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夏同人-那个执事,炽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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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尔呆呆的望着已消失不见的黑色身影，低头喃喃的咕哝了一句：“要是有人也这么对我，该有多好……”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嫉妒那个倔强又别扭的小鬼了，还真是羡慕他呢……
转头若有所思的看看那个一身红装的人，葬仪人轻轻的摇了摇头。爱情，那么奢侈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多人奢望呢，就连他们这样的不死生物也在羡慕着，甚至是……渴求着，那么自己呢？也这样……渴求过吗？
“呦，要留下来与小生一起共进晚餐吗？”葬仪人朝还沉浸在“爱情”中的格雷尔晃了晃拿在手里的骨头饼干，“热情”的问道。
“就有这种看起来不好吃的东西，你就不会像塞巴斯蒂安那样做些甜点什么的？那样看着也会有食欲啊！”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接过了葬仪人手中那形状很影响食欲的饼干。
格雷尔对着那根骨头饼干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久，前思后想这东西究竟能不能吃啊，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准备给那位大叔的面子尝尝吧。于是他一脸英勇就义般的把那骨头放到嘴边，忽然就听某人开口说：
“喂，吃这个吧。”于是格雷尔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个人正在很惬意的吃一种看上去很好吃的圆形饼干，还边吃边从罐子里掏出了几块递给他。
“……，怎么不早请我吃这个，害我对着那根骨头思考了那么久。”撇撇嘴，格雷尔不客气的接过那好吃的饼干大嚼起来，还不忘称赞几句“好好吃哦”“真是太美味了”
“我就那一罐，当然要省着点啊”虽然这么说着，但葬仪人还是把更多的饼干递向格雷尔。
“小气鬼……”格雷尔最后干脆就从葬仪人的手中夺过那罐饼干，尽情的大吃起来。
也没和他计较，葬仪人转身用烧杯倒了两杯茶，放到格雷尔面前。有多久没有这么和别人坐在一起吃东西了，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了，是因为孤单了太久啊……
“恩，没有塞巴斯泡的茶好喝……”格雷尔端起烧杯滋滋的喝了两口，给出了一句姑且算是评价的话吧！！
葬仪人用那被头发遮住的眼睛欣赏着正在忙着和那罐饼干奋战着的人，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记忆中好像也有过这样一个人吧，有过这样一个给过自己这种温暖感觉的人，只是那份感觉已经过去了太久，久到自己都快忘记了……
烛光摇曳的葬仪屋，两个死神对坐在桌前，满身红色的那个正在努力的吃着美味的食物，灰色衣服的那个正在细细的端详着眼前的人。或许，他端详的只是眼前人给他的这种感觉，这种被人类称作“温暖”的感觉……
此刻，昏暗的葬仪屋，少了一分以往的阴森黯淡，却多了一丝似乎曾经有过但却早已消逝的安心温暖……
又是一个清晨，阳光正好，偌大的房间内宽大的床上躺着夏尔柔弱的身体。他的执事坐在他的床边，抚摸他已稍稍有了血色的脸颊。然后依旧是每天例行的喂他喝自己的血，继续归还从他身上汲取走的灵魂……
“少爷，不要太任性哦，睡了那么久，该起床喽。”塞巴斯蒂安对着夏尔劝哄着，却也不见他有什么要苏醒的迹象。已经过去六天了，这六天对于塞巴斯来说简直像是六年那么长，虽然他从不曾在意过时间的快慢。这个时候，才体验到等待的焦急滋味。
抱着夏尔来到庭院，塞巴斯找了张椅子坐下，搂着怀中的人儿欣赏着这满园的白色玫瑰。
“少爷，看，你最喜欢的白色玫瑰哦，我种了满满的一庭院呢，喜欢吧”搂着那个熟睡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少爷，我还做了你爱吃的甜点，也泡了你爱喝的红茶，想吃吗？想吃的话就醒过来啊”
“少爷，总是睡觉可是不会长高的哦，听话，睡够了就醒过来吧。”
“少爷……，……对不起……”最后，塞巴斯的声音哽在喉咙，没有再说一句话。
好后悔……为什么在失去了你以后才明白呢，如果你醒过来，一定会怪我的吧，我多想你醒过来大声的责备我啊，只要，你醒过来就好啊……
纯白的玫瑰花丛中，微风吹乱了少年和执事的头发，少年依然静静的睡着，他的头靠在那个男子的肩头，他的执事紧拥着他，用侧脸贴着那少年的额头，眼神温柔的宛如一潭湖水，随着少年被风撩起的墨绿色头发轻轻的漾起一丝丝涟漪……
太阳沿着地平线落了下去，然后又升了起来……今天，是第七天……
大火，面目狰狞的众人，兽印，黑色的羽毛，红色的双眸……他梦见那些可怖的过去，直到看见那一抹妖艳的红色才觉得不那么心慌，可是下一秒，依然是这明魅的红色，再次让他意识模糊、涣散。黑色的深渊吸着他向下坠，不断的坠下去，最后完全失去平衡，没有了重心朝着那黑不见底的地方坠去。
忽然，有一双手紧紧的揽着自己的腰带他向上奔去，他抬头，撞上一双妖异邪魅的红色双眸，温柔如他，那红色的双眸似是要把他深深的凝望进眼底，牢牢的刻印在心底一般，那样的深情，那样的熟悉，那样的让他安心。
“塞巴斯酱……塞巴斯酱……”唤他的名字，期盼他的靠近……
夏尔的睫毛微微的轻颤了几下，终于寻着那梦里的名字，柔软的红唇微启，低声的再次唤那个名字“塞巴斯……蒂安……”
夏尔张开双眼环视这个房间，陈设与从前的宅邸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床头的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自己的衣服和眼罩。自己这是在哪里？在自己的府邸吗？不是已经被塞巴斯蒂安拿走灵魂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大堆的疑问闯进夏尔的心里。
掀开被子，走下床，拉开厚重的窗帘，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洒在夏尔的身上，使他原本就凝脂般的皮肤更加的通透白皙。望着窗外大片的白色玫瑰，夏尔的心情略微的好了一点。那些修剪的整齐漂亮的玫瑰，应该是塞巴斯蒂安侍弄的吧。想到塞巴斯蒂安还在自己的身边，夏尔就觉得安心了许多。什么时候起，居然这么依赖他了呢~
转身来到镜子前面，夏尔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到右眼的时候怔怔的愣住，失望的发现那是如同左眼一样冰蓝的眼睛，抬起手抚上自己的右眼，已经……没有了呢……契约……没有了。那么塞巴斯呢，也离开了吗？应该是，离开了吧……没有了契约，他怎么会还在自己身边呢，即使我还活着，即使他没有取走我的灵魂，可是，失去了契约，也就是失去他了吧……
葬仪屋内，葬仪人看着粉红色的书签上笼罩着淡淡的紫色光芒，自言自语道：“交易开始了呢”。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将那抹淡紫色的光芒移到瓶中，扣好盖子，小心的收入袖中……
摸着袖中那充满淡紫色光芒的瓶子，葬仪人不禁想到，这样的东西，是不是自己曾经也拥有过呢。那也是一个纤细的少年……
“饭已经好了，来吃饭吧……”柔弱乖巧的少年系着围裙，安静的摆放好碗筷，在椅子上落座，等待着葬仪人坐下吃饭了才肯动筷。
“衣服已经洗好了，上面好多血哦，你真的没有受伤吗？”那个懂事的孩子总是帮他打理着糟乱的生活，关心着他的一切。
“今天也会晚回来吗？还是……不回来了……”那少年对他十分的依赖，眼里不断的涌现出对他的依依不舍。
那是葬仪人还在做死神的工作时救回的孩子，那时他的村子里被瘟疫肆虐，葬仪人去收那些人的灵魂时看到满身破烂的他，那双不安的眼睛正充满希望的望着他，对于已是孤儿的那个孩子，他没有办法就这样在对上了那双无辜又慌乱的眼睛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于是，他把他带回了家……
他的身子很弱，单薄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离他而去一样。可是他依然每天微笑的面对他，好像在告诉他不要担心一样。那样让人安心的笑脸，很温暖。
有那么一段时间，葬仪人几乎工作完了就回家，因为他知道家里有一个人正在等他。那个时候，他觉得好安心，活了太久的生命，从不曾像现在这般赋有生气。有时候他甚至贪恋这个少年带给他的这份安逸，可是，好景不长……
终于，他因身体太虚弱而又染了重病没能撑过去。最后，他只留下一句即使过了那么多年仍然让他温暖的话，他说：“遇见你，真好……”被这样需要的感觉，见惯了太多人们生死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除了审核人类的走马灯以外他也是被需要的，也是很重要的。
然后是他亲自为他切割的走马灯，那里有很多他们在一起时的画面，什么时候他们的记忆已经那么多，多到他切割的时候觉得怎么那么久也整理不完……
后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葬仪人总是工作完就急忙的回家，好像那个人还在家里做好了饭等他一起吃，洗好了衣服又在埋怨有好多血实则却是在关心他有没有受伤一样。可是每次都只能对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叹息、发呆，终于不得不承认，那个少年，真的已经离他而去了……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死神，那个时候，他没有能救他回来的死神书签。如果有，他会救他回来吗？又为什么要救他回来，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是不死的死神啊，是无情的生物啊，怎么能为了一个凡人去挂心那么多，这样的感情，是不该有的吧，他总是这样对自己说。
话说夏尔这边正因为觉得塞巴斯蒂安离开他了而感伤呢，正悲伤于自己被塞巴斯蒂安抛弃了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透过镜子，夏尔看见一个一身黑色燕尾服的男子正站在门口，妖异滴血的红眸，邪魅略微向上弯起的嘴角，是他，那个执事……
“塞巴斯酱……”夏尔急忙回头，虽然是略带愤怒的语气，却还是淡淡的带了些许的愉悦，原来他没有抛弃自己啊……
“少爷，今天起的好早啊。”尊敬但并不谦卑，还是他的那个执事呢~塞巴斯蒂安拿起放在床头的衣服，走到夏尔身旁，为他更衣。
“塞巴斯酱……”
“是，少爷”那个执事恭敬的回答着。
“你受伤了吗？”夏尔低头审视着正在为他更衣的执事，询问道。
“恩？什么？”塞巴斯蒂安一头雾水的不知少爷怎么突然这么问呢。
“你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夏尔仿佛责怪他不注意自己的仪容般冷冷的说。
“是吗？那请少爷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马上为您准备早点”说罢，塞巴斯蒂安便朝着门外走去，很快的消失在了门的拐角处。
夏尔有些不解的看着离开的塞巴斯蒂安，很疑惑今天的他怎么怪怪的，平时应该是推着餐车送来红茶和报纸的啊，今天怎么什么都没有，竟连早餐都还没有准备，最奇怪的是一大早的一身血的味道……
果然是因为没有了契约所以就不尽心的伺候他了吗？可是那个奉行恶魔美学的他怎么也会做出这么不完美的事情，或者家族落魄到已经喝不到红茶看不到报纸的地步了？
夏尔边思考着边向客厅走去，出了房间才发现，这个宅子的结构与凡多姆海恩家的府邸还真是很相似呢。不一会，塞巴斯蒂安就准备好了早餐端了上来。夏尔默默的吃着早餐，许多问题接踵而至……
“塞巴斯酱”
“是，少爷”站在夏尔身后的执事回应着主人的话。
“我怎么在这里。”其实夏尔更想问的是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没拿走我的灵魂。他记得自己确实是被塞巴斯弄的晕了过去的，难道已经不想要他的灵魂了吗？
“这里不好吗？少爷不喜欢这里？”
“不，不是的”本来还想听他解释更多的，可是塞巴斯蒂安居然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倒反过来问他。
“塞巴斯酱，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人。”这个问题已经是第二次问了吧，如今，还会有那让他安心的答案吗？
“您一直都是我的少爷，不是吗？”塞巴斯蒂安今天格外的喜欢反问夏尔。依然如从前一样的答案，可是夏尔似乎却并不满足。只是少爷吗？你还是有生之年都要做我的执事吗？没有了契约为什么还要留在我身边呢？或者你已经改变了主意想要其他的什么呢，可是除了灵魂，我还能给你什么呢？
“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只要你说“是”，就算是没有了契约我们也是还有关联的啊，那样我就可以安心的待在你的身边，过没有仇恨的快乐生活了吧。
“是的”听到他所期待的回答，夏尔禁不住开心的上扬起了嘴角。有多久没有这么温暖安心的感觉了，自从父母走后，家族落败以后，自己被沾染上黑暗以后就没有像今天这样真正的觉得开心过吧。以后，我是不是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开心的生活呢~
“直到在少爷那里取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一句不温不火语气平淡的话让夏尔的笑容僵硬在嘴角，手中的刀叉应声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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