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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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解毒那日,一护傍晚的时候听说药已经配了出来,高兴异常,心想他终于可以回晟国了,不知道他快马加鞭是不是赶得上海燕殿下的大婚。如果赶不上那才坏了事了,不知道他得怎么“折磨”他。
不过很奇怪的是,涅却要求他……沐浴更衣。解个毒需要这么麻烦么?
当晚找来白哉,涅说如今这药配好了,却少了一味,便是两位的鲜血。于是两个人又很是听话的割开手指取血。一护忍不住笑道,“还真有点歃血为盟的感觉。”
在场的人都呆了,心中暗骂这个黑崎将军还真是不解风情。
京乐拉了拉浮竹的衣袖,凑过去问,“不告诉黑崎小将军这‘锁情’到底是什么好么?不会有什么反效果吧?”
浮竹淡淡一笑,“陛下都不急解释,我们凑什么热闹。”
与白哉一同服药的一护,突然总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好像是什么活动应有的讲究,但究竟是什么活动他们也说不出来。
这药很是难喝,又苦又涩,一护想着人家景王陛下又没有中毒,还陪着他喝,心中忍不住叨念:罪过啊罪过。可他放下药碗,却发现周围的人不止何时都走得干净,房间里空空荡荡,却只有他和白哉两个人。
“多谢陛下了。”一护笑着想行礼,却被白哉按住了。
也许是天气转暖,不知为何,一护只觉得今夜很热。热度从白哉按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手开始传递,好像是慢慢被点燃的火花,从温热,到灼热,几乎将他烧着。
“难道这药还会让人发烧?”一护嘴里嘟囔,却见白哉伸手将他抱起。
“喂喂,我自己会走。”
他素来讨厌被这样对待,伸手想要推开白哉,那只伸出的手却被白哉握住了。也不知道怎的,就被抱到了床上,他看见白哉的目光不再是冷静理智的,而像是也被火给烧了起来,如此的明亮,似乎是天上的星星。
“你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锁情’么?”白哉似笑非笑的问他,“这种毒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合欢之药。在我们景国,一般是有情人在新婚之夜,有催情之效。此药也是用来山盟海誓的。听说只要服药的一方死了,另一个也会死,便是那同生共死的‘锁情’毒。”
一护的脑子里“嗡”的就炸开了。难怪他总觉得刚才的场景似曾相识,莫不是新婚之夜,大家来闹洞房的感觉。
“一护你知道吗?”白哉伏在他耳边说,“知道你梦见我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非常高兴。原来一护你也是挂念我的,也是……喜欢我的。”
一护前些天体力失得多,只感觉头脑慢慢模糊起来,只听见白哉继续在说,“一护,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
一护未开情窍,总以为他只是挂心白哉,原来竟然是……喜欢。
不讨厌他的碰触,亦不讨厌他亲密的举动,似乎在他说喜欢的时候,心里还有一点的欣喜。做梦的时候,只有梦见他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心里总是酸酸的,却又不知道为何而酸。
这就是喜欢吗?
白哉的吻贴了过来,贴在唇上的感觉,带着点湿黏的柔软。
不知何时已被脱去衣服,肌肤相触时,一阵战栗。
不反感。
或者说,身体已经有了迎合。
年少的伙伴大多有了这方面的经验,与一护说的时候总是满脸的神秘,说那感觉简直是欲仙欲死。那时候一护懵懂,不明白这到底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如今,却要亲身经历。
他在碎碎的亲吻一护手臂上的痂,声音有点沉痛,“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伤。”
“谁让你保护?!”一护无力的反驳。
被白哉的唇所接触到的地方,热得几乎要烧了起来。远远的烛光变成了大块大块的光影,他什么都看不清切,只能看见白哉。
他的如缎的黑发垂了下来,扫在身上,有点发痒。平日里总是一副面孔,如今却多了情色之感。似乎不仅是英俊,好看得简直让人着魔。
鬼使神差的,一护把唇凑过去吻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轻轻一碰,却是火上浇油。下一刻,白哉的一只手紧紧地按在了一护的脑后,疯狂的亲吻起来。
这样的亲吻,不再是甜蜜的。一护有些窒息的感觉,被按住的地方很疼,白哉似乎想把他整个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狂乱的亲吻没有章法,咬到了舌头,嘴里蔓延开血的滋味。
“唔——”一护推了白哉一下,表达自己的不适。
马上白哉便松开了他,有点抱歉的看着他,“对不起,是我操之过急。”
中了催情之药,却迟迟得不到发泄的感觉不好受。一护不曾有合欢的经验,只是觉得发热而已,白哉却不同,忍得要辛苦多了。
“一护,给我。”白哉温声说道,简单的一句话,却显得情色无比。
一护满脸通红,只是很轻微的点头。
下身暴露了出来,白哉从床头拿来了一个小瓶,倒了一点液体在手指上,然后探进了一护未被开发的甬道。
被情药催发的快感,模糊了痛觉。一护只是象征性的皱了一下眉,便再度为快感所困。舒展开来的眉心,半张半阖的眼,红润诱人的身体,每一样都是一幅风景,美景之中的白哉,早已无法忍耐。
手指从甬道中退了出来,一护才松了口气,却感觉某样火热的东西抵了上来。
“我爱你。我爱你,一护。”白哉在他耳边说,那么简单的字眼,却像咒语一般,他早已失了理智,身体不自觉地贴了过去。
并没有传说中的疼痛,不知是不是因为药的缘故,只是觉得热,然后就是幸福。
身如云端一般,飘飘如仙。他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白哉的样子,他泛起汗水的脸,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一点凶狠,突然觉得什么都不再重要,只有这一刻,才是他生命中最美妙的时刻。
呻吟声早已不受控制,一声又一声的,却是最好的催情之物。
一护觉得自己就快要醉了。
醉在白哉的温暖怀抱之中,醉在白哉火热的亲吻之下。
高潮来临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樱花树下,白哉在冲他微笑。从眼里蔓延开来的笑意,就好像醇酒一般,便是沉醉,那有何妨?
章十 始共春风容易别
一场春宵,果然苦短。
待到五更三刻,白哉得去上早朝之时,一护还赖在床上沉睡。那张精致的面孔,显得如此安静。平时看起来跟头小豹子似的,一睡着就成了纤细美少年。不过就是合上了那双点漆的眸子,竟然会相差这么多。
白哉这么一看,竟是着了迷,总觉得一护也没改变什么,可是怎么看怎么心暖。眼前似乎还有昨夜一护生涩的迎合,面颊被染得红润,半张的粉唇早被情欲催得吐不出半点吟哦,只有急促至极的呼吸能表现出他的兴奋。若不是还想着一护余毒刚清,身体还弱,他非得多要一护几次才肯罢休。
“陛下。”
一旁的侍者急切地催促,这才把白哉从沉醉中弄醒。起身更衣,一层层锦衣上身,又束上白玉冠,临走前却不忘俯下身亲了一护一下。
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冷漠无情,早绝了这样的温情,哪知道积压了这么久,一遇到一护却统统爆发了。
他明明知道,君王应该无情,这点当年蓝染早已教了他。如果他真的和一护在一起了,那一护就会成为他的弱点。前两天一护奇毒缠身,白哉没有冷静下来想过,现在一想到却是大汗淋漓,恨不得把一护紧紧地锁在身边看着他才好。
一场早朝,他都心不在焉,只觉得下面的大臣嘴巴一张一闭,却什么也听不清楚。
内心如此的矛盾——他当然知道一护不会愿意被锁在一处,他也知道一护单就武功来说足够强,可是他毕竟太单纯。便如这一次,章国轻轻松松的就骗了一护,似乎这只是给他一个警告,下一次用的毒,也许就不是“缠情”这么“柔和”的毒了。而且如今他和一护试了“锁情”,两毒相抵一护是不会怎么样,他的命却完完全全的系在了一护那一头。白哉并不害怕死亡,他只是怕章国会为了除掉他伤害一护。
回到一护所在的晚晴殿,园子里那个他最重要最想保护的人,正在挥舞大刀,似乎根本看不出昨夜激情后的疲惫痕迹了。
看见他来了,一护停了下来,正想拜见却又像想起了什么,红着脸转身继续练刀。
白哉也不打搅,在园子里一块大石上坐下。侍者们都被打发走了,这里就剩了他们两个。
春风徐来,似乎能抚平白哉刚才都皱作一团了的心。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白哉想。
如果他不是景国的君王,如果一护也不是晟国的将军,是不是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别离与烦忧?
可如果这样……是不是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这种相识的机缘?
“白哉。”一护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白哉猛地抬头,阳光有点刺眼,他眯着眼睛看见一护逆着光站着,表情似乎都因为光线显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是清楚的,闪烁着绝世的光辉。
“何事?”白哉问。
“我明天……想回去。”一护有点吞吞吐吐。
白哉内心拐了好几个弯,刚才的矛盾几乎让他那句“不准走”脱口而出。他把心中的不悦强行压制,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是吗?”
“那个……我答应海燕殿下的,一定要参加他的婚礼。如果我没去的话,肯定会被他唠叨一辈子的。”一护突然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继续说了下去,“可是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你怎么回来?”白哉皱眉。
“我……大不了我跟我们陛下说说,让我去镇守边关!”
“这样的话,如果我们两国敌对,黑崎将军是否会做前锋打过来呢?”白哉眼睛一眯,语调冷到了极点。
“我们两国不是都联姻了么?怎么还会开打呢?而且如果真要打的话,我一定躲得远远的。”一护认真想了想说。
果然还是纯真至极的答案。
那天在樱雪园开解他的那个一护,似乎只是一刹那的聪明灵动。
他还不明白事不由人,身不由己,不明白有的时候是非并不是那么表面化。
他还以为只要自己够强,就可以改变一切。
他还太天真,还太单纯。
也许很多年之后,他会因为这种单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一想到这里,白哉就会觉得很心疼。明明是想保护他的……
可是,如果把他拴在身边,他就会像生了锈的宝刀,失了那分锐利。
他不是鹦鹉,而是雄鹰;他不是家猫,而是猎豹。
良久,白哉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记得要回来。”
“嗯!”一护连连点头,被随意束起来的橙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晃着,异常认真地表情显得有点孩子气。白哉一把搂过一护的腰,头就靠在了一护的胸前,努力的汲取着一护身上的味道。他可以感觉到,一护的身体稍微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抱住了他的头。
“你要记得,我喜欢你。”
“嗯。”
“一护……”
“嗯?”
“你喜不喜欢我?”
一护的身体又僵了一下,白哉可以听见一护的心跳得很快,他沉默了很久,似乎是认了命的说,“嗯,喜欢。”
白哉慢慢地闭上眼睛,嘴角悄悄地上扬,幸福的感觉渐渐溢满心间。他知道,一护所说的“喜欢”,也许和他所说的“喜欢”差了很多。不过这样就够了,足够了。
一护向右看:浮竹笑得温文,京乐笑得懒散。嗯,喜洋洋,不像告别。
一护向左看:日番谷绷着脸,白哉皱着眉。默,太严肃,他们三个真的认识么?
一护向前看:松本乱菊满脸好奇,涅茧利目光诡异,一护只觉得阵阵发寒。
一护向后看……嗯,后面是侍女。
白哉说要设宴送别一护,问他想要什么样的排场,一护想起才来那两天让人头疼的盛宴,顿时觉得心有余悸,忙说“越简单越好,没有更好。”
最后白哉就在御花园摆了一桌,把一护认识的都喊了过来,说是要随便吃了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