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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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晟国的天降仙童,武学双杰之一,未及弱冠就能居左将军之位,领千军万马。
听起来的确不得了,看上去也很是震慑。
只是这个人在白哉看来,总是一个孩子。
无论是那日晟国御花园偷藏鹦鹉的孩子,还是之后那个宁可划自己手臂也不让自己睡着的孩子。纯真的,或是倔强的,反正都是需要自己宠溺一生的人。
“请问景王陛下,交城一事我们何时商议?”一护突然开口了,文绉绉的话他说得虽然别扭,但至少也有了味道。
“容后再说,殿下往来辛苦,不如多留几日。”
一护眼神突然有点羞涩,估计想到了下午的某些事。
“旭城偏僻,招待不周,还望殿下谅解。”
“陛下客气了。”一护淡淡回答,早不像当日景严大宴时的脱口而出。
听到这个回答,徘徊在白哉心间却有了一丝疑虑。
筵席过后,两国之人又寒暄了片刻,这才告别。
白哉在寝馆踱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找一护,却见黑影一闪,橙发少年翩然而入。这身行头……怎么看怎么像……贼啊。
“黑崎殿下翻墙而来,好高的兴致。”白哉微笑。
“别这么说话,憋死我了!”一护感慨,“说得我舌头都要转不过来了,之乎者也之乎者也……要命!”
“那一护你这么晚来,时还想与我商讨五城易主之事?”白哉保持微笑,靠在栏杆上望着一护,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
一护垂头丧气,“下午……下午……在书房……”
“莫非一护你真的忍不住了?”白哉笑意深沉,眸子里都是玩味之意。
一护上前一步,一脸视死如归的把唇送了上去,贴上白哉唇角。
景王兴许这辈子都不曾想像自己会有这等艳福,抑或一护也能这般主动,一时惊得竟是没了反应。不过他终归是经验丰富,下一刻便抱住一护,笑道,“你也忒生涩了,我来教教你。”
屋内,熄了烛,仅留月光蒙蒙。
白哉分开与一护的激吻,眉眼相对。
“一护,你想我么?”
一护的手环在白哉颈后,微微喘息,“想啊,一直都在想。”
这话便是最好的情药。
白哉扶着一护的腰,一边细碎触吻,一边后退,一直到了床边,却把一护推倒。哪料到一护的手一直没离开他的颈后,却是自己一起倒了。
少年清爽的味道里夹杂着阳光气味,是那种纯净大自然的清香,任何一种熏香都无法比拟的。白哉伸手扯开一护的襟衫,渴慕更多的一护。
麦色的肌肤在月光下越发诱人,白哉的舌从肩开始慢慢移动,停留在了锁骨,轻咬起来。一护的呼吸有了片刻的停顿,似乎是受了惊一般。
“一护。”他停下来喊他的名字。
少年“嗯”了一声,眼睛已经闭了起来,面颊通红果然是在害羞。
上次是借了药物,一护总是在迎合。而这一次,一护得慢慢感受进入状况的过程。
白哉的舌下移到一护的脐间,肆意徘徊,引来一护的一阵战栗。
上衣被彻底来开,白哉的手伸入一护的亵裤,轻抚他开始坚挺的欲望,一护的呼吸瞬间变得快速,手不自觉地拉着白哉的衣襟,“不……不要。”
“怎么又不要了?”白哉贴在一护耳边轻声说道,声音邪魅且又蛊惑。
一护咬了咬牙,“怎么说你也要把衣服脱掉吧!”
白哉“嗤”地一笑,气流吹进一护的耳朵里,酥痒难耐。
他站起身来开始解自己的衣服,虽然很快,但是很优雅,甚至很挑逗。一护看了只有呼吸更急促的份。只见白哉白玉一般的肌肤慢慢露出,月光下有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美。
一直脱到一丝不挂,白哉这才靠了上来,用自己早已火热的欲望,隔着布料摩擦一护渐渐勃发的欲火。
干柴这下算是遇上了烈火。
一护被折磨疯了,眼睛一瞪,“做吧!”
看着他好像面对生死存亡那般严肃的眼神,白哉笑了,一边替一护除衣,一边问,“真的准备好了?”
一护迟疑了一下,狠狠地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个孩子。听说他上次去青楼被姑娘们吓得跑出来呢,这样可爱的人就归了自己,白哉心间泛的,只有丝丝甜意。
他伸手摸向床边,拿了一盒软膏。一护反应了一下才想起那是什么,顿时满脸通红,喝问倒,“你这么早就准备好了?”
“当然。我很想你。”白哉用手指挖出一块,移向一护的后庭,探了进去。
该是疼痛吧,少年的手抓进了白哉的胳膊,头却向后仰去,来不及咬紧的牙关流了半声惊慌至极的呻吟。
手指在紧涩的甬道内徘徊,白哉轻叹一声,俯身在一护耳边说道,“我也不想让你受伤,所以膏里有一些情药。”
一护紧闭着眼睛,显然是无暇思考白哉所说的是什么,情欲呼啸而来,占据了他的一切感官。
白哉知道一护已经受不住这般的折磨,在他唇上重重亲吻一下,然后便扶了他的腰,将自己同样已经无法忍耐的欲望送了进去。
一护在呻吟,一声接着一声,愉悦地叹着、喘着。
他可以感觉白哉湿热的吻一下又一下的印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甚至不漏过他的脖子。这样细致的亲吻、吮吸、轻咬,留下的自然是一串鲜红的痕迹。
那些都是只属于白哉的印记,他想告诉天下,黑崎一护,只是他的。
思维模糊了。
一护能感觉白哉激烈的抽送,在他身体最深之处的停留。黏腻的情欲交杂,绕满肢体,月色下他麦色的皮肤早已泛起了浅红。
薄汗微透,更添了一份光泽。这样的一护,是朽木白哉的宝物。他一辈子守护,不想与人分享的宝物。
律动变得狂野,他也克制不住自己,只想更快的占有自己的宝物。
呼吸变成了低声的喊。
从内心深处,从身体每一处,喊出了对一护的眷恋。
高潮如灭顶一般,什么理智都已沉沦。
他是他的。而他又是他的。
依旧贴合在一起的身躯,白哉的体温透了过来,交融合一,他们似乎成了一个人。
耳朵又能听见声响了。
他听见白哉在跟他说话。
他听见白哉温柔的声音带一点缠绵后的沙哑,轻轻的说,“一护,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你说的什么月亮寄相思都不管用,我只是想与你在一起。”
莫名的,一护的眼睛有点发酸。
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他也知道白哉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只是突然不想打断这样的假想。
那样的幸福,即便是假的,也要珍惜。
本章标题来自于纳兰的《金缕曲·赠梁汾》:
 ; 德也狂生耳,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不信道、遂成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向尊前、拭尽英雄泪,君不见,月如水。 ; ; ; 共君此夜须沉醉,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寻思起、从头翻悔,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
我又缪用了。
章十六 相见时难别亦难
清晨又至。
昨夜春宵自是苦短,一觉醒来,就连白哉也觉得自己过火了,完全把自己放纵在情欲之中,便是当初年少无知也从未发生过。
身边的一护还在熟睡,显然昨夜的索取让他累着了。
“陛下。”门外突然有人出声,身边一护瞬时就醒了,瞪大眼睛一副危机来临的模样。
白哉笑着亲了一下一护的额角,起身更衣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吉良,他手拿一份文书,显得很是慌忙。
“出了什么事?”白哉皱眉。
“章国……派兵了。”
奏章里写的就是这些。章国派兵十万,其中三万往辰谷关,二万往沿峻关。其他五万往雍国。
实在是好大的口气,这架势,是打算把两国都给吞掉么?
纵然是章国兵强马壮,他也未免太小瞧景雍两国的实力了。
“先退下吧。”看着还站在门口的吉良,白哉吩咐道。
待到吉良走远,一护才走了出来,“章国派兵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白哉被这句话堵得接不上话来,合上奏章一脸诡异的看着一护。
“今天下午的事完了,你就快些走吧。”这句话更加决绝了。
“你就没有挽留的意思?”白哉感慨。
“我当然舍不得你走。”一护突然说,“只是不希望因为我害了你的国家。”
他脖子上还带着昨夜亲热时留下的红痕,头发乱作一团,四处乱翘着,这般惹人爱怜的模样,却突然说出这种认真的话,白哉都不知道应该表示感动还是该笑出声来。
“一护你要是景国人该多好。”白哉叹气。这样你就可以与我共享江山,我也可以与你同守一国。
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早遇到你,早爱上你。我们之间也不会这般的见少离多。
“那你为什么不是晟国人?”一护理直气壮的顶了回去。
白哉一呆,一把揽过一护,却笑出了声。
跟他讲理总是讲不通,他虽然有时不谙世事,但他清澈的眼睛总能把一切看得最通透。
他越发不想与一护别离了。
之前那段没有在一起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可怕。
当初还是太子的时候,曾听父皇夸奖,说几个孩子中,论才华数他,论理智也数他。当初他的确是以冷静和顾大局,成为太子的。
怎么这些长处,现在都不见了呢?
王者理应无情……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可为何这小小的分别,现在看来却是如此的艰辛?
所谓的交城之事,也不过只是走一个形式,做一个样子。晟国已经派了右将军碎蜂带着三万军队随后赶到,另外这五座城的官吏也已选好,随军一起到来。而一护所需要做的,不过只是摆摆太子的架子。
仪官的嘴一张一合,他在念什么一护完全不知道。昨夜他的确是累着了,想第一次的时候白哉也没有昨夜那样的热情,实在看不出来他衣冠楚楚的模样下面藏着的竟是这般的禽兽。所谓衣冠禽兽,一定是为白哉准备的!
回想刚才更衣的时候,他那件礼袍的领子再怎么翻,也遮不住脖子上那一块红印,露琪亚见了直笑,说一护你竟然也会顾影自怜。若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一护恨不得把她抓出去大战八百回合。
“殿下。”身后有人捅他,一护这才回过神来,装出派头十足的接了文书,又说了一番颇为恭谨的话。当然这些都是来之前在丞相府苦练来的,那可比当初被罚抄《礼仪》还教人头痛。
礼毕之后,白哉便吩咐吉良准备回程。一护这才发觉,白哉是真该走了。
也并非是他迟钝,只是有些事只有到了时候,才会有所感觉。
上次是他离开白哉,这次是白哉离开他。
其实都一样。
这次相见花了多大的力气,若不是有露琪亚帮忙,便是再有这般好的机会,也不会如愿吧?那下次相见呢?
红日又西斜了,倚着栏杆远眺,正好可以看见景国的人在忙上忙下,准备撤营离去。
这时,一护的随从们突然发现,他们素来一根筋的主人,突然……叹气了。
在白哉身边的时候,有很多事都可以不必去想。
一护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反正和白哉在一起的这一整天,他都没有考虑到其他任何一点不悦的事。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时他们初相见,他还只是左将军,他还没有变。
一切好像应了一句老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一护。”远远的有人喊他,却是露琪亚。
“我们要走了,你不送送么?”她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虽然眼睛还有藏不住的痛。
听了这话,一护还真翻过栏杆,直直往外走。
“喂,一护,大哥在那边。”露琪亚苦笑着道。
亏他还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