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poison-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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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是不是在想怎么称呼我?”端着碎片站起来看着吃惊的亚历克斯,这次换了希尔镇定从容,“我喜欢赫班尼斯这个名字,但不喜欢你叫。”
说完将碎片放到桌上从正门消失了,佛罗那进门看着还没缓过神的亚历克斯,努力地张嘴想安慰,却想到这非常可能导致亚历克斯更加的激动,于是闭嘴站到一边看着侍女把地板擦的干净。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
“什么?”看到亚历克斯一副见鬼似的表情,佛罗那真的很担心,不过却没有见到丝毫不对劲。
“……没事。”亚历克斯知道一定是希尔又隐形或者化作了猫,他不过是来还击自己之前那个恶作剧。
可恶,这样斗到何时才见分晓,他要加快脚步。
☆、chapter 91
希尔回去时男爵正在整理账本,从刚才的谈话来看,男爵是想亚历克斯最先学习理财。
“你回来了。”希尔走过去坐在旁边看着男爵慢慢整理,心里有一股奇怪的滋味翻涌。
“嗯,之前说好去打猎的,我刚刚占卜了一下,明天会是一个大晴天,让我补偿一下你吧。”
希尔点点头笑着亲吻他,倚在他肩头闭目轻声呼吸。
“怎么了,累了?”
“没有,就是想跟你靠近些。”
男爵虽然很喜欢希尔这样依赖自己;但是从这么长时间相处中他总结了一个规律,每当希尔心里有事的时候就会特别喜欢跟他亲近。起初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只当他是想跟自己腻歪了,后来才发现希尔主动的时候往往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心里有事不想说的时候,随时欢迎你来我怀里。”男爵推开那些账本抱住希尔,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但是这只不过是他想知道希尔在想什么的第一步。
“哦?那么说我心里没事的时候就不可以么?”
男爵又是一笑;很自然的把他搂得更紧,这种不留一点空隙的窒息感一直以来都让男爵很喜欢,总觉得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在一起。
希尔本来只是想跟男爵靠近一些,没想到竟然靠近之后就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当希尔听到侍从的脚步声从楼下想起时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并不合适,于是拉着男爵推开了一些距离;提醒他侍从们就要推门而入了。
本想说那又怎么样的男爵看到希尔确实不希望被打扰的样子,还是抚平心绪整理衣着起身准备出门去。
亚历克斯站在窗前看着已经枯萎的看不见枝叶的白鹭花,那些侍从不知道是因为顾忌到自己这段时间的情绪还是其他原因,出现在寝殿的时间越来越少,就好像这里住的不再是以前那个有些挑食喜欢捉弄他们的少爷而是一个妖怪。
想到这里亚历克斯笑了一下,妖怪并不是都表现的这么可怕,有时候稍微隐藏一下只不过是它们的余兴节目之一。外面的天空正在一点一点暗淡下去,他看着侍从们列队从塞西莉亚的寝殿下经过,知道是给她送晚餐去了。
难得她也会有坚持不下去的一天,对于自己丈夫的这些行径,大概她还没嫁过来之前就已经有了些许了解,只不过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亚历克斯想,这个也许并不能作为阻止她嫁过来的原因。然后亚历克斯又想,她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没有爱过谁吗,那样淡然的仿佛修女一样的神情实在让人觉得奇怪。
回过头看到佛罗那已经安排侍从为自己准备晚餐了,又不禁想起之前哥哥跟他说的要他多在意佛罗那,想来这么些年这个男人一直这样跟在自己身后,不论自己脾气多坏他都能忍。有时候他也感动,可是感动对男人来说大多时候只能持续一小会儿,只要他再见到男爵就会把这个人都忘记了。
“少爷。”佛罗那端着葡萄酒和烤肉站在亚历克斯面前,慢慢摆下然后抬头看着他,最后又低下头退出了房间,经过了这一次,他几乎已经忘了自己从前经常说起的哄亚历克斯吃饭的那套说辞。
看着那摆放的食物,亚历克斯想起以前每一次的闹别扭,他并不是真的不喜欢吃这些美味,但是他更希望有人陪着他哄着他。所以才会有了那无数次的无理取闹。
“我一定会杀了你,把这一切的杂乱无章都搬回来。”
悄悄说这话时眼神中的复杂的内容只有一直趴在屋顶的弗塞斯才注意到了,他微微扯着嘴角笑了笑然后窜出房间落到一棵树上朝着希尔的地方去了。
“大人,干脆你跟我好了吧,这两兄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活在这里好危险。”一边穿着从巴黎买回来的衣服,一边邪笑着看向希尔,却被希尔甩过来的腰带打中了脸。
“去你的。”希尔坐下来想着接下来亚历克斯会使出什么样的阴招暗杀自己,忽然发现自己的生活中多了一件有趣的事。“这样一来,或许我会变的比较忙碌,少睡一些有助于思维运转。”
“这是哪里来的道理。”终于整理好的弗塞斯坐到床上裹起来御寒,跟每次看到他出入酒馆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就是要多睡一些才能让思维更活跃。”
希尔不理他,倒是对于亚历克斯的新招有些激动和期待,之前的紧张基本上都消失了。只要男爵不知道这件事,那他怎么玩都无所谓。
“他都说要杀死你了,你还没有点危机感,说不定哪天就中招了。”弗塞斯从被窝里冒出这一句,然后看着坐在壁炉边无聊翻看圣经的希尔,忽然觉得说的话极有可能变成现实,“那这段时间我就不能回族长大人那里了,我要留下来保护你。”
“保护我?你说你除了比我会医治以外,有什么东西比我厉害?”
“至少我还有这一项本事啊,万一那小子就用毒呢。”
“怎么可能,我整天跟着男爵大人,他会比你先发现我身边是不是有毒。”
“你总是会跟他分开那么一小会儿的,比如现在,比如他去找亚历克斯,比如国王跟他谈话。这些小间隙都可能变成亚历克斯下手的机会,所以在这些空隙中我就能发挥极大的作用。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想族长大人一定会把整个伦敦都毁了。”
“哦?我对他有那么重要?”
“应该有的,不然他就不会养你了。”
“养我又不说明我对他有那么重要。”
“那你看,他怎么不养我呢?”
“……”寝殿外面传来了男爵的声音,希尔听着心里很踏实,“我只知道,如果我把亚历克斯怎么样了,男爵是很有可能毁掉伦敦的。”
这次轮到弗塞斯不说话了,他也听到了男爵的声音,很快的从被窝里钻出来跳上了吊灯,然后消失在了希尔的正上方,一堆衣服往下掉。希尔皱着眉跳到一边,看着弗塞斯的恶作剧有些好笑又有点烦躁,快速捡起衣服藏到了床底下。
☆、chapter 92
第二天狩猎正常进行,天空中没有难得的阳光,但也褪去了长久以来的阴霾。
男爵和希尔各骑一匹马,奔跑在林间小路上。
男爵手握弓箭,看了看希尔笑着转头搭箭向一只鹿射了过去。
希尔才刚刚一眨眼,那只先前还在吃树皮的鹿就倒在了地上。男爵侧头对他一笑,慢慢的朝着鹿的方向过去,希尔看着他的背影也笑了笑跟过去。却在这时候在后面的希尔看到了男爵侧面山坡上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手里拿着弓箭朝着鹿的方向举着,似乎之前也瞄准了那头鹿。
等希尔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人的弓箭一直跟随男爵而动,当男爵已经停下来准备下马查看鹿情况的时候,这个人的弓箭再次绷紧,似乎下一刻就要发射了。
“大人,小心。”这个时候他跟男爵之间的距离不到十米,但是也不可能跑得过去,情急之下的希尔只看到男爵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自己,下一秒就飞了过去。
推开男爵的时候希尔感觉到自己背部被利箭刺中了,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可是也已经足够疼到让人难以承受了。
看到男爵心疼的表情就知道他安全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再担心,低头才发现那箭已经射穿自己的身体,在胸前露出了箭头。再回头看着那山坡时已经像预料中那样看不到那人了。
“我没事。”动了一下试着坐直,却发现只要一动全身就麻了,希尔知道肺被射中了,呼吸开始困难,接着眼前一黑吐出了一口发黑的血。
男爵闻到了空气中有一种特殊的味道,他曾经刻苦的研究过那东西的毒性,然而并没有像之前的香水师那么厉害到可以用来控制中毒者的死亡时间,现在在这里出现足以让男爵乱了方寸。
想到刚才那人,再想想亚历克斯,最后想了想弗赛斯的话,希尔扯着嘴角笑了笑,这下可真是有意思了。
后面跟着的随从赶到时希尔已经只剩一丝意识了,男爵把他抱上原本用来装猎物的马车,一路狂奔的向庄园赶去,同时吩咐佛罗那去追那神秘人。
该死,弗赛斯不是说好不离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没有出现?希尔暗暗咒骂着闭上眼睛听周围的声音,忽然觉得耳边的风声比之前听起来要动听。他想起了威廉姆斯,弗赛斯没有告诉他瑟戴提维斯已经救活威廉姆斯之前,希尔一直以为那个喜欢喝酒,喜欢用微笑来掩饰伤口的风向占卜师真的死了。
如果换了威廉姆斯来听这时候的风声,他能听出什么信息呢。
“乐师大人,你撑着点,我们就快到了。”
“嗯,我没事。”
断箭被取出来时希尔才真正醒过来,急促的呼吸,胸口的疼痛一下子让他额头出现了冷汗,紧接着再次吐出了黑色的血液。男爵浑身都是汗,他没办法阻止自己不紧张,慌乱间强制压住那股愤怒和担心,认真计算后让希尔吸入了具有镇静和麻醉效果的药物,这样可以缓解毒性的扩散还能让血液流动减慢。
慢慢的希尔不说话了,闭上眼重新陷入昏迷,男爵和庄园里的医生一起忙着清理伤口,两人都忙的出了一身汗,却没见到有多大成效。
医生回过身去取酒精,男爵帮希尔擦去脸上的汗,再看了看那伤口,开始以为是自己紧张过度出现了幻觉,眨眨眼清醒之后却发现那是事实。
希尔的胸口的正在慢慢愈合,虽然说是慢慢地,可却是肉眼可见的。
男爵大吃一惊,这时候医生也回过了头,男爵知道这事不能被发现,忙找理由打发了他。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希尔,他再去看着那伤口,发现刚才的愈合已经停止了,但是伤口的伤势已经跟最初拔出箭头之后不一样了。男爵这时候才开始思考之前希尔跟他开的玩笑,还有亚历克斯说过的话,以及当时箭射过来时希尔的快速靠近。
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呢,希尔为什么要那样开玩笑的告诉自己他不是人;或许是因为如果认真就没办法完整的陈述。那亚历克斯那时候说的那句自己根本不知道他是谁;这是不是只是一句简单的胡言呢。
前面的无法解开;可是当时男爵听到希尔大喊回头看过去时;分明就看到了他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朝着这边飞过来。那真的是在飞;以平时希尔的身手来看;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就连自己也不太可能在那样的距离之下完成那样的动作。
希尔是因为从小经历过什么特殊的训练才会有今天这样的深藏不露;还是那些本事都是与生俱来的。
到现在男爵才重新想起当日让佛罗那去调查过的关于希尔的情况,当时他只知道希尔并不是法兰蒂斯的孩子,而是包养的。至于希尔的亲生父母,以及他们的生平,一直没有被查得。
一切都得等到希尔醒来之后才能知道。
这时候距离男爵第一次看到希尔的伤口发生变化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可是那样的现象再也没有出现过。男爵看着脸色苍白的人,最后对自己的臆想报以一笑,这个人为了救自己才会发生这样的事,现在他还在生死边缘挣扎,自己却在这里怀疑起的身份。
真是该死。
包扎好伤口后,男爵命人把壁炉里的火加大了些,保证不让寒冷影响到希尔的恢复。
男爵一直守在希尔身边,寸步不离,让弗塞斯完全没有机会出现帮希尔治疗。焦头烂额的表情被法兰蒂斯看在眼里,朝着水晶球挥挥手,就看到了希尔躺在病床上的情景,顿时气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族长大人,不要生气,我一定会找到办法靠近大人,治疗他只需要几个咒语。”知道自己这样可能会给希尔惹来麻烦的弗塞斯很紧张的为自己和希尔做着辩护,其实心里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先把他接回来。”法兰蒂斯挥手盖住水晶球,浑身散发的怒气让弗塞斯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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