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缄默-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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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
两人这样僵持了半天，利威尔才终于开口：“知道自己错了么？”
艾伦默默地点头。
“哪里错了？说说看。”
“……我不该跟人打架。”
“你还知道不该跟人打架！”艾伦的话让利威尔心里的火一下子蹿了起来，声音也抬高了不少，“帮人追抢劫犯结果跟抢劫犯大打出手？一群人围观拉都拉不开？我没听错吧，这是一个19岁心智健全的大学四年级学生做出来的事？你脖子上那个东西难道是橄榄球么？”
“对不起……”艾伦低声道歉，头埋得更低了一点。
“现在知道道歉的话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这么做。你是拿学生签证的人，事情闹大了被退学怎么办？被限期离境怎么办？辛辛苦苦读了四年书，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毕业证不想要了么？工作也不想要了么？”
“对不起……”
“那个人还有枪……你知道么，那个人有枪啊！”利威尔双手撑着额头，然后变成反复扯着额发的动作，“只是擦伤真是太好了……如果你真的……如果你真的……”
他说不下去了，用手挡着眼睛，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发抖。
“利威尔先生……对不起……”艾伦肩膀抖了一下，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利威尔长长叹了口气，走到餐桌对面把艾伦拥进怀里，低头亲吻着他的头发。
“……艾伦，你不害怕么……不会害怕暴力和胁迫？不会害怕绝对无法反抗的力量？”
他没等艾伦回答就兀自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叹息之意：“我在那些人的世界里走过，我做过比你更严重的事……也许我不该这样训斥你，但是只要一想到你可能会被枪打中要害，可能会受很重的伤，或者可能会伤了手指以后没办法拉琴……我就……”
“利威尔先生……”艾伦用双手环住利威尔的腰，把脸贴在利威尔胸前，利威尔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隔着衬衫喷在自己的胸膛上，温热中带着些许潮意。
他这样静静地抱着艾伦站了一会，直到心情稍微平复了，才蹲下来去看艾伦腿上的伤。医务人员只是剪开了裤子被子弹擦破部分包扎了伤口，因为没有伤到血管，出的血也并不多。
“疼么？”他问。
艾伦勉强地笑着，点了点头，马上又说：“……不……现在已经好多了，没什么感觉了。”
利威尔又一次抱起艾伦，这次艾伦难得地并没有什么抗议。他把艾伦放在卧室的大床上，为他脱下破损的裤子和折腾了一夜变得皱巴巴的衬衫，用热毛巾擦拭着他的身体。
“先生，我可以自己来……”艾伦红着脸小声说。利威尔停下动作，在少年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让我来吧。”他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让人无法抗拒。
温热的毛巾一点点仔细在少年白皙的皮肤上擦过，舒适的触感让艾伦渐渐放松下来。利威尔的动作最终停在他左手修长的手指和瘦削的手腕，少年腕上正戴着之前他作为情人节礼物送给他的那块腕表，他在挑选的时候就反复想象过这块表戴在少年手腕的样子，如今仔细打量起来，果然衬得少年的手腕更加迷人。
他摘下手表放在床头，低头轻吻少年的指尖，嘴唇贴在少年的手指上久久舍不得放开。
“艾伦，对不起……”利威尔闭着眼睛，良久才再开口。
“对不起……当你遭遇危险的时候，我却不在你的身边……”
“利威尔先生，请您别这样说……”艾伦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臂，却被利威尔死死拉住，推倒在床上。
“请您千万别这样说……”艾伦轻抚着利威尔的脸颊，到最后只是把手掌静静贴在他的脸上。
“请您千万别这样说……”他垂下视线，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眼中的的泪水逐渐汇聚在一起。
“艾伦……”
作者有话要说：
嗯……目测这俩人接下来准备做喜闻乐见的饭后运动了，咳咳，这可是大白天啊你们收敛一点→_→
找工作毫无进展啊嘤┭┮﹏┭┮
☆、外传·大雾 Chap12
854年6月14日晚上，全城上下都在为返乡节的筹备忙忙碌碌的希甘西纳区；有件不大不小的活动。
享誉全国的烟火师费特·汉德；为返乡节设计的620发组合烟火；终于在一周之前全部完成，并定于6月17日晚上7点，用同时制作的备用烟火；进行一次预演。
为求在最大程度上为返乡节当天的正式表演提供有益经验；预演直接定在新城门广场举行。市政厅的官员欣然批准了这项议题；并将烟火表演的宣传单贴在了政府门前的公示栏上。
费特的名气加上前期大力宣传；使全市居民都对烟火表演期待万分；驻屯兵团的战士们当然也不例外。提前几天就有人在阿明耳边反反复复地磨着这件事情，阿明实在拗不过，只好下令除了留下必要的人手驻守团部以外；其他所有银隼战士6月14日晚上不必回营自由活动。
当然，名义上是自由活动干什么都可以，实际上大家想看烟火表演早想得心里痒痒，也没什么兴趣去干别的了。
6月14日晚上，希甘西纳万人空巷。虽然天空仍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全城几乎所有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高矮胖瘦，都聚集在新城门广场准备看烟火。不仅对放烟火的人来说这是一场预演，看烟火的人也是一样。希甘西纳的所有居民，都把这当成一次提前领略返乡节盛况的机会。
对此，银隼的士兵当然也不例外。好不容易有这一个晚上的假，谁都想玩个够本看些有意思的东西回来。战士们倾巢而出，等快到7点的时候，偌大的团部只剩下被阿明分配了留守任务的22个人。
阿明把他们叫到团部主楼的一间大会议室中。尼尔森·伯纳德原本已经觉得奇怪，如今跟其他21个人照了面，这种自己的统帅在策划着什么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留守的所有人都是最初从那个狭窄的洞口走出Wall…Maria探索希甘西纳区夺还可能性的队员。换言之，从那个时候留到现在的人，每一个都与阿明共同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每一个都是阿明最信任的心腹。
这样的22个人聚在一起，不可能只是为了日常守备这么简单。
阿明请大家在长方形的会议桌周围坐下。22人面面相觑，都各自心怀疑窦。
果然阿明一向温和的表情也带了些少有的严肃，他开门见山地说：“我今天要与各位说的事情，要给各位看的东西，都事关重大。在正式开始前，请花五分钟时间，仔细想一想你们是不是有勇气为了人类最终的自由与一切的黑暗为敌。心中对这一点仍存有一丝一毫犹豫的人，请离开这间会议室，并把今晚的事情全部忘掉。”
会议室中整整五分钟的静默。等所有人再次抬起眼，他们的眼神已经向阿明传达了自己的决意。
阿明点点头，说道：“你们跟我来。”
他所去的地方是距离团部最近的城墙边上。这里大约在希甘西纳区偏东南的位置，周围是大片的居民区，因为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新城门广场观看烟火表演，附近视野范围之内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一座房子里亮着灯。
阿明操纵立体机动装置轻巧地飞到城墙中部偏上，斟酌了一番之后选定一个位置，安装了一枚小型炸弹。他落回地面的时候，炸弹在半空中炸开，爆炸的规模极小，只有零星的火光闪动了一下，然后是一点点碎石块从高处落下扑簌簌的声音，淹没在远处烟花不断绽放的轰鸣声中。
他向炸弹爆炸的方向发射了小口径的照明弹，照明弹在爆炸点附近炸开，发出耀眼的光，把周围几百米的城墙都映得亮如白昼。白光弹在墙壁上又落下，整个过程大概只有十几秒，之后四周又恢复了黑暗。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已经让所有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在墙壁上被炸开的大概2米左右的破损中，能够清楚地看到一个巨型巨人头部的四分之一，没有皮肤，鲜红的肌肉□在外的样子，在照明弹惨白的强光中，显得十分狰狞。
阿明并不说什么，只是叫了两个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人一起，搬了砖块把墙壁的破损重新封好。因为全城所有居民的注意力都被新城门广场的烟火表演所吸引，没有任何人发现城墙东南侧这些微小的响动和光亮。
从墙壁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22个人低着头静静地跟在阿明身后走着，远处烟花爆破的闷响更衬得人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压抑。
再回到那间大会议室时，终于有一个人鼓起勇气问道：“我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们看到了这一百年的真相。”
回答的声音从会议室的窗子附近传来。人们闻声朝那个方向望过去，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正靠着窗框站着，他的旁边还有另一个金眸的青年。尼尔森想起这两个人是跟随三周前执行墙外任务的小队回来的北方司令部派来的使者。男人的名字是穆特·希尔莫霍恩，青年名叫克劳德·加布里埃尔。
这是尼尔森第一次听到名为穆特的男人的声音。声线极为清亮，却带着一种符合他年龄和阅历的沉着厚重。他只用了很小的音量，已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一股威压之感铺面而来。
阿明在最后关上了会议室的门，等22个人再次坐下，郑重地开口说道：“首先，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很抱歉我对所有人隐瞒了一部分真相。并且，我有必要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继续向公众隐瞒下去。在座的各位都是我能够以性命去信任的伙伴，这些秘密，请各位务必死守。”
他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似乎在等他的听众消化自己所说的这些话。
“众所周知我的名字是阿明·阿诺德。我在847年加入第104期训练兵团，被编入34班，此后以训练兵的身份参与了850年的特罗斯特区守卫战。但在这场战役中，我几乎没有受伤。之后的两年，我也并非在家中修养。”
阿明清了清嗓子，“在850年到852年之间，我加入了调查兵团。”
人们在听到“调查兵团”四个字时猛地一阵唏嘘。然而中央政府两年前对调查兵团的草率处理和对事情真相始终遮遮掩掩的暧昧态度，虽然能够取信于普通民众，却让绝大部分的兵团战士都心存疑虑。阿明的人格是他们绝对信任和敬仰的，知道这一段往事也并未丝毫撼动这种信任。
阿明等到唏嘘声停下来，会议室再度恢复安静，才继续道：“两年前中央政府对于调查兵团的处理是否公正，相信各位都有自己的判断。事实上，我已经搜集到一些证据，可以用于指控政府内部相关官员对于调查兵团的恶意构陷。但我并不准备马上这样做。洗清调查兵团的名誉并非我作为调查兵团一员的目的。从最开始直到现在，调查兵团的至高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人类最终得到自由。”
在提到“自由”的时候，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抬高了不少。他吸了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
“两年前，议会丑态百出，违背一切程序尽速解散调查兵团，处死团长埃尔文·斯密斯，是因为调查兵团终于触及了巨人的真相，撼动了至今仍存在于中央政府内部的整场巨人闹剧的主谋者。今天各位所见的正是这些真相的一部分。调查兵团曾经只差一小步，即可揭开历史的全貌，将真实公诸于世，打破政府高层的一切谎言，建立更为宽容的新世界。他们永远地停止在那一小步之前了。但这项事业，我希望能由我们继承下去。”
这句话说完又是一阵轻微的唏嘘。有人犹豫着说道：“可是墙内近几年已经很少受到巨人的威胁了，社会生活总算都安定下来，渐渐步上正轨……如果将真相公布，会不会反而再次引起社会的动荡？”
“在墙壁里面‘安居乐业’，相信845年以前的希甘西纳人，一定也是这么想的。那些墙壁中的巨型巨人永远不会出来把人类都杀光的保证在哪里？”一直站在窗边的穆特·希尔莫霍恩放下交叠的手臂，冷冷地说。
见过墙壁内的巨人之后，所有人都明白他才是对的，一时房间里整个安静下来。过了好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