志一直保持着一丝清明。他把眼睛睁开一点点，看见十四闭着眼睛。他的睫毛长长，脸色很红，神色沉迷。银时心里某个地方剧烈的一跳，十四为他露出这样的样子……是为了他，不是为了白。银时理智是不信的，却又不由自主的靠过去，微微也伸舌头舔了舔土方的牙齿。
两个人亲了好久才微微分开。其实说是亲吻，大概还是说十四单方面吻银时比较贴切。但是尚书大人也没什么经验，自己如此主动的取悦阿银，也没觉的不对，只是想大概亲吻就是这样的。
阿银舍不得推开他，虽然他很想推开。再抱下去也不会让十四喜欢自己……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有幸福的错觉。
两人脸贴脸抱着，十四觉的累了。他微微坐下一点，倚在银时怀里。阿银眨眨眼睛，排开突然而至的空虚感，然后哑着声音说：“大人，你还是快些离开江户吧，我想了想，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有人出钱要你的牙牌吗？我那时……为了钱就接了……”
“说那些做什么，”十四懒懒的答了一句，“那人不过是个老百姓，他背后的人我都一直没查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