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劫 by: 绿香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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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大皇子双腿,手往下探摸到后穴,笑道:“阿沼真乖,又湿又热,等朕许久了罢。”大皇子狠狠瞪他,皇帝笑一声,龙根扑哧一下送了进去。他扶着大皇子的腿前后摆腰,一会儿腻了姿势,双腿跪夹住他的臀,直起身子双手撑在他两侧,竟快要将他身子对折起来。大皇子双腿无力架在皇帝肩上,手背盖住眼睛,大口呼吸,“皇上……慢、慢一些……啊!”皇帝扯下他的手,阳具拔出抵在穴口,“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朕如何操你!”那巨物粗壮,一片湿淋,一寸一寸极缓地推送入穴,将四周皱襞挤得如波纹一般散开,后穴似不堪容受,随着阳具插入,透明的汁水慢慢渗出,顺着大皇子深陷的臀缝向下流去。
二人如魔怔一般,瞪着眼睛看这一幕,直到龙根捅到尽头,身体俱是一颤。皇帝忽然笑了下,眼中却微微露出凶光,盯着身下的人。大皇子将目光移到他脸上,眉头轻蹙,说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眸中闪动着东西,却又好似什么也没有。“阿沼。”皇帝轻轻唤他,声音有些发哑,然后低下头,贴上他的唇。大皇子的臀几乎已离开床面,承受着皇帝近乎疯狂的撞击,他闭上眼,微微张开嘴去回应皇帝。他的手悄悄抬起,似乎想摸一摸皇帝的头发,却在空中捏了下拳,最后只松垮地拢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场性事结束,两人好似淋了一场大雨,分明只是早春,汗水打湿头发,粘在脸上。大皇子被皇帝搂在怀里,睁眼望着屋内燃动的蜡烛,皇帝拨开他湿发,在额上印了一吻,“阿沼,可要将蜡烛灭了?”大皇子连忙摇头,回转身子把脸埋在他颈间,“不要。”皇帝有些吃惊,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笑起,轻轻抚过他光裸背脊。
那盒胭脂静静躺在床角,皇帝捡起,大皇子笑道:“这下真是浪费了。”皇帝一笑,复又伸手蘸取一些,大皇子挣开他怀抱,“皇上又要抹在哪里!”皇帝但笑不语,扳过他的脸,在他眼角轻轻划了两道。大皇子一愣,气道:“我不是女子,皇上给我涂脂抹粉做什么?”皇帝细细瞅他一眼,笑道:“好了好了,朕哪里敢把你当女子。”大皇子满脸不信,“我要去寻面镜子瞧瞧被画成了什么模样。”却被皇帝吻住,“有这个功夫,不如再做一回。”
烛火之下,他湿发被撩起,露出洁白的额头。眼角两道殷红痕迹,斜飞入鬓,衬得他原先平凡眉眼风流凄艳,而顾盼之间竟显得格外凌厉决绝。
当平素的清冷淡然褪去,风流妩凄艳是他,凌厉决绝也是他。
第31章
终于等到春考结束,批阅官开始闭门阅卷那日,大皇子如约将卷子交给皇帝。
二人坐在寝殿里,一张桌子并排两个椅子。皇帝展开卷子,皱了皱眉道:“你只答了一题?”大皇子道:“前面的题都是些废话,皇上真正想考的难道不是最后一题?”皇帝无奈笑了一下,执了卷子细细地看。
那日皇帝和众臣在御书房讨论试题,我虽困得睡了一觉,却也听了个大概。最后一题,便是叫考生谈谈如今天下格局。现下,天下一分为二,西边的褚国和东边的薪国,本来诸国均被这二者吞并,共享天下。皇帝看完卷子,侧头转向大皇子,有些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阿沼竟然是主战派的?”
大皇子淡淡道:“如今天下只剩两国瓜分,国力相当,不分上下。不战即和,不和即战,别无他选。薪国的皇帝原是主和的,可惜年事已高,朝事由几个儿子代管。老皇帝至今不立太子,他们想要争储,年轻气盛个个欲有一番作为,绝对不愿守和。而皇上——”他笑了下,“你灭了素国,不正是为了多一条攻打薪国的战道?”
皇帝看了他一会儿,“朕和你谈论这个问题,是不是太……”他没说下去,大皇子却摇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现在是褚国和薪国的天下,与素国已经没有关系了。”皇帝道:“阿沼写得很好,朕的兵部大臣都不见得有你这般远见。”大皇子微笑,“我毕竟曾是一国储君,对于诸国之间的关系,难免想得深一些。”
他们没有再讨论下去,接下来数日相安无事。批阅官审完几轮卷子,将挑出来的上等答卷送到了御书房。皇帝下了朝便差人拿回寝殿,拉了大皇子一起看。大皇子起先还有所顾虑,“这些东西叫我看不合适。”皇帝却道:“便当作笑话看罢。”
也不知考生是否个个都写好笑答案,两人常看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偶尔也有正经评论,谈笑风生间,不经意就决定了某个考生的命运。
“皇上,此生文笔甚佳,简直字字珠玑,妙笔生花。”“文笔虽风流,有才却无志,倒是可以派去文史院,做些编修的事。”
“阿沼,来看此人如何?”“好生狷狂的口气,怕是匹烈马,难以驾驭。”“就把他先丢到那群老头子中,好好磨去些戾气。”
“皇上快看这张,真是笑死我了,难得能把圣贤道理歪解扭曲成这样!”“逆流而上,哗众取宠!批阅的人掉了眼珠么,竟然把这等东西也放了进来?”……
如此一道道程序,批阅官一审再审,反复推敲,争得面红耳赤,最后拿主意的总还是皇帝。
殿试结果出来前日,皇帝已和大皇子细述一番,心中定下了头三名的次序。第二日红榜放出,果然一人不差。
第32章
按着规例,放榜后第三日,皇帝在宫中设宴嘉贺新晋士子。书生们来齐了,在御花园赏梅吟诗,相互攀谈,直到皇帝出现,身后跟着大皇子。
大皇子一身盛装,气度不逊于皇帝,面上神色淡淡。立时就有人变了颜色,好奇鄙夷戒备怀疑,种种皆有。我低吼一声,从矮树中钻出,却听哎哟几下,胆小的家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皇帝微微一笑,惊吓试探下马威什么的之后,该给甜头了。他态度和蔼,招呼众生入座,再一齐举杯,庆贺他们高中。我暗道皇帝算不得仁君,后世评论他时万一有一句恶虎伴暴君,岂非将我一同遗臭万年了进去?抬头却见大皇子轻轻向我招手,便走到他座下,他伸手替我摘掉头顶一朵梅花,低声笑道:“皇上想让老虎吓人,你钻出来时落了一头花,差点让我没忍住笑。”
接下来的戏码实在没什么新鲜,皇帝不过几句话,哄得那群年轻人神情激动恨不得立刻肝脑涂地为国捐躯以表忠心。士子之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头三名。后宫女婢怕是要失望了,状元郎长了一张书呆子脸,半点灵秀之气也谈不上。倒是榜眼和探花二人,一个冷峻少年,一个翩翩公子,女婢给他们斟酒都要红了脸。
大皇子坐在皇帝下座,轻轻抚着酒杯,并不说话。他目光缓缓扫过桌上众人,有飞快避开的,有一脸厌恶的,更有怒目回视的。状元一脸愤然,几乎就要跳起来,总算被旁人按住。榜眼面无表情,似没有看见,转脸同身边士子谈论诗道。探花却满眼好奇毫不避讳,兴致勃勃地看着大皇子和皇帝之间。
皇帝坐了一会儿,推说乏了,便与大皇子先行回去。我隐在草丛里,听那群书生说话。状元恨声道:“那素国贼子竟敢坐在那里!皇上宴请新士子乃是国事,后宫何时能参政了?”探花却道:“我瞧皇上对他倒是以礼相待,不像只是个后宫娈宠。”状元愈发生气,“那就更不像话了!他乃素国之后,待在吾国宫中,究竟有何居心?”榜眼突然冷声道:“他做什么,又关你什么事?狂妄议论皇上身边人事,状元郎就不怕被有心人听了去?”“你!”探花连忙打圆场,“大家往后同朝为官,应该和睦相处、和睦相处。”
我离了花园,向寝宫走去。状元脾气虽不好,却傻乎乎的叫人一目了然。探花为人圆滑,天生当官材料。倒是那榜眼冷冰冰的态度,猜不透心中盘算些什么。
第33章
春考正式结束,新晋士子入朝的入朝,赴任的赴任。听说那日宴席上被我吓到的,无一被委派重要职任,而表现出对大皇子敌意的,除了状元都离开皇都去各地赴职。皇帝似乎挺喜欢那头三名,常在下朝后叫入宫中商议政事。
自皇帝让大皇子参与春考以来,凡事都不再避讳他,拉了他一同在御书房看折子。大皇子颇有些无奈道:“皇上这般做,难道不怕朝中有人说话?”皇帝笑道:“他们就算有牢骚也是向着朕发,决计烦不到你。一个人批折子多无趣,阿沼不愿陪朕么?”大皇子叹道:“那从前那些年,皇上是怎么一个人批奏折的?”皇帝拉了他的手,“那时不识得阿沼,不食髓不知味。”
窗外吹来一阵风,梅花已谢,早春别的花开得却好。大皇子微微一笑,挣开他的手,拣起一本折子看了起来。
如此,大皇子与那三人见面的机会倒也不少。状元照旧不待见他,决计不与他说话。榜眼垂着眼,对谁都很冷淡。探花正与他相反,一张脸笑嘻嘻,闲暇时还喜欢问大皇子关于素国的风土人情。皇帝私下问过大皇子对于三人的看法,他道:“状元易懂,榜眼难测,探花却最可疑。”
天气一日日暖和,冰雪消融,花园里的湖中复又游鱼成群。大皇子凭栏喂鱼,晨光照在他的侧面,勾出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我趴在他脚边似醒非醒,忽听远远有人跑来,大呼小叫:“殿下,皇上宣您去御书房!”
大皇子猛然回神,吃了一惊,“出了何事?皇上今日下朝怎么这么早?”阉奴摇头,“奴才不知。”大皇子抚了抚我的耳朵,“老虎,我们走罢。”
待到御书房,侯着的阉奴却将我们从后门领入内室,道皇帝嘱咐暂时不要露面。书房里聚了不少臣子,均是朝中要员,似在议论一桩急事。大皇子只听了三两句话,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抬头,看见他握了双拳,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外面的人尚在继续,不知谁禀道:“皇上,长河泛滥,受灾最重的还不是南岸,却是北岸素国的地界。”立刻有人斥道:“大人此言未免不妥,世上早已没有什么素国,如今均是我朝地界。”又有一人道:“但朝中库银有限,不可能同时救灾……恐怕总要有所取舍。”众臣难以定夺,争论不休。皇帝将众臣屏退,只留了状元三人在书房,把大皇子叫了出来。
“你——!”状元差点遏制不住就要发作,皇帝冷眼看他,转头向大皇子道:“阿沼,你怎么看?”大皇子动了动嘴唇,一时竟没有说话,状元哼笑道:“他在素国也就是个没有实权的摆设,皇上问他岂非白问?”大皇子起身走到桌边,取了纸笔,略一沉吟,下笔涂画起来。我见过他写字模样,写得飞快一气呵成,连墨迹都没干,拎起那张纸在众人眼前,“长河从西往东流,南为褚,北曾为素。南岸流经三州七府,北岸流经五州十府,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他在纸上画了长河,沿岸城池一一标出,密密麻麻,中间画了一个叉的地方,正是如今已然泛滥之处。
御书房众人一时无语,皇帝蹙眉道:“无论是南岸还是北岸,国库都无法同时保证那么多地方,况且——”他从大皇子手中取过笔,接着向下画,长河继续向东,便是北岸素国与薪国交壤的界线,“你明白朕的意思么?”大皇子不说话,探花叹口气道:“干脆一气将洪水引到薪国境内么?真是一条毒计。”
大皇子看着皇帝,缓缓道:“我有办法。”众人一齐将目光转到他脸上,状元忍不住道:“你有什么办法?”连榜眼也坐挺了身体直直看他。大皇子接过笔,在北岸中游和下游画了两个圈,“这两处分别建有水闸,是两三年前的事了,皇上可能不知道。若开闸放水,将长河水引入两条支流,想必可缓解洪水。”
皇帝顿了一顿,“若真有这两座水闸,朕为何不知道?朕读过素国的官籍,连那上面也没有记录。”大皇子道:“水闸在深山里,不为人知。素国官员向来懒散,不肯实地探查,就算不知也不奇怪。”状元道:“那你怎么知道?”大皇子无奈一笑,“因为是我带人建的。”
状元不可置信地张了嘴,探花目光一转不置一词,榜眼冷冷看着大皇子,手指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