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唯龙-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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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意识到白月在研究他的脸,突然问:“怎么?觉得我像谁?”
“不,你和他一点也不像。”白月利索的接道,下一秒,白月噤了声,低头去看自己手。
张良倒不失望,他还没有必要去做别人的替身,只是,既然提到了,还是可以再问问吧?
“白凤现在在哪?他没有和你一起去蓬莱吗?”
“没有……我自从上了蜃楼,就没有看过他了……”
面前的人抿着薄唇,黑发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似乎是很失落。
张良不问了,他不想让他难过。
“阿月。”张良叫了声,“等你到了那个位子,就好过了。”
或许就不会怕失去什么了,但只是或许,也可能,会失去更多。
“我问你啊,如果哪天我到了你说的那个位子,你就会对我整天毕恭毕敬的对吧?因为怕我生气了就砍你脑袋。”白月嗤笑一句,摇摇头,很是无奈。
“或许是。”张良诚实的说,“千百年来,君臣之间不都是尊卑分明的吗。”
白月并不辩解,只是叹息着说:“随你们了。”
你们?张良琢磨着这个词的意思,是把他和白凤并论了吗?
张良觉得,还挺高兴的。
“你记得,如果我这里出了意外,就是说,如果嬴政成功的拿我下药了,你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小圣贤庄的日子,以前是怎样,以后就是怎样,直到嬴政把你们灭门为止。或者,你可以想办法,去杀嬴政。”白月很淡然的指指脑壳,“用了我的血以后,只有敲坏他的脑袋他才会死。记住了吗?”
张良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回答,而是问:“如果白凤出了意外,你要怎么办?”
白月愣了,狠狠的攥紧了被子,许久,他低声说:“我不知道。”
“这可不好。”张良提醒他。
“我最后可以相信的人,并没有几个,凤他如果出事了,那么估计嬴政会来威胁我,你是书生,一时还解不了急,一定要去找盖聂,先杀嬴政再杀赵高。”
白月的回答张良并不满意,怎么说,虽然他告诉自己他会怎么做了,可是很明显,如果嬴政拿白凤来威胁他,他肯定会认的。
“我手上基本没有军队,阴阳家没有兵,墨家兵家流沙加起来也才那么点人。就算他们武艺高强能够以一敌百,可嬴政又有多少军队呢。”
白月往被子里滑去,慢慢说:“我明白的,如果不先杀了嬴政,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阴阳家相信我是他们的王,我想,如果由他们来散播‘注定这是天子的天下”这类话,或许可以动摇一部分士兵的信心,让他们来投靠我们,慢慢的慢慢的,就可以壮大势力了。”
张良静静的听着,听他夺天下的计划,心里却是波澜不惊。
而白月显然也是那样淡漠,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困了。
“蜀山……那边会有粮食的……军队会有饭吃的……”白月已经完全缩进被子里了,一翻身,他面朝里面,蜷成一团睡着了。
张良嘴角挂着笑,看着眼前的人静静的呼吸,身子缓缓起伏着。
他坐了一阵子,然后小声的试探的唤着:“阿月?睡了?”
白月没有反映,仍旧睡得很香。张良凑近,他仍是没醒。
张良就笑着,看他的睫毛慢慢的抖着,薄唇轻启,闻着,似乎连呼吸都是甜的。
“你真的睡了啊。”
在我面前。
还睡得这么香。
看来你很信任我啊。
“阿月。”张良说着,撑住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估计你要是醒了,以后得砍我头了吧?~”张良愉快的说。
张良将嘴唇凑了上去,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触感。
这是张良的初吻。
他觉得欣喜若狂。
原来这真的是很美好。
他伸出手臂,把人轻轻的抱了抱,然后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溜回自己的房间。
今天晚上好冷啊,好像都快要下雪了。
但是却有人心里热的不能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如期交稿,莫霸王撒。
☆、擦肩一瞬,咫尺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没有看错……这是新年新气象……唯龙更新了。今天更了明天还会更哦。说不定晚上还有二更哦。内啥,这么久都没更我该死,这把一定完结掉……那么,对看到更新点进来的亲们写给前情提要吧……白月一行的蜃楼之行已经结束,大部队在回到咸阳宫的途中。白凤刺秦失败被捕。儒家忙于藏典谋划。墨家剑待出鞘,随时候命。大秦风云,唯有成龙。严重感谢支持,咸鱼磕头给大家说新年好!!!
石兰觉得自己的处境还是比较艰难的。
一方面她要去救人,一方面她又不能把人救出来。
如果不是阴阳咒印到还留在白月身体里,她就不用想那么多了。那现在看,她到底是应该一路跟到咸阳,还是把人在这里杀光呢。
不过张良告诉过她,白月说,那个咒印仅仅在抗旨和逃跑的情况下会发作。
石兰是聪明人,她开始反应过来这其中的意思。
大部队已经越来越靠近咸阳,深夜里他们扎营休息。石兰灵巧的跳跃,从这个阴影闪入那个阴影,接着从窗子荡进了少司命的车厢。
少司命仍旧保持着端坐的姿态,没有睁眼,只有面纱随着那阵风轻轻抖了抖。
石兰嗅了嗅熏香,满足的一笑。这是她喜欢的味道。
“好人,坏人?”少司命问。
“你看我像哪种。”石兰调侃。
少司命睁眼对视着石兰,也回以一笑:“天子大人的手下真是各异。”
“怎么,想劫车,还是想跟踪,或者,想杀人?你找我,是想我打掩护?”少司命相信自己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石兰在她旁边坐下,问:“我们想把这里清光有可能吗?”
少司命递过一杯茶,很平淡的回答:“黄金铁骑军。你们真的以为都是些泛泛之辈么。”
“呵,就算不是泛泛之辈,也得杀出个血路来啊。”石兰抿茶,淡然的说道。
少司命笑了:“那你打算现在动手吗。”
“不了。”石兰环顾下车厢,轻轻拨了拨头发,歪着头很温柔的说,“今夜似乎没法行动,倒是能否在你这‘香闺’里借宿一晚呢?”
颇感兴趣的打量了石兰一眼,少司命微微颔首:“请自便。”
这是个非常平静的夜晚,浩浩荡荡的队伍间燃起了点点篝火,一路绵延过去。放哨的士兵偶尔有句交谈,剩下的人都因赶路而筋疲力尽。
扶苏的车厢外有一圈重兵把守,尽管扶苏自己并不希望这样,但李斯再三强调不能出差错,要为太子的龙体着想,万一遭小人暗算他李斯便是一死都不足以谢罪。
小人……?
白月听了这个评价倒不说什么,淡定的望一眼车篷,依旧动也不动的坐在扶苏旁边。
你想让我回到草堆上我还偏不回去。
但是扶苏却像是不愿意再纠结这个问题:“李丞相不要惊慌,姑且按你说的做吧。”他将目光落在白月身上,看着对方的侧脸,明明受到了当面的侮辱,却还是很宁静的表情。
“如果发生了什么,我会第一时间叫护卫的。李丞相你可以退下了。”扶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斯再有意见便是不敬之罪。
恶狠狠的斜了白月一眼,李斯对扶苏拱手弯腰:“是……太子殿下请多小心。”
帘子被掀起又落下,微微摆动几下又回归平静。
知道李斯已经走远,白月干脆的抓过被子往座椅上一倒,闭上眼睛:“太子殿下如果害怕我会做什么坏事,我还是回去比较好。”他以这样的姿态说话倒是不见什么诚意。
“无碍,这里会暖和舒适一些,你安心睡吧。”扶苏的声音十分温柔,白月听罢,只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几分。
明天就回去了……咸阳宫……
白月想着,只觉得心头被狠狠的揪着。
凤……等我啊。
这或许是人生里最后一个没有风雨的夜晚,而他此刻竟是和当朝太子睡在同一车厢。嘴角不自觉浮现一丝苦笑。
趁现在还能睡的舒服,还是抓紧睡吧……
谁知道明天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呢。
**************
“滴答……”
这间潮湿的牢房里,分不出这是水珠还是血珠砸碎在地上的声音。
白凤听到有人开了门进来,但是他没有力气去看是谁。
从门外照进来一缕阳光,可以知道已经又到了白天。前两天他还勉强有挣扎的力气,现在早已是连眼皮都睁不开。
身上的伤口疼痛之余还开始出现刺痒的感觉,很难受,却一动也动不得。
“你还活着啊~”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似乎对于这个事实不太满意。赵高绕过那一地的污秽,站在距离白凤两步以外,“这么努力的撑到今天,不错,总算被你撑到那些人回来了。”
话说到一半,笑音先起,赵高看到白凤非常疲惫的面容登时便紧张起来。
白凤努力挣着双手妄图去掐住对方的脖子,可是稍微一动便是再度蹭破了手腕的血痂。
“你们不准动他!”他对那一脸阴笑的赵高吼道,但是许久没有喝水,声音嘶哑,赵高便故意侧耳问道:“你说什么?希望我们好好‘招待’他?”
“混蛋!”白凤骂完只觉得喉咙像是要撕裂般火辣辣的疼痛,耐不住几个干咳。
这副模样就惹得赵高做出同情的姿态:“啧啧……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冷静一点。他们还没有到达宫中,不过也快了。若是让你的天子大人看到你这么可怜的丑态……”
他突然拖长了语调打住话,意味深长的扫过白凤凶狠的目光,“你说,他会不会很伤心,然后求陛下……‘不管让我怎样都可以,只要放了他’呢……”
那一刻,赵高捕捉到了白凤瞳孔瞬间的紧缩。
“来人啊。”赵高忽然开口命令道,只见牢门外又进来两个人,他们分别从左右绕到赵高身后,恭恭敬敬的行礼。
“大人请吩咐!”
赵高冷笑道:“按照之前陛下吩咐的办吧。”
白凤看到赵高对自己压低了眉,心中顿时闪过不好的预感。
“你可要撑住啊,一会儿……不要让天子看了笑话。”说罢,他转身离去,一串嘲笑声直往白凤耳朵里灌。
于此同时灌进来的,还有被士兵掐住下颚后,倒入嘴里的黏腻液体。
***************
靠近咸阳城时,白月还是被李斯提溜回了自己原来呆着的那辆“囚车”。
这回扶苏没有阻拦,他自己也晓得,嬴政是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敌人”走得近的。
尽管这里该称为“敌人”还是“渣滓”有很大的争议。
白月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昨晚是他这将近一个星期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就算透过栏杆去看天空,不还是很蓝吗。
石兰一直躲在少司命坐的椅子下,尽管少司命问“会不会太委屈了”,石兰还是选择了这样,她要跟着这队人潜入咸阳宫,尝试着干掉几个大人物才行。
成功的话,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让白月略感郁闷。这队人经过城里走到宫中,而自己正好被咸阳城内的百姓当成什么“危险人物”狠狠的“参观”了一把。
他抱着膝盖蜷在那堆草上,视线紧盯着自己的脚尖。
但是从始至终他没有听到任何人议论,估计百姓们也是忌惮着当朝的苛政,生怕这时多嘴便会遭来性命之忧吧。
白月轻轻笑了,他想到这些人往后说不定都是他的子民,一时觉得如今的处境十分微妙,便无意中抬了头,往道两旁围观的老百姓们望去。
那些百姓见“罪人”朝自己这边看来,立刻埋下脑袋,避免视线相撞。被当成了“可怕的坏人”,白月也不生气,挂上抹微笑,目光顺着那排百姓的身影往前。
接着他的视线终于对上了远处的一双眼睛。
白月眨了眨眼,继续和那双狭长的黑眸相对着,随着军队的前进,两人视线的距离越来越近。那人是个男子,穿着打了补丁的衣装,一包一剑分跨在肩,刘海偏长,隐匿了几分气势。
在对方就在自己斜前方的时候,白月双手合十,略微颔首欠身,对那个人做了个膜拜的姿势。灰发男子被这样对待动作怔到,有些愣神,等回神时,白月所在的车厢已经和他擦肩而过了。
其实白月只是在谢谢他,因为这么多人,却只有这个人敢看自己,让他觉得自己其实不那么吓人。
男子站在原地,默默望着那越来越远的一袭白衣,一直目送到整个队伍都消失在视野里,他才转身,隐进了一条小巷。
如果白月知道他是谁的话,大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