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过往by子竹[瓶邪同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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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连本人也不知为何地,张起灵移开了视线。
只是觉得不能再继续。
再玩下去,恐怕会忍不住。
只是,著实奇怪。
分开略止不过四天,却如此──
果然还是受不了。
以後要看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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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宴。犒赠来客舟车劳顿之辛苦的大筵。
筵席大设,齐聚众诸。道家的女人正装不戴髟狄髻(*注1),而是冠戴各式金银嵌宝莲花冠儿。或金丝编制,或银片锤鍱,累丝錾花,各种精工,齐齐上阵,於各人头上热闹异常。
独独非道家子弟的吴老太太不作此饰,髻上盍著金线五梁髟狄髻,当中一只镶宝的挑心为玉花捧出一个羊脂玉玲珑大寿字儿,簪首点著三粒猫儿眼,两侧鬓上对簪朵云托月玉玲珑寿字掩鬓,冠顶一支摩尼珠子万寿顶簪,满头珠翠,俨然一套齐整的福寿头面。
吴老太太身边围著的小辈女孩子们,各各穿著款样一式花色各异的比甲与马面裙,头顶皆是一色儿结条翠丝种翡翠莲花冠儿。
又有霍秀秀与阿宁与各家不同,顶不戴冠儿。霍秀秀仍作在耳後绾两个圆髻的旧式,把髻後翠玉管儿换做了紫销金窟嵌工细楼台簪儿,髻上扣一片镂雕慈姑叶儿。秀秀簪首挂著的片银春蟠,并阿宁绕髻的钿儿与真珠箍儿上钉的雪柳、闹蛾,都是应景的当春节物,都簪戴极少,却都是繁丽纤巧,随步辄摇。两人皆是一式的一滴金油耳坠子,碾光绢花叶地的对襟褂子,秀秀摇裙,阿宁绑腿。
统而言之,这一夜都是著盛装出席。
吴三省和陈文锦远远便望见一绿一蓝的两幅修长身量。两人并肩而立,好生耐看。
这两人是谁?自然只能是著绀青掐金酱绒遍地锦江牙乌蟒斜襟袍的张起灵,和身穿葱心绿流云百蝠排穗褂儿的吴邪,腰间一段藤黄兼有水绿的绦子上系一方松绿扣花帕子,帕角上栓一只洠缀熳址峦拼┬男『卸胝牌鹆檠弦还叶ㄌ獾陌子衽叹倍远熳苟视氤扇ぁ#ㄐ∩捍抵械那槁伦埃
鸡血红的结穗灯笼下衬得吴邪肤色红嫩幼白如施樱腻,几个月前削尖的下巴颏儿也渐起了丰润的弧度。
吴家三夫人喜得拉过吴邪左看右看,口中不住地赞叹:
“哎哟快来看,这是谁家的新媳妇,竟生得这般水灵?”
“文锦姨!!你能不能说点人话啊!”
吴邪气得一蹦三尺高,被陈文锦一巴掌拍了下去。
“臭小子废什麽话呢,没大没小去死吧!”
你才是最没大没小的那个好吧……吴邪泪汪汪地捂著脑袋暗骂。
吴三省也颇满意地笑道:
“我就说我吴老三的侄子将来是个人才,结果到了婚娶的年纪果然是这般光景。”
吴邪仿佛从这话中听出了什麽不好的预感。
“吴家大房里没个正头奶奶也不是个事儿。霍家那丫头太撒野了,将来当不了家,也算了。人阿宁可是过了明路的实心喜欢你,你小子打算什麽时候给老子回个准信儿?”
吴邪条件反射地往後缩了缩:
“阿宁不也一样撒野麽……”
“少给我转移话题!你就说想给吴家找个啥样的长孙媳妇罢,把话撂在这,以後跑不了你的。”
吴三省的痞氓气质眼看就要瞬发,却愣是生生没能如愿爆发。
陈文锦轻轻一撩鎏金鸾鸟花须唐钗下离披纷垂的细小缀玉,象生娇颤,满眼都是拢不住的柔蜜,看得吴三省眼珠子都直了。
“三省啊,”
陈文锦一声轻唤,便把软了骨头的吴家老三钉在了原地。
“孩子们的事情你跟著添什麽乱,年青人的问题让他们自个儿琢磨去──”
“我这怎麽叫添乱──”
“──你说是吧?”
“是。”
陈文锦一拢减金坠领儿,将半抹微露的酥胸收回领内,笑得春风拂面地挽起眼神尚还在发直的吴三省的手臂,把自家夫君拖了开去,顺道抛给吴邪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
这人来人往的文锦姨你………
吴邪满脸黑线地扶额。
待到开宴,各家媳妇安箸进羹,各房丫鬟手执漱盂拂尘,来往预备清茶与茶卤。各门长辈晚孙略作揖让,便按原定的座位依次落坐。
开席诸事,不在话下。
宴客厅内设了十几张圆桌儿,坐席次第均是按门族亲疏,长幼男女而分。
这直接导致落座於大厅一头的宁姑娘无比怨念的瞪著远远另一头的吴邪和他身边的张起灵。
这毕竟是道家年会,不是皇上设席张筵,门内人又大多熟识,於是酒过三巡,各桌人等都开始走动起来,一时间衣裙窸窣,人声鼎沸。
阿宁趁著这个当口上蹿下跳地企图从人群中挤过来。
只是趁乱作歹的家夥不止她一个。
吴邪正一匙一匙舔著醪糟酥酪,身旁那人忽然趁著场面混乱俯身在他嘴角轻啄一下。
不仅吴邪愣住了,作势要过来的阿宁、一直没移开视线的霍秀秀与霍仙姑、以及不小心看到了这一幕的吴二白吴三省陈文锦黑瞎子解语臣全部愣住了。
“有东西。”
张起灵俯身在吴邪耳边轻声说道。
好像之前也有过差不多的事?
既然有过,吴家少爷便也不以为意了。
所谓习以为常。
於是吴邪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继续消灭碗中酥酪与松饼。
一时间众人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小邪,你让我怎麽跟你爹娘交代。──吴二白
该怎麽交代怎麽交代。──陈文锦
可喜可贺啊单相思君…啊不对,哑巴张,终於调教出成果来了。──黑瞎子
“大侄子和那个张起灵到底什麽关系?”──吴三省
张起灵你他娘的对我们家小邪做了什麽?!──解语花
“老三,你是老眼昏花了还是咋地,怎麽眼神儿还不如我一老太太?”──霍仙姑
花儿爷消消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操心为时晚矣。──黑瞎子
臭瞎子你他娘的怎麽不去死一死!──解语花
太带感了,黑面神威武。──霍秀秀
为什麽我会觉得这个场面特别美好?──阿宁
相信大家对一大票子人聚餐的场面没什麽好感,再此便也不诸多赘述。
只一件事不可不说。
奇也怪哉,自打这晚之後,宁姑娘不仅不再不分黑天白日地缠著吴家大少爷,反而总是离得远远地对她的吴邪哥哥和傍边的张起灵投以无比热烈的目光,并且总是跟霍家那丫头躲在一边窃窃私语。
古之圣贤有云,女儿心海底针,其事也。
*注1 髟狄髻,又是一个生僻字。(髟狄)为一字,上髟下狄。并不包含在明代头面内,但是其固发及簪戴的基础,类似於一个金丝或银丝编就(寻常人家用发编)的网罩,罩在发髻上,在其上簪戴各类簪钗。髟狄髻本意是假发,发展到後来已经和假发完全脱离了关系,并不像许多人误会的那样就是假发。幸而近来不少学者为其正名,否则作为之於大名鼎鼎的明代头面意义甚重的一件冠饰,却被误会得如此,便简直令人寒心了。
关於明代头面的著述,有兴趣的各位可以看看扬之水老师的《古诗文名物新证》,其第一本有所专述。不愿翻书的,可以看看孙机先生的专文《明代的束发冠、狄髻与头面》(不知网路有无,原文是载於《文物》的很是老早的一期上,大概…十年之前?= =)明朝存世的工笔宫妃图中女子皆是如是妆扮…华丽得要命,绝对是女性的终极梦想,虽然今想来样子实在有点怪……
…《眉山过往》Chapter 12 END…
……………………………………………………………*我是凑篇幅的小剧场*……………………………………………………………………………
【小剧场:阿宁与秀秀与俩男人】(谁来救救我的取名品味!!)
某日,阿宁与秀秀的每日例会上。
阿宁:“你说俩男人怎麽做?”
秀秀:“宁大小姐,你平时好歹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脂粉队里的大英雄,怎麽连这都不知道?当然是免不了要先【哔───】然後用手指把【哔───】给【哔───】了,再把【哔───】【哔───】进【哔───】里去。”
阿宁(皱眉):“能进得去吗?”
秀秀:“你到时候问问那小哥不就行了?”
阿宁:“哎,你说,咱们吴邪哥哥是在上面的那个还是在(吴邪走近)暖烟阁的香粉实在不中我的意,要我说呀,叠翠轩的胭脂膏子和粉蝶轩的铅粉可很比那个好的。”
秀秀:“当真?那下回你帮我带一盒呗,顺道顺盒头油回来。”
阿宁:“那自然,不在话下。”
秀秀:“走,你去我那屋,我给你看看我新用玫瑰捣烂的汁儿做成的(吴邪走远)废话当然是在下的那个。”
【小剧场:阿宁与秀秀与俩男人 END 】
…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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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野语有之: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人或各偏重一头,或二者并重。
故尔,看上去无欲无求的人总是最可怕的。
斯理至当。
这一步还没迈进门,便听见一阵窸窣笑语飘出,几个穿红著翠的小丫头和云彩半拥半搀地推搡著出了门来,见了吴邪和张起灵先是一愣,便又一阵笑,三夫人房里的丫头笑著嚷道:
“大少爷可回来晚了,那一盒柿霜糕儿已被丫头们闹去分吃了!”
“什…什麽?一点儿也不剩了?”
吴邪瞬间便紧张得牙根发颤话都说不利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苦巴巴样儿,就差连眼圈儿都红了,看得一旁的张起灵不由暗暗好笑。
云彩见状赶紧推了那丫头一把,拉过吴邪缓了声音道:
“可快别听她的,她哄你玩呢。攒盒儿就搁在那边洋漆架上,一块也不少你的。”
吴邪这才把心咽回肚子里,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何等失态,便佯怒道:
“甄香蔻芍!你们仔细我告诉文锦姨去!”
那名唤甄香与蔻芍的丫头都笑道:
“三奶奶陪宾客朋友忙著呢,可管不著这头。横竖不是大少爷叫我们逮著了贪嘴的把柄,谁还来这一套!你见过谁戏弄张家公子没有?”
这一下,把责任全权推到了吴邪自个儿头上。
吴邪一时呈不了口舌之利,气得牙痒痒,只好狠瞪一眼张起灵,摔手进了院门去。
吴家这个少主子,脸子太嫩,心肠又软,向来又能做小伏低赔身下气的,却难得没有底下的欺负他,竟也是为他脸嫩心软,一团孩气,连一贯最爱使性上头上脸的小丫头子也忍不得心来,平日里头轻嘴薄舌也悉数变了哄娃娃似的温存软语。
不过近来,吴家少爷对他这个同住人的不满愈来愈深重。
老九门上下里外都供菩萨似的把那闷油瓶子捧得天高也就算了,凭什麽小爷的饮食起居他都要插手?上辈子是丫头命吗?!不准多吃又不准少吃不准迟睡又不准早睡,你他娘的到底是要有多少规矩啊!!
眉山上那会儿也没见他这麽烦的……
不过暂且言归正传。
二人於薄暮时分归屋,是为著今晚於上清宫举办的天师灯会,回来换衣服了。
这天灯可不是上元悬街、中元逐水的花灯,而是青城山一种绮璨的自然景观。据说每每适逢雨後初晴的凉夜,在上清宫傍近的圣灯亭内可见峰谷中亮起点点亮光。相传是曾在第五洞天青城山传五斗米道的天师张道陵点亮的灯笼,时人谓之圣灯。
道家年会其意旨,在於情报交换与朝拜尊圣(小声:也就跟现在年终聚餐差不多),故而前朝仙迹是必要观摩的,而赶巧儿昨儿下了一场山雨,这天师灯会便由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