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正联]直到我眼镜中了一箭-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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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的，不知又是时钟换了几个，光阴转了几轮──真的快到像是不久以前才发生过的事情似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首任主席渐渐觉得有些东西没有原因就是变得难以理解，以致于它们无法被他触及。
　　布鲁斯韦恩爱他。卡尔艾尔肯定自己曾经相信这件事情。天杀的他曾经无比坚定的相信几百个世纪──然而却不知道怎的突然有了一天，神祇选择在梦中向他传达一项被他忽视已久的重要讯息──那个复活了的人类男性冲着他的欣喜若狂嘲讽似的冷笑：“天哪你居然和我谈这个？你知道你几岁了吗。”
　　所以他惊醒了，背后全是冷汗。
　　从来没有比起那一剎那更加猛然明白过来：布鲁斯韦恩喜欢着的克拉克肯特只比起自己大了五岁──而他早就已经过去了五位数字的门坎。很大机率会依然增加下去，直至世界末日。
　　如果他不愿意放弃那个微小的希望或者自杀的话。
　　就是从那天起，他对于他过往的信任比起安慰的作用，反而更加像是一种折磨似的质疑──布鲁斯韦恩是真的喜欢着那位在《星球日报》就职的克拉克肯特；布鲁斯韦恩是打心底重视着家境平平，来自堪萨斯稻田间的克拉克肯特；布鲁斯韦恩曾经表面上开着玩笑，事实上却是无比严肃的向着三十二岁的克拉克肯特求了婚──以上这一切的发展太过扑朔迷离，以致于布鲁斯韦恩不知道怎的就这么有了一天，愿意与一位偏爱使用人类姓名自我称呼的克拉克肯特，走过红毯。
　　──这里的克拉克肯特不等于是后来的《韦恩企业》的长期所有权持有人，不等于是某一个千万年间稳坐宇宙首富位置的有钱家伙。不是所谓满口谎言不负责任，辞去主席位置然后欺骗大众丈夫已死的万年单身汉──更不是现在只会使用‘卡尔艾尔’作为名姓的不死外星人。
　　曾经的克拉克肯特甚至在地球时历公元2305007年，变成了一个掩盖犯罪事实的杀人犯。
　　──那一时候他就知道，事情没指望了。
　　他早该知道的。因为他早就隐约发现到昔日的小镇男孩已经变得如此卑劣如此不则手段──他只是假装没发现到而已。顺便还假装了不经意的顺走一些做为物证的魔法道具，假装不知道娜莉塔杰克森喜欢着自己，假装没看见历届主席在得知‘布鲁斯韦恩没死全’的时候所露出的不自然眼神──他只是隐藏了一切可疑讯息不动声色，隐瞒着所有眼睛只希望娜塔莉可以帮助他保密就好，反正只要这个爱着他的女人能够帮助他就好──所以报应就降临了。
　　那个被利用的女性凄惨死亡，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所谓所为再也称不上‘光明’的名誉主席甚至害了一个无辜的孩子目击全程。
　　那时候他就知道神在惩罚自己，卡尔艾尔太贪婪了；明明已经有了无数的超能力无止尽的生命长度无比可靠的伙伴们无比珍贵的诸多回忆以及一个聪明听话的儿子他却不能知足──他永远都不懂得什么叫做知足，活该他长期以来愚昧的妄想挑战生死禁忌。
　　所以他需要被惩罚。卡尔艾尔知道，这就是为什么命运会安排布鲁斯韦恩竟然是在好不容易清醒了过后很恰当的直接询问了他的再婚情形。因为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没有可能等待几万个世纪──所以他一定不是发疯了就是发疯了，没得选的。曾经的克拉克抛弃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犯下了杀戮的罪，所以最后变得无比违合而且活该的十足诡异。
　　于是他需要接受惩罚。就像现在正在进行的这样，布鲁斯韦恩可能会在明天突然觉悟过来，就在自己发了疯的开心喜悦以及随便多么想要落泪以后，那个男人会在明天早上睡醒了的那一秒钟里面，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现到经历过两千三百万年的执着究竟有多么可怕多么恶心。
　　然后克拉克肯特就可以去死了。无所谓的，反正卡尔艾尔还会继续存活下去──作为一个能力不稳定的自私自利的存在。表面上他好像是在服务大众帮助别人，实际上不过是只顾自己的想要赎罪罢了。更不用说他是如此的害怕与这一次元失去联系，因为他总是那么的贪心但又那么的懦弱无能──就算犯下了如此不可饶恕的事情他也不想要变成孤伶伶的一个人。好害怕好害怕自己最后会在时间的洪流里面为失去理智的疯狂所吞噬，好害怕好害怕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只会记得他人生失败到根本值不上一个笑话。
　　“……呃、呜。”
　　于是在一阵恍恍惚惚的破碎呜咽里面，曾经的克拉克肯特只是希望如果时间能够停在现在就好了──如果布鲁斯韦恩明天早上过后依然选择留在他的身边那就好了──可是不行啊，因为太过贪婪的愿望是不可能被实现的──对不起他不要那么多了只是想要再多一下下就好，如果能够是多加个几秒钟或者几分钟也行──请让他还有理由能够欺骗自己再一下下，让他假装自己不肯死心的那个愿望真的实现过了──也许短短就一瞬间──那么往后的日子里面他一定会认真的虔诚的打从心底的去忏悔而不是一直试图妄想──
　　然后他注意到了布鲁斯韦恩停了下来。
　　曾经的克拉克肯特是直到那经过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反应过来──布鲁斯韦恩不动了。那个黑发人类支撑在他视线的正上方盯着他瞧，表情高深莫测。
　　──就像他最讨厌的被抛弃的前兆。
　　历经一阵尖锐的、可怖的自我嘲解（大概0。8秒钟过后），两千三百万岁的卡尔艾尔终究才是意识到了：这种状况的发生，大概只是因为，他刚刚竟然在恍惚之间（一个不小心）说出了一句（绝对并不适合出现于此）的台词──
　　他真的不应该说的。
　　──明明那是他在年轻的时候也不会轻易就放在嘴边的某个字眼──如果不是对着朋友或是养父母亲，他就真的完全就没有办法心安理得──毕竟那根本不应该是属于的二十一世纪的氪星人可以拥有的东西──远远不是──那应该是潘多拉的盒子上面，一把能够解开枷锁的可怕钥匙──如果说出口了便会有如窥探着不应该奢望的物品一般，所有的灾难以及一切的罪恶就会接踵而至──彷佛贪婪的报应──
　　“……我也爱你。”
　　然后他听见那个等待了几万个世纪的声音温柔的表示。世界好像在这一瞬间被敲碎了又拼凑起来，崩毁后归于完整。布鲁斯韦恩的语气比他想象里的还要更平静，份量却是超出理解范围内的冲击无比。
　　“我也爱你，克拉克。”
　　那个声音温柔的重复了一遍，附带上一个名字。于是曾经的小镇男孩完全蒙了。根本是后知后觉才发现到脑袋后面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温暖的手，正在轻柔的弄乱他本来就很混乱的头发──卡尔艾尔过去的枕边人先是对着他微笑一下，没有任何犹豫便亲吻了他。
　　──就是在那一刻里面。
　　正义联盟的第一任领导者依然不能够明白：为什么是现实里的轻浅触觉而不是魔法中的扭曲幻境，更加让人想要流泪？
　　……
　　布鲁斯韦恩不觉得事态非常紧急。
　　直到他隔天早上淋浴以后，低头看见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某一张脸直对着他──很显然的暗夜骑士的前任搭档不但已经清醒过来了，还正披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蜷缩在浴室的门扉旁边──他那空白麻木的神色不知道是在等待着对方何时出来，还是想要确认对方真会出来。
　　“你想要下一个洗？”于是他虽然没怎么犹豫就对上了那双蓝色的困惑眼睛，布鲁斯韦恩其实是真的费了点劲儿。才没有让任何‘握了大槽’的情绪反应出现在表情之上，“正好，弄完了我们就去吃早餐吧。”黑发人类耸耸肩膀，非常清楚现在的克拉克肯特最不需要的就是被自己提醒你很奇怪。
　　“……唔。”氪星人呆楞了下，歪歪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真的就乖乖捡起了衣服也冲澡去了。
　　布鲁斯韦恩是忍耐着等到对方关上了门也没有叹气。深刻的意识到这个笨蛋就算是眼下（有点儿糟糕）的心理问题，他也能够日再想办法慢慢解决──比较麻烦的反而会是，能力目前并不稳定的‘卡尔艾尔’没准任何时候都可能突然拥有着‘顺风耳’的本事，所以自己这个‘追求者’最好也永远不要背对着对方表现出任何类似失望的举动。
　　──雪上加霜什么的，昔日的联盟顾问认为真的不需要了。
　　……
　　“……我没有，来过这里。”
　　十五分钟以后，面对‘希欧多普霍尔’的提问‘你推荐啥早餐吗’，卡尔艾尔是如此生硬的答腔的。
　　就在这个当口，前任的世界最佳搭档乘坐在一艘《双人宽敞式》的飞行器上，面对面的漂浮在《住宿区》的一块公共空间里面。四周真实的自然景物投影因为四处穿梭的AI机器人以及【勘查部】支援球显得违合并且科幻。
　　“噢？”布鲁斯韦恩闻言也不尴尬，只是单边挑眉，意识到对于一个不会老也不会死的（甚至只要靠着黄太阳就能够过活的）氪星人而言，的确是没有必要依照惯例三餐吃饭，“那么我就随便点啦。”不过这种‘坏习惯’还是纠正好了，毕竟不管他身为‘布鲁斯韦恩’还是‘霍普’肯定都是要吃饭的──但是如果因为生理需求而让对方觉得有距离感，这可未免让人神烦了。
　　“你的那一份也让我点，不得有异。”最后他干脆补上一句，决定直接强迫对方养成习惯（天天得跟自己一起用餐）得了，反正又不是说氪星人吃多了东西会死，“就这道了──埔蓝奇斯？”布鲁斯韦恩向旁边转来转去的AI机器要了两份，不过20秒钟那份看起来介于点心以及正餐之间的东西就出现在他们中间。
　　“嗯。”氪星人（很迟缓的）点了点头。
　　于是曾经的暗夜骑士只能一边打发他家（不用吃饭的也可以的）外星生物培养崭新习惯。甚至分神开始默默在心里吐槽：至少这个看起来是一道和菜。而且会提供在《类人类区域》的神秘料理应该也吃不死没有超能力的任何人包括自己。
　　然后他们就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安静之下开饭起来了──如果忽略不计其他《飞行器》的乘坐者的交谈声音的话。
　　布鲁斯韦恩镇定的盯着对方，可是卡尔艾尔却没看他。黑发人类其实清楚自己是可以操作机器接口，选择屏壁掉一切‘外部声音’的（就好像他选择屏壁了‘飞行器内’两人的对话传达出去一样），但是他认为如果寂静之神显灵在名誉主席以及希欧多尔霍普两人之间？那简直没有半点好处。既然坐在他眼前的氪星笨蛋很明显的不知道怎么找话（直接放任了冗长的沉默持续存在）那么布鲁斯韦恩也只能（委曲求全），赶在对方尴尬致死（乖乖低头把饭扒完）之前主动说些话了。
　　“你知道，我这几天思考过了。”所以他（是真的才没有）把（早就预定好的压轴）给说出来，“我打算加入《哈斯里计划》，成为参与者也成为实验人员。”是的！他是本来（绝对没有）打算在早餐过后才告诉对方这件事情，毕竟眼前这只罹患了　‘笨拙病’的氪星人如果放在昨天晚上，看起来根本没有现在这般严重。
　　“毕竟那个《灵魂修补》的理论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几乎是轻描淡写的，他结论道。意料之中对上一双震惊的水蓝色眸子，“干麻。我不能对灵魂技术怀有兴趣吗。”黑发人类跩成八百五那样摆摆左手，可是这敷衍不了他曾经的丈夫回神过来。
　　“……你没有必要做这种事。”他看见那个氪星人果真痛苦的说，“《哈斯里计划》有着不少个别案例，死状不太好看──那有风险而你不会喜欢执行这种风险不低的事情──你知道你可以只当研究人员对吗──我可以偷偷给你疏通关系──”
　　“──你管不着我喜欢什么，不管是喜欢把你「哔！」了又「哔！」还是冒着0。0743％的失败机率去延长我的寿命也都一样。”满意的瞧见对方脸红一阵，布鲁斯韦恩把话说完，“况且这几百年来，搞砸的案例早就更稀少了，不是吗。”倘若只看最近的三十个世纪，《哈斯里计划》的《第一阶段》部分甚至达到了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你不会喜欢做这种事，”曾经的小镇男孩恍惚了下，依然是退了脸红坚持着表示，“你没有必要出于任何理由去进行这样的事。”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信心还是随便哪来的破烂理由，前任联盟顾问注意到氪星人没有说‘不要为了X’而是使用‘不要为了任何理由’来替换代词。
　　“我更不喜欢没活半个世纪就又嗝屁了。”他给了他一个白眼，好气没气的看见对方畏缩了下，“我他妈的更加钟爱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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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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