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断-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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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占雀巢的可是你涣喑尊者!”微微偏首“魔尊!快用堕天印!”
“找死!”碧箫翻转魔气浮动,涣喑手持碧箫,身影一闪,碧箫朝绯歌胸前重重一击,绯歌身影一顿徒然坠落。涣喑飞身而至右掌成爪猛地袭向绯歌心口。
“砰!”右爪受创猛地一偏,功亏一篑。只见银发飞扬的男子眉间银白光芒闪耀,眸色暗沉深邃,声音冷如寒冰:“涣喑尊者,这魔尊之位可并非如你所想那般易坐啊。”周身银光闪现,紫眸之中一片空寂。紫光猛地一现,快似闪电如利剑般穿透涣喑腹部。猩红的鲜血染透翡色长袍,微微一愣仰头长笑:“你是一千年来第一个伤得了我的人,魔尊,今日之耻我涣喑誓必十倍奉还!”忽然间狂风大作涣喑身影散作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苍兮身影一晃脸色煞白,堕天印虽然威力无穷,只是他现下并不能运用自如,身体微微有些吃不消。
匆匆入殿,众人已是疲惫不堪,狼狈非常,顾放、绯歌深受重伤,只得卧榻在床静心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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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沉,月如水;青纱帐,紫檀香;烟雾袅袅,馨香缭绕。苍兮白衣胜雪,银发飞散斜卧于软榻之上,眉目含情温柔无限。那人墨发紫袍孤傲冷艳:“苍兮……苍兮……”温情细语,唇畔一抹浅笑似春花般明媚娇艳。
忽然寒光一闪,那人眸色一暗面目狰狞,声声凄厉:“我杀了你!”
猛然惊醒,额头冷汗连连一片湿润。惨淡一笑喃喃自语:“凌千霁,我中了你的毒到底有多深?”缓缓起身坐于桌旁,修长白皙的手指携着白玉,在指腹间细细描摩。橘红色烛光之下,白玉梅花愈加显得晶莹温润精美绝伦。
“你还是放不下他……”耳边响起一阵软糯清亮的嗓音。
苍兮微微偏首唇角一勾,华贵而风流:“这么晚了还不睡?怎的进来也不敲门?”
蓝衫一扬,微微调侃:“左右睡不着,看到你房中烛光便索性过来瞧瞧。再说,你看的这般专注,又怎会听到敲门声?”语音一转,低沉忧郁:“你早该忘了他的,不去问……不去想……”
“岂是想忘便能忘的?情爱一事最是身不由己……”
苦涩一笑,凌千霁这个人早已深入骨髓,纵然他再怎么努力忘却,终究无力挣脱。
翌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之下,红蓝两道身影相交,窃窃私语:“他还是忘不了他的上君啊,既然如此,不如我们……”
离燃面带喜色,眼眸一亮:“你有什么好办法?”蓝袖一拂,面色神秘:“这是一张弊灵符,将它植入体内便能隐藏所有灵气!到时候我……”
“不行不行……顾放对你几乎是寸步不离啊,这事儿你做不了,还是我去。”
夜经年嘴角微抽一脸无奈,只能作罢:“苍兮那里……”
离燃左眼一眨,调皮可爱:“这自不必你说,明日我留下书信一封,他定然不会多问。”
众人只道离燃公子离开魔界寻了一处灵气充沛之地潜心修炼,个个喜上眉稍一脸欣慰。苍兮虽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却也不多问,一心处理魔界事务欲将魔界的力量逐渐壮大。
雪色梅花瓣纷纷扬扬飘然而下,饮着琼浆玉露心中却心心念念与那人同醉的时日。眼前白影一晃,凌千霁微微一愣:雪狐?难道是……浅浅一笑,自己又多想了:离燃是火狐,再说,那人对自己只怕再也不复最初的柔情了。
轻轻将雪狐抱入怀中,温柔抚摸:“哪里来的狐狸?在主人寻到你之前便跟着我罢。”狐狸眸中狡黠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温顺乖巧,小心翼翼蹭着凌千霁的胸膛,带着淡淡的讨好。
微微偏首暗自思忖:“以后便唤你念苍可好?”眸中波光?滟似秋水盈盈般温柔。离燃心头一怔:这应当是爱屋及乌了?既然他对苍兮情有独钟当初何为又将苍兮置于死地呢?
朱笔细绘丹青卷,青墨氤氲相思间。
细细勾勒,妙笔生花。大片红艳冷傲的梅花竟相绽放美不胜收。每一笔就是一分思念一分缱绻。
见此,离燃眼角微微润湿:此情此景又何需多言,那两人之间相思早已入骨成灰,纵然彼此间爱的遍体鳞伤却终究舍不得放手。
“这才一月有余,你怎的就回来了?!”夜经年面色潮红一脸愤然,着实气的不轻。
红袖翩然,风轻云淡将画卷轻轻置于石桌之上,淡然一笑:“凌千霁所绘,你且先瞧瞧吧。”夜经年满头雾水,缓缓将画卷展开,随即唇角一勾浅浅细语:“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终有一日,他们看清楚想明白之后,也算是得成正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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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我到处寻你不得,原来是在这儿。”顾放面如冠玉莞尔浅笑,“这是何物?”只见画卷装裱的精细雅致精美绝伦,可见作画之人惜画重画之心。
夜经年双眸微陲,面色怅然:“将此画置于苍兮房中吧,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这二人……又是何苦……”
离燃微微颌首,轻轻拿起画卷转身离去,红衣飞扬洒落一地怅惘。
自古有情人,总被无情伤。经年,何为你总看得清别人相思伤情,却看不见我对你的情意,我的酸楚?胸口似是被人狠狠攥住,沉闷而窒息。苦涩一笑,罢了……罢了……只要能长伴你左右,哪怕一生一世只能陪在你身后,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怎的面色如此苍白?莫不是病了?”夜经年微微一怔,随即涩然道:“魔界煞气甚重,长此以往你一介凡人只怕吃不消。不如择日便回人间吧。”
“你又要赶我走?”顾放声音嘶哑面色惨淡,眸中满是痛苦绝望之色。面对这样浓烈炙热的感情,夜经年胸口一紧手足无措:“不……不是……只不过……”
怀中猛地一暖,那人心如擂鼓温柔怯懦却不愿放手,暖暖的气息扑在夜经年面容之上,酥酥麻麻,神色凄然:“我所求不多,就算……就算此生你不愿爱我,也求你不要赶我。经年,我并非草木……我……也会心痛的……”
胸口猛地一抽微微酸涩,纵然怀中一片温暖,为何心里始终冰凉呢?不是不愿去爱,不是不敢去爱,而是根本无从下手。原来爱一个人也能如此无力,无计可施无可奈何。只能竭尽全力试着去爱试着去相思。
夕阳西下斜辉万丈,淡淡余晖洒落于紧紧相拥的两道身影之上,唯美凄凉。
苍兮眉头微蹙薄唇紧抿,紫檀桌上的丹青画卷全然展现:艳红卓绝的梅花纷纷扬扬,乱红飞舞白雪纷飞。梅花树下白衣胜雪的似是坠落凡尘的仙人。飞散的银发洒落一地,清逸出尘。领口微微敞开几屡银丝飘洒于衣襟之上,唇畔一抹浅笑眉稍微挑眼角斜勾眸中波光流转柔情似水,仪态风流透着浅浅妩媚。
画中人风流华贵满腹柔情的模样与五百年前的自己渐渐融合,委实想不透凌千霁此举究竟何意。白袖微扬掌中烈焰滚滚,眼见画卷即将焚毁,猛然一愣……终究舍不得……
缓缓走入庭院之中,月色当空清冷皎洁。迎风而立沐浴着薄纱般的月华,颀长的身影白衣翩然神色复杂。
“啊!”忽然间庭院水池边一声低吟响起。步履轻盈缓缓走向池边,青丝飞散风华绝代的男子面上痛色一闪而过,指尖猩红细细流淌淡淡红光一闪便恢复如初。划破、治愈,如此反复却似不觉疼痛。随即拿起木头细细雕刻,唇边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倾注了一世的情意,那般专注那般小心翼翼生怕损坏掉一丝一毫。
苍兮莞尔,相恋中的人只怕都是如此吧。爱的小心谨慎却又义无反顾,即便明知是飞蛾扑火却不愿退缩。正欲转身离去,猛然间面色一僵:那木偶风流的仪态俊美的容貌都令他再熟悉不过——自己!
无意抬眸间,只见眼前白色衣摆迎风飞扬,衣袂飘飘。绯歌兀的一愣面色通红窘迫不堪神色慌乱:“属下……拜见魔尊!”初次见面那惊鸿一瞥,那人银发飞扬俊逸出尘的模样便深深刻入了心底,无法抹杀。那人就好似纤尘不染举世无双的雪梅,而自己却身处俗世低俗而卑微。哪怕只为了那人的无意回眸,他也愿不断的寻觅一生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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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惹来那人的不快,眼睑微微一抬。那人神色漠然,面如寒冰:“碧落尊者,本尊只望你安守本分,不能饮酒者即便得到世间少有的美酒佳酿也只能闻其香,各中滋味只怕无法细尝。”
酸楚一笑,眸中的坚定却是不容置疑:“若不能饮酒,闻闻酒香浅尝佳酿也是好的。”魔尊,若你是那美酒佳酿,我未必就是不能饮酒之人。
“朽木!只怕那酒不是那么容易喝的,若一醉不醒岂不是悔之晚矣?”
“若饮酒者不愿醒呢?”我不怕一醉不醒,我只怕……只怕你连醉的机会都不给我……那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银发飞扬白衣轻舞,修长的背影却是那么孤寂疏离。这样的你,我要如何才能忘记?
细细勾勒着木偶的面容,一生的铭记。纵然无果,不在爱里超脱那便在悸动中沉沦吧……
风和日丽云卷云舒。
花长老花白胡子之上糕点碎屑摇摇欲坠,捧着鸡腿大快朵颐。火长老无奈一笑:“几千年了,你吃东西吧唧嘴的毛病怎么就不能改改?”
“改什么改?吧唧嘴那才叫一个香啊!改天你也这么来一回!”唾沫星子横飞,火长老嘴角微微抽搐,无言。
雪长老眸中隐隐带着笑意,浅酌一口清茶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几千年了,你们也没个消停。”
“这人啊,可不是越老越念旧嘛……听说这段时日里魔界部下屡屡遭人袭击,王近日又在潜心修炼堕天印无暇顾及。小狐狸和冰娃娃可是忙碌的紧呐。”火长老面色惆怅轻声一叹。
“忙碌到不见得,只是此番魔界受袭涣喑乃幕后主使,苍兮近日闭关无法主持大局,我们还是勿要轻举妄动为好。魔界事宜我与经年会处理妥当,你们啊便放宽心吧。”离燃红衣翩然意气风发。
花长老满嘴油汁,掏出白色方巾毫不在意一抹,恨声道:“魔界连连受袭只怕有人生了叛逆之心啊,若被老夫找出此人,定要将他大?八块!”
“白胡子所言甚是,我已经下令寻找此人,叛逆者不除,内忧外患魔界只怕难以安宁。这段时日里警惕着些,切莫大意横生枝节,我先去处理事务。”
“去吧去吧,我们几个老家伙哪里需要你一个小家伙诸多提醒,哈哈哈……老夫可惜命着呢。”花长长大掌一摆,慈爱一笑不再多言。
瞧着红色的身影逐渐模糊,三人对视一笑心下已有了计较。
清风徐徐修竹摇曳生姿,竹海苍翠欲滴美不胜收。火长老艳若秋棠面色凝重:“这一路找来都不曾寻到什么踪迹,莫不是……”浅碧色衣袖一摆,雪长老面色凛然:“切莫大意,若再寻无获便回去吧”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
雪白胡须一颤正欲言语,忽然间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天色变幻莫测三人一时之间狼狈不堪。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苍兮闯我碧海青天杀我坐骑毕方夺我净水仙草,今日老夫定要毁你们肉身散其魂魄!叫苍兮悔恨终身!”玄衣墨袍英挺俊朗的男子咬牙切齿一脸恨意。
“如此狂妄,老夫倒要领教一二!”花长老一声呵斥,金锤在手。身体猛然暴起对着男子奋力一击,男子身形猛的往右一错左掌之中刀光一闪眼见双手便被齐齐斩断。右掌漆黑细长的指甲兀的朝花长老胸口全力一抓,血色四溅鲜血淋淋。“啊!”哀嚎声凄厉惨烈。火长老眸中满是痛色,雪长老面色苍白眼神一片空洞。“花烨!!!”眼中红光一闪双眸血红,火长老手持藏青色巨刀划破右掌,只见猩红鲜血形成数股细流汇入刀身,刀面红光一闪红青色光芒交融,唇角一勾诡异至极:“以我之血,祭万物之灵;以我之命,召万鬼来袭!”
“炼姬!不要!不要啊!”向来从容不迫的人声声凄然,绝望无助。
只见红光暴涨,火长老双手持刀一转猛然间奋力向前一斩!
“啊!!”玄衣墨袍的男子哀嚎惨烈,目眦尽裂声声嘶哑尖利:“我不甘!不甘啊!”就算死也要有人陪葬!面容扭曲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漆黑尖锐的指甲成爪朝火长老心口一抓。
“噗……”利爪穿透肉体,男子满脸不甘之色爆体而亡。
“雪辰!雪辰……”怀中之人气若游丝,鲜血淋淋。火长老面色凄厉雨和泪水交织在一起分辨不清:“为什么要救我,你明知道……”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