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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奉旨成婚+番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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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告白的好时候了!
「我喜欢……」
一时间两人呼吸仿佛都近在咫尺,李槿狂爆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一旁的小锅子也紧张地扶住了桌角——虽然他不太看好九王爷会成功,可是,这毕竟是他们两人头一次把这关系挑明的大事呀!
「我喜欢你……」
砰——
话还没说完,李槿就因为过分激动、热血上冲而晕眩,很难看地因心跳过速而晕倒。
独孤钰本是伸出去想点他穴道的手顺势改为扶持住那一具虚软身子,皱了皱眉暗赋道:「这样也好,倒省了他点他的穴道的麻烦,又可以确保他会乖乖呆在驿站了。」
顺口交待赶紧抢上来服伺的小锅子:「我今天有正事要办,如果王爷醒来,别让他再象上次一样冲出去了,可能会有危险。」
言罢,独孤钰施施然离开了驿站,不去理会那个因突发隐疾而晕倒的九王爷在醒来后会怎样的暴跳如雷。

☆ ☆ ☆ ☆ ☆

「独孤贤弟,就是这里了!」
看到换了一身黑绸劲装的独孤钰出现后,站在一个阴暗角落里的江白赶紧向他招手。
「这里是?」
虽然不是独孤钰有洁癖,可是除了天生鼻窦不好的人外,任谁站在这种充满了馊水与腐臭味道的地方一刻钟以上,都会忍不住想把吃下的隔夜饭都吐出来。独孤钰不禁抬手掩鼻。
「万仙楼的后门,我已经在这里连续伏查了两个月,才算出她的规律。」
这个肮脏又阴湿的角落与万仙楼华丽的前门成了鲜明的对比——是不是越是美丽的后面,越是阴暗肮脏?
这地方除了野狗与老鼠外,一个人都没有,正常人绝对不会想到从这种地方找门路去寻花问柳。
独孤钰脸上露出敬佩之色,赶紧放下了自己掩鼻的手。
看出了同行对自己的尊重,江白肥胖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继续往下说道:
「她一般会在免费登台献艺后的第二天子时,从这里悄悄的出来,坐上一辆油篷马车,向城东方向走,可是我每次都跟不出两条街外就会失去她的踪迹,她到底是去向何方就不知道了。」
说话间,月影已渐渐移至中天,听得远处有车轮碌碌的声音响起,江白赶紧拉着独孤钰潜伏至一旁。
来的是一辆无人驾驭的马车,那头拉车的青骢壮马看来对这一段的路很是熟悉,乖顺地停在了那一扇锈迹斑斑的小门外。车箱上漆了油亮的黑漆,缦青布门帘低垂,也看不出里面是不是有人。
不多时,一个娇俏的红影从小门中闪出,很快地进入了那黑色车箱,那头乖巧的马子又开始起步,拉起黑沉沉的车厢向它的来处走去。
「是段红衣?」
不知怎地,目光只在一瞥之间便认清了来人后,独孤钰竟微微觉得有些失望。
「当然,一直是她啊。」
江白有些诧异地看着独孤钰,解释道:「自从她来了后,万仙楼只有她一个人会穿红衣——别人就算穿了红色衣裳,与她一比之下相形见绌,所以这红衣竟成了她的标记了。」
虽然他的目力没有独孤钰这么好,但是那身鲜红的衣裳总是能认出来的。江白不解独孤钰的惊诧何来。
「嗯,可能是我多心了。」
略一拱手告别江白,独孤钰展开高绝的轻功,远远着蹑着那辆马车而去。

「的——的——」的蹄声踏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在午夜无人的街头显得分外的凄清。
在转角时,却有一道疾如流星的剑光从一家民居的檐下射出,直刺向那黑色的车厢。
独孤钰手里捏了一把冷汗,在犹豫自己是要曝露身份上前营救,还是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在他微一迟疑间,那剑光来得好快,转瞬间已破壁没柄而入,那一剑之威猛可见一斑。独孤钰暗赋即便自己出手,也不敢直捋其缨。
然而这惊心动魄的一剑刺到了车厢里,却仿佛石牛入海,悄无声息,片刻后那剑客一个倒翻飞上屋顶,竟然仓皇弃剑而逃,身形无比狼狈。
独孤钰不仅为之哑然。
依那剑客的剑势来看,他起码在那柄剑上下了三十年的苦功,剑身轻盈,却能穿刺厚重的车壁于无物,除却剑士的高妙剑招外,那把剑本身也应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剑士对剑的器重甚至甚于自己的生命,此刻他竟然连自己的兵器都不要了,只身逃出。
那车中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在一招之间便将一名好手骇走?
是那看起来娇怯怯的段红衣?难道真是他看走了眼?
独孤钰压下满怀的疑窦,继续跟下去。
一路上只觉大开眼界。
本来江白说会有人阻止他的追踪,他一个都没见到,倒是前面那辆车子频频遭人偷袭,却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走了不多时,又自廊下闪出了一个矮小的黑衣人骤然发难,从他的身形步伐看,武功并不怎么样,可是,他手中拿着的那个银色圆筒,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
传说中那种歹毒的暗器,只要轻轻摁下机关,便可以连续不断地发射十二筒银针,总共一千二百枚银针完全可以将任何目标射成马蜂窝。
现在这名震天下的暗器已经发出了眩目的银光,一阵「叮叮」的轻响过后,车厢内依然沉默,那黑衣人以为自己已经得手,大喜下抢上前去,可是才一掀开那道布帘,便发出一声惨呼,随即掩面而逃。
随即接踵而来的还有一口看起来就重得吓死人的鬼头刀,刀过闪过,长街上依旧寂寂无声。
继续往下走,长鞭,短棍,各式各样的剑光、刀光,甚至是霹雳雷火器闪过后,那头青骢马依旧悠然前行。那黑沉沉的车厢仿佛自己形成了一个奇异的空间,任何东西被吸纳进去后便毫无声息。
独孤钰暗自心惊。
因为偷袭这部车子的,居然不乏顶尖的好手,但皆在一招之下便已然败走,那段红衣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如此看来,他就算能跟到了她们的地头,恐怕也讨不了好去。
照前面武林人士的败落情况看,如那车中人出手,不出三招便可轻易把他的生路封死。
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冒着生命危险追上去?身为武者的好奇被挑起,独孤钰咬了咬牙,手里扣紧了自己腰畔的软剑,把全身的劲气提到最高,防备随时有可能的状况,却依旧蹑在那车子的十步之遥紧追不舍。
穿过大道再走小径,向左边沿河一拐,那车子竟是过了桥后向城外驶去。
那头识途的老马在走出了城郭后再走了数里,终于停了下来,惨淡的月照在静静短松岗上,落足处是一片荒芜的石堆。
这里竟然是一个乱坟场?看那马儿在这里停了良久也没走开,显然是已经到了它的目的地。
独孤钰惊疑不定,但也不敢轻易上前去揭起那辆马车车箱前的幕布——适才里面那人的绝高武功已在他心目中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吃惊的高强。
屏息静气地观察着车内的动静,半个时辰过去了,那辆适才经受了三十七次偷袭的车厢依旧悄然无声,仿佛根本没有人在车上似的。
但——他明明看到段红衣从万仙楼出来,坐上了这辆马车。中途也没有见有人下来的样子。
独孤钰手里沁出了汗,明月照在那油亮的车厢上,就象照在一口大棺材上似的,只余空白的死寂。
丝毫不受这肃静的气氛影响的生物只有那匹颇具灵性的青骢马,它低了头,衔起一口脚下的嫩草,竟是悠哉游哉地吃起草来。
独孤钰眼睛一瞬不闪地盯着那车厢,可是等了又等,既没有看到接头的人,也没听到车上有任何声响。
那马儿吃饱了夜草,长嘶一声,欢快地跑起来,竟然又是拉回来路的方向。
独孤钰险些没气破了肚子——这段红衣神神秘秘地从后门出来,一路上对付了这么多高手的袭击,难道只不过是为了出城让马儿吃夜草的!?
蓦地一想,这才发现情况不对,独孤钰赶紧抢上前去拉住了那匹奔马,掀开帘子一看,车中的人是段红衣没错。车上也只有她一个人,可是目前她的状况非常之诡异。
她斜斜地依在车壁,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神焕散——不过气息尤存——看起来好象是中了迷魂香,或是传自异邦的摄魂大法。
刚才独孤钰看到那柄偷袭她的剑不过斜刺穿透她身侧的车壁,那把鬼头刀也只是砍在她面前的木椅,至于那名震天下的暴雨梨花针,不过全打在了车顶上,所有的兵器都未伤她分毫……
也即是说,那些来偷袭这辆马车的高手不过是在故布疑阵,唱一出戏给他看的。由于他们把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仅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同时也让他心存顾忌,不敢贸然揭开帘子,尽早查知这车中的真相。
「糟!」
竟然在一时不查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计,独孤钰只觉得心急如焚。
不再看那可以把死人气活的马车第二眼,独孤钰首要的便是赶紧返身冲回那笙歌宴舞的万仙楼——但愿江白不要有事才好!

「哎,公子,您可不能乱闯呀!这可是我们红衣姑娘的闺房!」
不顾那张惶失措的鸨母一再阻拦,寒着一张脸的独孤钰一脚踢开那精雕细缕的木门,细细檀香焚燃起的烟雾中,这间雅致的房间里不见那青衣小婢的身影,倒是有一个看起来颇为眼熟的男子趴伏在桌面上。
仔细看时,只见那人如冠玉的面孔染上了一层仿佛醉意醺然的酡红,不是九王爷是谁?
独孤钰心下暗惊,回头瞪视那显然是因为知情而百般阻挠的鸨母时,她早害怕得一溜烟退到了前厅,不再管这后厢的事。
探到他口鼻间仍有呼吸,看样子只是中了迷香晕过去而已,独孤钰伸手就想把他推醒,手才一搭上他的肩膀,旁边就传来了一道轻柔的女音:「你最好别动他,他只是中了妒情花而已。醒来的时候就是毒发了。」
独孤钰回头看去,正是那毫不起眼的青衣小婢徐若情含笑从门外走来。那种饱含温柔的笑意绽放在她神情木然的脸上,显得说不出的怪异——想是因为她脸上带着人皮面具的效果。
及近前时盈盈一礼:「贱妾秦丝与公子见礼,公子万福。」
声音说不出的柔媚,抬起头来已经去掉了脸上的伪装,站在他面前的少女有着一张清秀绝伦的脸孔,吹弹得破的瓜子脸上,仿佛有兰馨的清艳自她的笑靥处晕染开,目若寒星,眉含青黛,白皙的额头上,一粒艳红的朱砂痣为她本该是空灵的神韵平添了几分娇媚。
「妳把江白怎么样了?」
独孤钰并没有象普通男子一般被眼前的美色迷醉,冷冷地扣紧了手中的软剑,沉声喝问道。
「我怕他为我守了两个多月的门,太累了,让他回家休息一下。倒是你这位突然闯进来的朋友,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我在考虑应该怎么处置他呢。」
那自称为「秦丝」的妖女巧笑倩兮,言谈却隐含威胁之意,仿佛处置一个人的生命在她看来如踩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血手魔尊到底是妳什么人?」
厉声喝问中,独孤钰出手如电,可是那早有防备的女子却更快地一闪,从他掌底游鱼般地滑出,纤纤玉掌放在李槿的头顶,看起来白玉般的掌心隐隐透出一抹淡红,这一掌下去,估计这烦人的王爷今后便再也不会烦人了。
「那天我在台上感受到你的冰玉明心功后,就已经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了。贱妾不过是有事想求公子玉成,并无伤害你朋友之意,你又何必这么紧张呢?」
她的玉掌仍悬于李槿的头顶,将别人的生死尽在掌握之中,却偏偏能优雅地躬身为歉,语意平和,端的是诡计多端,让人无从逐磨。
「要不要借她的手干脆为自己永绝后患算了……」
看着那大麻烦落到别人手里,独孤钰也是无比头痛,硬生生顿住了身形,沉声道:「妳是威胁我,还是请求?」
「不敢!贱妾只是知道练过『玄冰寒玉功』的人莫不心冷如铁,软语相求,对别人或许有用,对你……那是半点效力也没有的事。贱妾虽然驽钝,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却是不会去做的。」
她微笑间便指出了他练这武功后的特点,看起来竟象是对这种武功心法十分熟悉。
「妳想怎样?」
人质被捏在别人掌心里,独孤钰也不得不低头,倏然住了手。只是冷冷地逼问她大费周张、故布疑阵将他引入榖来所为何事。
「这里人多口杂,贱妾明日再备薄酌请公子共商大事,如果公子愿意帮忙,届时移驾一叙,如何?」
她娇笑着,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她要胁他的用意,但却在言谈间步步紧逼独孤钰事先答应她的要求。
「我从不答应没有把握的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现在根本连这妖女的来意都摸不清楚,茂然答应下来,恐怕后患无穷。
「贱妾保证不会令公子太过为难的。这件事于你我都有利,请公子破例。」
秦丝言谈间暗中催动阴柔内力将自己的柔媚美丽、楚楚之姿发挥至极限,若是普通男人,早就头脑发热地拍胸脯应承下来,可惜这一招仍只是打在独孤钰的冰墙之外,毫无反应。
真是郎心如铁!看来要破他的冰玉功还真不容易。他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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