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尊荣-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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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太子过于急躁冲动,居然在大殿上皇帝面前与七皇子共争一女,而七皇子更有点先下手为强的意思,这般破绽百出的争夺,不担不能减轻皇帝的猜忌之心,又置他林家、以及他的女儿性命于何地?
红颜祸水,他这玲珑剔透的女儿,如何能担上这样的名声?
黛玉这一病,第一时间传到宫里,好在林如海当初宠溺女儿过火,便是女儿打个喷嚏也恨不得以身代之,常常在皇帝面前忘形念叨,倒在皇帝心中留下了林家女儿病柔娇弱的印象,虽有些腹诽这样的儿媳不符合自己预期,然考虑到将来,身为太子同母弟弟的七皇子若是娶一个背景雄厚的强势正妃,未必是幸事,倒不如娶一个自己喜欢的,皇帝想到这些顾虑还是沉默了,因此对黛玉接旨时昏倒一事也没有多想。
自黛玉昏倒后,七皇子水珏打着关心的幌子,几乎日日死皮赖脸地上门求见,皆被林如海恭敬地拒之门外,他也不气馁,也不知从哪里搜寻了一堆药方,合着各式名贵药材流水介送往林府,连着被皇帝看不过去训了几次,也丝毫不作收敛,皮厚之处,世所罕见,要说京城里自过年后最热闹的事是什么?无疑是这件了!
林家本已清贵,如此一跃成为皇亲国戚,本已惹眼至极,因水珏这一闹,更是低调不得,有说七皇子痴情的,有羡慕林家走运的,有看笑话的,有嫉恨的,种种世态不一而足。
令皇帝欣慰的是,太子却是一次也没露面,仿佛上次在他面前神色黯然的人压根不是他一般,据暗卫来报,太子生活作息如常,读书骑射办差,并无疏漏恍惚之处,人清瘦了些,却极精神,与水珏之间也并无芥蒂,依然十分关心照顾水珏。
贾家对此事的反应自然是大喜过望,因前日才出了那等污浊之事,本以为已找到罪魁祸首,待听到贾蓉的陈述,分明是另有内情,一时间,竟摸不着头绪,闹得人心惶惶,贾母虽挪出了宝玉,也暂时稳住了袭人,到底心里不痛快,人又老了,听到黛玉接旨后病倒,她乍喜乍惊,跟着也病倒了,后院的彻查,顿时虎头蛇尾,不了了之了。
林如海对这些也有所耳闻,隐约明白不是甚么光彩之事,纵然宝玉已经挪出了园子,无奈他印象坏了,这次如何也不肯送女儿去贾府,免得女儿被引诱坏了,又怕贾母不喜,到底老太太对他这个姑爷还是很好的,便亲自上门致歉,他自入京,因顾忌人闲话嚼舌,虽年节都不忘给贾家备礼,人却极少亲至,这次来,却让贾母甚是欣喜,虽对黛玉没有跟来感到失望,也精神了许多,拉着林如海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放他与贾政去了外书房。
林如海对贾政愿意成为新族长极为不解,他们二人之间也不打甚么哑谜,直接问询,贾政老脸微红,支支吾吾了半晌,方道是采纳了宫中贾妃的劝说,因贾珍与忠顺王来往密切,自当今圣上登基后犹不知收敛,而贾妃却探知皇帝不喜忠顺王,近期恐有动作,唯恐贾珍连累了整个贾家,只好出此下策,虽他的名声有污,然为了贾家,他也顾不得了。
林如海皱眉听完贾政的解释,不置可否,回去后便去请贾蓉。
贾蓉这几日果然搬到了水沐府上,住得是如鱼得水,日日神清气爽,水沐却是腰酸背痛,深觉自己是引狼入室。
林如海的人转了一圈,才从留守宁国府的官渡口中得知贾蓉的去处,心头暗暗纳罕,仍毫不迟疑地找来了。
其时贾蓉只松松地系着石青的袍子,高高地挽着袖子,严肃地举着根炭条,一时抬头看看,一时又埋头纸上,不停地比比画画,水沐慵懒地斜卧对面的榻上,一手支着下巴,盖着床艳色的鹅绒厚被,乌发如丝缎般披散,面上红晕未褪,颈中红痕宛然,转盼间,似笑非笑,眉梢眼角风情流泻。
“好了没,好了没??你到底会不会画啊,可别自吹自擂吹破牛皮让人笑话了!!!”
对面卧得活色生香的美人儿,眼角直抽抽,口气一点也不娇柔地嚷嚷着,细看之下,那露在被外的肩膀看着细腻流畅优美,却比雕塑还要僵硬冰冷。
贾蓉翻了个白眼,额上沁出了汗珠,手上依然不停——他一个易容高手,怎么会搞不定一张素描画儿,他的爱人也忒瞧不起人了!!!
就在这时,林家派的人找来了,水沐是松了口气,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他一直保持这种风骚的姿势他容易嘛?谁再他妈告诉他当“猫特”很容易很悠闲他就跟谁急!!
肩膀一垮,水沐忙不迭就要将贾蓉送走,贾蓉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那张半成品素描,“罢了,回来继续吧!”
“……”
“你可知你父亲当初选择支持的那位是谁?”
刚一到林府,林如海便开门见山地问贾蓉,把贾蓉问得一愣,旋即皱眉想了想,方慢慢道,“贾家虽位列四大家族,却早已今非昔比,这一代代下来,不说别家,便是宁荣二府,赦老爷那般模样,金山银山也禁不住他花用的,而家父虽仍袭爵在身,也到底不是位高权重有影响力之人,他虽有心搏一把,却把政事立场看得太过简单了,白白被人利用而不知,如今他老人家一心修身养性,万事不问,却未必坏事。”
“话虽如此,却还要看别人容不容得你退出,这条道上,可从来都只有撞到南墙不能回头的,只看你这次被任命领兵西南——”
林如海理所当然地以为皇帝明抬暗贬的行为是因为贾家的立场问题,这实在是一个帝王处理讨厌又棘手的老臣的惯常手法,况且贾蓉又没有子嗣,万一在战场上挂了,那宁国府可就算断子绝孙了,有什么比这个更狠更彻底更不用担鸟尽弓藏骂名的?——林如海压根就没想到起源却是因贾蓉的荒唐,从这方面来说,贾蓉被派往西南,实在也不算冤枉,皇帝没一怒诛了他九族,也算得上公私分明了。
贾蓉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道,“这却是另有原因的,算来还是我占便宜了,皇上却是给了我一个抉择的机会,若我战胜回朝,自然给我贾家挣来了一个护身符,可若不能——那散了便散了,谁还能护谁一辈子呢!”
林如海对贾蓉话语中隐隐透出的冷漠有些疑惑,却没有深想,在他心目中,无论贾蓉私底下拿什么态度对待贾家,都是不过分的,以贾蓉的本事,便是没有贾家的背景,也完全能出人头地,而背负了那个日渐糜烂的贾家,反倒成了他振翅高飞的阻碍,甚至为此终日战战兢兢,命悬一线,而他还愿意用好不容易拼杀的军功来换取贾家的生路,却也足够孝顺了!
这样的亲戚兼晚辈,林如海还是很愿意提点维护的,当下又告诉贾蓉,贾母请他为迎、探两春的婚事费心,他倒很愿意也为惜春留心一下,以便贾蓉将来少一份牵挂,贾蓉自然感激,他因年纪资历,切断了以往的交际圈子后,如今待的圈子里,多数都是稳重有为一步步爬上来的人,十有八九倒成了亲,纵有一两个单身,或相貌或品性或才能都有不足,武将的圈子里文墨出色的实在不多,以惜春的心性,只怕是不喜武将的,他正头疼,生怕自己一趟西南之行回来后,贾家被抄了,惜春也去了尼姑庵,本就有意托付林如海,如今林如海主动提起,他自是放心林如海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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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五章 谋算 。。。
却说贾蓉很快便拿到了此次随他出战将领的名单,贾蓉与水沐商量了一番,虽个别人有牵制他之嫌,到底也没有过分,贾蓉主帅的位置也算稳当,想来皇帝也是憋了一肚子气真心想要打一场胜仗了。
名单上一名中级军官却引起了贾蓉的注意,便是那孙绍祖,心中略有踌躇,水沐见他不虞,感到奇怪,贾蓉便说是听闻此人人品一般,水沐当时就翻了个白眼,“你是去打仗的,又不是去考察品性的,你管他人品怎样,会打仗听指挥便够了,这人我倒是有印象,是有些钻营媚上之处,然带兵上也有勇猛彪悍之气,配得上他如今的位置。”
贾蓉听水沐这么一说,却是豁然开朗,心知自己身在局中,反钻了牛角尖,且如今贾母托了林如海为迎春姐妹查看良缘,他倒也不必担忧了。
贾蓉在水沐府里待得乐不思蜀,却不知贾府里正愁云漫天。
自那日贾蓉去见了贾母,贾母便动用起自己在府里所有的暗桩彻查,于是王夫人和宝钗的那番对话一字不漏地被贾母知晓,饶是贾母一辈子见惯大风大浪,也料不到宝钗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竟能这般阴狠,平日里姐姐妹妹叫得亲热,下起手来却是把人往死里逼,真正是两面三刀口蜜腹剑,自此心中便有了忌惮,越发看不上了。
贾母思来想去,为今之计,还是趁自己还掌握着府中大权时为宝玉定下将来的媳妇,免得王夫人一心想找个好控制的儿媳,把出身商家的薛宝钗当了宝,反把宝玉的前程都搭了进去,以宝玉如今的身份,便是不能袭爵,也绝不至于沦落到娶个家境即将败落的皇商之女。
贾母原先自然是中意湘云,可闹了这么一出后,心里也明白,即使如今按她的意思娶了湘云进来,以后的日子却还是她们婆媳相处,王夫人不满意,湘云如何有好日子?一来,她到底疼了湘云好些年,也舍不得湘云将来吃苦,二来,更不愿见到宝玉的内宅因母亲和媳妇的关系不睦。
这么一来,贾母便把眼光放到了四大家族之外,八公家却都各有年龄相仿的孙女辈,与宝玉正好相配。
谁料想任凭贾母说破了嘴皮子,宝玉就是不肯成亲,提起姐姐妹妹也不似往日亲密,倒有股子厌恶在里头,被怒极的贾政拎着狠狠一顿家法揍下去,依然咬牙不肯改口,阖府上下皆不知所措。
贾母人老成精,自是明白宝玉是被当日的事吓住了,所谓物极必反,宝玉性子单纯,一向把女孩儿想得极好,蓦然遇到这等事情,顷刻间颠覆了他一向的认知,怎还能镇定如常?若处理不妥,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再喜欢女儿家,心里算是把袭人、宝钗甚至王夫人都给恨上了。
见事不谐,贾母忽地想起宝玉仿佛与贾蓉关系不错,此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忙忙派了人去宁国府请人,贾蓉不在家,贾珍和尤氏固然对荣国府心有芥蒂,隐隐听闻了那边发生的事,心中未尝不幸灾乐祸,然贾母毕竟是长辈,却也不好主动撕破脸,落在其他人眼里,也只会说他们的不是。
贾珍忙派了人去找贾蓉,贾蓉一头雾水地回了趟宁国府,却见到处都平平静静,又见到贾珍,尤氏,居然还有贾蔷,都在等着他,不免诧异。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贾珍一听这话里分明有简慢的意思,心里顿时不高兴,脸上便带了出来,尤氏见状忙岔开笑道,“并不是甚么大事,原不该打扰你办公,只是老太太那边催得急,只说要请你过去谈一件事,又不肯说明白,只好把你叫了回来。”
贾蓉立时便想到了宝玉,微微皱眉,难道那事还未解决?
“那我过去看看,想来不是大事,否则也不会没有风声了。”
贾蓉说完,见贾珍和尤氏并无他话,转头看向一直默然无语的贾蔷,却是瘦了许多的模样,眸光闪了闪,微微一笑,“好久没见蔷哥儿了,听说你最近忙得很,若有甚么需要帮忙的,尽可开口,都是自家兄弟,切不可生分了。”
贾蔷心中暗暗苦笑,面上却笑容自然,“蓉哥儿客气了,我不过无事忙罢了,倒没什么困难,只是前儿和人说了一笔生意,却没有心腹之人可用,我寻思着自己留在京中也没有别的事情,便打算亲自跑一趟,今日特地前来和叔父婶子辞别。”
贾蓉一愣,此时出京?
电光火石间,他脑中闪过一念,当下眯了眯眼,微微敛起笑容,“如此也好,想来蔷哥儿也听说了,我过几日便要远赴西南,这沙场无情……也不知何日才能归来,眼下非但帮不了你什么,倒想求你帮个忙。”
贾蔷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贾蓉和水沐相好后,水沐是个醋缸,防得甚严,尤其是实实在在跟贾蓉有过关系的贾蔷,更是水沐眼里的头号情敌,贾蓉又放纵着水沐作为,如此一来,贾蓉离贾蔷便越发疏远了,两人的实质关系,几乎不比寻常族里兄弟,偏偏贾蓉每次见到他依然一副兄友弟恭的架势,好似两人从前的一切情谊都是虚幻,贾蔷也不知贾蓉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只是一日日下来,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只能眼不见为净,最后反是他躲贾蓉躲得更厉害。
他如今可以说是黯然离京,甚至有长居金陵的打算,想着两人也许再也见不到面了,心中抑郁,今日原不过是来碰碰运气,谁料不担见到了贾蓉,还听到贾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