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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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回答的何经纪表情更纠结了。本来以为是齐晟把唐秋带坏的,没想到,饥渴的居然是唐秋吗?
对话里的另一个主人公齐晟则镇定地与何经纪对望,最后礼貌一笑,在对方探究的神情里移开了视线。在这三个人里,他应该是最清楚这段乱七八糟对话的人了,不过从头到尾,他都很认真地看着电视,既没打算跟何经纪解释“你误会了”,也没打算提醒唐秋“你经纪人以为我俩在乱搞”。
有时候,不说话比说太多其实更有用。就好像唐秋在他精心布置了两个月的房间里香香睡着的那天早上,他打给唐秋经纪人的那通电话。电话里何经纪震怒地大骂了他一通,说他变态发疯居心叵测,最后甚至还严厉质问:“你和唐秋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现在又他妈想搞什么?!”
齐晟只对他说了两个字:
“我们…………………”
然后若有若无地深吸了一口气。
但是,这慢悠悠、低缓缓吐出来的两个字,绝对是融入了齐晟无数次观赏揣摩唐秋电影的心得和精华。那种挣扎的味道、停顿的韵律、伤感的吐息,无一不带着唐秋的标签,简直让人浮想联翩。他这么说着“我们”的时候,真让人觉得他俩从来就是一体似的。
齐晟什么都没说,何经纪就已经被自己的脑补深深地击倒了。
同住几天唐秋就知道齐晟的好身材是怎么来的了。齐晟的生活极为自律,早晨起床之后晨跑一小时,晚饭休息一阵过后又是雷打不动的锻炼时间,或者杠铃或者跑步机或者俯卧撑。唐秋还看见他家里随意放着几张健身俱乐部的卡,只是大概因为唐秋身份特殊不好出门,连累着最近齐晟也只能在家闷头锻炼了。
齐晟在跑步机上折腾自己的时候唐秋就窝在沙发上看着。薄薄的背心压根遮不住肌肉起伏的形状,随着汗水的浸润,更是连线条都清晰可见。唐秋看得又是羡慕又是跃跃欲试,养病三个月,自己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腹肌没了不说,都快出现白白软软的小肚肚了。
于是,趁着齐晟跑完步去洗澡的空隙,唐秋忙偷偷摸摸地霸占了跑步机,还不死心地把速度往上提了提。
不自量力的后果就是……十分钟之后,唐秋的呼吸越来越重,腿抬得也越来越吃力,渐渐脱离了跑步机的步调。然后,他只来得及短短地“啊”了一声,就脚一歪往后一倒,咔嚓一下把腰给扭了。
如果不是齐晟刚好从浴室出来,又迅猛地一个箭步把他抄进怀里,他可能还得来一次脑震荡。
齐晟的身上传来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很好闻。不过唐秋躺在他怀里的感觉却不怎么好。
因为齐晟跨过来的步子实在太大,大到……围在腰上的浴巾自然而然地被撑掉了。而且,由于姿势暧昧,唐秋能很清晰地感觉到,齐晟的浴巾下面是真空的= =
这种感觉真是太尴尬了。唐秋不自觉地抬了抬屁股,然后立马因为后腰的酸痛“咝”了一声。
“别动。”齐晟皱了皱眉,倒是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走光似的,大大方方地把唐秋抱到了沙发上。随即有一双手轻轻滑过唐秋的肚子和背部:“哪里伤了?”
“腰扭了。”唐秋闷闷地趴在沙发上,脑袋埋进臂弯里,背脊的皮肤因为手经过的温度微微一缩。刚才他好像不小心瞄到某个不该看的大家伙了,而对于男人来说,计较那地方的尺寸到底是“你大还是我大”简直就是本能……于是,唐秋又嫉妒了。
齐晟的手缓缓往下,停在了唐秋的右腰处:“这边?”
“嗯……”
带着薄茧的手慢慢揉了起来,“疼得厉害吗?去医院?”
唐秋小心翼翼地动了下腰,很疼,但并不是不能忍受,每次拍武打戏比这疼的时候都多得去了。所以他只是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不用。你有跌打药吗?我自己揉会儿就好。”
齐晟当然不可能让他自己去揉,穿好衣服就来给唐秋做了两小时免费的按摩工。一路按下来齐晟的动作都很温柔,让唐秋舒服得只想睡觉,不过到最后齐晟还是忍不住重重捏了他一把,教训似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真是乱来。”
到第二天唐秋的腰也没好全,所以一切活动都被齐晟禁止,只能躺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电视。随手按到的台里正好在播乔以安主演的古装剧,唐秋看着那张无比好看但也无比僵硬的脸,这才想起自己其实还有乐子可以找。
于是,他一边欣赏着乔以安惨不忍睹的演技,一边拿起手机找到了他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乔以安的声音在那头显得十分兴奋:“唐秋!唐秋!你终于想起我啦!”
“嗯,在看你最近演的那部电视剧,突然就想起来了。”唐秋不紧不慢地说。
乔以安兴奋得直爆粗口:“我擦擦擦!早知道这样就可以让你恢复记忆,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天天给你放我演的戏啊!”
“不行,我会吐的。”唐秋温柔地告诉他。
“哦……”乔以安还在很顽强的自我安慰:“一直看同一个人的戏是会想吐吧,我看容晋的也这样啊,哈哈哈。不过没想到我的演技进步有这么大,你居然一下就能从那么多人里认出我!以前你明明一直笑话我演得很烂毫无特点哎!”
唐秋恶劣地轻轻一笑:“以前是我错了。我今天才发现,整个圈子里,应该只有你能演得这么奇烂无比还让人有看下去的欲望吧。”
“……………………呜!”乔以安终于摔下电话哭着跑了。不过很快电话又被人捡了起来,容晋很有磁性的声音从那头慢腾腾地传来:“变坏了啊唐秋。过来吧,三缺一。”
唐秋揉着腰,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心虚:“……受伤了,不是很方便……”
“哦,你是想让我告诉乔以安和何经纪你失忆的真相吗?乔以安还好说,发发疯就过去了。何经纪那里,好像为这个推了不少通告?”
“……我待会过来。”唐秋很快回答。
等唐秋搭齐晟的便车到容晋家的时候,门里门外的人都有点惊讶。
容晋、乔以安和石磊初看到齐晟的那一眼面色都有点扭曲。不过容晋和石磊都是老牌演技派,一秒过后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只有乔以安还在大惊小怪满眼好奇地跟齐晟招手:“嗨,吻醒睡美人的王子你好!”
“你好。”齐晟十分正经地走上去和乔以安握了握手,倒是把乔以安镇住了。
唐秋则偷偷拉着容晋,瞄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石磊:“他怎么在?”
当然不是嫌弃石磊的意思,只是他们几个人的赌博圈子向来固定。而石磊向来在圈子里走的是低调沉默路线,演的也是硬汉铁血派,如果不是之前一场孽缘,他们之间其实交集不多。
容晋只回答了他一句:“他牌品不错。”
……好吧,这确实是容晋和人交往的首要评价标准。
本来还打算寒暄几句,但在容晋的眼神压迫之下几个人还是很快奔赴了麻将台。唐秋坐下之后齐晟很自然地在他身边落座,听到唐秋轻轻“哼”了一声,左手便熟练地摸上唐秋腰部,轻轻揉动了起来。
桌子上剩下的三个人,神色顿时变得无比诡异……最后还是反应过来的唐秋轻咳一声做了解释:“昨天不小心伤到腰了。”
齐晟也在他的示意下收回了手,有点避嫌的意味。不过这眉来眼去的场景怎么看怎么暧昧,连最迟钝的乔以安内心都在想……好像,还不如不解释呢= =
其实从牌场上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至少这四个人的打牌风格就很明显。
乔以安绝对是牌桌上最讨打的那个人了。每次一胡牌必定会兴奋嚎叫,并且不遗余力地奚落输家一方。偏偏几乎每次点炮给他的人都是容大影帝,于是一轮下来乔以安就给容晋起了无数外号,什么“高台炮手”啦,什么“神炮八号”“连环炮”啦,然后被容晋一个爆栗敲得泪汪汪噤声。等下一局开始,又不知死活地继续循环。
石磊则是属于闷声发大财的那一类人。一晚上在牌桌上他的话就不超过十句,唯一说得毫不含糊的只有一个“胡”字。但不管赢钱或是输钱,他都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或表情,因此容晋出钱出得十分心甘情愿。
容晋虽然牌技奇差无比,但牌品绝对极佳。哪怕一晚上都在重复点炮、倒牌、输钱的动作,他仍然玩得兴致勃勃毫无怨言。只是,每次看着他神情严肃、表情纠结地犹豫五分钟以上,最后却点出个一炮三响的时候,唐秋是真心替他觉得蛋疼。
唐秋自己呢,自觉应该算是这张桌子上最正常也最辛苦的牌友了。尽管他打得不快,但要做的事儿真不少。不仅要耐心听乔以安的吐槽,还要和石磊闲聊几句调动气氛,时不时又要安慰容晋一句“这次打得不错啦”之类。唐秋不常胡牌,不过每次牌倒,必定都是大番、番上加番、番了又番……以至于最后只要唐秋一倒牌,其他人都会自动拿出一叠红票票。
胜利的快感是极为让人沉溺的,唐秋连腰疼都渐渐忘了。直到在一旁认真学习了许久的齐晟突然捏了捏他的腰,提醒他“很晚了”,他才陡然发现时钟已经跳过了十二点。
“要走了吗?”唐秋倒是有点恋恋不舍。
“现在还是恢复期。”齐晟一点也没有心软,仍然压低着声音提醒他。
一局牌结束之后,唐秋也只好不情愿地和其他几个人说拜拜。乔以安嘴上嘟哝着不过瘾,可停不下来的呵欠早就出卖了他。倒是容晋动作迅速地扯住了唐秋的手,用影帝级别饱含感情和魅力的眼神看了他好几秒,最后还难得示弱地说了一句:“别回去。”
唐秋觉得好笑,这种时候的容晋,绝对是最真诚的,比平常可爱多了。
不过齐晟看到这种场面就不怎么爽了。好在唐秋很快抽出了自己的手,虽然他之后向容晋保证的那句“回去养好身体就来陪你通宵”还是让齐晟听得皱眉,但他好歹还是乖乖起身,穿上外套,跟着齐晟回家了。
容晋被牌友抛弃的表情实在显得寂寥可怜,连神经大条的乔以安都于心不忍,忍着瞌睡好心提议:“要不我们再叫个人继续?”
“不用了。”容晋看着唐秋和齐晟一块挥手出门的背影,撇了撇嘴,兴致缺缺地丢开手里的麻将牌,“真是……闪瞎人的狗眼啊。”
赌博这种需要眼疾手快、心神合一的活动还是很耗费体力的。所以虽然及时收手,唐秋还是有点儿累倒了。第二天早上齐晟出门上班的时候,他仍然睡得人事不省。
齐晟没有叫醒他,只是蹲在床边看了几分钟,帮他轻轻拨开不小心吃到嘴里去的发丝就走了。
一路上他都在回味手心里的触感。这种事,对于几个月前的他来说就像是梦一样,但现在,又好像有点不满足了。
心神不宁的后果就是,齐晟到公司许久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头天晚上光顾着陪唐秋疯闹,回家给唐秋揉了会腰之后又忙着继续上网学习国粹,导致他出门之前难得地忘了自我检查,把当天公司会议的关键文件落在家里了。
会议很快就要开始,尽管齐晟的发言靠后,但前半段仍然需要他镇场。秘书小姐自告奋勇,齐晟皱眉思索一阵,还是拨通了唐秋的电话。
“喂……”唐秋的声音懒洋洋的,不过还算清醒,接电话的动作也很迅速,像是已经起床了的样子。
“起来了吗?今天有没有通告?”最近唐秋状态不错,何经纪已经开始替他接一些比较轻松的采访或者活动了。
“有啊。”唐秋带着笑意回答。
“什么时候去?”
“……已经在路上了。”唐秋答得很快,话语间还伴着走路的声音。
齐晟挂了电话,这才放心地安排秘书小姐替他回家去取文件。
——他哪里知道,唐秋压根就没醒,甚至连电话里的人是他都没听出来。他在电话里所说的一切,只是多年来无数次在赖床的时候,和经纪人大叔催他赶通告的夺命连环call做抗争生出来的本能而已。赖床、电话响、听到“通告”两个字,首先狠狠摇头清醒几秒,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出发,顺便在床边溜达两圈假装赶路,然后挂电话,继续扑到床上睡成死猪。这一套他已经做得无比熟练,至少何经纪早已经看穿了。
但齐晟不是何经纪。
于是,秘书小姐拿钥匙打开齐晟家门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赤脚站在客厅中央的,几乎全身光溜溜只剩下腰间一块小浴巾、头发还在滴水、眼神仍旧迷蒙的唐秋。
秘书小姐……惊呆了。
“……嗨。”一阵沉默之后,倒是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