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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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公子想攀这门亲事。奈何他家小女要求甚高,除了要门当户对,还要品貌无双,这不前几日就昭告全城,贴了抛绣球招亲的告示。没想到还真让他给遇到了,这二人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出生,非富即贵,无论是哪一个做他的女婿,他都是不亏的。想到这里,那一口黄牙又咧了开来。
而此刻萧逸心中自有他的想法,如何名正言顺的摆脱聂云是他当下首要考虑的事。倘若就这么名目张胆的甩了此人,恐怕他日后会召来杀生之祸。这不,萧逸灵机一动,想出了“妙招”,既然有人抛绣球招亲,为何不让聂云留下?到时候将他下药绑了,待到生米煮成熟饭,一切皆成定局。只是,不知那小姐长的如何,倘若不能另“云兄”满意,那也只能委屈他了。想到这里,萧逸不自觉在心中偷着乐。
“诸位。”金老爷一发话,顿时擂台之下噤了声,“今日是小女的招亲之日,金某感谢大家的捧场。”
“兰儿,将小姐请出来。”话毕,只见阁楼之上遮着纱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位婢女扶着一名女子款款而出。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门帘之后,顿时,只听一阵唏嘘之声响起,阁楼之上的女子身姿窈窕,眉目如画,虽然面上遮着薄纱,却掩不了那倾世之姿。
萧逸亦是有些吃惊,没想到看似一脸猥琐的金老爷竟会有如此迤逦的女儿,这倒和他当初的想象有些大相径庭。萧逸不禁在心中摇首叹息,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那小姐自出来后便一直暗暗打量着擂台之上的二人,一个冷冽如霜,一个俊秀飘逸,俱是让人眼前一亮。
女子从丫鬟手中捧着的托盘中拿起七彩绣球,只这一个轻微的动作,顿时激起了擂台之下阵阵呼叫之声,不少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抱得美人归。
只见她顿了顿,轻轻一抬手朝着擂台之上抛去,那方向不是别处,正是萧逸所立之处。
眼见绣球朝着自己飞来,萧逸不但没有丝毫躲闪,反而轻跃抬手去夺。刹那间,只见原本还站立不动的聂云一个跃起将绣球打入擂台之下。顿时,擂台之下的人群蜂拥而上,景象堪称壮观。
萧逸一个挑眉:“云兄,你这是何意,这女子让萧某动了心,还望云兄成全。”说完,只见他灿然一笑,甩袖一跃,顿时如空中一片红云,身轻如燕。
这擂台之下一群人抢的是不亦乐乎,压根没注意到上方敏捷的身影。只见他踏着众人的肩,如履平地。女子在阁楼之上看着衣袂翻飞的身影,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
此时绣球正被一壮汉抢入手中,其他人怎肯善罢甘休,只见他的左腿被一瘦高男子抱住,右腿被一矮胖男子圈住,就连腰上都挂着一人,可令人吃惊的是,此人不但没有移动半分反而愈发威猛。下盘稳稳扎在地上,似生了根一般。只听他低呵一声,围在他身前的三个男子纷纷被抛入空中,顿时将身后的一波人压在底下。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惊异之声,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萧逸笑而不语,这样的功夫在普通人眼里也许是个高手,而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个三教九流之辈。正在那壮汉得意间,还未缓过神来,忽觉眼前一片红云滑过,手中的绣球早已不知去向。
萧逸一个轻跃单脚立于擂台的圆柱之上,将绣球在手中抛了抛,嘴角挂上招牌式的笑容,桃花眼微挑:“还有谁要来,我萧某奉陪到底。”
这么一说,底下顿时鸦雀无声,这孰高孰低一眼就能看出来,谁还敢与他抢?那壮汉虽不甘却也只能认了。正在萧逸得意间,忽听身后传来冷冷一声:“我。”
虽然有些意外,不过正中萧逸下怀。霎时间,只见浅绿的衣袂翻飞,一个身影立于擂台另一侧的支柱之上。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不过,他自有他的取胜之法。萧逸此刻虽然琢磨不透为何聂云会突然间改变了注意,不过,这样与他岂不是更好?
“云兄,那就承让了。”话毕,只见他将绣球往空中一抛,霎时间二人几乎同时跃起,朝那绣球飞去。萧逸有这个自信,因为他的轻功不输与任何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聂云从怀中抛出一物,那通体晶莹的剑身一瞬间晃花了所有人的眼,萧逸几乎忘了这厮从藏宝阁带出的“蝴蝶剑”,一个闪身堪堪避开。
只听耳边“嘶”的一声,剑身穿入绣球。趁着这空隙,聂云从袖中射出一根银丝,那银丝飞射而出缠绕在剑柄上,只见他轻轻一拉,剑连同那绣球一同被带了回来。顿时萧逸面上的笑容不再,神色变得凝重——聂云的功力恢复了起码五成。
“小姐,怎么办,绣球落入了那人手中。”丫鬟似有些着急,在女子的身边皱着眉道。那女子仿若未闻一般,美目一眨不眨的看着执剑之人,那薄纱之下的面孔忽然间露出一抹妖异的笑容,许久才缓缓开口:“他才配做我的夫君。”丫鬟一时间有些愣怔,小姐明明刚才对另一位公子中意的很,为何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萧某认输。”片刻后,萧逸的面孔上又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聂云依旧冷着脸,虽然赢了这场招亲,却也没有表现出如何的欢喜。
此时那金老爷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虽然不是红衣之人有些惋惜,不过这个也不错,脾气虽然怪了些,但是日后成了一家人,来日方长。
富态十足的金老爷扯了扯嗓子,对着众人道:“今日招亲胜负已分,还请大家散了吧,若是想吃喜酒的,便随管家往这边走。”说完便召来手下引了众人散去。接着又对聂云道:“贤婿,今日是良辰吉日,与小女结缘真是另老生倍感欣慰啊。这位兄弟,也请一同去府上一聚。”说完摆了个请的手势,萧逸倒是没客气,扛起他那一麻袋宝贝便走在了前头,而聂云似是对“贤婿”这两个字颇为反感,不自觉皱了眉头,顿时周身的温度又降了几分。那金老爷顿觉身上一寒,不知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又惹得这位“贤婿”不满?
阁楼之上,早已不见了女子的身影。这天晚上,金府可谓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啊。萧逸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翘着二朗腿,在侧厅等了半响不见聂云出来,这下有些坐不住了。扔了苹果核,一个闪身便从窗子跳进了卧房。
作者有话要说:
☆、被采摘的红莲
“哈哈…哈哈哈…。”刚一见到聂云的打扮,萧逸便不禁大笑出声,看着一脸冰冷坐于桌案一旁的聂云,萧逸忍着笑道:“云兄,你这身喜服还真是分外合身。”
聂云此时身着一身大红长衫,那长衫做的格外考究,衣衫之上用金线绣着绕颈鸳鸯,镶金边的腰带上缀着一枚通体晶莹的玉凤,长衫外亦罩了一层当下颇为风尚的薄纱。原本披散在两侧的发被玉冠束起,面上略施了点薄粉,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他周身散发的冰冷之气,必定是人人争而嫁之的俊夫郎。
此时聂云一手执着酒盏,兀自饮着杯中酒,并未理会萧逸的嘲讽,朝对面指了指,示意他坐下。萧逸也不客气,拂了拂衣袖与聂云相对而坐。伸手取过桌面之上的玉壶,给自己斟满。不知聂云这厮到底有何话要说,几杯酒下肚却也不见开口的意思。这边萧逸有些坐不住了,口中带着淡淡的酒气道:“云兄,你既然肯与我相见,必然不会只是想让萧某陪你喝酒这么简单罢。”萧逸此刻面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嘴角挂着招牌式的笑容,桃花眼中仿若蕴满水汽一般,与平日里大不相同,似乎多了点什么。
实际上,萧逸并不擅喝酒,亦很少喝酒。但有一点是别人不得而知的——他即使喝醉了,倘若不是身边最熟悉的人,亦是看不出来的。因此,萧逸虽不擅饮酒,却也不介意与他人饮酒。
萧逸现下的情景,已有七分醉。
忽然间,聂云放下手中的酒盏,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萧逸在一瞬间竟看到那“冰块”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霎时间,萧逸不由得打了个机灵,酒亦清醒了五分。他竟然会如此疏忽大意,喝聂云的酒!顿时那双桃花眼微眯,眉头微皱:“聂云,你在酒中下了什么毒?”
只见聂云执起玉壶斟满最后一盏,随即仰头饮下,悠然道:“没什么,七步散而已。”看着萧逸有些疑惑的眼神,突然间,聂云摇了摇头,笑出声来。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只听他淡淡道:“你是奇怪,为什么我要与你同饮这毒酒。”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用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戏谑语气道:“那是因为此毒是七步散——也就是说,你不能离开我七步之外,否则,即使是我亦救不了你。除此之外…倒无任何弊处。”
此时的萧逸如晴天霹雳,什么叫“除此之外,无任何弊处”,倘若真要与聂云寸步不离,这才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这绝对是报复…。。报复他在画界之中的那两脚,外加在他虚弱时数次的讥讽嘲弄…。。萧逸自知以他的脾性迟早有一天会找上门来,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看着一脸笑意的聂云,虽然此刻早已不再寒气逼人,甚至是温文尔雅的,却也依旧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当然,萧逸若是知道聂云此刻心中的真实想法,绝对会后悔当初掺和进这场抛绣球招亲中,当然这是后话。
不过,萧逸亦不是吃素的,既然现在无法离开那就不走,大不了忍耐几日。他就不信凭他的能力,日日相处,会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他并不怕死,但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丢在这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忍一忍又何妨?
脑中转了几个弯,萧逸突然释怀了,面上挂着笑道:“既然如此,跟着云兄也不是坏事,至少别人若是想杀我,还有云兄不是。”
聂云亦是笑而不语。
忽听得一阵敲门之声,接着便有一个肥硕的身躯从门外走了进来,那金老爷一脸横肉,咧着个嘴道:“贤婿啊,再不快点,可要误了良成吉日。”
聂云似对这突然闯入的人颇为不满,霎时间双目微眯,嘴角的笑容不再,周身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那金老爷忽觉周身一抖,几乎不敢抬头与那双眼相望,为何他竟会觉得此人分外想将他千刀万剐一般?定了定神,才大着胆子道:“还有半刻吉时便到,贤婿随我来。”说完比了个请的手势,只见聂云甩了甩袖,冷哼一声拾级而出。金老爷顿时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心中暗道:终于将这尊佛给请出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聂云踏出门槛的一刹那,萧逸一袭丝缎红衣从金老爷眼前风一般滑过,紧随而后。离他的距离不多不少,正好七步。直到现在,那金老爷才注意到房中除了聂云还有一人。
可怜了萧逸此刻必须随时注意与聂云的距离,若不是刚才动作快,恐怕早已七窍流血。
此时的萧逸如同被采摘的红莲,只能任人玩弄。
(下)
厅堂之中,煞是热闹非凡,满身红衣的聂云刚一入内,原本人声鼎沸的厅堂顿时鸦雀无声。也难怪,任谁见了周身寒气四溢的修罗,即使那修罗有再俊俏的面孔,也不敢多看一眼,口中更是不敢说出半句大不敬的话来。
那金老爷抖了抖袖,对着众人道:“今日是小女的出闺之日,金某感谢大家的捧场,先竟各位一杯。”话毕取过丫鬟递来的酒盏,仰首饮下,冲众人露出一脸奉承的笑容,“各位请自便。”
众人围着八仙桌亦是纷纷向金老爷道贺,只是那声音中的底气顿时没了之前的一半。片刻后,随着喜婆捏着嗓子的一叫:“吉时已到~”顿时,屋内又是一阵寂静,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向厅堂的右侧。
只见珠帘掀开,一身大红喜服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款而出。同样用金丝绣成的鸳鸯在罗裙上栩栩如生,女子纤腰盈盈而握,缀着花边的袖口中露出一只白玉的手腕,五指修长柔美。脖颈上挂着一串碎玉珠,随着脚步发出清脆的响声。虽然盖着盖头看不清样貌,但这绝美的身段足以另众人惊叹不已。
接着便是例行的拜天地,拜高堂。不远处的萧逸一手支着下巴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一切进展得如此顺利,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只见他此刻桃花眼微眯,心中早已绕了百转千回。
等他知道这一切皆是因何时,只能苦笑一声。当然这是后话。
“送入洞房~!”随着众人的一声起哄,二人被推向内厅的卧房。
这边萧逸兀自想得出神,眼见聂云离自己快要超过七步,就在那大红喜服即将消失时,忽见他一个箭步跟上,心中早已将聂云那厮咒骂了不下百遍。
“这位公子。。您可不能…”话未说完只见那飘渺的红衣一瞬间从袖中甩出两柄飞刀,身手极快。只听“铿锵”两声,那人的衣袖被一左一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