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爱情-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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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原是还年轻,他甚至还要继续担负起父亲的责任。那孩子不能在没有了母亲后又失去父亲,这未免太过不公,上帝一定不会这样对待孩子。
想到这里,苏方宇坐在长椅上镇定下来。紧张了许久的神经一旦松懈,困乏上泛。
梦里,孟原对他说了一番话:我们这几年都忙了些什么?我得到名誉,失去姐姐。有了孩子却又失去妻子。如今,就连生命也要到尽头。而你呢,结了婚又离婚,事业飞黄腾达却也没了知心的人。现今,连我也要离开你了。
听到这,苏方宇不顾他的挣扎,紧紧抱住他。听出这话前几句都是事实,苏方宇还是在孟原耳边低喃,不会的,不会的,你会挺过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苏先生,您醒醒,在这里睡觉,您会着凉的,要不我给你安排个房间,您先休息着,我帮您看着,有信儿我立即通知您?”
苏方宇摇摇头,从梦境中醒来。原来是个梦,自己竟由于精神紧张加上几日来没有休息好,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睡了起来。
回绝了小护士的好意,为避免再次睡着苏方宇站起身,他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的LED显示钟表。
这下苏方宇惊呆的不知所措。
他清楚地记得,当他坐到长椅时刻意抬头记住了时间,十一点十一分。
而现在,还是十一点十一分。难道他并没有睡着,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那做的那个梦又从何解释?对了,那个梦。
梦里孟原说了什么?孟原说他的生命要走到尽头,自己将会失去他?不,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梦,是梦,是梦而不是真的。
可这令人费解的时间要如何解释?苏方宇将目光移向显示时间的钟表,那种红色让他感到更加焦虑不安,他觉得自己预感到了十分可怕的事情,而这事儿,必定与孟原有关。
苏方宇不顾警告,冲到手术室门前,奋力击打着手术室的玻璃门。
六个月后。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韦庄的一首词可算是写活了江南和游人的联系。
楚莫塘来到这里时,恰巧赶上江南之夏的尾巴。从未见过如此柔美而温润的景色,楚莫塘完全沉醉在这美丽的暮色中。
泛舟游荡在并不算大的人工湖泊,偶尔采摘着高过人头顶的莲子。此时的莲子正饱满,吃够本的楚莫塘摸着肚皮躺在小舟上想象着古人“溪头卧剥莲蓬”定也是如此惬意。
不得不说楚莫塘并不是一个敬业的人。这不刚下飞机他就拒绝了邀请人的好意,迫不及待的找到一家傍水的小旅店住下。
他甚至还大言不惭地对邀请他的人说今天舟车劳顿不适合去见当事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把人拒在门外的楚莫塘自己倒是偷偷跑出来赏花赏落日,好好游玩了一番。
回到旅店累的半死,第二天早上他是被夺命疯狂Call叫醒的。到这时他才想起昨天答应人家今天一早会去当地的一家私人医院找一位叫孟原的病人。
飞快的收拾好自己,打车来到医院,楚莫塘下车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我去,这能叫医院?都赶上豪华宾馆了嘛。你看看这楼的外观,明明就是西欧式风格,让外人很难判断其观赏性和实用性哪一个更大。
拖着步子,一步一停,两步一驻足的楚莫塘像一个从大山里来的孩子,面中充满了好奇和惊叹。
话说楚莫塘之前就二十好几,后来又顶着这个半大不小的壳子过了三两年,这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小三十了吧,不论是自己的所见所闻还是后来同南锡一起的时光他都没觉得自己是个穷人。
可现在,自认为见过世面的,有点小资本的楚莫塘失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对这话总算是有了新解。
不过想到如此牛X的人还是需要自己的帮助,他又觉得没有那么难过。
转瞬,他的情绪就扭了好几个弯。没办法,楚莫塘再厉害也是人,是人就不能免俗。
等到咱们的楚大仙打听到孟原的病房并且按护士指示走到有保镖守的病房前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周围的人是那么欢迎他。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说,楚莫塘也能感觉到保镖们情绪的波动。
“楚先生,苏先生在等您。”
守在门前其中一位保镖急忙拉开病房门,邀请楚莫塘进入。
楚莫塘没多想,点点头走近了病房。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机器发出着声响。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他睡的很沉,沉的忘记了自主呼吸,呼吸机帮助他完成正常的生理机能。
楚莫塘放轻脚步,来到病床前,试图伸手拿下那人的呼吸面罩好好看看他的模样。
“你是想要杀死他吗?”
就在楚莫塘的手触到那人脸上的呼吸面罩并准备取下来时,他的手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
原来,屋子里还有一人。
“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死孟原?”
他将楚莫塘的手扭到背后,压低声音问道。
楚莫塘感到一阵寒冷。不同于往日遇到鬼魂时的冷,他甚至疑惑为何活着的人竟也有这样的气场。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声怪叫,一只生物飞到楚莫塘面前,试图用他的嘴去咬把楚莫塘抓的死死的手。
“小白,回来。”
楚莫塘大声呵斥道,那生物听到后竟停下了攻击,乖巧地落在楚莫塘身边,对着苏方宇呲牙。
这时的苏方宇早就放开了楚莫塘的手,谁被这种不明生物一吼一吓,都会抖上三抖吧,这人却也只是松开手脸色变了变。
“很好,看来你就是楚莫塘了。这么说你还是有点能耐。”
苏方宇端详着蹲落在楚莫塘身边的白鵺扯出一个及其不自然的笑容。
楚莫塘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抬头,又回到病床前,伸手摘下孟原的呼吸面罩。
“这东西不能再带着了,不然他永远也醒不来。”
被摘下呼吸罩的人呼吸马上弱了下去,心跳也慢到每秒六十不到,但并没有消失,趴在他的鼻端和胸前,你就能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和缓慢大的心跳。
即便是不怎么爱看电视,楚莫塘还是一眼就认出床上躺着的人名叫Hover,是个很有名的音乐制作人,还拍过一部口碑很不错的电影。
“六个月前他手术失败,我马上又召集人员进行了二次会诊,会诊结果是再次开颅修复上次的错误,可又过去这么久他都没有醒来过。”
苏方宇抚*摸着重见天日的面庞,小心翼翼地试图为他抚平脸上因长期佩戴呼吸罩而留下的印痕。
“他的魂魄已经不在这里,我们只能静静等待他魂魄归来的时候。你已等了六个月之久,我想再多等两天应该也坚持的住吧。这几天就让白鵺(ye四声)守在这里,千万别让外人进来,不然会出人命。”
楚莫塘抱起白鵺,用手指帮他打理着毛发。
“它是《山海经》北山经中单张山上的那只灵鸟?”
那苏方宇竟也是个识货的人,伸出手去试图碰碰白鵺。
“正是,友人的护身灵鸟,让我替他看管一段时间。”
可惜那鸟并不怎么友好,见到苏方宇伸手试图触碰自己,竟向另一边移了移脚步躲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游园惊梦 之二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楚莫塘来到的第四天,一阵昏迷不醒的孟原张开了双眼。
苏方宇找楚莫塘来这里无非就是所有的科学方法都试过,黔驴技穷后另辟蹊径。本就没有抱多大希望,尤其是在楚莫塘迟到将近两个小时,又一副少年郎的模样。
在一般人记忆力,凡是会点法术的人,不都应该是有着白白的胡子,手持拂尘的老人家嘛。因此,苏方义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白鵺的出现,让苏方宇看到了希望,毕竟一般人是驾驭不了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再说,这种灵鸟能辨是非,如果是十恶不赦或大奸大恶之人会被它咬死。
很快,孟原醒来的消息就传到楚莫塘那里,楚莫塘决定去趟医院,毕竟白鵺还在那里。
刚到走到病房前,经听到病房里传来东西打破的声音。
推门进入后,楚莫塘傻了眼。
那苏方宇正将孟原按在床上使劲的亲吻着。孟原显然是不愿意的,他的手一只被苏方宇抓着,另一只却伸向桌子,水杯被他胡乱拍打的手挥掉,落在地上,成为一堆玻璃碴子。
苏方宇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他扼着孟原的下巴,不让孟原的脑袋来回摇动吻失了准头。
楚莫塘不太好意思,他敲了敲门。
听到声音,苏方宇一脸怒容地抬起头看。楚莫塘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话说这见过大风大浪的楚莫塘都被看的如此这般,难怪门口站着的保镖一个个低着头像孙子一样不敢出声。
见有第三者进屋,苏方宇也不再继续动作。他起身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西装上衣,看着床上的孟原说道。
“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不切实际的想法,今晚我来接你。”
说完,苏方宇就走出了屋子。在经过楚莫塘面前时,可能想起楚莫塘怎么也算是孟原的救命恩人,嗯了一声,算是同他打过招呼。
走近床边,楚莫塘看到床上的孟原由于刚刚的挣扎病号服的上衣扣子掉落两枚,露出锁骨以下的胸膛。
在病床上躺了六个月的病人,根本没有什么气力,胸膛上也没有什么肌肉,瘦的你都能够看到一根根肋骨。
就这还是因为这里医护条件好,孟原在昏迷的日子里每天都有按摩的护工,这才不至于肌肉萎缩。
帮孟原整理好衣服并把他包回到被子里,楚莫塘又来到门口找到扫帚清理干净地上的玻璃碴子。最后他坐到看护椅前,看着刚刚醒来,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的人。
“你对他说了什么,他挺生气的。”
楚莫塘没话找话。
“我想跟他分手,他不同意。”
孟原毕竟是个病人,六个月没开口说过话,声音嘶哑及其难听。
“这就是了。他等了你六个月,就盼你醒来,可你醒来就是这么一句,给谁谁受得了。”
楚莫塘咬着保镖送进来的苹果,又嘱咐他们再找个杯子倒杯温水过来。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特别美的梦。”
孟原终于转过脸看向楚莫塘,他的眼神不像苏方宇离开时那么充满绝望了,甚至可以说在他的眼神里,楚莫塘看到了幸福和满足。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梦到了什么。”
楚莫塘把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微笑着认真地说道。
“那我梦到的,可是真的?我现在开始怀疑,究竟梦里的事情是真实的还是这里的经历是真实的?”
“都是,无论是你梦里还是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孟原显然没有猜到楚莫塘会这样回答他,他瞪大眼睛困惑不解。
“那为何我还要回来?”
“前世缘已尽,今生事未果。你回来当然是要圆今生未圆之事。”
自打变成秦逸加后,已很少能再看到如此经典的楚莫塘式回答。其实,无论外表怎么变,性格怎么改,有些东西是永远也不会变的。
“缘已尽?不可能,我们甚至还没有开始,谈何已尽?”
孟原接受不了这样的答复,他低吼出来的声音像是低级的小提琴拉出来的乐曲般呕哑,及其难听。
这时,保镖送来了水,楚莫塘接过,小心地喂到孟原唇边。
“介不介意把你的梦同我讲一讲,也许我能帮你。”
为了让孟原相信自己有能力,楚莫塘又放出刚刚收起来的白鵺,白鵺被放出来后,在孟原顶头上方盘旋像是在审视孟原。
最终,白鵺落回楚莫塘身边,蹲下不再动弹了。
孟原震惊地回过神后开始讲述起他梦里的事情。
病房外的太阳从正中走到偏西,一个下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过。
在这样平静的日子里,有的人庸庸碌碌,有的人忙的不可开交;有的人收获成功,有的人失败心灰意冷;有的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找到了另一个真理,更多的人却只是把这当成生命之中最平凡的日子过着。
你会不会在喝水时,在想某某某明星会不会正在此时拍着戏?你吃饭有没有想过那个你暗恋的人是不是也在就餐?你在睡觉时有没有想过,某位国家领导也许正在你的脚下地球的另一边会晤?
无论你在想什么,反正日子是这么过去了。这一刻,这一天也变成了你生命中的某一点,被遗忘。你活的越长,这一刻,这一天占生命的比例相对就越小。
可是对于孟原来说,他的昏迷的六个月,时间却是被无限放大了。
当楚莫塘听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