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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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呕恕
白哉知道,君王明智不能让国家安定,还必须有良臣相佐。能有这群臣子,实在是景国之福。
不知怎地,白哉又想起了一护。若是让他知道形势这般严峻,他在空座还坐得住么?他……可别做傻事。
军号吹响,扯开了景严安宁的晨曦。
军旗一挥,上面有青龙在天,大大的写着一个“景”字。
远方有霞光似血,锦阳关,又将是怎样的光景?
四国的地图摆在眼前,上面经了许多圈点,看起来凌乱不堪。
章王蓝染惣右介表情严肃,陪在旁边的市丸银也跟着敛去不少笑容。
“你在担心?”银问道。
“也不算。只是有一点不安。”蓝染把手点在晟国的位置,“晟王,四枫院夜一,不应该只是这个样子。你说晟国这般按兵不动,两不相帮,为的是什么?”
“怕是有人把我们当作螳螂了。”银笑着说。
“她倒是聪明。”蓝染也笑了,“她若是出手帮忙了,我反而还没这么忌惮。”
“我听说她身边可是有一个谋士。”
“你说浦原喜助?”
“是啊,这两个人在一起,怕是全天下都被他们算计了一个遍吧?”
“你呢,不也是在算计他们?”蓝染笑着揽住银。
他们这队人马,前去的正是锦阳关。
“你真打算与景王正面交锋?”银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要景国上下看清楚,他们崇敬的王是怎样败给我的!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我们章国的实力。”蓝染气魄惊人,一副唯我独尊的君王模样,让银看着直乐。
蓝染惣右介。
他本是当年最不受宠的皇子之一,他娘地位低微,更没有后台,不然被发派去景国为质这种事也不会轮到他。
可是银一直记得很早很早以前。
那时他们还小,银是学士之子,为太子伴读,经常出入皇宫,时不时就能看见蓝染被其他皇子排挤的场景。
那时候蓝染总是摆出一副温和老好人的模样,银也以为蓝染只是这个样子而已,没胆识,没霸气,难怪不受宠。
慢慢混得熟了,突然有一天蓝染找他喝酒。酒过一半,他却正色对银说,“在我看来,当今章国朝堂,论谋略没有人能超过你。有朝一日我若成了章王,必封你为丞相。请你帮我,让章国的铁甲军踏遍四国!”
这明明是句大逆不道的话,那时候银才入朝堂,若是抓住这句把柄卖给其他皇子,必然不愁升官加爵。
然而他没有。
他从小聪颖过人,从没有打心底的仰慕过什么人。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段话,让银对那个当时泰王爷刮目相看。
仰的,是自己永远不会有的这份野心。
慕的,是自己无法企及的那份气度。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这点来说,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
后来蓝染去了景国,临行前请银帮忙打点章国的事。银那段时间在章国暗处操作了不少事,为后来蓝染成为章王垫下了基础。
天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银虽然不大喜欢打仗,但是他希望蓝染成为一代霸主。
他高高在上,而自己能与他共享这番天地,今生足矣。
废言:写完这章才发现……和标题一点关系都没有。
本来想着是说,这章写出征,用诗经最不错了。在子曰无衣和这首之间选了这首。又不记得自己写道啥季节了,就不用了后面那句“杨柳依依”了。
然后……还是……完全不对题阿。
另,突然发现自己写蓝银怎么这么顺手呢?
第十八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锦阳关外,是章国一望无际的草原。登高远眺,心也随之开阔起来。
朽木白哉站在高高的城门之上,下面站着的,都是他的士卒。五万人,景国的精锐部队。他现在只能打这个赌,赌蓝染会与他面对面地决胜负。
章国有着惊人数目的铁骑,在如今蓝染的带领下,也少了昔时的内战不断,可谓是强国中的强国。
白哉并没有完全的信心可以将他们阻挡在锦阳关外,低头俯视他的将士们,他们如此的热切想要保家卫国,此时此刻,白哉只能用自己的全力去相信他们。
景国,不会败的。
身后的江山,他还想与一护同指点。
尘世的沉浮,他还想与一护共主宰。
夜,慢慢低沉下去。
锦阳关似乎是被染了血,夏日的夜间却起了风,呼啸着,宛若泣血。大风狂卷着王旗,那个“景”字被展开了,飘扬在夕阳之下,震撼人心。
地平线上,突然被人扯开了。
那是章国的军队——墨黑的铁甲、褐色的骏马,这就是另其他三国都忌惮不已的雷骑。
白哉目光一扫,就看见了蓝染。
很多年未曾见他,只见他骑在褐色骏马之上,正在与身边人谈笑,目光突然一转就看向了白哉,笑意浅了,敌意深了。
想当年景严城里,华灯碍月,飞盖妨花,当时蓝染说过的话,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再相见本该是恨绝了他,可白哉却不知为何生了几分感慨。刹那间的心情,竟是那般的复杂。
这却是真正的兵戎相向了。
手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列阵!”
弓箭手立满城墙,续势待发。
只见蓝染也举起了手,章国的军队停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投石机被推了出来,十余台列作一线,都指着锦阳关。
白哉知道他的优势在哪,较于章国军队的长途跋涉,他们在锦阳的这几日休整可不是无用的。若是能挡住这第一轮攻击,自能阻章国气焰,助景国威风。
斜阳垂下了,漫漫长夜终于展开。握着宝剑,白哉的手里已经捏出了汗。第一轮的攻击还没有开始,白哉低头盯着那个人,那个人也在抬头看他。
谁都不能露出破绽,就如斗猛兽一般,任何一点的破绽,都可以招来致命的嘶咬。
果然,先动的还是蓝染。
只见他的剑举向空中,战鼓,撕开了那越发宁静的夜。
战争,开始了。
弓箭一轮又一轮,仿佛雨一般撒满天空。可是章国的人数实在太多,箭射不穿他们的铁甲,越来越多的敌人聚集在城墙之下。
云梯支了起来,白哉抢先就把它又给推了下去。
锦阳光不能破,若是破了,身后的河山便将不保。
景国将士都知道这一点。这就是景国最大的优势。
初来锦阳的时候,他与所有军士都立了军令,“景国在,我在,景国亡,我与之同亡”。几万人撕吼的震撼,至今仍未消逝。
身后的国土上,有他们的家乡,有他们最想保护的人,没有什么比这种决心更强烈。
“油!”白哉吼道。数万斤的油撒了下去。
“火!”
锦阳关就这般烧了起来。
天助景国,这风的朝向正适合火战。
果然,一阵急促的鸣金声响起——章国,退兵了。
晟国。空座城。
夜一知道恋次被一护私自放走,正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样做,对得起海燕么?”她质问。
“我用人格担保,恋次不是真凶!”一护也敢和夜一叫板,站在金銮殿上扯着脖子对夜一喊。
文武官员都替一护捏了把汗,谁不知道夜一最是护短,有人伤她的人,她定要狠狠地让那人还来。一护就这般轻易的放了凶手,显然是触及了夜一的底线。
“黑崎一护!你顶撞陛下,你可知罪?!”浦原恨不得把一护拖走。
“认罪就认罪。可是恋次肯定没有害了海燕殿下!”一护的下巴抬得更高。他的犟脾气全被激了出来,自己认定的事,他才不想退步!
“你!!”夜一猛地站了起来,“黑崎一护,你不要当本王是死的!本王罚你禁足东宫,交出左将军兵符!你好好想清楚再出来吧!”
兵符……
一想到这里,一护的心突然冷了好几分。
没了兵符,他怎么调兵去帮白哉?
那个人现在就在锦阳关,也不知道面对着蓝染多少万军马。也许他就在等着援军,也许他需要自己这个援军。
可是……他突然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心如乱麻。
太子东宫是那样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便是爬上屋顶,也看不见锦阳关如何了。
他被禁了足,也无法从他老爹那里得到最新的消息。
白哉他……开打了么?会不会很危险?面对蓝染那么阴险的家伙,他会不会吃亏?
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虽然只过了一两天,可真如一两年这般漫长。
他如此急切地,想要助白哉一臂之力,如今却只能困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干着急。
喂,朽木白哉。你给我打败蓝染那家伙,你给我把中毒的那仇报回来。
喂,朽木白哉,你可知道我在担心你?
你可知道,我这般爱你。
你可要活着,等我过来。
击退一次敌军,的确算是大好事一件。当夜,锦阳关内灯火高照,数十坛美酒被抗了出来,白哉很久都没有与这么多将士一起相聚,突然就来了豪气,举起酒碗高声道,“今日我们退了章军,明日我们就能杀他们片甲不留!”
话罢,他一仰头,灌下了整碗烈酒。
嘴里烧得火辣辣地疼,可是豪情却越发地澎湃起来。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他高声吟唱。
豪迈之声传遍了军营。
蓝染,你看看,我又有何处不如你了。你当初怎样胜了我,我也要好好地胜你一次。此外,你在一护身上做的,我也要你好好的还回来!
锦阳关头战胜利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仓宜、沿峻以及辰谷关。
其实这三关驻守的军队,并非景国的精兵,甚至除了辰谷关,连强兵都算不上。他们在陪白哉打这个赌,赌蓝染会把主力聚集在锦阳关上。
蓝染骄傲,强大,不想做任何无用之事,他不会想花费精力破一个遥远的仓宜关,或是极端险峻的沿峻关。辰谷关挨着三蜀之地,若是打起来也未必是他们会赢,他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开战。
所以,那锦阳关便是重中之重,能赢了首站,当然也是最好的喜讯。
四支部队,一片欢腾。
日番谷敲着太阳穴,却很是疑惑。
“去通报陛下,这几天小心点,蓝染不会是这么好对付的人。特别是……水源。”
他也知道陛下不会是一个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人,事实上,他很少见陛下不冷静的时候。愿意为景国做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朽木白哉这个景王。他懂得分辨形式,并没有特别大的野心,却又有足够多的王者之气。
日番谷并不想被用作是杀人的武器,他也并不认同蓝染扫平其他三国的想法。天下分分合合那又如何,他只想保住一方净土,在他有生之年不被战火侵染。
收到日番谷消息的时候,蓝染已经安静了两整天。
两军对峙的感觉比兵刃相接时更为紧迫,每一刻似乎都有块大石头在压着所有人。所有人都在想,下一刻若是开战就好了,实在忍不下去了,可又在犹豫,还是不要打战比较好。
水源的事,白哉并非没有考虑到,他早在城内多挖水井,防的就是蓝染下毒。
现在似乎还要防着蓝染挖地道入城。
他才刚把密函放下,突然有人冲进了王帐。
“陛……陛下!”来的那个士兵显然是被吓坏了。
“何事?”白哉心中有些不安。
“章……章国的细作,他们……”士兵吓得语无伦次,白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带我过去。”
到了军营,白哉发现那里乱作了一团,一个千夫长惶恐地跑了过来,见了他单膝跪地,声音也打着颤,“陛……陛下。”
“到底出了什么事?”白哉追问。
“是有一个章国的细作混在我们军营里,他身上有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