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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历劫 by: 绿香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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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些事,他们却一点也不明白。或许在他们看来,不咬人的老虎才奇怪。

        “好了,”皇帝把我的脑袋从大皇子怀里拉开,“不许撒娇。”他面上浮起一层不悦,似乎还隐隐带了醋意。大皇子失笑道:“皇上真是,莫要欺负老虎。这里不安全,我们快些离开才好。”

        我狠狠把血迹蹭在皇帝的衣摆上,甩着尾巴大摇大摆向前走去。

        第73章

        一回生二回熟,后来又几次遇上薪兵,我闭了眼扑咬一番,果然省去皇帝他们许多麻烦。只是躲躲藏藏,难免绕些远路,加之本来就走得慢,竟已在山中耽留了十来日。

        那日清晨,东方微微发亮,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落叶,草丛间凝起白霜。如今山下也该是秋季,我抬首嗅了嗅空气,一片凉意,竟有快要下雪的迹象。

        昨夜大皇子和皇帝栖在一个树洞里,蜷缩起来地下身上披一张狐皮,外面燃着一小堆火,总算还暖和。我守在洞外,横卧于火堆旁,别的野兽不敢近火,只怕被其灼伤,实在不懂这温热妙处。待到黎明将近,天黑成一团,夜间活动的兽也回了窝,林间一片寂静。火星啪的跳了一下,枯叶燃尽而灭。我起身抖抖身上落叶,打算去捕些野味回来。

        如今我回到树洞,放下口中叼着的山兔,却看见大皇子独自裹着狐皮,撑着那棵树站在外面。我吓一跳,连忙凑近,他瞧见我,向我一笑,比了个手势示意我噤声。而后扶着树干,小心翼翼尝试走路。

        他对伤腿一向仔细,皇帝也从不许他下地,如今想来恢复得不错,竟也能缓缓行走。他绕着树干转了一圈,伸手放开,笔直向前走去,左脚落地之时微微蹙起眉头,一瘸一拐勉强走了十来步。他舒出口气,慢慢坐到地上,抹了把额头的汗,唤我走近。

        我走到他身边,却见皇帝醒来,脑袋探出树洞,吃惊道:“阿沼,你怎么……”他一想便明白,语气中有些欢喜又有些责怪,“你也不要太过逞强,断骨之伤不可能太快恢复。”大皇子撩起裤管,“我自觉差不多,皇上看这两条腿已有了粗细差别,是时候该练习走路。”皇帝披上狐裘走出树洞,笑道:“也好,朕替你做一根拐杖。”大皇子笑指地上的兔子道:“先吃东西罢。”

        二人取了水囊洗漱一番,我拖些细柴回来,他们生起火,剥了兔子皮架在上面烤。那兔子本躲在地洞里,一早去溪边喝水被我逮到,胖鼓鼓的身子想来就很肥美。皇帝和大皇子各吃一半,言笑晏晏,却叫我想起他们从前在寝殿同食同眠的旧事。

        吃完兔子,皇帝道:“朕去寻些硬枝替你做拐杖,今日干脆休息一天罢。”大皇子道:“我闲得发慌,吃饱了却不能走动,不如皇上想件事来叫我做?”皇帝略一沉吟,笑道:“你可记得出征前曾与朕下棋,棋局未完,朕原想等你回宫,如今既然得闲,不如画个棋盘,复原棋局。”大皇子道:“以地为幕,以枝代笔,画圆圈作白子,涂实心为黑子,这些都不难。只是数月前的局,我可记不清了。”皇帝起身笑道:“阿沼总是骗人,朕才不信。”

        皇帝径自离开,大皇子抚额无奈一笑,在地上摸了块石头画起来。他行动受限,棋盘划得并不大,方方正正,经纬错落,神色颇为耐心。皇帝说得不错,那一局棋他果然记得,我虽全然不懂,但在宫中常见皇帝空摆棋局,竟也能认出来。

        皇帝不知从何处找来几根硬树枝,拿剑削去分叉,弄得一般长短,挑了其中三根欲编成一股。这事他做不大来,不是将枝条折断,便是在自己手上刮出血痕,忙弄半日,总算扎起一根拐杖,递与大皇子,“阿沼,来试一试。”

        他走近扶起大皇子,先搀着他走了几步,再慢慢撤力放开,看着他一步步向前走去。大皇子有了拐杖,果然比早上轻松许多,不由回头笑道:“还走不了多少,还后要每日试着多走一些。这东西很好使,多谢皇上。”

        皇帝笑着看他走回来,拉他相对而坐,“朕万一不做皇帝还可以当手艺人嘛。”大皇子莞尔,“的确颇有匠才之气。”皇帝大笑,指了地上棋局道:“好了,该阿沼陪朕下棋了。”

        第74章

        难得白天不赶路,我趴在一边小憩稍许。梦里回到过往,寝殿廊下,八角宫灯,素色帘幔,阉奴每日送两顿鲜牛肉。我舔干净爪子,跨过门槛,皇帝和大皇子坐在书桌边,皇帝自后拥住大皇子,握了他的手,同执一支笔,画下一纸山水。大皇子轻轻地笑,那样快活的神情,扭头去瞅皇帝。皇帝眸中满是深情,下巴抵住他的额头,说出甜蜜私语。

        我抬起前掌揉着脸,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心中隐隐有个念头,还是那样的日子更好,难道我竟也过腻了苦日子,嫌贫爱富起来?衣食无忧,一呼百应,不像现在伤残病死。我一惊,谁要死了!骤然睁开双目跳起身子,皇帝和大皇子一齐转头看我。

        心还在乱跳,但终于渐渐啤酢趼来。大皇子已能走路,皇帝也安好无恙,虽然在荒山野岭艰难前行,眸中喜悦面上微笑却都没有变。我寻到安慰,走上前去凑到大皇子身边,拿脑袋蹭他身体。

        他啊呀一声,抬首去看皇帝。皇帝伸手敲一下我的脑袋,“瞧你做的好事。”我低头一看,那泥地上的棋盘被我的爪印毁了一半,模糊不清。啧,怎么还没下完棋?不懂不懂,究竟有什么好玩?大皇子揉了揉我的下巴,笑道:“也罢,我正好乏了,改日再下罢。”

        皇帝却意犹未尽,兀自盯着残余半个棋盘许久,慢慢道:“虽未下完,看来多半是阿沼要赢。”大皇子摇头笑道:“那倒未必,我看是皇上的赢面更大。”皇帝笑起来,“从前你故意输给朕,难得真正下一回棋,却总是没机会下完。”大皇子淡笑,“当真分了胜负,棋子被撤空,岂不寂寞?”

        他说完,抬头看看天色,道:“我再练一会走路。”皇帝站他身边,亦步亦趋,一旦不稳便去扶他。大皇子撑着拐杖,抬手擦汗,“没走多久,却都出汗了。”皇帝将他拥在怀中,“累了便歇息,朕扶你坐下。”

        他们回到树下,皇帝自身后抱着大皇子,竟与我梦中如出一辙。大皇子回过头,皇帝微微笑着吻他,叫我几乎再分不清。皇帝扶了他的下巴,双眸含笑,嘴唇含住他上下两片唇瓣,吮吸含弄,流连忘返。大皇子噗嗤一笑,稍稍推开他,“皇上,你硬了。”皇帝覆着他的耳朵道:“朕早就说过,待你腿好了,要弄上一天一夜。”大皇子瞪大眼,“明明尚未好透。”皇帝笑着啄了啄他的眼皮,“那就先做一天。”

        大皇子失笑,倒也不再扭捏,回过头,身子靠在皇帝胸口。皇帝将他衣衫除尽,裤子褪到膝盖,右腿拉出裤管,又飞快用兽皮将半裸身子紧紧裹起。他手向下伸,握住大皇子性器,许是手指冰冷,叫他打了好大一个寒颤。皇帝安抚似的吻了吻他的后颈,手上动作起来,另一手往更下探去,大皇子唔了一声,身子更向后仰,屈起右腿。兽皮从他腿上滑落,露出整条光滑轮廓,鸡皮疙瘩立时站起,股间也一览无余。

        皇帝的手指轻轻插了进去,他们许久未行房事,大皇子疼得蹙起眉头,皇帝一边套弄,一边毫不犹豫地没入中指。他低声笑道:“阿沼伤了许久,此处也要好好练习了。”大皇子微哼一记,别过头去不理他,皇帝微笑着搅动手指,玩弄片刻,复又道:“这里恢复得可比走路快多了,牢牢地吸着朕,就算许久没来,也一直记得朕。”大皇子气道:“上次皇上为了它识得你,可不花了好一番功夫?”皇帝笑起来,“这地方原来不止诚实,倒也长情得紧。”

        说话间,他已插了三根手指在大皇子里面。大皇子微微抬起身子,喘出的气形成一片白雾,示意皇帝抽出手指,“可以了。”皇帝笑一声,暂且将他放倒躺平,起身脱了衣裳同样披着兽皮,露出龙根高高地翘在外面。大皇子看着他那粗壮东西,难得有些恍惚,皇帝坐下,笑着抬高他身体,“怎么,阿沼又不认识它了?”他话音落下,堪堪将大皇子身体向下一压,阳具对准后穴嗤的一声没根而入。

        皇帝背脊靠着树干,将大皇子抱在胸前,举着他受伤左腿在半空,腰腹间不断挺弄。大皇子双手撑地,借着右腿蹬地力气,上下摆臀。皇帝粗喘道:“幸好阿沼里面认识朕,既紧得销魂,又叫朕顺畅一插到底,火热濡湿,朕喜欢的地方都好好记着。”大皇子呻吟之余恨声道一句闭嘴,却换来皇帝愈加猛烈动作。大皇子浑身失了力气,上身瘫软在皇帝怀中,更被他紧紧搂了,被迫抬起腰臀迎合冲击。

        待两人均泄过一回,皇帝的性器丝毫不见疲软,他拉着大皇子站起,将他左腿跨过一根低矮树枝,撩起兽皮,掰开双臀,从身后插了进去。大皇子前襟全都散开,颤声回头喊冷,皇帝拉开身上兽皮将他一起裹住,只下身动得激烈几乎快要挣破。

        他今日做得格外凶狠,大皇子早已讨饶,他却不肯放过。“皇上……待、待会儿追兵来了……我们、我们可没力气逃了……”“皇、皇上……我饿了……啊!”“我、我不行了……皇上……”皇帝却不依不饶,甚至摸至交合之处,又探入两根手指,将穴口拉得更开,“阿沼胡说,这里张得那么大,分明贪心得很。”大皇子嗓子都快喊破,仅有的支撑右腿不断发颤,面上聚齐起愈来愈浓的委屈,终于忍不住骂道:“混蛋,你刚才还说只做一半!”皇帝笑着亲了亲他的脸,“傻阿沼,天明明还亮着。”他语音刚落,却开始剧烈咳嗽。

        大皇子抬起一只手,回首抚住皇帝的脸,“皇上,怎么了?”他眼眶发红,双目满是湿意,虽然是由情欲所致,却现出一种流泪的悲伤来。皇帝止了咳摇头,抬眼看他似有一瞬愣住,而后低头狠狠吻他。大皇子挣扎着发出呜咽,拼命扭过头,嘴唇上被咬得鲜血淋漓,怒道:“你发什么疯!”皇帝微微一笑,手指蘸了他的血,在他眼角抹开,直飞入鬓角。大皇子怔怔的表情衬着那两道殷红,竟似流露出真正的悲伤。皇帝低低笑着,俯首再将血痕舔净,唇齿间叹息唤道:“阿沼,阿沼。”

        他动作那么凶猛,吻却格外缠绵温柔。他快要将大皇子弄得虚脱,却一直小心照看他的伤腿。我在旁处看着两人,天为盖地为庐,披着兽皮交欢在林间,和山中兽类又有什么区别?他们纠缠在一处,分明皆身经百战,却显得有些笨拙和艰难。

        我忽然心中一片通透,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我和大皇子不是同类,尽管生活在一起,却不能做那种亲密之事。而皇帝和大皇子做尽欢爱之事又如何?一个囚禁侮辱欺骗利用无所不用其极,一个算计深沉似海永远不肯敞开心怀。就算身体都融合在一处,人心之间的距离,比什么都远。

        但是——我歪起脑袋看着他们,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拥抱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抵死缠绵?为什么温言笑语,肢体交缠中却透出深深的绝望来?

        我想要揣测人心,毕竟还太难。

        第75章

        两人相拥蜷缩在树洞里,大汗淋漓,瑟瑟发抖,贪欢的后果却是狼狈。大皇子抬头微微一笑,“皇上的心跳得好快。”皇帝淡笑,神情有些飘忽,大皇子手掌贴在皇帝胸口,陡然面色一变,伸手便要探皇帝额头。皇帝飞快捉了他的手腕,不让他再动,大皇子低头盯着他的手,似忍下一些情绪,“皇上,你在发烧。”

        皇帝松开他的手,淡淡道:“那次朕带你南下看桃花,半路遇到冯晔华袭击,他刀上淬毒,至今未解。”他顿一顿,继续道:“朕身边最好的太医也束手无策,只能保朕十年无恙。这些天断了药,莫提十年,怕是随时便要死在这异国雪域。”大皇子抬眸看着他,目光深沉,惟独没有意外。皇帝静静看他良久,而后展颜轻笑,“朕骗你的,那毒虽暂时解不了,却不急烈,一时半会并无性命之忧。阿沼,朕不求旁的,方才你可有一瞬为朕伤心?”

        大皇子沉默片刻,抬手轻轻抚摸他的额头,“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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