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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瓶邪-中国病人by南渡-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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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底楼,越往里走,这种诡秘感更盛,绝非巧合,而是建筑时故意追求的效果。偌大个研究所,根本没有窗户。 
如同樊笼。 


他们跟丢了那两人,而齐羽跟丢了张起灵。 
齐羽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线前进,张起灵跑得太快了,他追不上,只能眼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一段跑下来已喘得很,此时该庆幸这时候的他是齐羽而非吴邪,这种环境,换做吴邪大概半分钟都待不下去。 
但并不表示齐羽就不会不安,他的不安恰恰是和这地方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齐羽更肯定他一定来过,就在此地,发生了一些重大且令他不快的事情。 
齐羽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相伴的还有他粗重的喘气声,说明他很紧张而且疲劳。陌生幽闭的环境给人以精神压迫,没有经受过训练的人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会疯狂。如果是吴邪的话,大概会窒息吧。又或者吴邪其实是知道的,只不过他太怕黑了,趋利避害的本能选择的自我保护方式,就是躲起来。 
像缩进壳里的蜗牛。 


张起灵很想救救他的小蜗牛,但他必须先拯救他自己。 
他来过这里。 
张起灵在奔跑中体验着时空逆流,他隐约知道许多年前自己也曾像这样在黑暗中奔上这段楼梯,并在尽头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脑海里零星地闪过一些相似的画面,想不起来内容,却还记得它给他带来的影响,那是一种难以填补的遗憾和空虚。 
尖锐的头疼几乎要杀了他,脑袋里有一些什么东西正迫切地想要挤出来,哪怕要以头破血流作为代价。随着越来越接近问题的中心,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钝重的大铁锁竟和门锈在了一起,张起灵用力摇门,老朽的门缝里扑簌簌落下许多木屑和灰尘,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惨叫,里面像有头黑暗的兽正潜伏着,要冲破牢笼而出。 
他一脚踹断门锁。 
门板倒下激起一阵剧烈的尘烟,张起灵好像只是一不小心跌进时光井回到二十年前,桌上还摆着上书保卫祖国保卫和平的搪瓷杯,看起来就像屋主刚才离开不久一般。只有到处厚厚的积灰时刻提醒着他,他是擅闯者,闯入了尘封的时间。 


地面突然摇晃起来,托枪的士兵们慌忙去看脚下的地面,走火的流弹乱飞,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与新疆暴恐团伙交战的第三个月,毗邻嘉峪关市的戈壁上发生了地震。 
他的军团在前天发现了这处地图未注明的建筑,没有人会把别墅造在沙漠里,何况连巨细靡遗的行军作战图里都找不到它的存在。只能说是别有用心的人建造了它,没有窗的诡异研究所。 
张起灵被派往勘察这里,途中遭遇地震。 
奇怪的是这里居然有电,此时大约是被震坏了线路,电灯忽明忽暗。 


站在楼梯上感受到又一波余震,他快步跑上楼梯,尽头的房门上挂着大铁锁,却大敞着。昏暗的光线已足够他看清屋里的情况,果然和楼下每一个房间一样,根本没有人。 
无法断定这里究竟是不是恐怖团伙的其中一个基地,他来时早已人去楼空。桌上搪瓷杯里的水还是温的,显然前一刻还在这里的人当地震发生时都仓皇逃命去了。 
铛铛。 
铛铛。 
张起灵不动声色地从腰后摸出手枪,查找声音的来源,发现来自屋中的衣柜。 
原来这间屋子另有乾坤,衣柜也不是衣柜,打开它,眼前是一段向下延伸的通道,狭长幽深,一眼望不到底。 
声音就来自甬道的尽头。 


张起灵重新别好枪,换成短刀在手,这是经验老道的表现,因为若是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交战,短兵要比枪火派的上用场得多。 
金属的撞击声在黑暗的长廊里回荡,超乎认知范围的恐怖气氛,未知的东西最容易令人心生恐惧,此时换了任何一个人可能都会选择立刻转身逃命。 
持续的动静没有了,那东西也许是听见了张起灵的脚步声。 
骤然的安静比怪声更意味着危险,有声音,至少还能够判断对方的位置。张起灵早就熄了手电,黑暗环境作战,最忌讳的就是灯光暴露自身位置。他还刻意收敛了呼吸和脚步,他训练有素,有心隐藏的话,可以使对方完全捕捉不到他的气息。 


双方在暗处僵持不下,最终对方先按捺不住,败下阵来。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张起灵猛得打开手电往声音的来处照去,不管是人还是其他活物,那一瞬间的暴盲都足够张起灵解决掉他。 
张起灵却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幅画面呈现眼前。 
房间正中有铁笼,关着一个小孩。 
小男孩被骤亮的光线刺得飙泪,捂着眼哀戚地叫了一声,仿佛照在他身上的不是灯光,而是足以把人烧焦的射线。 
张起灵将手电偏过一些,看清楚小孩模样七八岁,身上什么都没穿。笼子角落有两个铁盆,张起灵猜测一个是食盆,另一个则是便盆。 
简直是牲畜般的待遇,不管多么罪孽深重的人也不该受到这样的屈辱,何况一个儿童。 


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的张起灵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形。他把手电横在地上,光束对着墙壁,自己走到笼子跟前蹲下来。 
男孩完全吓疯了,空间有限的笼子连转身都困难,退无可退,他的背脊紧贴冰凉的铁柱,尽力把身体蜷成一团,十足防御的姿态。 
张起灵握住铁杆摇了摇,铁笼是直接焊在地上的,柱子里灌的都是实心铁,锁也是做死的,即便枪击也打不开。 
“别怕。”他知道这样的安慰太苍白,眼下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男孩兀自埋首,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张起灵脱下军服,伸进笼子里盖住他的身体。 
张起灵不知道他被这个样子囚禁了多久,暗无天日绝对封闭的环境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也许这个孩子根本不会说话,也从未见过阳光下真实的世界,至今为止他的生命里充斥的是肮脏黑暗和无尽的折磨。 


忽然地面一阵剧烈摇晃,墙皮簌簌掉落下来。 
这一波余震来势凶猛,男孩像吓破胆的小老鼠一样在笼子里乱撞,他很紧张,喉间不断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张起灵手伸进笼子,稳住细瘦的肩膀,感觉孩童的身躯在他手中瑟瑟发抖。 
一阵巨响过后,张起灵知道那是地面建筑物轰然倒塌的声音。哪怕此时他仍是有机会逃脱的,他也无法把这可怜的孩子一个人丢下。 
直到通道被堵住了,无法确认外面毁成了什么样子,也许整间研究所已经被夷为了平地。 
“嘘,不要怕。”张起灵绕过笼柱抱着他,环过去捂住他的耳朵。男孩的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喉咙里的呜咽断断续续。 
也许这就是末日了,可能下一秒就有无数落石从天而降将他们砸死,又或是他们暂时侥幸逃过一劫,却等不到救援,被活埋在广袤戈壁的地底,永远没有人知道。 
不过如此,张起灵想。 


“带我走。”尽管细若蚊声,但张起灵还是听见了,而且听得很清楚。 
乞求的眼神仿佛一把钝刀,切割着他,使他悲悯心痛。 
他握住男孩冰冷的手,郑重答应:“好。” 
“吴邪,我叫吴邪。”他把名字当作性命一般,慎重地托付给张起灵。 


果然如他所料,他们被困住了,通道从中间被截断,徒手挖岩石的话大概挖个一年半载的可以出去吧,否则只有原地等待救援。 
张起灵把手电亮度调到最低,并没有选择关闭,是因为他发现吴邪喜欢亮光,熄灯会使他不安。 
随行的干粮全部给了吴邪,张起灵每天只喝少量的水。他背靠笼子,不说话也不走动,极尽所能地减少消耗,但脱水的身体还是日渐虚弱了下去。 
开始张起灵还会算过去了几天,到后面他自己也算不清了,封闭的环境阻隔人的一切感觉,使人变得麻木、迟钝。 
他们背对背靠在一起,吴邪的小手伸出笼子,与张起灵交握在一起。 


那是1992年嘉峪关地震。 
震度不下于当年唐山大地震,如今能找到与之相关消息却少之又少。 


张起灵在兰州军医院醒来,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他才知道原来他们被活埋了整整八天。他问医生护士当时获救的,除了他之外还有没有一个八岁孩童,得到否定的回答。 
康复后张起灵第一时间去嘉峪关外找过,研究所地面上的部分并未尽毁,不过废弃了。他沿着那条往下的通道,看到了通道中间地震造成的断层,看到了那个牢房和铁笼。 
没有吴邪的影踪。 
直到八年后,张起灵作为猎隼队的一员,再次见到那张褪去了稚气却熟悉依旧的面孔,而那时的他已经被叫做齐羽。

26。 


张起灵立即发觉这是一个悖论。 
吴邪对他自己曾被囚禁这件事毫不知情,可是那样一段黑色记忆,足以给十岁小孩的成长之路造成无法弥补的创伤,没理由就这样凭空消失。 
唯一合理的猜测是,吴邪在那次获救后失忆了。但张起灵不太笃信巧合这回事,围绕吴邪的阴谋太多了,因而他无法不去猜测是不是有心人刻意洗去了吴邪关于研究所的那段记忆。 
囚禁吴邪,说明他对他们来说有着重要的作用,却又洗白他的记忆,将他放回正常的环境中继续生活,甚至做到连吴邪自己都不知道有过这样一段往事,实在令人费解。 


他在囚室上面的房间里搜索着,二十年前由他自己搜索过的地方。 
张起灵闭上眼再度回忆一番,睁开眼睛往印象中写字台的位置移动。年代久远,虽然目前为止记起来的还不多,才只是与这研究所相关的一小部分,但他对自己记得的部分从来坚信不疑。 
老旧的家具在西北经年的风沙中变得中空酥脆,仿佛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除此之外并无所获,可见那些人撤离得很有规律,并非地震来时匆忙离场的狼狈之相。这说明事后有人过来清扫过现场,张起灵更坚定了最初的猜想,吴邪果然还是被他们带走的。 


另一方面。 
一个个房间地转了半天,不知道张起灵和齐羽跑去了哪里,胖子一行半点头绪都没有。路倒走了不老少,完全是没头苍蝇似的瞎撞。 
此间空气很浑,想必还是没窗的缘故,每间墙上两个出气孔,透进来几道自然光线只会使得气氛更诡异,三人空旷的脚步声在其间穿行,让人发毛。 
“你们不该和那个人一起。”这是霍玲第一次正面表露出对齐羽的态度,她停顿了一下,光线不良的环境无法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总有一天,他会害死你们。” 
胖子走在最前,大笑声从前方传来:“疯子乐意和疯子搅和待一块儿,挡也挡不住嘿,咱顶多算陪玩,对吧,大潘?” 
几声之后不见身后有任何回应,胖子调转手电照到队伍最后,原来潘子早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胖子能看见他的手电光,停在十步开外,照着下面某个地方。 
“死胖子,你肯定没见过这个。” 


那是一个下沉的浅坑,在一栋建筑里面出现这样的坑,虽奇怪,却还不足以使人震惊,但是如果这个坑里堆满了累累白骨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那些骨骼的形状看起来极像人骨,身量都像十来岁的儿童,夸张点说,这简直就是一个殉葬坑。 
霍玲被这场面吓了一大跳,一下躲到胖子背后。 
胖子看着都有点说不出话来。虽说早知道这荒僻的研究所铁定整不出什么光明磊落的东西,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光看着都反胃。 
潘子率先跳下,用手电照着仔细查看,“这玩意有尾巴。” 
胖子拣出其中一副看起来较为完整的骨架,在地上拼成型。 


“这是猿骨。”霍玲说。 
“看来咱这是误入花果山遗址了,这么多猴子猴孙也不定教人怎么变着法儿折腾,操蛋的物种进化论。” 
不理会胖子滔滔的废话,潘子翻动着和人极为相似的头骨,提出疑问:“哎,你说十七局关着齐羽,难道又养这么多猴子陪他消遣?” 
胖子维持着他一贯清奇的思路:“你别说,小天真搞不好就是科学怪人研究出来这群猴子进化后的产物。”又说,“那以后见了面岂不是要喊大圣。” 
霍玲听得一愣一愣,没什么她插话的余地,只好低头研究地上的骨骸,这一看,倒真给她看出些蹊跷来。 


吴邪当然不可能是什么猴子王,首先从生命理论上就完全站不住脚。霍玲纯粹从医学的角度,发觉了这些猿身上不对的地方。 
“它们的颅骨都被人打开过。” 
几十只,甚或上百只,每只猿猴的颅骨都有钻孔,并且几乎能断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有人人为地使它保持在打开的状态。 
“除非它们商量好的,一起生脑瘤。”关于开颅手术,这是潘子能想到的唯一原因。 
答案显而易见,作为实验的对象,这些猿曾经被用来进行过某些脑部试验。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试验,是否就是造成它们毙命的原因,眼下对着手头仅有的一堆白骨,是决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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