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断-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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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青天如同人间炼狱,凡是去那里的几万年来也不见有人活着出来,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人独闯?”衡碧一脸愠色,“就这么定了!”
转身看着冷艳无双的人,淡然一笑:“上君还是早日回天界复命吧。”
“你当我是什么人?!只可共享乐不可共患难?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冷然拒绝,没有半分犹豫,有的只是同赴生死的决绝与豪情。
世间还有什么比同赴黄泉更美的承诺?有一个生死与共的人无疑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众人腾云驾雾连赶了一日一夜才到达了碧海青天的结界之外。
结界处矗立着一块白色大理石碑,历经多年风霜的洗礼始终不见一丝破残。石碑之上血红朱砂写着几个苍劲的大字——碧海青天夜夜心。触目惊心,仿佛诉说着千万年的爱慕与相思。白色石碑右下角有着一个小小的石窝,若不细瞧根本就看不出。
看来只有解开石碑上的谜题才有可能打破结界进入碧海青天。
鬼后眸中精光一闪:“莫不是要替这石碑的主人找到心系之人?”
离燃一脸不屑:“他若要找相思之人还用寄托在一群无望之人身上?这碧海青天自古又有多少人来过?我看应该是用相爱之人的心头血。”
日头渐斜,暮色将近。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清冷的嗓音一语道破。
闻言,衡碧眸中一丝笑意掠过:“我知道了,是鲛人之泪。传闻嫦娥被困于广寒宫每日以泪洗面,泪水落入东海。鲛人以此为食,鲛人汲取其仙气泪化为珠。”难怪石碑上会有一个小窝,若不注意真要被骗过了。
“鲛人之泪?此处离东海不远,我去找。”鬼后面色潮红,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一柱香的功夫鬼后携着鲛人之泪归来,桃红长裙微微有些残破,白如皓雪滑如凝脂的手臂上带着丝丝血痕。见此,衡碧三人也不好多问,唯有尽快进入碧海青天取得净水仙草,也不枉疏月对鬼王的一往情深。
碧海青天之内,并无传言一般阴森恐怖。翠浓葱郁而繁茂的丛林,清冽幽静的清溪,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蜂飞蝶舞妙不可言,分明就是一处人间仙境。
忽然间,一阵浓郁花香飘过,衡碧只觉得置身虚无缥缈的幻境之内,所有人都不见踪影,唯独前方一道青色身影如黑暗中的一缕灿阳,让人想要牢牢抓紧。衡碧飞身上前,微微折腰一礼,朗声道:“在下不慎到此,惊扰了阁下,多有得罪,请阁下为我指点出路。在下感激不尽。”
青色单薄的身影缓缓转身,薄纱下的面容隐隐约约难辨真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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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路?我为何要告诉你?!”声音软糯温柔,状似不解。
似乎是看到衡碧的窘迫,又出言安抚:“不用着急,福祸相依,塞翁失马焉知不是幸事?”
衡碧无奈抚额,即是如此他只好随遇而安了。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缓缓呈现出大片的樱红,艳丽出尘。竟是大片的红梅林,皑皑白雪覆着孤傲的红梅,银装素裹美艳无双。
“这是何处?”衡碧大惊,初入碧海青天的时候明明是百花争艳的春季,为何此地却是冰天雪地?
青衫男子清冷一笑:“这是琼玉幻境,你眼前所见不过全是虚无缥缈的幻象罢了。”
轻轻揭下面纱,唇红齿白清朗俊秀的少年嘴角含笑,让人如沐春风。青衫随风一扬化作淡淡的蓝色长袍,清冷飘逸。
软糯的嗓音清脆婉转:“不必心急,先坐下喝杯酒暖暖身子。”
衡碧慵懒一笑,眉宇间风情无限:“你这主人都不急,我一个蹭酒水的有何好着急的?”
白玉杯,胭脂酒。酒色冰凉,清甜中夹杂着丝丝酸涩,入喉微苦却极为醇香。
“呵呵~该说你不怕死好呢还是说你愚蠢呢?你可知你喝下的是什么酒?”清俊秀丽的少年一脸得意。
衡碧眼角微挑:“若你生有害我之心又岂用等到现在?这酒如胭脂,味道却复杂多变,莫不是与情有关?”
少年清亮润湿的眼眸一弯:“然也,此酒名唤念尘。艳如胭脂凉若冰雪,状似无情其实各中滋味又有几人能知。”
“酒逢知己千杯少,与你相交不过片刻我却有相见恨晚之意,这一杯,衡碧谢过阁下的美酒。”
少年仰头饮尽胭脂色,眉稍带笑:“知君千年,思君千年,朱颜空老逝经年。是以,我娘给我取名夜经年。”
清俊秀丽蓝衣翩然的少年,风华无双白衣胜雪的青年,相视一笑举杯畅饮似是早已相交多年。
衡碧眉头紧锁随即舒展开来,唇色如朱丹般红艳,微微一勾诡异而妖媚:“你是雪妖?我竟看不透你的真身本体。”
水润的眸子微微弯如弦月:“不,我非仙非人非妖非鬼,跳出五行外不在六道中。贪念红尘,却偏偏远在红尘外,入得红尘却入不了世俗,永远孤独寂寞。”声音酸涩,隐隐带着哭腔。
“若你有意,等出了碧海青天你与我同去凡间如何?”温柔笑意蛊惑人心。
夜经年眸色一亮,嗓音软糯脆?:“这可是你说的,明日我便带你出琼玉幻境。”
清华紫光暗香浮动,冷艳的梅花瓣纷纷扬扬映着晶莹的雪花渐渐消散,似是对主人离去浓烈的不舍与依恋。
清风明月,月华如纱。
凌千霁依然冷若冰霜,夜经年沉默宁静。离燃微微蹙眉:“你俩莫不是兄弟?怎的表情都如此一致”
衡碧折扇一合,对着离燃的头顶轻轻一敲:“怎么又胡说八道了?”
“上仙……这……”疏月银牙微咬,一脸难言之色。
“鬼后切莫着急,如今有我为你们引路,必定事倍功半。碧海青天又岂是等闲,该来的始终都会来,要取净水只怕那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且那鸠炎谷危险重重,各位切勿大意。”夜经年神色清冷,一片淡然。
穿过瘴气鬼林,却是一座云雾缭绕的断崖绝壁,浓雾重重什么都分辨不清。众人神色一凛,飞身跳下万丈深渊,如展翅高飞的雄鹰激昂苍劲满怀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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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夜色沉沉,暮色中微弱的火光若隐若现。越往深处走越是明亮,沧桑暗沉的青石壁上雕刻着一只只嘴角赤红的紫色鸠鸟,鸠羽艳紫,腹部和翅尖呈鲜绿色,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凌千霁忽然察觉背后一阵冷风,蓦然回首间,只见如巨雕般的鸠鸟迎面袭来。身形一闪:“小心鸠鸟!鸠羽是剧毒之物,切勿触碰!”金翅剑出,银光乍现。鸠鸟泛着点点寒光的利爪卡住剑身,赤嘴立即喷出一股青色水雾。凌千霁身子朝后一仰,右手持剑用力一旋,紫鸠的利爪被齐齐斩断。
离燃双手叠加,艳红狐火散发出丝丝灼热焚烧所有。衡碧折扇如利剑一般削铁如泥,游刃有余。夜经年蓝袖轻拂,顿时寒冰涌现鸠鸟成了座座精美冰雕。
疏月显然十分吃力三番五次险险擦过鸠羽,惊出一身冷汗。
冲出紫鸠壁时众人已是筋疲力尽,气喘吁吁了。正欲放松歇息片刻,岂料前方猛然间火光乍现,烟雾缭绕。形如丹顶鹤的蓝色一足巨鸟,口吐烈焰惊心动魄。
“是毕方!”疏月微微一颤,脸色煞白。众人面色凝重,谁也没有注意到衡碧眼中蓝紫交替幽如深潭诡异非常。
夜经年无奈,毕方鸟喷出的乃是三昧真火水火不惧,他的冰封九江和离燃的狐火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除了避便是逃,几欲被烈火?身。衣袍残破不堪,脸上也沾染了些许烟尘。两人愤怒不已,他们几时受过这种窝囊气!疏月更为惨烈,墨发都被灼烧了几屡,花容失色青丝飞散,哪里还有平日的娇艳妩媚?
凌千霁虽说能与毕方厮杀一番,可到底惧怕三昧真火的焚体之痛,略略有些狼狈。
此刻衡碧全身隐隐笼罩着一层紫光,奇怪的是三昧真火迎上紫光便全然消散。
见此,衡碧眼眸微眯,紫眸一亮。飞身向前将毕方鸟引至一片黑色水潭。红衣红发妖异邪魅,手中灭世鞭蓝光流动朱符带着丝丝波动的银光。根根泛着寒光的尖锐倒刺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长鞭猛的袭向毕方鸟穿透烈焰狠狠刺入后连忙抽出,掀起大片血肉。
毕方凄厉长啼,幽蓝的身躯无力坠落,全身布满朱红斑点,隐隐有银色电光闪动,毕方缓缓挣扎着似是不甘似是怨恨却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我不出碧海青天几万年,从未料到如今魔界的后辈竟如此青出于蓝。我虽有惜才之心,可小友杀了我心爱的坐骑,这可如何是好?”玄衣墨袍的男子微微蹙眉,似是万分纠结,眼里却盛满了浓浓的跃跃欲试。
红发飘然,意气风发:“晚辈法力不济法术低微,还请前辈赐教。”
红白两道身影交错,如猎豹般敏捷如雪狼般狠历。鞭飞刀斩,蓝光阴寒刀影冷然一时间胜负难辨。
玄衣男子眼神越发毒辣,出手更是招招致命。右手刀光闪烁,左掌乌黑细长的指甲更是坚如铁石。衡碧隐隐有些吃力,眼看漆黑的尖利指甲就快没入胸口却突然被一剑挑开。
衡碧微微回首,凌千霁孤傲清冷的面容那么清晰隐约间似是温柔无限,带着些许惊异的眼眸里却没有半分质疑,那人朱唇微抿眼中夹杂着些许疑问和恍惚。衡碧胸口兀的一跳好似被那人一头撞进了心里。
“他们还在后面,并未有人受伤。你不用担心。”平平淡淡的话语让衡碧胸中一暖。
衡碧攻右,凌千霁袭左,局势瞬间扭转。玄衣人渐渐乏力转身逃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衡碧稍作迟疑,飞身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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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热打铁,衡碧与凌千霁分别前后夹击玄衣人,一时之间刀光剑影蓝鞭飞舞。玄衣男子感到十分吃力节节败退,神色慌乱连忙大喝:“我能助你们一臂之力!”衡碧紫眸逐渐变得深邃,冷然一笑:“前方带路,想逃也要看你的本事。”余光一瞥,凌千霁孤傲冷艳的面容不悲不喜不惊不怒。
玄衣人面带苦色,暗自气闷却又无计可施。
三人行走不过片刻便来到一处洞穴,“轰!”洞穴被封,所幸左右两旁的石壁之上皆镶嵌着各色宝石,光彩照人绚丽夺目,因此也不觉得阴暗。
越往洞穴深处隐隐有清溪流动。只见几条清冽溪流缓缓汇入一片乳白色的温泉之中,依稀可见有碧叶浮动。
玄衣人眼眸低陲唇边一抹轻笑,忽然间如闪电般窜向一扇极为隐蔽的青石门,消失不见。净水仙草虽然世间罕有,但也乃身外之物不值得以命相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衡碧倚着石壁缓缓坐下,风流而慵懒:“没有要问的?”
凌千霁微微俯身靠着石壁坐下:“问什么?问你为何抢夺转生镜?问你为何满身魔气?还是问你为何隐瞒大家?”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抢夺转生镜是为救离燃,隐瞒是逼不得已,再说天界仙君仙魔一体……”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凌千霁微微偏头,低陲的眼眸只余下一片剪影。
“生气了?”一声浅笑,温柔多情。
“没……没有。”口齿竟有些不清了,凌千霁讶异。
衡碧胸口一热,那人粉嫩的唇如罂粟般蛊惑人心,微启的唇似是邀请任君采撷,眸中一片茫然带着丝丝水雾。衡碧心头一跳,缓缓靠近,心中一喜那人没有退开。急切却小心翼翼的将唇覆在那人温热的唇畔,辗转缠绵柔情似水。
不知是谁先蛊惑了谁,谁又醉了谁。红紫相拥的两道身影似是痴缠了一生直到永恒。
温泉之内,碧叶舞动。凌千霁神色肃然捡起一片绿草投入泉中,“?”嫩草瞬间化为虚无:“这泉水腐蚀万物……这……”
衡碧眉稍一挑,风华无双:“腐蚀万物?我看未必。”抽出灭世鞭,猛的朝泉中一卷,净水在手。
凌千霁眼角微抽:“灭世鞭在你手里真是暴殄天物。”
红衣飞舞,妖艳卓绝。看着凌千霁微抿的朱唇,偷香成功的某人唇角一勾:“这叫物尽其用。”
离开碧海青天之时,谁也未曾注意到衡碧白衣胜雪的袖口多出了一朵浅紫色的优昙。
“思来想去还是自家里好啊。”夜经年醉倚桃花,笑看斜阳,面上一片满足。
离燃气的面色潮红,这可是他家!可酒是姓夜的所酿,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被姓夜的使唤也是应该,谁叫他好这一口呢!
衡碧折扇轻挥,风度翩翩:“千霁,这三日醉你须得斟酌着喝,可别醉了。这是凤仪楼的点心,我尝过了味道着实极好。”
“是凤仪楼的小姐还是少爷?”冷冷抬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