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少阴]成为你的眼-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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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退下！”

　　　　“猫咪老师！”

　　　　“滋……”斑发出低沉的野兽威胁的嘶声，脚下没有挪动。小怪变化为红莲和太阴挡在斑前面。

　　　　“夏目，快把封印解开，你的话，一定没问题。”前方有田沼家的腾蛇挡着，神将对上神明总比他们这些凡胎肉体和招财猫对上神明靠谱，只要夏目把丰月神放出来，危机就会解除。

　　　　“嗯。丰月神，是他……丰月的气息。”夏目闭上眼专心解封印。

　　　　“你们是……”不月神在记忆中搜索由岁月磨花的模糊影像。面前的男子和小女孩无论服饰形态都挺眼熟。

　　　　“昌……要，这家伙是神啊，我们怎么跟神打，会被狠狠教训啦。”太阴打量眼前的家伙，怎么这么弱？打起来会被狠狠教训的其实是对方。

　　　　“嗯？莫非是十二神将。”不月神总算想出他们的身份，虽然从未见过，十二神将的事情他有所耳闻。

　　　　从时间上来看，丰月和不月被奉为神明时安倍晴明和十二神将的时代早已过去，十二神将久居异界不现身，不月和他们没有交集，只耳闻过传闻。在神明之间，十二神将的名气不小，大概是有安倍晴明的关系。

　　　　“竟以人类为主，十二神将……”

　　　　“闭嘴，神又怎么样，没有了人类信仰就落魄到现在的地步，哼，过着凄凉的生活。”红莲的毒舌技能越练越好，在人类社会混迹许久的收获是他们谁都想象不到的。

　　　　红莲事实上是被网络毒害了吧……

　　　　夏目手中的封印石爆发出亮眼的蓝色光芒，丰月神的封印被解开，僵持的气氛顿时打破。

　　　　月分祭原本就不是什么热闹的祭典，但是人们一起祈愿未来的氛围，相当的温暖。丰月神和不月神应当是享受其中的，所以即使人类不再信仰神，妖怪们也维持着月分祭。

　　　　夏目站在丰月神的记忆幻化出的场景里，感受祭典的温暖，微微一笑。

　　　　“给你添麻烦了，人类的孩子。”丰月神来到夏目身边，诚挚道谢。“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

　　　　夏目的表情，或许是在想，丰月为何会被封印住？

　　　　“你很聪明。”丰月神道，“没错，我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了。连那样的封印也解不开，即使赢得胜利，也早已经没有了保护山林的力量。”

　　　　“那样的话，结束祭典吧。”不月神率领黑笠众和白笠众出现在夏目和丰月神对面。

　　　　“嗯，结束吧。”

　　　　“那么我们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山林里了，你可以选择在这里默默死去。不过，跟我一起走吧。”

　　　　“不月……”

　　　　两位神明和他们的仆从变为流星般的光点飞向天空，在妖怪们的目送下，异常美丽的画面。

　　　　十年一次的月分祭上互争输赢，看似对立的双方，却是彼此仅有的，最终相携离开。

　　　　既然人类不再需要我们，就离开吧，至少，我们还有彼此。

　　　　就算对方是神明，站在对面便是敌人，为了夏目（昌浩），绝对不会退缩，他们必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保护最重要的人。

　　　　为了你，愿与神明为敌。

　4140。夏日萤火虫

　　　　“田沼；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句话快变成夏目对田沼打招呼的用语了。

　　　　“呃，正好在附近找一只妖怪；抬头看见猫咪先生在天上飞，夏目一定就在这里；而且肯定遇上什么麻烦；就拜托太阴用风送我们过来。”

　　　　“还真是遇上了大麻烦。”夏目垂头丧气。

　　　　“没错没错，害我这么辛苦，这回必须用馒头弥补我！一点点不够，要很多很多馒头！”

　　　　“……”夏目无语。

　　　　“田沼君来的很即时；很关心夏目呢，确实夏目太容易让人操心了。”名取周一用余光打量田沼身边的太阴，眼生的很；是新收的式神？

　　　　“啊，名取先生你好，原来你也在，夏目一定没事。”

　　　　“哈哈，说的是呢。”

　　　　“你们……”夏目愈加低落，他有那么差劲吗，说的好像每次都要依靠别人，他真正依靠的，只有猫咪老师吧。

　　　　“田沼君，你身边的是……”

　　　　“啊，忘了介绍，她是太阴，嗯，也是十二神将之一。”田沼有些心虚的向名取周一和夏目介绍，他就是没办法坦然接受十二神将追随他的事实。

　　　　“又是十二神将吗？好厉害。”名取周一无法确切体会十二神将是怎样的存在，除妖人对阴阳道的理解不能说浅薄，但必定是门外汉的程度。收鬼除妖的方法可能相通，他们的道却不同。

　　　　道不同，不相为谋，十二神将对除妖人的态度也未必好。

　　　　“你就是要说的除妖人？看上去不怎么样嘛，完全赶不上腾蛇帅……”后半句话太阴是小声嘀咕的，估计除了五感灵敏的几只非人类生物，自恋的名取周一绝对没有听到半丝会让他暴躁的话。

　　　　“你好。”混迹娱乐圈的名取周一拥有讨好女性的皮相和说话技巧，他完美的笑容能够俘获任何少女的心，可惜见惯帅哥的十二神将之太阴不吃他这套，笑容没能秒杀太阴。

　　　　“对了，田沼，你可以看见妖怪了吗？”夏目猛然想起不对劲的地方究竟是什么，从田沼出现到现在，他的表现都是能够看见妖怪的样子，和不月神对峙，和自己跟名取先生说话，无不是自自然然的。

　　　　“嗯，因为用了‘引’的符咒，冬天去一趟京都收获相当的大，得到了可以代替见鬼能力的符咒，认识了十二神将。”田沼眼角含笑，有幸福的味道，结识安倍泰昌，暂时解决看见妖怪的问题，捎回三只神将，每一件事皆令他欣喜，深深的感受到命运赐予的幸运。“还有几位神将，今天没有来，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田沼真的好厉害。”能够支配不止一位十二神将，对神将的事情几乎没有了解的夏目以普通人的视角看，只觉得田沼非常厉害，神将啊，称呼里带着神，位列神明的末席，而且看上去相当强大。朋友的遭遇，比夏目想象的精彩，今后真正该被人担忧的只有他自己了么，田沼的身边可是有着深不可测的神将式神。

　　　　“呃，没有啦。”听了夏目的话田沼越发心虚，总有种幸福根本不属于他的不真实感。“夏目，夏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贵船看萤火虫吧。”

　　　　“诶？”夏目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到暑假旅行上，比他更惊讶的是小怪。

　　　　去贵船看萤火虫，很多很多年前，昌浩和彰子约定夏天一起去看萤火虫。那时，正是红莲忘记十三年来的记忆，昌浩用命换取他按照原样复活，前往黄泉的路上，幸得晴明的妻子若菜大人帮助，将昌浩的见鬼力作为代价使他免去一死。

　　　　那段日子，一定是昌浩最痛苦的时候，被遗忘的痛苦。

　　　　“暑假的话，我和塔子阿姨滋叔叔商量看看，离夏天，还有几个月啊。”春天刚来，现在就想着夏天的事，田沼对看萤火虫很期待？“萤火虫，很漂亮，记得吗猫咪老师，我们见过的萤火虫妖怪。”

　　　　“唔，是很漂亮，就是生命太短暂了。”

　　　　萤火虫的生命，短暂得令人落泪，它却为了那短暂的光辉义无反顾选择必将终结的命运。

　　　　和妖怪比起来，人类的生命也是短暂的，人类想做的事情，不想做的事情，短短的一生，只在几十年间。

　　　　夏日暖风吹拂大地，萤火虫开始闪耀自己的生命时，夏目和田沼背着行李来到京都，贵船神社位于京都府左京区鞍马贵船町，贵船神社有多位祭神，其中有相当受欢迎的结缘之神，每年七夕无数情侣慕名而来。夏目和田沼到京都的时间赶不上任何祭典，只有小热闹看。

　　　　到达京都，田沼当然要去晴明神社拜访安倍泰昌，顺便介绍夏目和泰昌认识。

　　　　夏目不想给塔子阿姨和滋叔叔添麻烦，出来旅游的时间不能太久，两天时间，一天给他们拜访安倍泰昌，一天去贵船神社观光，第三天上午乘车回家。

　　　　有着强大妖力又乖巧的夏目加上一只招财猫的组合第一时间讨得了泰昌欢心，特别是圆滚滚的招财猫，它绝对称得上人见人爱——和体态纤细的小怪比。

　　　　听田沼和夏目说要去贵船看萤火虫，泰昌兴致勃勃，立即提议同往。

　　　　眼看猫咪老师差点被泰昌蹂躏掉半条命，夏目心有惴惴，传说里的阴阳师后代个性似乎有些……为什么他有种不详的预感。安倍泰昌和他们一起去看萤火虫，田沼欣然答应，约定好时间翌日直接在约定地点碰面。

　　　　能够和朋友一起到贵船看萤火虫，不知为何，田沼心里呼之欲出的感情是想要哭出来的幸福感。

　　　　“贵船有什么样的传说吗？”前往贵船神社的路途无聊，田沼想起贵船的众位祭神，一定有许多传说流传下来，阴阳师安倍家族传承千年，泰昌肯定知道不少。

　　　　“唔，现在的人们去贵船神社拜的多半是结缘神之类，自古就受到人们崇敬和祭拜的实际上是贵船的龙神，在我们国家是排名前五的神明呢。听说那是位非常强大的龙神，长久以来守护着京都。平安时期，也多亏贵船龙神，帮助晴明大人守护平安京，是值得尊敬的神明。”

　　　　“现在还有人记得龙神吗？不久前……三隅之原的丰月神，因为失去人类的信仰力量衰弱到被一个初学者的除妖人封印，还有我见过的露神，虽说不是神，但也是靠信仰维持力量的存在。”夏目见识过几个失去信仰的神明，他们的悲伤和寂寞，他深有体会，无论是悲伤的幸福的露神，或是是孤独寂寞的山神与水神，或是衰弱得可能会慢慢死去的丰月神，他们的悲伤和寂寞都大同小异。

　　　　越是深爱人类的神明，失去人类对他们的信仰后越是可悲。或许，作为神明喜爱人类本身就是可悲的。

　　　　人类和妖怪、神明，中间横亘的是不可跨越的障碍，一旦跨越，世界将会乱套。人类世界被妖怪侵扰绝不是什么好事，自小能看见妖怪的夏目深受妖怪的困扰，他比任何人都该明白不同族类在一起的不现实性。

　　　　但是，忍不住想要接近，他们明明可以成为朋友，成为羁绊，强硬的不留余地的一票否决，太过不公平了。

　　　　“其他人我不知道，至少安倍一族的记得贵船龙神，相传晴明大人和龙神挺熟的。还有那些来参拜的人，多少有些是虔诚信仰着的吧，就算不是，旺盛的香火也是一种给予神明信仰之力的存在，我相信，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贵船龙神身上。”

　　　　“嗯。”

　　　　“贵船龙神，小怪，你认识吗？”田沼摸摸小怪的毛，晴明大人认识的神明，十二神将应当同样认识。

　　　　“认识，是个性格……不敢恭维的神。”小怪扭头，万分不坦率地说，“不过确实是位伟大的神明，当初帮了大忙。”

　　　　“这样啊，好想亲眼见见龙神，算是小怪你们的故人呢，相见会开心的吧。”

　　　　“你去的话，她一定会自己跑出来。”

　　　　“咦？为什么？还有，为什么用‘她’？那位龙神是女性吗？”

　　　　“龙神是女性形象？这个还真没听过，身为安倍家的人居然不知道这么重要的八卦消息，太失败了，先祖们就对八卦一点兴趣都没有吗。”泰昌的吐槽令在场其他人包括一猫一魔怪满头黑线。

　　　　安倍泰昌的性格，真的很——让人无法正直的做出评价。

　　　　“贵船龙神，没记错的话，按照传闻是水神，但力量强大，甚至拥有龙的至宝，龙珠。”猫咪老师坐直身子，两爪抱胸，做百事通高深莫测状。

　　　　“很强，当年还被来自异邦的妖怪陷害封印住，靠昌浩才得以解脱束缚。”提起昌浩当年的英勇事迹，小怪自豪地挺起胸膛。

　　　　“又不是你做的你自豪个什么啊。”田沼撇嘴，移开视线不看莫名其妙的小怪，相比之下，抱胸眯眼的肥胖招财猫可爱多了。

　　　　“哼，我是在夸你！难得夸奖一次，你这个半吊子，再也别想听我说好听的话！”

　　　　“哼，你说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印象，那是夸我吗！等我什么时候再做了值得夸赞的事情并且我记得你再夸我啊，说起来，我驱除二口女和入内雀的时候你怎么不夸我？我的表现不好吗？不都是我解决的。”

　　　　“你解决？二口女就不说了，入内雀是你干掉的吗？你差点被人家吞了才对吧！分明是六合即时出现救了你！你只会愣在原地连符都忘了拿。”

　　　　“哼，还好意思说，那次你在做什么？一直在我身边却在危机的时刻什么都没做，还不是靠六合我才逃过一劫，差点受伤我没教训你你倒教训我，你不是我的式神吗？”

　　　　作者有话要说：看，奇怪的东西出现了，接下来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