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君已成受我且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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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生。”叶辉心中暗忖着先生貌似有些不悦,自己还是少招惹他为好,免得又让罚了。赶忙应了声,跑回了私塾。
池清待叶辉跑回私塾,这才撑开伞走至东方不败面前,将伞大半撑在他上方替他挡住那淅沥的雨点,道:“这雨怕是要落大了,我们也快些回去吧。”
东方不败终于收回目光瞧向池清,两人的目光霎时毫不避讳地撞在一块。
“你究竟意欲何为?”东方不败盯着池清,神色困惑。
他原先只当这人待所有女子皆是这般温柔体贴,可方才那姑娘的心思昭然若揭任谁都瞧得出来,偏生这人明着暗着装傻充愣地让其死心。到了自己这儿却是截然相反,独独待他体贴如斯,若只若他当初误作的美色,出了这村子他想要甚么没有,为何偏要来招惹他?
意欲何为?池清低笑一声,他以为自己这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了,这人当真不懂?罢,罢!既然是如此,他坦诚便是。
“冬芳,我喜欢你。你若是愿意,我这辈子便只守着你一人,可好?”池清望着东方不败,坦诚道。
东方不败闻言不禁心间一震,怔了一瞬,这人竟真是喜欢他?
“我记得我们相识不过两日?”
“是又如何?”池清反问道。
“我们相识不过两日,如此你便要同我厮守?你不觉得这厮守来得太易么?”东方不败嗤笑道,心中那根弦却是悬了起来。厮守终生,这话听来委实动人,可真正又有几人做到?他信过,可那不过是饮鸩止渴,空留一处隐痛难愈罢了。
池清闻言,未有半分退缩,反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反问道:“相识不过两日又如何,相处未深又如何,我便是一眼就认定了你,那又如何?”
卷㈩㈡ 芳心乱
……》
东方不败望着那双平日里总是温润和煦的瞳仁,何时竟能如此灼灼地瞧着他,毫无半分退让之色?
相识不过两日又如何,相处未深又如何,便是一眼就认定了他,那又如何?那声声如何竟逼得他不知如何驳回,在他眼中如此无稽之事自他口中说出竟那般此理所当然。连他自己也不禁问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池清见其无动于衷,继而道:“你说自己无家可归,可你若愿意,我定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虽不保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却能许你衣食无忧,一世长情,此生不弃。只需你道一声好,或不好。”
东方不败耳中闻着那恍若蛊惑般的绵言细语,告诫自己勿要理会勿要轻信,可望见那人悉堆眼角的万般柔情,仍是禁不住怦然心动,不为那情字,只为他许下的那个家。哪怕这人连他男女也未曾分清,哪怕他人笑他执迷不悟,飞蛾扑火,那又如何?连今日都郁郁难欢,谁还管明日?
东方不败凝视着池清,目中闪过一抹决然。
“证明给我看。”
厮守终生,此生不弃,不过是空口白话,连白纸黑字都能抵赖,凭甚他一句空口白话他便该信?海誓山盟他听得太多,他只要他证明给他看。
这不置可否的回答却叫池清嘴角不禁上扬,朗声承诺道:“好。”他深知有些事不能逼得太紧,反正这日子还长着,他们有得是时间慢慢磨。
东方不败凝视了他片刻,回身朝私塾走去,池清亦步亦趋跟于身后,替他挡住那淅沥的春雨,寻问道:“冬芳,今晚上蒸腊肉,如何?”
“随你。”东方不败随口道。
池清闻言,故意逗趣道:“那今晚上做青菜给你吃,如何?”
“随你。”说罢,人已跨入了屋内。
池清站在原地不禁失笑出声,这会连青菜都随他了,往后谁再说他挑嘴,他第一个同他过不去!
私塾中的孩童瞧着池清这副心情甚好的模样,不由茫然地面面相窥。方才先生不过是问今晚上吃青菜如何,冬芳姑娘回了个随你,这有何好乐的?可最令孩童们不解的是,他们当日的课本直接从论语跳到了关关雎鸠上,书卷上根本无这一页呐?且先生每每读到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时总要饱含笑意地朝冬芳姑娘那瞥一眼。那冬芳姑娘只顾着埋头刺绣,连先生一眼也未瞧,为何先生还能如此意兴盎然?
如此诡异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下午放课之时,孩童们终于受不了如此诡异的情形,一待池清说了放课,便蜂拥而去。暗叹清明未至,他们竟有种阴气逼人之感……
池清待孩童统统回去,走至东方不败面前,笑道:“这些绣活留到明日再忙活也不迟,整日盯着这么一针眼你也不嫌伤神。”
东方不败闻言瞧了池清一眼,放下手中衣物,倒真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颞际。池清见状,立时体贴地寻问道:“可是倦了?我替你揉揉可好?”
可惜好心未有好报,反而遭一记冷眼。
池清不甚介意地笑了笑,道:“冬芳,昨日上市集替你买的糕点可曾吃完?”
“还未。”东方不败老实答道。那糕点昨日买回来后便一直放在房中,连一碰都未碰过。
池清早有所料,道:“我待会有事外出,晚膳可能会晚些回来准备,你若是饿了先用些糕点垫垫腹,若是不合口味,我们下回再去镇上挑其他的,可好?”
东方不败也未问他上哪,只是颔首应了一声。池清见他答应,起身出了私塾。
一人无所事事地呆在私塾,将袖口处的云纹勾勒而出,不知不觉便过了大半个时辰。瞧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池清还未归来,摸了摸腹处,倒真有些饿了。无奈回房取过昨日那包糕点取过一块放入了口中,倒正如池清所说那般,入口酥软,甜而不腻。不由暗叹,自己何时离了那人竟得饿肚子了?若他用此法子来证明自己的真心,倒真是绰绰有余。
刚就着茶水吞下两块糕点,院中忽然响起一个脚步声。东方不败不禁狐疑,脚步如此虚浮,定然不属池清,只是这会谁会来私塾?心中疑惑,不由起身出了屋子,恰好与院中那人撞了面。
一位花甲老者,佝偻著背,老态龙钟的模样。瞧见东方不败微微眯了眯眼,待瞧清之后不禁大惊失色,他虽是老了些却还不至于如此不中用,这间私塾他呆了大半辈子,侧屋后来住得谁他自是最清楚不过,如何今日竟从里边走出一个姑娘?
东方不败瞥了老者一眼,冷眼伫立不语,心中却是不悦。老者见状,赶忙收起脸上愕然,歉意道:“老生这厢失礼了,在这向姑娘赔个礼。老生乃是池清的先生,今日前来是有事相商,不知他可在?”
东方不败淡漠道:“他出去了。”
老者闻言,不禁问道:“那不知姑娘是池清何人,池清究竟何时归来?”在他看来池清出事向来谦虚谨慎、洁身自好,今日怎的会有一女子出现在他屋中?
东方不败本不欲理会,脑中霍然想起池清今日朝叶辉母女说的那句话,故意开口逗趣道:“他未过门的妻子。”
老者闻言先是愣了一瞬,随即恢复了常态。池清早有婚事之事他也略微知晓,既然这位姑娘说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大概便是与他有婚约的那位。虽是如此的,两人还未成亲便同处一室不免有些于理不合。
想至此,老者不禁叹息了一声,开口道:“姑娘既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那对池清的身家背景自是心中有数,老自不会多问,只烦劳姑娘代为转告。就说今日县官大人忽然找老生前去问话,说是京城高官正在寻找一位书生,据县太爷口述,那人与池清有诸多吻合之处。老生当时虽说未曾见过,可暗想这事还是得知会池清一声,还请姑娘代为转告。”说罢,步伐趔趄地离开了私塾。
东方不败立于屋外,他只当那人是一普通书生,如何会同京城高官扯上关系?不禁撅了撅眉,暗道,指不定真是弄错了,一切还是待他回来在行定论吧。回屋又取过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只是这会不知为何竟有些寡然无味。
池清直至戌时日暮这才回私塾,匆匆道了声歉便从庖厨取过篮子上后园菜地摘菜去了,待准备好晚膳又过了大半个时辰。
将碗筷一一摆上桌,池清笑着朝着东方不败歉意道:“抱歉,回来得晚些,快些用膳吧。”说罢,盛了一碗蛋花汤摆至他面前。“先用碗汤暖暖胃。”
今日的菜色仍无甚新意,一碗蛋花汤,一盆青菜,一盆腊肉。东方不败端过碗喝过两口,放下碗后自然而然地将筷子伸向了那盆腊肉,谁知中途却让人截了住,不由莫名地朝他瞥去。
“你不是答应了我今晚上吃青菜?来,尝尝这青菜。”池清噙笑说着,取过一筷青菜放到了他面前。
东方不败瞥了眼面前的筷子,这举动已然算是喂食,只是那原先在他看来温柔贴心的举动,为何这会无端生出了几丝调戏的味道?并未就着筷子将这菜用下,而是自己夹过了一筷放入口中。
这一入口,顿时有些意外,不由愕然地朝池清瞥去,那双温润的眸子正笑意盈盈地瞧着他。
“如何?我今日特地上林殷家学的,他爹爹曾在人府上做厨子,做得饭菜甚是可口。我这不过是学了一日,可往后定会一日好上一日。”池清笑着朝东方不败解释道。
若说池清往日里做的才勉强才能入口,形如嚼蜡般的话,今日这青菜显然有了很大的改观,甚至算得上是可口。东方不败望着那双噙笑的眸子,虽是粗茶淡饭、简布麻衣,却比锦衣玉食还来得叫人塌实温暖。低低应了一声,算作答应。“还成。”
池清闻言,会心一笑。
饭食过半,东方不败霍然想起傍晚时分来的那位老者,状若无意地道:“方才你外出时候有一自称你先生的人来过。”
“你说的是乐先生?”池清抬起头望向东方不败,逗趣道:“他有否问你是我何人?”
东方不败未答问话,转而淡声道:“他让我转告你,今日县太爷找他过去问话,说京城高官要找的一位书生与你有诸多吻合之处,让我知会你一声。”说罢,目不转睛地盯着池清。
池清闻言,手中筷子停在了半空,半响,将筷上的饭放入碗中,讪笑道:“是么?指不定是他们弄错了。”
东方不败见池清神色不自然,不禁敛眉。
是指不定,而非定然?
卷㈩㈢ 清宵寂
……》
池清闻得那番话,未如往日那般谈笑风生,心不在焉地用着饭食。东方不败亦未再多言,两人默不作声地用过晚膳,池清将桌上碗筷收拾妥当便上庖厨清洗,随后又准备了热水替东方不败送去。
待做完了一切这才得闲回到教室,坐到案前取过今日孩童上交的映本阅了起来。可半响过去,不过阅了几张。暗叹一声,疲倦地放下映本揉了揉眉心,起身出了屋子上庖厨取过一壶酒,在院中独饮了起来。初春的夜风袭带着丝丝寒意,寒风冷月,却恰好让池整理这烦乱的思绪。
照冬芳方才所诉那般,那朝廷重臣找的书生很有可能便是他。可令他费解的是,三年前他离去时他们明明一点动静都未有,为何又在三年后大费周章地开始寻他?难不成是个中出了甚么变故……
如今的日子对他而言太过闲适自在,他不求富贵荣华,只盼着这种日子长长久久。若乐先生这回能瞒过,过了这段时日他们遍寻不到便会放弃。可若真是出了变故,他怕真是无从脱身了。
一人在院中独饮一壶这才有些醉意,借着这酒醉回屋便睡下了,以至于未察觉那屋檐之上一直坐着一人……
东方不败望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心中亦是千回百转。
原先他只当池清是一再普通不过的书生罢了,可方才他提起官府寻找之人同他有诸多吻合之处时他的表情太过牵强。如此看来,那官府寻找之人十有八九便是池清。只是京城高管寻池清究竟所谓何事?若只是招惹朝廷惹了祸端也罢了,最怕便是他同朝廷牵扯不清,那他接近自己的目便不会单纯。毕竟池清对他的情来得太过蹊跷,委实不得不教人生疑。
他早些年还在任我行手中担任副教主时未少涉足江湖,若池清那会便见过他容貌,倒恰好能解释今日此番境遇。依着他原先的性子,本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漏一人,如今却是不愿贸贸然便动手,哪怕这人或许会替他招来后患。
池清出现得太过逢时,那点点滴滴渗入心扉的细致举动,教人禁不住心窝生暖。他是真心希望那人待他心思纯粹,两人就如他所说一般厮守终生。可依如今看来,他是否还该真正倾心与他却是不确定了。若这人当真对他有所图谋,了结他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想至此,心口竟不由隐隐生闷,压得难受。
飞身跃下屋檐,在庖厨中寻出池清那坛子酒,最普通的女儿红,毫无甘冽馥郁之香,入口辛辣,捧着酒坛在屋檐独饮半坛。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