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学家在异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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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首蛇身的哈比出现在野牛群中间,野牛们一下子慌乱起来,哈比是乌托邦大陆赫赫有名的王者,力量强大无比,他一出手必然有伤亡,难道这次,他们要再一次失去自己的亲人、伙伴吗?
小牛蜷缩在母牛的阴影里头,惊恐地看着他们心目中的恶魔,“妈妈,我们会被他吃掉吗?我不要死。”母牛蹭着他的脖子,心酸却坚定地说到:“不会的,孩子,我们会保护你们,待会好好跟着我,就是死,妈妈也要先死在你前面。”牛群的躁动让哈比心中不快,不过他尽量压制住自己的焦躁。
“我只是想来……”他还没说完,牛群就有脾气冲的,破口大骂:“这里不欢迎你,滚!”
“你们女王呢,让她出来。”哈比心中是一排排的黑线,果真是一群大脑简单只知道横冲直撞的莽牛。
“哟,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哈比大王。”克里斯缇娜女王挺着她滚圆的肚子慢悠悠走来,声音里三分客气七分讥诮。哈比有求于人,暗自叮嘱自己忍着,不能跟个孕妇计较。
“女王,你把我家林耳送去哪了,麻烦叫他回来吧。我们着急赶路,这就不打扰了。”
“人是说给就给的么,你把我们当初什么了。我的孩子们也不是没脾气的,冲动起来就是你也架不住呀——”女王笑眯眯地说到,故意拉长了声音。
哈比眯起凤眼,紫色的眼睛泛着冷光:“你倒是更有几分狐狸味。就算你们不说,我们也找得出来,你确定瞒着有用?还不如直接给个答案,我们都乐得轻松。”
“你说的也蛮有道理,只是我可以明确跟你讲,就算你们俩把这片草原掀个底朝天,人你们也没办法得到。”女王说得非常自信,她的胸有成竹让哈比隐隐地不安。这时,一只停留在高空的凤凰突然煽动狂风,地面飞沙走石,有些野牛被风吹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凤凰趁乱扑上女王的背,尖利的爪子伸出来掐着她的脖子,只要他的爪子再用力一点,就会扎进女王脖子的血管,后果不堪设想。
“放开我们女王,你们这两个疯子。”野牛们扬起蹄子,将地面踩得砰砰响,鼻子里喷出粗气来,已经走在理智丧失的边缘。
“我死了不要紧,怕是你也难完整地走出这里。”女王十分淡定地说到,似乎不担心自己脖子上的威胁。
“那你想怎么样?”哈比也不是糊涂人,早就想到对方有所要求,只是不愿轻易答应。
“很简单。在你有生之年,你和我背上这只超重的鸟不可以伤害我的同伴、子民。”女王客客气气地说到。
“好,带我们去找林耳。下来了笨鸟。你以为人家真的怕你啊。”哈比实在看不惯凤凰“手舞足蹈”的样子。送到山洞前面,女王就带着自己的牛群离开了。两只妖怪视力好,进洞倒还很适应,但是他们遇到了野牛群一样的问题,走不进去。
“林耳(爸爸),林耳你在里面吗?”哈比跟朱容都大声喊道,不过没有人回应他们。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了两个人。哈比跟林耳一样找到了墙上的圆形软块,可惜,手无论怎么点怎么按都不见动静。
“朱容,一起来,我们把这个门撞开。”哈比招呼朱容,但是朱容却完全变了样子,这是哈比第一次看到朱容变脸。
他冷冰冰地说到:“我为什么要陪你做这种无聊的事?你自己要犯傻就去做,我可不奉陪了。”从他的眼睛里面,看不到任何同情担忧,有的只是漠然不屑。
“你一直是这个样子吗?两面派,活得累不累?”哈比口气还算正常,可是朱容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火药味儿。他端详着哈比,蛇男的眼神冷酷犀利,直如黑云压城,很容易令人压抑胆怯。
可他朱容不是泛泛之辈,“我说,你要做蠢事就自己做吧。地球人也许早就死在里头了,不然怎么还不出来。”
“不许说他死!要走快滚!”哈比不客气了,反正对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倒不如把时间花在开门上。朱容还真不客气,转身走了。哈比将双手贴上屏障,攒够力气,猛地发力。这一推,就是十几吨的霸王龙都要给震飞了,屏障却连个回声都没有,依然纹丝不动。
试了好多次,还是无功而返,哈比沮丧起来,这个地方诡异得让他无奈,可是心里头挂念着林耳的安危,怎么都不肯离开,只心想着对方要是刚好从里面出来了呢,既然他能进去,应该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
在黑暗中坐了下来,哈比决定耐心等待。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更加有空思考所有的事情。
对于林耳,大概就是那样慢慢上心的吧。第一个印象自然是,地球人,小爸爸的同类。从小就离开自己的那两个人,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记忆被揉捏碾碎在过去一天又一天的生活里,他想不起来他们的脸,只记得小爸爸笑得很好看,很喜欢对他笑,不过经常对爸爸凶得很,给他讲过许多道理。地球人,是个思想很有深度的物种啊,当时那么想着。
可是拥有亲情的日子如同清晨的露水,很快就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消失了。所以看到林耳,就好像有了那么一点可以抓住的影子。虽然那与自己的亲人所有的共同点只是地球、男人。对林耳发自内心地好,会给他准备食物,给他清理伤口,清理那些伤害了林耳的动物,半夜的时候必然抱着对方睡觉,是因为他看见过林耳独自一个人睡觉瑟缩不安的样子。
然后,什么时候这份注意不再是因为对方是一个影子呢?对方的小脸总是在眼前晃,哭的笑的,难看的好看的,虽然总说对方难看,可是他心里偷偷认为林耳长的其实满合胃口?他关注的变成了林耳的喜怒哀乐,而不是林耳身上做为地球人的那些与众不同。这是一种什么感情,独来独往许多年的处、男哈比表示他真的不懂。
第一天没见任何动静,对着障碍物拳打脚踢结果还是无用功。第二天,心想着地球人那三餐不吃就蔫不拉几的样子,小东西会不会在里头没吃没喝啊,转来又转去,跑到外面又是野果又是小动物,动物都栓得好好地就等人出来了,把柴火一点,上架烤了就行。第三天,野果喂了小动物大半,身后还是寂静无声。
心沉沉地,哈比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小时候爸爸教过自己的童谣。不知如何排遣自己内心的焦虑不安,以及越来越害怕的心情,他不自觉地哼起哪首古老的童谣,清冷温和的男性嗓音,虽然不是天籁,但是却能使人镇定下来。
就在这时,哈比看到眼前光芒大作,白光过后裂开一道门,他踏步进去,看到了与林耳所见相同的景象,水面并没有林耳的影子,那么,一定是在这道阶梯下面了。信步踩进水中,水像被劈开一样停顿在两边,哈比拿手去试了试,发现竟然真是清水,好奇怪。
他朝下走去,终于看到了还昏睡的人,只是大不一样了。平躺在半空中的林耳皮肤白白嫩嫩的,好像剥皮的鸡蛋,长长的头发下垂一直到地面,颜色也更深,看起来比原来健康了许多。
最让哈比好奇的是林耳的脸,你说不出哪里有变化,但是就是整张脸的气质都变化了许多,原来还是黑瘦不引人注目的一张脸,现在竟隐隐有了灵动华贵的质感,眉心那篇紫色叶子的印记将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妖魅。
“醒醒,小东西。再睡我可就吃掉你了,你看你现在满可口的样子。”哈比邪笑着在他耳边说到。
“吃,吃什么?”林耳竟然真的醒过来了,一醒来就从半空掉了下来,哈比赶忙抱住他。此刻林耳迷迷糊糊的样子让哈比忍不住,将唇凑了过去贴上他的嘴巴,啃咬了一番才放开迷糊的小兔子,“你真可爱。”离开林耳的双唇,看着他还半梦半醒的模样,哈比忍不住哈哈大笑。
“什么时间了,我感觉我睡了好久,还做了奇奇怪怪的梦。不会一睡三四年吧?”林耳对时间的概念都模糊了。
“放心,三天而已。不过我们要再不出去,你的地球大概是不用回了。”哈比随口说到。
不料林耳一听,立马从他怀里跳出来,说:“得赶紧走,再不走妹妹的病情就耽搁了。”匆匆忙忙就奔向台阶,却不知哈比看着他心急火燎的样子,心里多了几分不快。
作者有话要说:勉强算是昨日的两更?或者今天的日更?期待RP爆发啊,评论什么滴可以有么
☆、24(24)感性说,勇敢点
走出山洞;头发却被横生的树枝缠住,林耳才意识到自己的异样。头发竟然长到腰部以下了!林耳停下来;上上下下把自己的身体打量个遍;不仅头发变长了;连皮肤也白了,难道是他借尸还魂了吗?他把脚抬起来;看到白皙的脚底依旧是红艳艳的四瓣莲花,它们仿佛吸透了养分,颜色更深沉了些。
看不得自己像个女人似的长了一头长发;他从背包里找出小匕首;唰唰唰地割掉头发。黑发一面割;一面长,好像被施了魔法,新头发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堆积在地面的头发已经有一个水盆那么多了。他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好可怕,自己像个怪物一样,身体完全不一样了。这面目全非的样子,还有可怕的变异……
“我还是我吗,哈比?”他急于求证。
“你是你,独一无二的你。”哈比抱住他激动得瑟缩发抖的身体,“身体只是容器,而我抱着你的灵魂。林耳,你要勇敢,不要害怕。无论这张脸怎么变,我都能认出你来。”
哈比的怀抱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偏凉的体温也冷却着林耳的怀疑惊吓,林耳镇定下来,说:“谢谢你,哈比。我要冷静一点,事情还没办完呢。无论这是恶作剧还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变异,既然我的神智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那么就当它不存在吧。充其量就当是做了个整容手术。”他笑起来,刹那间觉得自己跨过了一道坎,心上的枷锁又去了一道。
心胸放开的林耳,趴在哈比的背上,两人朝着东方飞去。知道朱容因为不耐烦已经离去,林耳没多大反应,只是淡然说本就不该让其他人冒险。林耳固然无法拒绝哈比的帮助,但是他想若是没人帮忙,自己也是要试一试的。他从小害羞缅甸,却有着不服输的性子,老妈都说有时候他倔起来跟头牛似的,年纪轻轻就当上教授的首席弟子不是没有缘由的。
此去路途凶险,他只怕害了无辜的哈比,毕竟对方跟他无缘无故,却把他当成亲兄弟一样照料,仗义相助,这是一份人情债,若是回不去地球,他必要好好报恩。
飞了一日半,空气中凝聚着潮热闷湿的因子,两人身上都满是汗水,身体贴着的部分更是黏糊糊的。林耳在南方呆过,知道这空气的味道不太寻常,很像暴雨来临前的征兆,于是劝到:“哈比,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我看这天色,”他看了看远方,东边大片大片浓黑的乌云如同千军万马,气势汹汹奔涌而来,很快将一方天空笼罩得不见天日。还未到傍晚,眼看着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不太妙,怕是有大暴雨,我们趁早下去寻个地方躲躲吧。”
“没关系,我记得盘古岛的位置就在附近,小时候我还来这里逛过。我们飞快点就可以了,早点赶到那里再休息应该还来得及。”大风压住了他的声音,他不得不抬高声调。
天地间突然刮起猛烈的飓风,林耳的脸完全被哈比的头发粘住,使他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借着风力头发像粗糙的麻绳抽打在脸上,疼得厉害,林耳一声不吭。飓风吹得地面的大树摇摇欲坠,枝干碰撞发出可怕的声音,如同怒海生波般汹涌澎湃,更不要说单薄的两人,直如蝴蝶在空中艰难前进。可惜已经飞到湖水上头,眼看着对岸不算太远,哈比煽动翅膀,与大自然博弈。偶尔有一两根羽毛被吹得脱落,很快就消失在远方空茫出。
还没落地,巨大的闪电如同一根根银色的铁链,劈开空气,砸在湖面上,亮光将湖面撕成破碎的镜面。闷雷急吼吼地跟着闪电,在天地间炸开,炫耀着自己的威力,白天生生被乌云遮成黑夜,远远近近的景色都看不清楚了。
突然林耳发现哈比的身体僵硬起来,他看不到情况,只以为哈比是为了抵抗狂风所以绷紧了肌体,又一阵风吹得两人在空中摇晃起来,身体直往下掉,几乎要沉到水里,哈比猛地扑腾着翅膀,踩着水面又迎风而起,劈开狂风的屏障顺利在对面的陆地上着陆。
“咱们快找个避雨的地方吧,哈比。这雨都砸下来了。”暴雨不打一声招呼就突然降临,很快把两个人淋得像落汤鸡,林耳撑开伞,踮着脚尖要给哈比挡雨,他抓起哈比的手,想跑到山洞或者哪里躲躲雨。可是他在前面跑,哈比却僵在原地不动,也没应声,哈比力气大,林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