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逆黑白]youcan(not)redo-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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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莲自己提出这个要求，也只是一个卑劣的做法，想到这里鲁路修自嘲地笑了笑，“你要想清楚，这样做的话，你可能永远不能再回到现在生活了，你将不能再以卡莲修坦费尔德的身份活下去了。”
　　“哼，修坦费尔德这个姓在我哥哥死的时候就已经抛弃了，我永远都是红月卡莲，这一点你给我记住了。”卡莲也上前一步，用她蓝色的眼睛牢牢地瞪着鲁路修，“记住，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鲁路修，我是为了Zero，如果Zero需要继续这个鲁路修的隐藏身份，那我便会把自己当做诱饵，但是作为条件，Zero，你一定要给日本一个独立的未来。”
　　“我向你保证，你的愿望会实现的。”鲁路修的嘴角挂上了一个浅笑，不似他张狂又带侵略性的笑，也不似他在学校中懒散的那一种，是沉着的以至能让人信服的微笑，这是他唯一可以给予卡莲的承诺，就算为了娜娜莉，他也一定要达成这个目标。
　　“可是卡莲，这样的话，你就不能再来上学了对吗？”朱雀微微低下头，他不能质疑鲁路修和卡莲的决定，“对不起，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的话。”
　　“哼，你一味道歉的样子才最令人讨厌。学校什么的我才不稀罕，我早就扮不下去这个病弱属性了。”卡莲不屑地瞥了朱雀一眼，又将视线移回鲁路修身上，“要将我作为诱饵，需要做点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拜托会长删去我和娜娜莉的资料便可。”鲁路修继续保持着他的微笑答道，“接下来调查人员会将你缺席的日期与黑色骑士团活动的日期对比，如果吻合的话，他们就会继续深挖你的背景，这样一来你是布里塔尼亚人和日本人混血的事实，你哥哥红月直人是抵抗组织的成员的事实都会浮出水面，待他们想来拘捕你的时候发现你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便是最有利的证据。”
　　“我知道了，我这就离开修坦费尔德家，前往黑色骑士团。”卡莲爽快地接受了这个决定，在临走前，她再次转过头直面鲁路修，“鲁路修，记住我们的约定。”
　　“我会的。”鲁路修坚定地回答道。
　　待卡莲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鲁路修回头对朱雀道，“我们也走吧，没必要呆在这里了。”
　　“嗯。”朱雀点点头，慢慢地站起走到鲁路修身边，望着卡莲离开的方向喃喃道，“如果知道卡莲是黑色骑士团的成员的话，学生会的大家会伤心的吧。”
　　“哈，比起这个，想象一下他们看到我作为布里塔尼亚皇帝登基时候的表情吧。”鲁路修调笑道。
　　朱雀不禁轻笑起来，又很快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所以鲁路修，我们一定不能失败。”

　　YOU　CANNOT　REDO…15

　　C。E。2021年4月7日
　　——我真是个差劲的人。
　　那时鲁路修摔门而出之前的表情朱雀历历在目，就像利刃一般刺痛着他的内心。那一晚鲁路修始终没有出现，想想也是，毕竟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朱雀不祈求鲁路修能够原谅他。明明不想那样做，却克制不了烦躁的心情将那些话脱口而出，自己一事无成，却一味地伤害他人，朱雀觉得自己差劲透了。
　　去道歉吗？不，不行，朱雀无法走出这扇门。他不是Zero了，他是已死之人，无法离开这个空间。而且只要看到鲁路修，朱雀害怕他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知道鲁路修想帮助自己摆脱现状，但是背负了一身血债的他不可能就这样原谅自己。
　　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又从噩梦中醒来，反复几次后，朱雀觉得自己头痛难耐，下意识觉得该是感冒了，却又惊觉现在的他应该永远不会再感冒了才对。但是头痛是真实存在的，不仅这样，朱雀还觉得身上像压了千斤大石般沉重得很，他挣扎地想爬起来，却又在中途作罢，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起来后可以做些什么。
　　又重重地倒回床上，突然又至的闪回让朱雀又陷入了过去的场景中。手上脚边沾满了父亲的血，浓稠的温热的，刚从身体中涌出的血液，不能再真实的感觉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让他浑身发颤，周围充斥着血腥味让他不禁想吐，明明知道这不是真实的景象，朱雀一遍遍地在心中嘶喊着让他醒来，却无济于事，他只能将视线锁定在父亲的尸体上，在无比真切的虚幻世界中压抑着声音地抽泣。
　　什么都做不了，这是从闪回中暂时解脱出来的朱雀唯一的想法，不仅是过去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死亡，更是现在的病让他连赎罪之法都寻觅不得，不能再胜任Zero，他便成了一无所用的人，甚至连Zero这个工作他也早该交还给鲁路修，因为对方比他适任得多，难道除了在战争中做一个刽子手，他就真的什么都做不到吗？
　　朱雀不禁为他的想法颤抖起来，一个什么都保护不了的骑士，一个背负了一身血债的杀人凶手，就算现在苟延残喘着也是为亲近的人增添麻烦，一阵想死的冲动突然占据了他的心头，朱雀一直知道他真的很想死。
　　亚瑟跳上床头，在朱雀的眼前晃来晃去，从罗伊德那里回来后，亚瑟总是刻意地显示着它的存在感。朱雀知道是自己冷落了亚瑟，让它感到了不安，但是自顾不暇的他已经没力气去安慰亚瑟了。亚瑟用他的冰凉的鼻子去顶了顶朱雀的脸，又用他的爪子轻轻拍打，但朱雀没能做出什么反应，亚瑟仍不死心地像往常一样去啃咬朱雀的手，但是还是无济于事。
　　朱雀能感到手上的疼痛，但这种疼痛很快就被他的头痛压下，想死的念头就像种子一般，一旦植入心头就会生根发芽，然后像藤蔓一般将他紧紧缠绕，无法挣脱。没有生存的意义，为什么还要活下去？
　　不行，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朱雀一个激灵，强迫自己压下去这些想要通过死来解脱的念头。不是因为继承了Code的他已经不可能死了，而是他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就像鲁路修说的他得为了鲁路修活下去，应该说他就是这样选择的。继承Code是来自鲁路修的命令，也是他的选择，朱雀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朱雀不知道永远的生命意味着什么，就算他现在拥有他也还来不及去感受。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只剩下一个人的痛苦，那种想去碰触却永远无法触及，想要传达也再也无法让对方听见，这样的空虚感只是短短的一年就足以让朱雀备受煎熬，没有什么惩罚比失去鲁路修对他来说更痛苦了。朱雀不会思考什么太过复杂的东西，他只知道如果留下鲁路修一个人永生的话，那他将承受比自己更为漫长且无尽的煎熬。他不想鲁路修会有这样一个未来，所以只要鲁路修还需要他，他就会努力活下去，就算现在但只是活着就让他感到痛苦。
　　用仅存不多的理智拼命压制着渴求死亡的冲动，朱雀觉得自己就像岸边离开水的池鱼垂死挣扎着，为了那个唯一的他需要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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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E。2021年4月8日
　　这几天鲁路修除了工作，回来之后便躲去娜娜莉那里，他瞒了娜娜莉自己和朱雀之间的不愉快，只是借口朱雀需要一个人好好休息。
　　鲁路修不是不原谅朱雀，事实上他第二天就完全没有那时暴怒的感觉了，他会在工作回来后去看看朱雀的样子，但是对方什么都不做，甚至不吃不喝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扔在床上的做法让鲁路修气愤不已，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只要他一接近床头，就会有四只眼睛用生无可恋眼神望向自己。亚瑟因为朱雀对他不理不睬而变得很沮丧，已经有一个得了PTSD的病人，他可不想再去管一只得了抑郁症的猫，有时看到他们两个，鲁路修就想干脆让自己也疯了，就这样加入他们的行列，但是他不可以。
　　再次踏入Zero的房间，等他处理完公务夜幕早就降临，但是房间中漆黑一片，鲁路修知道朱雀没有睡，他大概只是连灯都不愿意开了。叹了一口气，鲁路修打开了房中电灯，径直走向卧室。朱雀卧趴在床上，身边蜷着亚瑟，他的姿势甚至还像昨天没有变过那样，鲁路修发现他已经生气不起来了，或许之前是他太焦躁了，他应该慢慢来。
　　坐到床头，鲁路修又对上了朱雀死气沉沉的目光，这让他感到心痛。在他的印象中，朱雀有着超越常人的意志力，甚至让他可以凌驾Geass的力量，但现在这样的朱雀却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只需要呼吸心跳的活死人，鲁路修不想看到这样的朱雀。
　　不可自制地用手轻轻抚摸朱雀棕色的卷发，鲁路修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打起点精神，只会用这种方法安抚对方，“朱雀，我只是希望你能好点，我是想得到你，但是我不想看你这样下去。”
　　朱雀的身体抽动了一下，喉间发出了轻微的j□j声，随即用略显嘶哑的嗓音回答道：“我知道，对不起，我不想那样的，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一句简单的回答让鲁路修欣喜起来，至少朱雀还可以相信他，那么靠他说不定还有能让对方有所好转的方法。鲁路修决定趁着现在朱雀的情绪还比较稳定的时候，把他计划已久的事情告诉对方。
　　见朱雀撑起身子想要坐起身，却笨拙地尝试了几次才成功，鲁路修又皱起眉头压下了他好不容易有的一点点喜悦的心情。伸手扶了朱雀一把，鲁路修质问道：“你多久没吃东西了？你等下，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吃。”
　　鲁路修刚站起，手臂就被朱雀紧紧抓住，回头望向对方，朱雀摇了摇头，“鲁路修，别去了，我吃不下，我觉得……很恶心。”
　　“无论如何你都得吃点东西。”甩开朱雀的手这一次竟变得这么容易，鲁路修觉得惊慌又害怕。桌子上还放着盖了保鲜膜的饭菜，应该都是咲世子准备的，鲁路修拿了碗玉米浓汤放进微波炉热了热，这可以让朱雀先暖一暖胃。
　　将碗和调羹塞进朱雀手中，鲁路修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甚至想逼迫地让对方喝下那碗汤。朱雀皱着眉头，拖了很久才似乎很不情愿地喝下第一口汤，艰难地咽下后，再重复刚才的动作去喝第二口。
　　鲁路修不知道为什么进食能让对方看起来这么痛苦，但他很快就明白了。碗中的汤只下去了小半，朱雀突然把手中的碗和调羹塞回鲁路修手中，自己捂着嘴爬下床，朝厕所的方向快步走去。
　　还未反应过来朱雀要去做什么，鲁路修便听见厕所中穿来呕吐的声响，把他给吓坏了。放下手中的碗，跟着朱雀跑进厕所，之间朱雀跪在马桶前还在干呕，伴随着剧烈的咳嗽。鲁路修抚着对方的背，帮对方顺气，直到干呕声缓下，朱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按下冲水键，打开水龙头，双手撑在洗脸台上漱口。
　　“朱雀，你不要紧吗？”鲁路修担心地走到朱雀身边，继续轻抚着他的背。
　　朱雀用手接了水洗了洗脸，抬起头回答道：“抱歉，我真的吃不下……”
　　“算了，别勉强。”鲁路修叹了一口气，他发现对方的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他不能再让朱雀一个人呆在家里了，这会把让他越来越糟糕。鲁路修没有多余的时间，所以他会把朱雀再送到罗伊德那里，连着亚瑟一起，还得把他的计划告诉对方，“朱雀，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你不用着急，你的病可以慢慢来，我们有很多时间。”
　　朱雀睁大眼睛，瞪视着鲁路修，脸上露出了抗拒的表情，“那Zero呢？Zero怎么办？”
　　“我这样做不只是为了你，Zero已经不需要了。”鲁路修回答道，他回望着朱雀，就算对方看上去极度反感，也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放心，在离开之前，我会处理好之后的事宜，我会让布里塔尼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可是……”朱雀还在迟疑，似乎还不能轻易接受这个决定。
　　鲁路修不管朱雀的反应，这是已经决定的事了，他上前拥抱住对方，在朱雀耳边用他能做到的最温柔的声音告诉他，“我们可以找个没人地方，你会找到可以做的事的，如果你想赎罪的话我可以陪你，不用用这种方法，等你好起来以后我们可以用其他的办法去弥补过去的过失，所以再等等，我会治好你的。”

　　YOU　CAN　REDO…37

　　皇历2017年9月21日
　　在谈话后的第三天，朱雀果然在阿修弗德学员中见到了前来调查的军官，因为鲁路修拜托米蕾会长从学生资料中暂时删去他和娜娜莉，所以鲁路修没有上到军队调查的名单中，从而也逃过了一劫，只是卡莲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中，她也再也不能回来了，当朱雀再次被请到军队调查部，被询问道卡莲的事的时候，他也终于觉悟了。
　　学生会缺少的一员总是让人感到唏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