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环来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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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环只觉得他赌气的模样十分可爱，不由又伸手揉了揉贾兰白皙的脸庞。
　　贾兰脸被揉成一团，眉头像大人一样蹙起来，瓮声瓮气道，“以后我要叫你环儿。”
　　贾环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半晌才道，“你说什么？”
　　贾兰却已然下定决心，“我叫你环儿！”
　　贾环好笑又好气，“你这小子，再叫一声，看我怎么教训你！”
　　“我就是要叫！”
　　这边两人闹腾一番，桌上亦注意道了这边。贾蓉甚少注意到贾环，毕竟贾环在贾府的地位有时候还不如贾母面前受宠的丫头。此刻见贾环与贾兰闹得亲密，不由也笑道，“依我说，环儿你就让兰哥儿叫你环儿算了。”
　　贾环一楞，皱起眉头道，“贾蓉你也跟着这小不点起哄。”
　　贾蓉笑道，“你是不知道，你一连十几天都不在学堂里露面。夫子有一天生气了，说要来告诉太太。结果每天都是贾兰变着法子帮你敷衍先生。今天说你感冒了，明天说老爷叫你过去有事。这小子什么时候骗过人，倒是为了帮你，把谎话说得顺溜无比。”
　　贾兰羞怯于被揭穿，涨红了脸，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贾蓉冲着贾环挤眉弄眼，笑道，“我说，这十多天你都忙什么去了？”他自是知道贾环喜欢与周丰那帮人鬼混。平日贾环也没做过什么正经事，这样缺席多半又是迷上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把戏。
　　贾环说，“没什么。只是不想闷在学堂里。”
　　贾蓉一笑，“你还给我装。是不是在外面迷上了什么戏子？”
　　话语一出，只是贾兰脸色一变，而后愕然盯着贾环。
　　贾环道，“哪里有这回事，你可别胡说害我。”他看见贾兰眸中愤愤的，又忙解释道，“这不是真的，我没有碰那些人。”贾兰听了这话，神色虽然稍缓，但还是怀疑地盯着贾环。
　　贾蓉玩味笑笑，“你还死不承认，我还不知道你？”贾环在贾府不受宠，在学堂也学不出个什么玩意来。处处得不到宠爱，自然要在外面找点安慰。而贾环也快要15岁了，说小也不小了。
　　“真的没有这回事。”
　　贾蓉一笑，还要说话，却是贾琏忙出来停在这桌面前，道，“环儿快跟我来，王妃要见你。”
　　桌上贾蓉贾蔷都以为自己听错。贾环自己也觉得自己听错了，王妃能否知晓贾府有他这个庶子存在都是个问题，更别说要见他。
　　贾琏却面露焦急，“还愣着干什么？一屋人都等着。”
　　贾环茫然地站起来，跟着贾琏往里走，犹豫着问道，“王妃见我有什么事？”
　　贾琏道，“我哪知道，那是王妃的意思。你呆会可给我乖顺点。平日在家里胡闹都由着你们，但在王妃面前可给我乖顺点！”
　　贾环回头看了一眼贾兰，贾兰正定定地凝视着这边。贾环忍不住又问道，“是不是王妃要见见我们家的年轻人，为什么不叫上兰儿？”
　　贾琏看了贾环一眼，“就见你一人。连宝玉也只说了一句话，就急着说要见你。可别告诉我你又在外面惹出什么事来，否则老爷是饶不了你的。”说话间，他上下打量了一□着锦衣英气逼人的贾环，亦发现贾环愈发英俊，不由也沉默，只带着贾环往房间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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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

　　房间外守了十多个丫鬟，却极安静，一点议论声也没有。晴雯与麝月等人都守在屋外，旁日里总是嬉笑的晴雯此刻一声都不吭。林黛玉的小丫鬟雪雁也守在门外，想必是紫鹃正在屋内伺候。还有贾母的丫鬟琥珀等人。
　　别日里大家聚在一起总是说说笑笑的。偶尔伺候贾母吃饭时，丫鬟在门外也会悄声说笑一番。只是此刻大家都敛声屏气。平日里总是根本无视贾环的彩云见贾环过来，亦躬身打起帘子，而后又退到一旁。
　　房间内有淡淡的檀香。屋子里摆设精致，奢华而富有品味，与自己所住的偏院极其不同。林黛玉和贾宝玉等人，经常会陪着贾母一起用膳。只是贾母本就不太喜欢贾环，那日贾环又无意中碰翻灯油，伤到了贾宝玉，更是对贾环徒增厌恶。所以贾环很少来贾母这边，只有平日必不可少的请安才会过来一趟。
　　而此刻，下方坐的是林黛玉和迎春惜春三姐妹，右手坐了王夫人和薛姨妈等人。北静王王妃苏妏便坐在上头。
　　贾琏将贾环带进房间，便向王妃苏妏行了一礼。
　　一旁贾母道，“还不像王妃请安。”
　　贾环这才跪下，给王妃磕了一个头，“给王妃请安。”
　　王妃这才道，“起来吧，无需多礼。”
　　声音很柔美，声调也是很平和的。贾环这才慢慢站起身，垂着头立在一旁。虽然他也很想看看这王妃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是在这么多长辈面前，终究不敢多礼。
　　王妃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贾环一圈，在贾环青涩英俊的脸庞上停留许久，而后笑道，“贾老太君好福气，一个宝玉已经是仪表堂堂风流潇洒，这一个环儿的容貌更是让人过目不忘。”
　　贾母颤巍巍站起来，笑道，“王妃过奖了。不过是小孩儿罢了。”
　　贾环站着一动不动，亦竭力装出恭敬的模样。只是他觉得方才王妃提到自己，语气中似乎带了些许凉意。说到自己容貌中，更是似乎有几分反感。
　　他疑心这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就算自己长得像是天神下凡，也不过是贾家的一个庶子，又怎么会让高高在上的王妃注意，更何提因为自己的容貌让王妃反感？
　　王妃苏妏又问道，“多大了？”
　　贾环躬身道，“快要15了。”
　　苏妏点头，“既然这样，也是要成亲的年龄了。可有定下亲家？”
　　“还没有。”
　　苏妏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一眼贾环，眸中闪过一丝冷光，而后又恢复成温柔亲切的模样，对贾母道，“今天一见，我越发觉得与环儿投缘，所以想自作主张，当媒人给环儿说一门亲事。贾老太君，你说可好？”
　　众人皆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贾环。贾环在贾府地位人人皆知，根本没有多少人喜欢他。平日里，外人也只知贾府有一个衔玉而生的宝玉，根本不会把注意力放到庶出的贾环身上。王妃是从哪里知道了贾环的存在，今日更是要赐婚给贾环。
　　贾环心中亦是诧异。他只想着这些天在外面是不是结识了什么人，或者得罪了什么人。只是自己除了经营赵复的店铺之外，根本没可能碰到北静王府的人，又怎么会让王妃注意到自己。
　　他开始疑心是不是周丰等人在背后搞鬼，但就算是周丰的父亲吏部侍郎，也与王妃苏妏没有半点关系，更不可能去向王妃告状。
　　更何况，真要整垮自己，又何必王妃出马，周丰父亲一出手，便可以让自己无翻身之地。只是周丰父亲亦是极为严苛，最不喜儿子在外惹事生非。如若周丰坦白，只会给他自己凭空惹来麻烦。
　　大家都太过惊讶，一时忘了回答。
　　王妃苏妏亦笑了一声，“若老太君觉得是我太自作主张了，也可以直说无妨。”
　　贾母回过神，这才笑道，“王妃赐婚，自然是我们的荣幸。我这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反对。”
　　苏妏这才露出笑容，“既这样，那我就直说了。依我看，翰林院张大人的千金温柔贤惠，才貌双全，也配得上环儿这一表人才。不知老太君觉得如何？”
　　在场林黛玉等人都处于深闺，并不知晓张翰林千金的模样。只是贾宝玉平日多在外面交际，早闻得张翰林千金为人蛮横霸道又毒计多端，这样的妻子娶进门，只会徒增烦恼。
　　贾宝玉虽也有些惊讶王妃处处重视贾环，但也并不介意。
　　毕竟他爱的人是林黛玉，凭空多出来的亲事只会让他烦恼。但此刻见王妃竟要给贾环指一门这样的亲事，不由得替贾环有些担忧。
　　贾母亦不知晓个中情况，只道，“既是王妃的选择，想必那家千金必是好的。我们自然是感激。”
　　苏妏笑得灿烂，于是又看向贾环，“环儿，你可愿意？”
　　到这种时候，贾环又怎么能说不。
　　儿女婚姻本就由父母做主，何时轮得到自己说不。
　　更何况苏妏背后既是北静王，他不能为了自己一个人的不情愿，而让贾家与北静王的关系破裂。
　　贾环只得躬身道，“我愿意，谢王妃。”
　　贾母与苏妏等人便继续谈笑风声，一高兴，便把婚期定在三个月之后。具体时间则选黄道吉日而定。
　　再三谢恩后离开房间，贾环这才离开房间。
　　他不知张翰林千金的秉性，也并不热衷于婚姻。如果非要娶回一个女子，他希望那女子至少能善待彩霞。彩霞侍奉他多年，已如亲姐一般，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受委屈。
　　心下虽考量着这些，但他还是疑惑苏妏为何要专门拎出自己指一门亲事。
　　茫然回到大厅那边，贾兰正坐在桌前对着一碗粥发呆，而旁边贾蓉贾蔷几人显然已经喝高了。一见贾环回来，便忙把贾环拉过去，急切问道，“怎么样，见王妃的感觉如何。王妃长相如何？”
　　“是很漂亮。”
　　贾蓉急切问道，“然后呢，王妃说了些什么？”
　　“王妃说要给我指婚。”
　　众人像是反应不过来一半，动作全都静止。贾蓉喝得满脸通红，脸上还有笑容，此刻亦是笑着，但神情全没半点改变，像是凝固一般。其他几人亦是呆呆望着贾环。一直对着粥碗发呆的贾兰亦抬头，凝视着贾环。
　　僵硬许久，确实贾兰先开口道，“你说王妃要给你指婚？为什么？”
　　贾蓉亦反应过来，立刻重压向贾环的肩膀，大笑道，“你这小子越来越坏，敢说谎来吓我们！”
　　旁边几人亦是笑道，“我也被吓了一跳，以为我自己听错了啊。”
　　贾环一声不吭，只到贾兰身板坐下。贾兰却紧紧盯着他，一声不吭。
　　众人回头看见贾环并无说笑神情，这才盯着贾环，目瞪口呆。
　　贾蓉靠过来，拍了一下贾环的肩，“是真的？为什么，王妃也给宝玉指了？”
　　贾环说，“没有，就给我指了。”
　　“……”
　　众人死死盯着贾环，像是要用力把眼珠子也瞪出来。
　　唯有贾蔷目光复杂地凝在贾环身上，许久才幻出笑意，最后更是嗤一声笑道，“我说你这小子消失这么十多天，肯定没什么好事。方才问你是不是和哪个情人腻在一起，你还嘴硬不肯说。”
　　众人这才齐齐望向贾蔷。
　　贾蔷抿了一口酒，笑看向贾环，“你这些天都和王爷走得很近吧。”
　　贾环只觉莫名，“哪个王爷。”忠顺王爷他自然是恨之入骨，但也不过见过两面而已，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又哪里来的‘走得很近’。而另一位王爷北静王，他则是连面都没见过。
　　贾蔷嗤笑一声，“你还装，要不是你和王爷走得近，王妃怎么会这么急着赶来要给你指婚，生怕你把王爷给抢走了？”
　　贾环完全呆愣在原地。而一旁人全用惊愕的眼神瞪着自己，把自己上下打量一圈之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贾环只觉头皮发麻，“我连见都没见过北静王。”
　　贾蓉上下打量了贾环一眼，笑道，“依我说，你小子长得愈发吸引人了，会被王爷相中也是自然。怎么样，王爷待人怎么样？”
　　话音刚落，一直安静的贾兰猛然站起身，飞快向远处跑去。贾环完全不明白贾兰生气的原因，虽想去追，但立刻被贾蓉等人抓住了。
　　贾环皱着眉头推拒，却完全敌不过这几人的蛮力，只得皱眉道，“我真的没见过王爷。”
　　贾蔷已不由分说将他按在凳子上，“到这个时候你还给我装。好小子，这么大的事蒙了我们这么久，今天不把你灌醉，我们几个就都不是男人。”
　　“但真的没有这种事。”
　　“呐，下次跟王爷碰面，也让我们悄悄跟去，见见样貌。”
　　贾蔷更是笑道，“你在王爷面前替我们说个好，给我在王府里谋点事做！”


☆、机遇

　　贾环虽然一再否认，但这几个人已经完全不肯听，只逼着给贾环灌酒。最后贾环只得喝了不少酒，连走出花厅的力气都没有，跟贾蓉贾蔷等人一同醉倒在桌子旁。还是小厮过来搀了各位回房休息，又由彩霞过来伺候贾环歇息。
　　贾环这边因为醉意而睡得极沉，但贾兰一夜都没睡。一大早，又爬起来跑到贾环的房间。彩霞出去忙着准备热水和早膳，所以房间里空无一人。贾兰立在床前，凝视了贾环半晌，许久，便慢慢伸出手，想要抚摸贾环的脸颊。只是手刚伸到一半，门便被推开了，贾兰一惊，立刻收回手，回头看见进门的彩霞，手足无措。
　　彩霞还端着一盆清水，看见贾兰微微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