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王]劝君怜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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蒜了。
沈浪想不清楚不要紧,只要他王怜花清楚就好。
那件长袍还是紧紧的扎在枯树上,低垂下来,看不到沈浪此刻的表情,王怜花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来,尤其是遇到这个聪明得看不清自己心思的沈大侠,更要小心,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只不过,”王怜花抿了抿唇,“看不出他的唇晒了那么久还是挺软的。”
沈浪的心从未跳得如此快过,将王怜花扔出去的手还半举着忘了放下。说实话,王怜花的唇被晒得干裂起皮,上面还沾着几缕被汗水打湿的鬓发,其实感觉并不是太好,可是……关键是,他……居然吻了一个……男人!忽然羡慕起地鼠来,至少地鼠能就地立马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搞不好还能因此挖到水源。
“沈浪!”耳边传来那小魔王的高呼,居然带着几分的惊惶。容不得他再多想如何去面对,身体已经箭一般的掠了出去。
王怜花却好端端的站在烈日下,两只手叠在一起,遮在额头前,仰头望天。
沈浪带着一股热风,冲到他身前,原本随手丢在地上的剑,紧紧握在手里,锋刃微出,如一汪秋水,在烈日下闪着晶亮的光芒。
王怜花放下手,转头看他,眸子也晶晶亮,似嘲似讽,不辨深意。忽而舔了舔下唇,格格一笑。
果然又被这小魔王戏弄了。沈浪的嘴里忽然泛起一阵苦涩。
王怜花眨眨眼,只听鹰啸又起,一拍巴掌,眸子更亮:“果然!”
一直心不在焉的沈浪也注意到了耳边时不时地鹰啸。的两只大鹰。学着王怜花的样子,以手遮阳,仰头去看,只见空中两只大鹰展翅,其中一只飞得极高,不仔细看,只能看到一个黑点,另一只却连连盘旋在两人头顶,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啸声。忽而一个掉头,头下脚上,翅膀向后微微收起,猛然向两人俯冲下来。
“快退!”沈浪喝声未落,长剑已然出鞘。
“且慢!”王怜花不退反进。
沈浪剑尖向上反撩,剑势如虹。眼见就要将那只扁毛畜生一斩为二,王怜花突然拦在剑前,他吓了一跳,赶紧手腕急沉,压住剑身。
王怜花身形陡然拔高,足尖又在沈浪手里的剑上一点,借力轻飘飘的再次上纵。
那鹰的速度极快,眼见就要和空中的王怜花撞到一起。
王怜花扬手一掌虚空一劈,鹰凌空一震,冲落的势头顿时减弱。王怜花身形也一阻,落下的瞬间,竟对着鹰爪使了个小擒拿手,似乎夺下了什么东西。一面抛向下面的沈浪,一面叫道:“要活的!”一开口,体内的真气一浊,身子下落的速度更快。
沈浪伸手去接,只觉得入手一沉,竟是个沉甸甸的水囊。另一手舞出一团剑光,卷上向王怜花头顶抓来的利爪。
要沈浪使出绝顶的剑法来对付一只扁毛畜生,也只有王怜花做得出来。
一人一鸟几乎是同时落地,王怜花一个翻身,抓鸡似的把那只被惊得有些发愣的鹰扭在手里,还举起来得意的向沈浪挥了挥,欢呼道:“终于有肉吃啦!”
沈浪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王怜花抛下的水囊,表情倒和那只鹰有些像。
“快快快,快回去,晒死了这里。”王怜花想去拉他,看看他两手都没空,干脆推了他一把。sevenmoons整理
这么一折腾,沙丘投下的阴影更大了些,两人带着一只鸟,尚且正好。
那鹰在王怜花手里极不老实,拼命地蹬爪子转脑袋,王怜花一恼,手上运力,狠狠的连甩数下,这才晕头转向的消停下来。
沈浪长剑一划,一根细细的长竹筒从鹰爪上掉落下来,刚安静下来的鹰立刻又一阵扑腾,挣下无数鹰毛,落了王怜花一头一脸。
王怜花眼中狠色一闪,低头一口咬住鹰脖。
“你干什么!”沈浪骇了一跳,顾不得去捡地上的竹筒,“哐嘡”一下,抛下手上的东西,从后面一把扣住他的脖子。
王怜花可不敢用自己的脖子和沈浪的手劲去硬抗,顺着力道抬起头,满口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你!本性难改!”一向涵养极好的沈浪显然动了怒。
“什么本性?本公子就这样了!”王怜花的脾气也上来了,“沈浪你少假惺惺的跟我假道学说残忍,你吃它的肉,我喝它的血,有什么区别了?这是沙漠!与其放光了血再放到火上烤,多喝它口血,我们就能多撑一会儿!”
沈浪语塞,他自幼流浪江湖,自是常常抓些飞鸟走兽充饥,王怜花说的并没有错,寻常烤来吃也要先放光了血,此刻只不过是放血放进了他的肚子里,先别说这是在滴水如金的沙漠里,就算在平时,也不能完全说是他错,可是……
“我就是见不得这样!”沈浪一把拧断鹰脖,掼在地上,脚下黄沙顿时一片暗红,活血很快流尽,只留下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王怜花一滞,皱了皱眉,心知这事多说无益。长长地吸了口气,慢慢呼出,默不作声的平了心气,决定转移下注意力。拭了下嘴角的残血,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竹筒,微微一拧,从里面取出一张卷起来的字条,放在手中展开。
沈浪动了动唇,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轻叹一声,也收回心思,把目光落在字条上。
还好竹筒封的严密,字条上并未浸到血迹。字条上只有十个字:“送君一壶水,愿君早来会。”
两人心里俱是一震,看向地上的水囊。
刚才一瞬,鹰袭来得极快,若不是王怜花眼馋鹰血解渴而硬生生拦住沈浪当空一剑,又在腾身抓鹰的时候眼尖看到了鹰爪上居然还绑着水囊,谁也想不到飞在高空的鹰身上还会携着救命的水。
若是沈浪一剑刺实,就算万幸没有刺破水囊,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下来,水囊也定会破裂,再看到字条的时候,这两人怕是非气死不可。水洒了当然就喝不到了,但字条只要不被绞个粉碎,就算是装字条的竹筒有所损伤,字总还是能看得清的。如此攻心之计,当真是将人的心理算计的环环相扣,歹毒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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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么想来,那这水里也就不会有毒,否则,要叫他们眼睁睁的看到水而喝不到的攻心之策便落了下乘。
想虽是这么想,王怜花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拾起水囊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又小心的喝了一小口,舌尖试探着一转,这才往沈浪面前一递:“水没问题。半边天这下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白送了我们一壶水。”
沈浪略一迟疑,短短一个时辰内的心绪变化,几乎要超出他能承受的范围。他能猜到半边天的想法,自己的心境情绪,却复杂的说不上来。这些感觉仿佛很久之前他有过,可又像是极其陌生遥远。一颗玲珑七窍心,隐隐约约想通了某些事情,却又下意识的立刻压下,不敢去细想。
王怜花见沈浪面色复杂,叹了口气:“唉!这时候,我们谁也不能倒下去!”目前他们都已到了强弩之末,唯有合二人之力,或许还能对半边天造成些许威慑。
王怜花这次更没说错,沈浪默默的接过水囊,饮了一口,一线清洌,直入喉管。似乎是喉咙润泽了的关系,一口水下去,沉默了许久的沈浪拎起地上的死鹰,终于开口:“你先歇会儿,能吃了我再叫你。”
沈浪既然避而不谈,王怜花此时也极有分寸的也不再纠缠。老实不客气的靠着沙丘矮身坐下,两条腿在身前伸直,正好伸到阴影的边缘。
洛阳公子惊才艳艳,惟独对这灶间的事儿是一窍不通,别说把生肉烤熟,就算要他升起堆火估计也会困难的很,更别提这里还是沙漠。这火怎么生,也只有沈浪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筒子说沈大侠的进度太快了,先不说王大公子所向无敌滴丰姿,人家那俩人是有深厚滴基础滴咩,才不是刚认识就亲的咧~沈大侠表示从不轻佻~沈公子有点受伤迷茫,怜花童鞋表示真的只是被太阳晃花了眼而已向着3。5w冲刺~
☆、目的
王怜花这一天累极,一坐下合上眼,便沉沉睡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边云霞如没有温度的熊熊烈火,绚丽的叫人心惊。
原本绑在枯树上遮阳的外衣正盖在王怜花身上,枯树枝已化作一堆真正的烈火,暖烘烘的火舌闪着格外可爱的光,一下一下舔着串在长剑上的两头鹰。鹰已经去了毛,嫩红色的鹰肉上肌理清晰,覆着一层淡淡的油光。
“你倒会挑时辰睡,正好差不多能吃。”沈浪盘腿坐在火边,熟练的翻转手里的鹰肉,头也没抬。
“两头?还有一个回来找你报仇了?”王怜花觉得有点凉,把外衣倒转,披到身上,却懒得起身,往火堆边挪了挪屁股。
沈浪似乎连看都没看王怜花一眼,却及时侧了侧身子,让了个上风方向的位置给他,随口答道:“没想到这扁毛畜生还会记仇,不过正好,半边天这次真叫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赔了水壶又送鹰。”
王怜花之前喝下几口鹰血,此刻睡了一下,喉口泛腥。正含了口水在嘴里,享受久违的满口清爽,听了他最后这句俏皮话,挣扎着勉强将水咽下,放声大笑起来。
沈浪也笑起来,不知是也觉出了自己那句话实在有趣,还是被王怜花呛得红着眼还忙着要笑的狼狈逗乐。两人之前似有似无的那点尴尬也随着笑声烟消云散。至于某人千年难得的一时冲动,不知这若无其事,还能装到几时?
王怜花自从摸到了沈浪心思的那一刻起,便有些有恃无恐起来:“以沈浪的聪明,第一次还可以逃避装傻,再来几次,看他还装不装的下去!”越想心里越高兴,夸张的凑到火前,闭起眼,深吸一口气:“饿了。不是说能吃了么?”
沈浪微微一笑,将剑翻了个身,递到王怜花面前:“小心烫。”
王怜花眉开眼笑的把那块垂涎了很久的肉从剑身上褪下来,捧在手里呼呼的吹。
沙漠的黄昏颇为阴冷,离了火,很快就不烫了。可王怜花才兴高采烈的咬了一口,立刻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高兴的劲头无影无踪不说,整张脸上,除了眉头还能皱外,其他地方连肌肉都被这难吃的肉刺激的僵硬了。
没水清洗,也就没去内脏,看似极大的一头鹰,其实真正能入口的也没几块肉,而且还都是又粗又糙,还带着极冲的腥味,又没有烹调作料,几乎激的他立刻吐出来。狠狠地吸了口气,强自压下反胃,硬生生将嘴里撕咬下的鹰肉囫囵吞下。他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难吃的肉,可再难吃,这也是目前他们恢复体力的唯一选择。
沈浪见他一副慷慨赴死般的表情,失笑之余也不禁有些动容:“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品得了精致的牡丹燕菜并不稀奇,还能咽下糟糠般的粗食,能屈能伸能做到如此地步,也不容易了。难怪连快活王也要赞他是个人物。”哪里像他,自幼四处飘零,吃苦吃惯了。
王怜花猛然一口噎在喉间,连伸了几次脖子也没咽下去,手忙脚乱的往胸口一通猛拍。
沈浪及时递上水囊,王怜花一把抓住往嘴里猛灌一口清水,这才顺了气。
“你休息一下,我来守着。”好不容易把那只扁毛畜生解决掉,枯树枝升起的火堆也燃到了尽头。天色已暗,越发冷起来,相比白天火炉般的地狱之境,此刻好似渐渐跌入冰窟。王怜花刚刚睡了会儿,精神不错。
“我没事……”沈浪站起身,踢了踢火灰。
“既然是两个人,自然不会要你一个人撑着。”王怜花解下外袍,往沈浪身上一扔。
半边天既然能放鹰找到他们,足够说明他们的行踪完全落在他的掌握之中。沙漠茫茫,对他们来讲,这一处和那一处根本看不出分别来,一旦入夜,武功再高,应对变故的反应力难免会降低。而半边天纵横沙漠多年,对这一带却很是熟悉。如此深夜,如此狡猾狠毒的半边天又怎会放弃偷施暗算?
然而,到了这时候,他们也在等半边天主动找上门来,与其不知道前路往何方,还不如以逸待劳,让半边天跟着他们走,他们至少还能见招拆招。拖得越久,越有可能从中找出破绽。
所以,他们要趁天完全黑下来前,抓紧时间养精蓄锐,才好应付接下来的变故。刚刚水囊入手还是沉甸甸的,显然刚刚他睡着的时候,沈浪并没有喝多少。而王怜花心知他体力的消耗绝不少,更需要好好休息。
“我都不跟你争了,你还逞什么强?”见沈浪还是没反应,他又没好气的补充了一句。全然不记得自己第一次守夜的不靠谱将一干人害的被活生生晒了大半天。
“那好。有劳王兄。”沈浪见他没有自省的意思,估摸着这时若是提起被白飞飞暗算的事,这小魔王准要闹起来。微微一顿,也就不再坚持,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