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重式期待[全职高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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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做了一个规定，紧急召开了一个圆桌会议，召集二十支战队的队长副队长，由这些代表联盟顶尖水平的人们来作出决策。
会议在联盟总部秘密进行。不设记者席旁听，结果会在会议结束后第二天发布。可是各位记者怎么能等？他们只好在各个战队门口蹲守，看见队长队副一出现就一窝蜂地涌上去询问对陈希是否被禁赛这件事的看法，目前收集到的回答有以下这些。
微草队长王杰希：“这世上永远不乏意见相左的事情，莫欺少年穷。”
蓝雨副队长黄少天：“埋葬陈希和神化陈希的是同一拨人，神化他是因为可以获得利益，埋葬他是因为显得正义。哎就你，我当时就记得你还写过好几篇报道吹嘘陈希可以叫板剑圣了是吧？！你们说人家追求利益不择手段的时候有没有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啊，你们那个不是为了利益站出来站出来我看看BALABALA……”【这是哪个傻逼问得……】
霸图队长韩文清：“无聊！”
霸图副队长张新杰：“他只是个18岁的常人，并不是超人，应该给他犯错的空间。”
轮回队长周泽楷：“啊……”
轮回孙翔：“唔唔！！唔唔唔唔唔！！！！”
轮回副队长江波涛一边忙着给孙翔捂嘴，一边赔笑：“对不起啊，大家。轮回今天不太适合接受采访！队长你快帮我抓住孙翔的的爪子！！对不住对不住，大家让让，我们赶飞机啊，对不住哈！”
……
而作为事件中心的兴欣，却一直闭门不出。
“你想用爆破式的自我毁灭来换取叶修可以继续留在兴欣？”电话那头的老者开始声音沉稳，听不出情绪。
“荣耀只是荣耀，牵扯上了别的东西就会变得特别恶心。”
“哈，你就想让我撒手？别再掺和你们年轻人玩的这东西了？”到这句的时候就语气重了。但陈希还是寸步不让。
“如果您老真心想玩荣耀，我可以教您。”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你讲的道理我还是不能接受，但是你的胆气说服了我。也就少年人，才有这份敢向天下亮出底牌的胆气了。但是你可别忘了，坦白，不一定能换回原谅啊……”
“我不后悔。”陈希透过窗户看着马路对面的萧山体育馆，又说了一遍。
挂了电话，又重复了一遍。
身后传来轻微的衣料摩擦的声音，陈希回头，发现苏沐橙站在他身后正要伸手蒙眼睛。
“唉，讨厌啦，怎么被你发现了。”
“因为你的心不静，所以有动静。”
“你也是。”
相视而笑。苏沐橙目光柔和地看着陈希，突然伸出手轻轻划过他的嘴角。
“这样多笑笑多好啊，你看你在国外被拍到的照片上全都板着个脸，跟个冰山面瘫似的。”
陈希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为什么是苏沐橙呢？
“对不起，这句话现在才说太晚了，但是还是得说啊，”苏沐橙轻柔地说，像在讲一个年代久远的故事，“不要去打、黑赛，一定不能打、黑赛。你可以不听话，你可以跟他叫板，甚至可以跟他作对，但是不能打、黑赛。如果可能，永远不要用你热爱的去换你需要的……”
陈希一震，突然想起苏沐秋，还未说话，叶修和方锐就拎着行李从楼上下来了，准备去开会。因为陈希是事件当事人，所以兴欣的副队长临时换成了方锐。
人的一生中难忘的瞬间有很多，但是总有一个和其他的不一样。时过境迁，很多年后陈希依然会记得这一刻。未必重要未必美好未必有什么意义，只是你在原地突然抬起头，见他自远处走来，走到你的生命中来，你忽然震动忽然惊悸忽然潸然泪下，速度快到来不及感觉悲伤。
“别哭啊，多大点事儿。”叶修走过来，在陈希脸上抹了两把，画了个大花脸。
“卧槽你手脏不脏！瞧给画的，都成花脸猫了！！”方锐赶紧拿出一包纸巾，痛心疾首地数落叶修。
“多大的人了，怎么说哭就哭了，现在害怕了知道哭了，当初早干嘛去了？”
“当初哭就有用了？！”陈希打掉叶修在他脸上乱抹的爪子，一脸嫌弃。
“那可不，有什么是我摆不平的，说起这个，我回来再跟你算账，胆敢瞒天过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行了赶紧走吧！烦死了！”
赶走了叶修，陈希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根坐下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沐橙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听见他哽咽着说——
“我不后悔。”
“我不后悔。”
是的，不后悔。所有的委屈和所有的苦，所有的眼泪和所有的痛在这一刻有了存在的意义。为了得到一句原谅，我不后悔。
会议的结果出来，取消了陈希参加全明星的资格，但是并没有迅速敲定关于“打、黑赛”的惩处规定，赛制改革是旷日持久战，非一日可以完成，荣耀发展至今已有十年，联盟也七年有余，最初的规定已经出现了很多漏洞，要完善修订，非一时的工作，一场惊天动地的变革已经在酝酿，当然不能如此轻易就开始，要从长计议。
这样的结果一出来，当即引来了新闻工作者的不满。我们要爆料，要猛料，你这一个旷日持久是跟我们打迂回啊！但是与此相反的，这份公告却收到了广大粉丝玩家的好评，变革？听着就很带感啊！但是你别再赛季中途开始啊，这不是裹乱吗？！我们还要看比赛呢！！整天罚这个罚那个有什么意思啊？我们要战！战个痛快！！所以，从长计议吧。
全明星陈希被取消，排在第25位的吴羽策入替。本来今年全明星入选新秀就不多，陈希还被踢掉，虽然有叶修、张佳乐这样的老将回归，但终归是少了几分热闹。平平淡淡三天结束后，选手上台谢幕时出了一点小岔子。
原本被除名的陈希出现在了选手入口通道。
“要不要我们陪你过去？我看观众有点激动啊！”
“唉唉唉别添乱，”老魏拽住就要冲出去的路遥，“话说你小子怎么老能搞到这种特殊通道的通行证呢？”
“这次全明星的赞助就是我爸拉的，早跟你说了，玩荣耀，我们家是内部人员！”
“啧啧啧瞧这一身土豪范儿！”
“明明是高富帅！”
从出口到舞台上，短短一点点距离，陈希走得异常艰辛。中途还有观众扔矿泉水瓶，一月的大冷天，真的是一瓶凉水兜头而下。
主持人看着那少年随手脱掉被淋湿的外套，抹掉满脸冰水，杀气腾腾地冲着他来，受到了大大的惊吓，没有做任何反抗就把话筒递给了他。
“闭嘴！”陈希拿过话筒第一句话就是对着咆哮叫骂的观众冷冷一句回过去。
鸦雀无声——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但是除了扔一瓶水叫骂两句，你们还能把我怎样？我知道有一个人，他生来就能把日子过得非常随和，什么都能凑合，唯有那么一点点的执着，好像是用灵魂细心呵护的火种，绝对不能轻易放弃。所以你们凭什么让我乖乖听话放弃比赛？全明星我可以不参加，但是季候赛不行！在禁赛的规定发布之前，我会一直打下去！”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Fight…55
“打、黑赛事件”算是季后赛开幕前的最后一个高、潮，除此之外，大战开始前再没有什么新闻，也没有什么八卦。所有人都在静悄悄地等待黎明前的最后一刻到来。
6月14日，季后赛首战开始。百花遭遇去年冠军轮回，惜败。
接下来三零一被霸图淘汰，第二天就是兴欣和蓝雨的比赛，这一整天兴欣的训练都是调节型的，到了晚饭后就直接自由活动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方式，来缓解生死之战前的压力。
萧山体育馆。
陈希站在场地正中央，通常是全息投影打下，角色们互相厮杀战斗的地方。头顶是精密的投影设施，四周是一排一排的座位，一直绵延到十几米的顶层。闭上眼睛，就可以想象到比赛的时候，座无虚席场馆爆满，条幅与旗帜一起飞扬，口号和呼喊同时喷发的盛景。
光是想想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同时陈希也清楚地记得，在他原来的世界，萧山体育馆门外是怎样一副寂寥的情形。
喻文州提前来到比赛场地，虽说第二天比赛开始前几小时会和战队的大家一起来做热场，但是他通常习惯独自一人提前一天到比赛场地感受氛围。结果今天一来，发现竟然还有一位。
也不知道那少年是以怎样的心态做热场的，总之喻文州一进来，就只能看见一个寂寥的背影，完全没有完成一个成功的热场啊……
“你这样可不行呐。”
陈希扭过头，就见喻文州从另一端的出入口走过来。
“喻队，”陈希打了个招呼，又忍不住调侃起来，完全不见刚才的落寞，“怎么没和黄少一起来？”
“偶尔也需要一个人的清静嘛……”黄少天的话唠常被人拿出来吐槽已经见怪不怪了，喻文州偶尔也会随个大流。其实心里却在感叹眼前的人跟一年前初见的那个少年真是大不一样了，如果这是因为成长，那成长还真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虽说之前的常规赛就和蓝雨相遇过，但是常规赛到底没有季后赛这种生死之战的气氛，感觉也是不一样的。夏虫不可以语冰，不到了这个地步，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曾经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上挥舞的刀与剑，和千百人洒下的血和泪。
生死之战面前，情感的细节和恩怨总是会被无限放大。而基于陈希的八卦天性，他总是喜欢挖掘这些细节，某种程度上说，他和阮成之流也是同一类人，不打荣耀了还可以创办个八卦周刊，就叫《全明星周末》好了，专门八一八职业圈的那些事儿……
比如现在，陈希就不可遏制地想起了蓝雨和老魏的渊源。
“冒昧地问一句，喻队当年挑衅老魏的时候，心里有没有一丁点的怨恨？”
喻文州意外地看了一眼陈希，这个孩子，如果不是深交的话，很容易被他的表象欺骗过去。虽然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心思却极深沉，总是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世人，这样的人，不适合踏足竞技这样纯粹的领域，这一点，叶修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所以最令喻文州惊讶的一点，是叶修竟然接受了这个少年。
“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有中二病时期，当初用了那么极端的方式，心里当然是憋着一股子的气的。”喻文州笑了笑，回忆起这段黑历史，一点都不尴尬。
“第二赛季的时候，魏老大充其量也才24，您的一次任性可是直接把他从当打之年送入土了，多大仇啊……”
“如果这是你赛前准备的垃圾话，那可是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啊。我当时并没有想到魏队输了比赛后会直接退役，说实话这件事给我带来的冲击也很大，想不通当时为什么要去伤害别人，但是没时间给我后悔了。嘉世当年就拿了三连冠，霸图第四赛季也夺了冠，该到蓝雨了吧，不能再等了，本来以我的手速当上队长就有很多人不服，谁知道明天蓝雨的青训营会不会再出现一个要挑战队长的少年？魏队的事，时间会慢慢治愈一切的……但是后来才发现，时间并不会真的帮我们解决什么问题，它只是把原来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变得不再重要了……”
喻文州的声音本来就偏低沉，往事娓娓道来的时候总是苏得让人心里一动。陈希差点被忽悠住，赶紧调侃起来。
“那现在重要的是什么？黄少吗？”
“自始至终都是蓝雨，只不过是从魏队的时代，到少天的时代，现在该是蓝雨的未来了。”喻文州看了看陈希身后，接着说，“职业联赛发展到今天已经第十个年头了，每个战队的核心都在向下一代移交，嘉世的邱非，微草的高英杰，霸图的秦牧云和宋奇英，百花的邹远，我们蓝雨的小卢，还有你们兴欣的各位……你们能在这个时候出现，不只是你们自己的幸运，也是上天对我们的馈赠，每一个今天还在板凳席上坐着的一年级生都可能是战队的未来，都值得我们费尽心力去挖掘他们的潜力。”
“这点我不能再赞同，在挖掘新人这方面，蓝雨真的是甩联盟其他战队一赤道啊，连卢翰文这个才14岁的小屁孩都给找出来了，当然我们兴欣是个例外。”
“呵，这话可不要让小卢听到，他会生气的。”
“看喻队的了。”
“嗯。你的事情我也听到过一些，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怨恨，对嘉世，对父母，对命运，还有……对叶修。”
陈希喉结动了动，没有反驳。
“人的心一开始都是柔软的，然后在成长的过程中，会因为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