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缄默-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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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玩得开心点。”
“嗯，会的。您也是。”
“……艾伦。”
“嗯？”
“因为东部时间已经过0点，所以，圣诞节快乐。”
少年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爽朗地笑出声来。“圣诞节快乐，利威尔先生。”
利威尔最终只在父母的家里呆了两天就又飞回了纽约。跟老爸汇报工作，吃过老妈的拿手好菜，再牵着他家的狗绕着社区走个几圈——对他来说，回家的目的也无外乎就是这些。让他意外的是，那只狗也几年没见过他了，这一次却还跟他很亲，总喜欢黏在他身边。
于是假期的后一半还是应了他最初那个没有打算的打算。他先拉还在纽约的同学打了一天台球，又跟事务所的同事喝了两次酒，然后买了一沓碟片一张接一张地看起来。
从来对古典音乐毫无兴趣的大俗人这一次竟然破天荒地买了卡拉扬指挥柏林爱乐乐团演奏贝多芬九大交响曲的DVD。正式播放之前，他甚至专门穿了西装打了领带，在自己家客厅的沙发上正襟危坐了几秒，还是觉得太过诡异，又换回了家居服。
想多知道一点少年的世界，少年平日所接触的东西，那些令少年向往的、感动的事物，想尽量多知道一点。
利威尔抱着这样的想法，热情满满地看了10分钟不到就开始觉得索然无味。大部分的时候视频的镜头都给了白发苍苍的指挥，虽然老人严肃的神色和陶醉的动作让利威尔充满敬意，但音乐的内容本身他实在完全无法理解。而看到一些小提琴首席的特写时，虽然一切的姿势和动作都跟新年会那天所见的少年如出一辙，甚至比少年更加娴熟潇洒，但利威尔并没有特别觉得很美。
他看了一整个下午，最后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DVD播放结束后的待机画面还在不断闪烁着。
那时手机震动了几下，是少年发来的照片。他在黑暗中一张一张翻看着，少年已经到了key west，照片拍了洁白的海滩，进港的游轮，夕阳，在海边抢食的海鸥，高大的椰子树，和少年和他的朋友们摆出的各种引人发笑的奇怪造型。利威尔看着看着，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照片的最后一张，是一行写在沙滩上的字。
Happy New Year！
新年快乐。
不知不觉已经是元旦了。
他的假期就这样过完了。
利威尔关掉照片，再次拨通了少年的电话，这一次几乎没用他等，电话立刻就接通了。
“利威尔先生，晚上好。”少年轻快地问候道，电话的另一端还有少年的朋友们高声笑闹着的声音。
“艾伦……玩得开心吗？”
“实在是太糟了，我跟同学打德州扑克，已经快把筹码都输没了。”少年遗憾地说，又问道：“您呢？”
“……我今天听了卡拉扬指挥的贝多芬九大交响曲。”
“怎么样，还喜欢吗？”
“太糟了，完全没有听懂。”
少年轻笑了两声，“贝多芬的交响曲对于没接触过交响乐的人来说确实有点难。”
利威尔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说道：“艾伦，我想听你拉琴。”
“诶，可是我手边没有琴……回去拉给您听好吗？”
“唱也可以，想听你的声音。”
“这样啊……那么，这首曲子您也许会喜欢。”
电话中少年轻声哼唱出来的，是一首非常简单的小曲，旋律悠长而柔和，满溢着一种温暖的色调，又带着些许俏皮。连利威尔都觉得这首乐曲太大众了，他曾在各种场合听过无数次，甚至能够跟着少年的声音在心中一起唱着。
他等少年都唱完了，才问：“这首曲子叫什么？旋律很熟，但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谁知道呢，我也想不起来了……等我回家查一下，以后有机会再告诉您。”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空两章留着更大雾O。O
其实艾伦给利威尔唱的歌就是这一首
到底是什么呢戳进来就知道了哟XDD
☆、外传·晨星 Chap07
利威尔想了很久那首乐曲到底是什么。
少年显然是故意卖关子的行径让他颇不满意：难道不靠你，老子就想不起这首歌的名字么？
他憋着一口气从挂掉电话开始一直在努力回忆自己还在什么地方听过这首乐曲；中学的联欢会？某一次教会活动？youtube视频前面插播的广告？乐曲的旋律始终在他头脑中反反复复地响着；他甚至想上网查一下；打开了电脑才发现完全无从查起，他该怎么形容这首乐曲呢？很短，很大众；很好听——如果这样都能查出是什么曲子；那搜索引擎可以堪比巫术了吧。
所以一整个晚上都在各种绞尽脑汁的回忆中度过；直到吃过晚饭洗过澡躺到床上；他还在一遍遍哼着这首乐曲；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最后朦胧中想着，明天上班了问一下埃尔文吧；看他老气横秋的样子，估计对古典音乐知道不少。
结果第二天清晨，他从卧室的那张king size的大床上翻下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想不起那段旋律是什么了。
于是一整个早上又一次在各种绞尽脑汁的回忆中度过，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努力想的是自己听到的那段旋律本身。
一点也想不起来……
等开车到了事务所，他终于摇了摇头，无奈地放弃了。
这件事导致他一天心情都极糟。平时就不苟言笑的利par那间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这下子更成为了全事务所的低压中心，所有人都能躲就躲尽量避而远之，实在躲不掉的那几个实习生，都意料之中地挨了一顿暴风雨般的“教育”。
到下午的时候，利威尔的心情甚至更糟，因为艾伦所搭乘的班机，竟然延迟了。
原本中午预计上午10点就会抵达纽约的航班，由于纽约风力过强，一直无法顺利降落。利威尔从中午开始就焦躁地反复查询着航班状态，直到下午3点多，航空公司的网站上才显示航班转飞纽瓦克机场。
这样熬到下班，利威尔迫不及待地给艾伦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转接了语音信箱。
“您好，我是艾伦，我现在无法接电话，请给我留口讯吧。”
他紧皱着眉挂断，重重地把手机摔到副驾驶座位上，打开了车里的广播，把音量调到最大。
在一大排拥挤的车河里慢慢挪动到自家公寓时刚过6点，利威尔急着上楼去再查一次航班信息，却被公寓管理员叫住了。
“利威尔先生，有位耶格尔先生在等您。”发福的中年男子微笑着指了指大厅的沙发区。
他猛地回过头来，只看到少年从沙发上方露出来的一小撮栗色的头发。
利威尔有些恍惚地走过去，绕到那张沙发对面，低下头看着少年。少年靠在沙发上睡得正熟，他的头侧向一边，双眼安稳地闭着，面容宁静而欢愉，睫毛偶尔轻轻抖动一两下，栗色的短发因为沙发靠背的挤压而略微散开，显得有些凌乱。他还穿着上一次那件黑色修身夹克衫，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他把兔毛的衣领立了起来，蓬松的长绒毛绕在他的脖子周围，让利威尔猛地发现，少年似乎太瘦了一点。
他的怀里还抱着一样东西。
一个不大的漆面箱子。就算是利威尔也认得，那是小提琴的琴箱。
利威尔心中有种很空旷的感觉。似乎他一直悬着的心并没有落地，而是彻底飞走了，任他怎么追也追不回来。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凑到艾伦身边，弯下腰去仔细端详着少年的睡颜，然后轻轻拨开他的额发，在他眉心印下一个清浅的吻。
“唔……”少年因为额前的触感而转醒过来，惺忪的睡眼在辨认出利威尔之后漾起一抹笑意，“利威尔先生……”
利威尔一动不动地看了他两秒，然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猛地扯起少年的手腕，大步朝电梯间走去。等两人进了电梯，利威尔甚至没等电梯门合上，已经激烈地吻住了少年。
他热切地品尝着少年微泛着凉意的唇瓣，感受着少年的味道，这一切都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火热的吻向下滑到棱角分明的下颚，夹克衫衣领的绒毛摩擦着利威尔的脸颊，让他心中的焦躁又加重了几分。他猛地拉开少年外套的拉链，那时少年仰起头来，脖颈拉伸成一条纤长的曲线。
“利威尔先生，电梯里有监视器啊……”
好在电梯到达的铃声适时地响了，利威尔一边继续在少年脖颈上吻着，一边搂着他的腰踉踉跄跄蹭到门口，摸出钥匙钥匙开了门。
两人甚至连灯都没有开，黑暗中胡乱扯掉的衣服凌乱地丢了一地。利威尔在客厅那张洁白的长绒地毯上分开少年的腿，从脚踝一路细细碎碎地吻到膝窝，再吻到敏感的大腿根部，引得少年一阵轻颤。
“利威尔先生……”进入的时候，少年用双腿环着他的腰，脚尖绷紧成优美的弧度，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艾伦……好想你……”最终他在少年耳边用低哑的声音这样说着，释放在少年体内。
利威尔伏在少年身上，等高_潮的余韵过去之后，跟他一起洗了澡。长时间的旅途太消耗体力，艾伦已经困得眼皮打架，大部分的工作利威尔都代劳了。少年倒没有抵触，反而很怡然地接受了利威尔的服务。
两人简短地吃过晚饭就躺到床上，利威尔像上次一样从背后拥抱着艾伦，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少年的脊背，那种感觉让他觉得无比真实。
“艾伦。”利威尔轻吻着他略带湿意的头发，柔声说道。
“……嗯？”艾伦的声音因为深沉的睡意而显得有些迟缓。
“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你的毛发其实相当轻啊。明明眉毛还是很浓的。”跟浓密的眉毛和睫毛相比，少年身体上的毛发却很稀疏。
“……”艾伦停顿了一会，忽然在利威尔怀里扭了两下，翻过身来变成跟利威尔面对面的姿势。
“您在瞧不起我吗？我从明天就开始留胡子！”他仍闭着眼睛，带着笑意慵懒地说道。
利威尔禁不住也轻笑了一声，趁势又吻了一下艾伦的额头。“睡吧。你一定累坏了。”
“嗯……晚安，利威尔先生……”
“晚安。”
利威尔其实并没有困得那么早，他只是闭着眼，抱着怀里的人，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气息，他枕在自己臂弯的重量，他的每一次心跳。那段时间过得那么安逸，让利威尔几乎想要永远这样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不在了。
利威尔摸出手机，看到时间是早上6点50，还有一条艾伦发给他的短信。
“利威尔先生，寒假有打工今天开始，我怕上班来不及就先走了。早饭在餐厅，我还做了午饭放在冰箱里，请试一下吧。给您的手信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我不太清楚您的口味，所以随便买了，希望您能喜欢。”
利威尔从床上爬起来，发了一会呆，然后像是猛地反应过来几步冲到客厅。少年的手信放在一个不大的提袋里面。利威尔打开袋子，里面是一盒包装华丽的Cohiba雪茄。
这小鬼，竟然为他买这么贵重的礼物！
那时忽然有另一样东西从提袋里掉出来，他仔细一看，是迪斯尼乐园专卖的米老鼠耳朵的发箍。
利威尔盯着那个发箍，嘴角抽动了几下，把发箍拿到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甚至还摸了摸圆形的米老鼠耳朵，黑色的绒毛摸起来很舒服。
他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把发箍戴到头上试了试，甚至还跑到门口的穿衣镜前照了一下。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上那两个圆形的耳朵，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很荒唐的事，撇了撇嘴摘下发箍跟雪茄一起收进提袋里面。
那天利par那间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在高压气团的影响下天高云淡一片晴朗，连带着导致全事务所所有人都过得极为舒适开心。几个实习生甚至把平时不敢请示的工作都拿给利par过目，一向不苟言笑的大boss这次破天荒地完全没有为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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