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辰异闻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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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可恶的夏东霖?“不会的,我不是夏东霖!”
花妖有些暴走,拉着夏冬青:“不会是他,我不可能是他!”
夏冬青安抚着拍拍他的背:“你别急,我还没说完。”看了一眼琊和苏桭,“夏东霖以为只要死了就能去见南淳,可是他们都想错了。”
“他因为怨念太深所以留在了人间,南淳莫非也没去地府报道?”琊猜测。
“南淳放不下朋友,自然也迟迟留在人间。”
“结果却看到了夏东霖投湖……”苏桭接下话头。
夏冬青点点头,花妖睁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后来呢?为什么他又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苏桭觉着心里难受,两个孩子而已,为什么会牵扯的如此深,连自己都有些难忍。
“你们可曾听说妖鬼会遗忘自己的前世?”
琊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如果我有前世,估计是已经忘了。”
“你是一只具形的妖兽,和他这种妖鬼不一样。妖鬼之所以存在,都是三魂离体后七魄迟迟不肯归位,等鬼门关上就只有游荡人界。”
“他们执念深,所以不会忘记自己?”
夏冬青摇摇头:“倒也不是,毕竟三魂离去有些影响,他们中大多数都只会牢记自己的遗愿,有时却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执着。”
“你这样说不还是没说清他的问题?”琊打断道。
“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不单是忘了前世,记忆还有些错乱。”
花妖转头看着夏冬青,清明的双目中摆满了疑惑。
“因为,你拥有的不止一份执念,而是两相绞缠,所以让你都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自己的。”
苏桭道:“你的意思是?”
“你既是夏东霖,也是南淳。”
花妖倏地睁大双目。
“这怎么可能?”琊不敢置信地问。
“确切的说,你本来是夏东霖,可是南淳孤魂无依,留在人界也是因为念着你,你们的羁绊太深所以出现了交合。而他的进入,打乱了你原本的记忆与愿望,所以变成了眼前的情况。”
“我是两个人?”
“夏东霖想要偿还南淳,而南淳却希望东霖能活下去,本来只要你们都去投胎就能了结,可偏偏你们的执念里都没考虑自己的转世,所以才一直一直循环,留在了这朵花中。”
花妖张张嘴,摸着自己的胸口,似是要感受身体里另外一个灵魂的所在,巨花又从白色转变为红色。
“该说的我都说了,是去是留都由你决定,其实这么多年,你不过是想对南淳亲口说一句话,而那句话南淳从始至终也没在意过,你已经让他为你留了这么久,还想继续纠缠着不放么?”夏冬青刺激他。
“你能让他出来吗?”
夏冬青摇摇头:“我没这个本事,你要是想见他,就去投胎罢,到了地府你们自会分离,到时候就能见到了。”
花妖点点头,眼中多了份单纯的喜悦,终于像个孩子。
“对不起,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花妖微笑。
巨大的花开始黯淡萎缩,花妖诚恳地看着苏桭和琊,周围的空气一下子收缩挤压,温度骤然下降,寒气逼来让苏桭不禁一哆嗦。花妖的笑容那么感染人,好像一个孩子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
巨花最后化为了普通的双生莲,却留了原先的模样,一朵素白一朵艳红,白的温柔摇曳,红的灿烂相拥。
相依相伴之间亲密的模样,让人可以依稀能够幻想当年的夏东霖与南淳,两小无猜的纯真友情。
少年人当真无知无觉,真情实意只有成年之后才能晓得?
也许未必,情到动处自然由心而发,与年龄无关,与阅历无关。
要是真能说清,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东霖是南淳看世界的窗,南淳亦是东霖愿意再看看世界的光,仅此而已。
“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琊首先反应过来,察觉了眼前这姑娘的不同寻常。
夏冬青调皮一笑,似乎不准备告诉他:“任务完成,我也该回家了。”
“回家?”
“楚家啊,我是楚骁的小丫头。”说着转向苏桭,笑容甜蜜,“苏桭哥哥,你要记得找我玩啊!”
琊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气冲冲地质问。
“你为什么叫夏冬青,你和夏东霖什么关系?”琊咄咄逼人的模样好像非得讨个说法。
“就不告诉你!急死你个小妖兽。”吐了吐舌头躲到苏桭背后。
“你敢骂我妖兽,你是什么玩意儿!”
琊怒了,要抓她出来狠狠揉搓一番!
“不和你说,我走了。”
夏冬青向后跳开一步躲过了琊的一爪,向着苏桭挥挥手。
琊大叫:“你别走!”
苏桭拦下琊:“人家不想说你逼也没用,反正事情解决了,我看她也不像是坏人。”
“坏人?她都想扑上来亲你你没发现?”
“啊?”苏桭傻愣。
夏冬青在远处噗嗤一笑:“对了,还有一句话,大个子你要听吗?”
琊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哼,等着下文。
夏冬青没在意,食指绕着胸前垂落的发丝把玩,饶有趣味地轻声说道:“都说三魂七魄,可为什么你有四魂七魄?”
话音刚落,夏冬青不见了。
苏桭和琊看着彼此,苏桭没听太清,琊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果然那蓝光其实是某个人的魂吗?这件事都找机会好好问一下卿。
失去了巨花的莲池与普通池子无异,周围被夜色笼罩。
结界失去了作用,冬夜寒气袭来,唯一的光亮就是头顶一盘明月,这算是落幕还是粉墨登场?为什么没有那种事情结束的释然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还有一章番外,或者是两章。。
然后就是——第三卷我成功卡文了。
前两卷主角有跑龙套的嫌疑否?是也没关系,这是我的通病了。贤豆腐也是,所以想把第三卷架构弄的满一点,让文更加好看,人物饱满一点,故事也丰富一点。可是这么一想之后结果是什么?——结果是我不认识苏桭了,我不知道我写的这个人是谁,我都无法理解他是怎么的人。
所以,思路卡住了,不知道怎么去表达,
哎,打个滚,垂泪,我已经想了好多天,头发都掉了。
☆、番外
都说地府之路阴邪冷肆,可若是心中有所期待,倒也没什么可以怕的了。
漫漫黄泉路,我在等着一个人,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记得我们村后有片梅林,平时看着特别不起眼,但是一到腊月里梅花开的时候就美不胜收。那天我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往南淳被窝里一钻就开始讲那花儿开得如何如何。
南淳被我说得心里痒痒,睁着好奇的眼睛饶有兴趣听我烦来烦去也不腻,滚烫的身体像八爪鱼一样扒着我,要我陪他去看。
我又一次拒绝了他的请求,后来在意识没有完全泯灭的花妖记忆里,我才发觉那时的自己有多么的不懂事。
“反正都发烧了,在屋子里也好不起来,说不定去外面凉一凉烧就退了。”他转头看看窗外飘扬的大雪。
“这是什么歪理,我帮你去接雪花玩好不好?”
“那我中午的药不喝了。”南淳很固执。
“你不喝我以后也不来看你了。”
其实固执的是我。
南淳被我说的没了话,怏怏放开我,一个人卷着被子滚到了角落里。
中午吃药的时候我躲在他窗户外面,没过多久,一碗药就劈头盖脸倒在了我的头上,我气得不行,却不是因为这一头的药水。
“你就是这么喝药的吗?!”我站在窗前,他手持着药碗,错愕地看着我,显然是没想到我还在外面,更没想到这一碗滚烫的药水一滴不差地倒在了我的头上。
我没有理会他的道歉,径直离开。如果那时我回头看一看,也许我就不会走的这么轻松。
虽然心里气可是一双脚却不听使唤,自发地带着我来到南淳的屋外,晚上的药没有被倒出窗外,第二天早上的药也没有。
我感觉舒了口气,也就大人大量不和他计较,趁着夜色翻进了窗户。
南淳躺在床上看着窗口,一双眼眨也不眨,估计是太过专注甚至连我的出现也没打断他对着那扇窗发呆。
大雪下了三天,终于在第三天下午难得放了个晴,天地瞬间就从灰蒙蒙变的一碧如洗,南淳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还有院子里的红梅,突然转过头用他好看的眸子对我眨了眨眼,伸手把我的手小心翼翼包进他手里,毫不意外是滚烫的温度。
白雪红梅,那天南淳披着火红的毡子,衬着俏生生的脸,连病容也被这喜庆的颜色沾染了些许血色,一如枝头寒梅悄然绽出,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就算是男的,也可以这般令人惊艳。
他说要折些花回去插瓶里,我说你真没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这花开着,便是要留给众人看才好,他听罢抓了把窗框上的雪就往我脖子里塞,我好脾气的站着不还手,任由他闹,他觉得无趣,便悻悻停了手。
其实南淳,我愿意你这样胡闹的。
“听说萧家姑娘长得不错,我们去瞧瞧?”南淳最终还是折了根花枝,拿在手上晃悠显摆。
“你才多大就想着看漂亮姑娘。”我狠狠给了他个爆栗,他回敲我,笑得贼兮兮。
萧家家境不错,门前有个花园,被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南淳围着围墙走了一圈,东敲西碰,最后把我拉到墙边一处。
“这块砖松,你试试抽出来。”
我看看那墙砖,果然松动,并且向外面突出一点,不怎么费力就抽了出来。估计偷看萧家姑娘的人不少,这定是前辈所为。
南淳凑过眼睛瞄着那个洞去看里边的情形,边看还边啧啧出声,我抱着胸好整以暇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也来看看,长得比我家隔壁那野丫头好看多了。”
“我不看。”
“比我也好看!”
南淳白了我一眼,硬是按着我的头凑到了墙孔上。
“……”于是我还是看了。
里面院子不大,有位姑娘坐在廊边,看起来跟我们一般大,手里捧了本书安静翻阅,面前摆了张小木桌,旁边立侍着一位女婢。
果然长得很讨人喜欢,又是大户人家,比起南淳家隔壁的丫头看起来美多了,但是我不觉得她比南淳好看,这话我自然没说出口,心里生出了古怪的情绪。
“你要是喜欢,就赶紧养好了身子,长大了好娶人家做媳妇。”
现在听来,这话居然是酸溜溜的味儿。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瞧,墙内佳人笑。”南淳边念边摇着脑袋,眼睛都笑弯了。
我虽然没念过书,但是听着这意思是在夸人家姑娘,便啧了他一声,他更是笑得没边。
“不如墙边少年俊颜俏!”
我一听貌似是在夸我,心里也喜,鼓掌说好。
“我说过长大了来娶你的,怎么能娶她?”
他直起腰,一手勾搭上我的肩。
“又胡说!就算能婚配,也是我娶你!”
在他死后的那些日子,我不止一次想到那日红梅映照下他的脸,真是肤可衬雪的漂亮,因争辩而出了些红润,大声嚷嚷着做夫君的要大气豪迈,像我这样的闷骚样子是不行的。
“小媳妇是在等自家郎君吗?”
一句调笑在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却多了几分力度。
我笑了起来,侧头看身边的南淳,终于没有了病态的样子,他静静地看着我,咧嘴笑弯了眼睛。
不知怎地眼里就起了雾气,那只温热的手擦过我眼角。
“还要跟我抢夫君做,你看你就一副小媳妇样。”
“南淳。”
我刚唤了他一声,便见他眼里也湿成一片。
“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早就听到了,好大声,一遍一遍对我喊。”
我又笑了,哭哭笑笑全拜他所赐,所以说他是我的劫,活着或是死了都逃不掉。
我们牵着手缓缓走着,突然想这路要是没有尽头也不错。
阎罗殿上众鬼俯首,惨白的脸鬼魅的妆,毫无表情的盯着跪在殿上我们。
十殿阎罗对我们之前的人从来只是一笔带过,却不知为何将目光投在我俩身上长久,也许他看到了我们的故事。
“南淳,你在世间从不作恶,心地善良,已经修过百世苦难,可以升入仙道。”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不怒而威。
我替南淳高兴,他是该升仙的,他本来就是个仙人样子,除了爱生病以外,神仙该是从来不生病的。
“夏东霖,你生时本无过错,可惜为妖时害人性命,本君念你本性纯良,免去炼狱之苦,但要沦为畜生道,以三世苦难赎你今日之过。”
我依旧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