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的渐近线-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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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的寒意带着些许狠戾在其中，夹杂着复杂的情感。
　　而对面的火神的目光只是从赤司身上微微扫过，就感觉一阵强烈的寒流蹿到了自己身上，每个细胞好像都要被冻结起来，这种感觉很不寻常。
　　火神的眉头紧紧地锁住，似乎有点不舒服，拉了拉身旁的阿列克斯，道，“走吧，我不想赏花。”
　　阿列克斯只是看了一眼奇迹时代，就顾着去买些纪念品，听到了火神的话，有些不解地抬头，转身便看见了刚才指给火神让他看的那群人。
　　阿列克斯开始仔细地打量他们，那五个人容貌都非常的出众，只不过这倒不算什么，虽然藏在外套之下，阿列克斯仍然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他们的身材非常好，都是经常锻炼才会有的结果，阿列克斯赞赏地摸了摸下巴，心情不错地挑了挑眉。
　　“行，走吧，”阿列克斯看着火神，揉了揉他的头发，嘴里低声喃喃道，“看到了好东西呢……”
　　黑子瞥到火神走了以后，心中才缓缓地舒了口气，回过神来，却发现周围的大家一动不动的，似乎在想什么心事。黑子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刚才的走神影响到了大家，便忙拉了拉身旁青峰的袖子。
　　青峰终于回过神来，见黑子拉着自己的袖子，脸色缓和下来，轻轻揉了揉黑子的头发，眼神藏不住的是宠溺。
　　其他几人也渐渐回过神来，只有赤司还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没有表情，目光犀利地扫过黑子的脸庞，寒意稍稍缓解下来。
　　“走吧。”赤司道，“找个地方坐下来，我让绿间准备了很多吃的。”
　　“吃的？！”紫原的重心向来都在食物上，“那我们就坐在这里吧这里！”
　　紫原指着身旁一棵樱花树，显然是随机挑选的。虽然地方不够大，但是坐下六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嗯！”黄濑点点头，“小绿间我来帮你铺餐布！”
　　“啊，小绿仔我来帮你拿吃的！”
　　“喂紫原，不准偷吃！”绿间怒道。
　　黑子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恍恍惚惚，不过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回来了啊，刚才那一刹那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呢，我现在，到底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呢？

　　018荣誉

　　春假终于结束，最后一天虽然算不上圆满，但也算得上是顺利结束。
　　新的一个学期也开始了，而新学期伊始也就意味着，全国大赛要开始了。
　　帝光中学篮球部开始忙碌起来，就算不是首发阵容的人也辛苦地练习，只因为赤司在社团活动正式开始前说——预赛前四场比赛交给二军。
　　赤司这么决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预赛前四场的名单已经出来，对战的学校不算是名校，虽然不排除有潜力股的可能，不过赤司是一个相当慎重稳当的人，做的决定自然是深思熟虑之后的产物。他这次安排二军出战，一是为了锻炼他们，二是为了不让他们心有不满，因为正规一点的比赛上场的人几乎被奇迹时代给垄断了下来，在那群人眼中，只要有奇迹时代在，自己就永远不可能上场，自然也就会失去训练的热情。最后一点么，自然是为了让那群人好好见识见识黑子的力量。
　　是的，赤司打算让黑子跟二军一起参加预选赛，这也正好能够稳定赛况，保证帝光处于不败之地。
　　“哲！”青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黑子身旁，“今天下午要跟二军的人一起练习么？”
　　黑子点点头。
　　青峰却是有些不高兴地蹙起了眉头，有些担心，不过也没办法，毕竟出了上次那档子事，虽说主事的井田跟小林已经被勒令退出了，但是青峰心头仍然有些隐隐约约地放不下，也不知道这次赤司为什么再一次单独派黑子跟二军的人合作。
　　不过，这倒不是说二军的人不好，升上一军之前，大家不都曾经是二军出身的么，只不过，那些人做事有些过分，而且被欺负的对象还是——黑子！
　　青峰心里真正不爽之处恐怕还是在这里，如果当日他们欺负的人不是黑子的话，就算青峰他们仍然会为这些人这样的做法而生气，但是大概不会像这样，这种不快到骨子里。
　　“我没事的。”黑子看出了青峰的担忧，“再说了，井田君跟小林君不是已经不在了么，其实二军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哦。”
　　青峰无奈地看着黑子，心说被人欺负了还为别人开脱，真是不知道他是善良呢还是天然。
　　“嗯。”青峰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握拳状。
　　黑子会心一笑，也点点头，伸出拳头跟青峰的拳头轻轻一碰。
　　青峰咧嘴笑起来，脸上的表情率真美好，黑子心头禁不住一阵。
　　“哟！小黑子跟小青峰！”黄濑从二人身后追了上来，一把揽住二人的肩膀，却不看青峰，扭过头对着黑子道，“小黑子今天要跟那群人一起训练吧……啊那群人上次欺负了小黑子呢，小赤司干嘛要把小黑子安排去跟那些人一起训练呢，真是的！啊，小黑子，如果那些人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来帮你把他们统统揍飞！”
　　黄濑说着还摆弄着拳头做了一个扁人的姿势，那拳头出力也猛，堪堪擦过青峰的脸颊，要不是青峰躲得快那他铁定早就被黄濑挥中了，而黄濑现在的下场也会……大家都明白的。
　　“黄濑你这家伙！”青峰皱眉瞪黄濑，握着拳，一副迎战的样子。
　　“啊啊，小青峰，对不起啦。”黄濑一脸尴尬的样子，一只手轻轻扯着黑子的衣摆，“小黑子救我！”
　　“今天就算是哲也救不了你！”青峰一拳挥向黄濑。
　　黄濑躲避不及，狠狠地挨了一拳，流下两道无奈的海带泪，“小青峰跟小黑子一起欺负我！”
　　“哈哈。”黑子忍不住失声笑道。
　　“啊！小黑子还笑我！我不要活了！”黄濑抬手抹眼泪状。
　　“那你去死吧！”青峰挑了挑眉。
　　黑子轻轻拍了拍黄濑的肩膀，黄濑立马放下抹眼泪的手，给了黑子一个大大的拥抱，“呜哇，我就知道还是小黑子对我最好！”
　　说罢，黄濑还在黑子身上蹭了蹭，看得青峰心里直窝火。
　　黑子只能无辜地看了青峰一眼，青峰则是想拎小动物一般，一根指头勾住黄濑的后衣领，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迅速丢掉。
　　“快来训练了！”绿间略带严肃的声音在耳旁炸起，“你们三个还真悠闲，一边走一边玩的。”
　　“小绿间啊，做人不能这么没有情趣啦！”黄濑说着还伸出食指在绿间眼前晃了晃，晃得绿间额头青筋直爆，“黄濑，别闹了！”
　　“哦呀，小绿间生气了呀～”黄濑笑道。
　　“黄濑君别逗绿间君了，现在再不去训练，赤司君会生气的。”黑子缓缓道。
　　“切！”黄濑鼓着嘴，不满地嘟囔道，“没意思！”
　　体育馆内，是赤司正在看着桃井递过来的资料，是这次帝光将会遇到的所有对手的比赛资料分析，不得不说，桃井是个不简单的人，她虽然不会打篮球，但是对于一个人打得好坏等却能够进行精确的分析以及对他人打球方式正确的引导。
　　赤司点了点头，表情平静地像一汪风平浪静的湖水。
　　桃井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赤司的身后，对着那个方向招起手来，脸上笑眯眯的。
　　赤司也察觉到了身后来的人，转过头来，果然看到黑子的身影，身后跟着的青峰跟黄濑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晃了进来。
　　赤司对三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对紫原道，“紫原，你去把大家都叫过来集合。”
　　紫原鼓着嘴巴，小声嘀咕道，“小赤仔又指使我干活，明明应该让经理人做的嘛。”
　　赤司的耳力自然好，便戏谑道，“哦？看来你平时的训练不够辛苦啊，今天训练结束后绕着仓库跑五圈！”
　　紫原扁扁嘴，乖乖去叫人，走之前还幽怨地瞄了一眼黑子，“小黑仔都不帮我……”
　　黑子无语。
　　三分钟后，赤司开始给所有人训话。
　　“今后，大家面临的将是战场！”赤司站在众人面前，还是一如既往冷冽的眸子，寒冰般的气息。
　　赤司在众人面前是强势的，就算多么高大的人在赤司面前也不得不为赤司霸道的气场所折服。
　　“半个月后，即将迎来全国大赛，”赤司顿了顿，“不管这次哪些人能够参赛，而另外的哪些人又不能够参赛，在训练上都不能够松懈下来，要比以往更加用力地练习！”
　　赤司就是这样的人，他虽然是万众瞩目的天才，天生就拥有高人一等的能力，但是他仍然从不间断的努力，训练也是一丝不苟。因为赤司从来不允许自己输，他在任何事上都是绝对的王者，更不用说篮球了。有些人是天才，天生拥有一副好体格，却不好好地利用，到头来，最后只能碌碌无为；而另外一些人，没有什么天分却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不说绝对会取得成果，但是大部分人都赶超了那些自诩天才却毫不付出的人。
　　然而，还有一种人，那就是像奇迹时代这样的人，他们自然是天才，但是他们也非常地努力，只不过他们所付出的东西都被赋予的天才光环给遮掩住了。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能够到达顶峰的人，有天分，有勤奋，毫不吝于挥洒汗水，敢于尝试别人不敢的，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黑子听着赤司的话，心中渐渐燃起了一把火。是的，黑子此时此刻非常激动，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这样的感受。曾经在帝光，大家都是为了赢而赢，而这次，黑子是为了心中最重要的东西而努力。
　　黑子握紧双拳，斗志爬上了全身。
　　赤司自然注意到了黑子的变化，满意地勾起嘴角。
　　不过赤司这一笑，可是吓坏了下面不少人——在众人眼里，赤司前一秒还是寒冰万丈的冰山脸，瞬间这冷漠中却带上了一丝笑意，怎么能不叫人遍体生寒浑身打颤呢？
　　绿间注意到后，很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赤司这才收回勾起的嘴角，继续看着众人，“接下来，大家要一起面对，一起站在全国大赛这样的战场上，共同克敌！口号！”
　　赤司的声音向来带着神奇的煽动性的力量，所有人听到那声“口令”以后几乎是同时喊了起来，“百战百胜！百战百胜！”
　　是的，帝光，只能赢，绝不能输！
　　黑子也意识到，自己紧握的双手中，攥着的不仅仅是对篮球的热爱、自己的信念，还有的就是——帝光的荣耀！
　　帝光的荣耀在篮球部所有人眼里是至高无上的！
　　黑子记得最初在诚凛的时候曾经说过的话——逆境，不是可以让人燃起来吗？！
　　现在，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逆境，但是在自己的面前都是必须要跨过的，黑子突然觉得浑身细胞都兴奋了起来，血液都在沸腾，他从未想过，自己这具纤细的身体里居然也能有这般力量！
　　黑子纤瘦的身体迸发出来的热情，从周身散发出来，身旁的青峰跟黄濑更是能够感觉到，不约而同地冲着黑子比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为了大家，而战！
　　——这一次，绝对，要守护住大家！

　　019只属于黑子的赛场

　　在日复一日看似枯燥不已的训练中，很快迎来全国大赛的预选赛。
　　而帝光中学，本以为第一场能够轻松取胜，却不料遇到了全国八强的鹤野中学。尽管帝光是永远的王者，可是这第一场，赤司决定去参赛的仍然是二军的人加上一军的黑子。
　　“赤司，”绿间叫住刚刚冲着班门迈出一只脚的赤司，“第一场比赛在今天晚上，现在把一军的人换上去还来得及。”
　　“你觉得我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吗？”赤司斜着眼看着一脸严肃的绿间，“我的命令是绝对的。”
　　“但是你现在是在拿帝光打赌，”绿间扶了扶眼镜，“黑子虽然厉害，但是还没厉害到一个人能够掌握全局的地步。”
　　“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的。”赤司道，“哲也的能力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哦……拭目以待吧，绿间。”
　　赤司落下这样一句话外加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开。
　　绿间的侧脸被情绪蒙上一层阴影，却也没有任何发作，只是垂首轻轻叹了口气，眼眶渐渐浮现出黑子模糊的浅蓝色身影，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不为人知的弧度。
　　比赛当天，周六。
　　“小黑子加油哦～”黄濑跟在黑子身后进了体育馆帝光的休息室，“我们都会坐在板凳上好好看着小黑子的！”
　　……真是，难以置信，帝光中学，在全国中学篮球比赛连霸三年，是绝对的霸主，而第一场的首发阵容，帝光数年来最强的奇迹时代居然坐板凳……
　　“哲，加油！”青峰老样子伸出拳来和黑子的轻轻一擦。
　　黑子笑着看青峰，点头。
　　“讨厌，”黄濑不满地撅起嘴来，“小黑子总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