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游云间by黑树-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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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管,我只问你,接下来你打算对西域怎么做?”
“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当然会顺了他们的意!”林岳脸上带着凶狠残暴。
他刚说完这句话马上就应声倒地,四肢抽搐,眼睛翻白,口吐白沫,样子极其痛苦。
飞扬看清楚刚才是身边的曼沙古丽出的手,她轻轻一扬手红色的药粉随风进入林岳的鼻子,毒瞬间就发作了。
看林岳的症状,似乎是一味很独特的毒药,要化解会很棘手,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自己不想救他!
曼沙古丽的小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冰凉发抖,看来是被吓着了。
那些士兵见状立刻气势汹汹地围上来,傲鼻子不屑地冷哼,金色光线瞬间散开那一队数量可观的士兵就这样倒在血泊中,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整个过程安静顺利。
曼沙古丽见状开心地跑去抱住傲的胳膊,大幅度地摇晃说:“天神好厉害,天神好厉害!”
飞扬无视这一地死尸还说得过去,可是曼沙古丽看起来十三四岁,面对这可怕的一幕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再加上她施毒的手段,飞扬相信当时除了他和傲估计谁都没看出来,而且看起来那毒异常凶狠啊,综上几点,飞扬有理由怀疑她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
“曼沙古丽虽然可能对你来说很平常,但是我想问,”飞扬走过去抓住她的小手,语速有些急,“你是跟谁学会的使毒,还有你……”
曼沙古丽以为他在教训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立刻涌上晶莹的泪水,红红的鼻子一抽一抽的,样子可怜极了。
飞扬顿时手忙脚乱,赶紧俯身轻柔地说:“乖,哥哥不是在骂你,哥哥只是好奇而已,曼沙古丽小小年纪真的很勇敢呢!”
傲好笑地看着飞扬笨拙地安抚她,半天也不管用,大滴的泪珠从她眼眶滑下。
“是谁敢惹我的小妻子哭,不要命啦?”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怪医已经气势汹汹地站在飞扬面前。
小妻子?飞扬愣了。
曼沙古丽一看见怪医立刻甩开他的手扑进怪医的怀里。
飞扬从没见师父这幅心疼的模样,简直像是要跟着她一起哭似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的小手死命拉拽着他的胡子。
飞扬干干的说:“师父,曼沙古丽难道就是……”
傲笑起来,说:“忘了告诉你,怪医走之前有提到他的小妻子叫曼沙古丽!”
飞扬不敢置信地看着两个人,一个胡子白银银,一个委屈地直抹眼泪,呃……飞扬承认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不过终于看到师父百年难得一见的心疼模样,真的赚到了!
好久曼沙古丽才吸着鼻子抬起脸,想起什么马上又恶形恶状地说:“老胡子,你居然还记得回来啊?”说着又伸手使劲拉他的胡子,疼得怪医泪水在眼眶直打圈。
“小妻子,不要跟为夫生气了嘛,为夫这不是回来看你了么?飞扬,赶紧叫师母啊!”怪医哄着从她手里夺回自己的胡子。
飞扬赶紧蹲身仰头喊她:“师母好,刚才不知道您的身份,飞扬多有得罪,还请您不要怪罪!”
曼沙古丽甩干眼泪,甜甜的笑道:“不知者无罪,难为你了,做了这个怪老头的徒弟,肯定很辛苦吧!”
飞扬被这个小姑娘用怜悯的眼光看待,还是不太适应。
现在插一段怪医和曼沙古丽的爱情邂逅。
话说十年前怪医游遍了千山万水,来到大奉的最西边,也就是这个名叫西域的地方。有一天他正在树上睡觉,听见不远处有人在痛苦地呻吟,凭着多年的经验怪医确定他中了极其厉害的毒药,性命危在旦夕。
反正无聊怪医就好奇走过去瞧瞧,是一个中年男子,全身发黑,四肢抽搐,他还真的没见过这种症状。研究解药用了很长时间。不过这个中年男子还是康复了,问他怎么中的毒,他支支吾吾不说。后来第三天早上,怪医还是在那棵最高的树上睡觉,却被人使劲拉扯着胡子给疼醒了,睁眼一看,一双聪明灵动的大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看见他醒了,马上吼道:“谁让你救那个好色大叔的?”
怪医惊讶地说:“难道就是你使得毒?”
“对,”小女孩生气地瞪他,“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坏人不可以救的,因为会祸害好人!”
怪医破天荒地很乖顺的点点头。
“你竟然可以解了我下的毒,真厉害!”
“那毒是你自己做的?小姑娘好厉害啊!”怪医钦佩地看着她。
“这有何难?只要你不和我作对,我相信我可以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用毒者!”软软的童音很好听。
“哦,”怪医好笑的双手环胸,“为什么我不和你作对?如果我偏要呢?”
女孩皱着好看的眉想了想,说:“要不然我嫁给你好啦,这样咱们就是一家人啦,你就不可以欺负我了!”
怪医真被吓了一跳,不过骨子里好玩的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挑眉道:“好啊,我的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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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对不起
飞扬看眼脚边蜷缩着的林岳,脑海中不断变换着他的样子,有阴险狡诈的还有作为孩童的天真和信赖,他心里很复杂。
曼沙古丽在一旁呵呵笑道:“乖徒弟,如果你想救他,就要凭自己的能力哦!想当初你师父可是用了三天就解开了我的毒,这回看你喽!”
“可是……”飞扬看看师傅,不是很自信。
怪医对飞扬抛来的求助视而不见,牵着曼沙古丽的手,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
她根本不听他的话,哼着小曲,一蹦一跳地带着怪医离开了。
飞扬和傲把林岳带回他的帐篷。傲明显得不是很满意飞扬对敌人的照顾。飞扬顾不上跟他解释自己和林岳的关系,开始了诊断、采药、熬药、试用、重来的无限重复的过程。
在这一段不短的时间里,飞扬正好可以思考许多平时尘封在脑子里不愿触碰的问题。
大奉皇上是一个好皇上,爱惜人才,也很爱护百姓,这样一个人确实是古今读书人梦寐以求的贤君。
微斯人,吾谁与归?
傲看着飞扬沉思的脸,明白他的挣扎还有矛盾,他知道这一切不可能真正得到解决,只要飞扬还有一颗为民的至善之心。
经过了以前的一切,傲已经明白,飞扬他怀着治世之才,就算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他还是向往可以为君王分忧,可以为百姓除患。
果然飞扬做到了,林岳在第六天恢复了心智,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只是林岳不言,飞扬不语。一直无声。
又静静修养了十多天,林岳的神色已经渐渐好转,身体也已经恢复到以前的健康状况。
这天傲没有在,只有飞扬在喂林岳喝药。
林岳咽下最后一口药粥,低声问他:“飞扬,你和那位傲是爱人的关系吧。”飞扬动作一停,听出林岳的口气是肯定。
飞扬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碗,“正是!”
林岳安静的脸上不见以前那些讽刺和嘲笑。他呆呆地看着帐篷顶,说:“你是不是为了他,放弃了状元的身份?”
“不止,”飞扬笑笑,丝毫不觉可惜,“还有云家独子的身份。”
林岳倒不惊讶,他只是闭上眼睛,轻轻地说:“确实是我认识的云飞扬!只是,你快乐么?”
“当然!你呢?”
“快乐么……自从林家里出了事,我离开江南,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我就已经不知道那是什么了。”静静地说,没有一丝抱怨的意味。
“林岳,其实你……”飞扬想劝他放弃,可是想到自己的任性,又有什么立场劝他呢?
“飞扬,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大奉易主,我只是作为一个曾经最好的朋友跟你说,不管做什么,依着自己的心去做吧,不要考虑会伤了谁的心,毕竟你不是老天,可以让所有人满意!”
这几天飞扬脑海里一直想着林岳最后说的话,依着自己的心么?他看看身边温柔的傲,甩甩头,暂时不去考虑那么多事。
回到曼沙尤里那里,他一脸红光地接待了飞扬,谈笑间说起一件事,李悠现在忙着整顿自己的财务,根本无暇顾及西域了。
大家载歌载舞,开开心心地欢庆着。
飞扬心里觉得诡异,右丞相家底厚实,怎么会有财务危机呢?晚上他独自去拜访曼沙尤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原来大奉南方包括江南,发生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所有的作物枯死,百姓大量的饿死渴死病死,异常惨烈。这场天灾涉及大奉大半个国家,造成的损失是前所未有的,现在整个大奉陷入空前的恐惧中。右丞相的所有资产集中在南方,这回他几乎没了大半个家底,怎么还会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西域?
西域远离南方,很幸运地躲过了旱灾,曼沙尤里作为这里的领长,不愿意告诉大家真相,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飞扬真的没有想到,大奉朝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突然想到江南云家的父母亲人,飞扬急着要回去。
傲知道了这些,把飞扬紧紧搂进怀里,似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气,飞扬被他搂得快窒息,但是他不挣扎,他隐约可以感觉到傲的不安还有那越来越模糊的未来。
终于他们还是回到了江南,飞扬和傲站在云府门前。看着破落的家门,飞扬简直不敢相信,他抓过一个匆匆路过的行人问云家怎么了。
“我也是刚从南边过来的,不太清楚,只听银号的掌柜说,江南第一富商云家已经没落啦,时运不济啊,老天这是要灭我大奉啊……”行人一脸可惜的说,甩甩手又上路了。
飞扬悲从中来。
他走进云家大门,院子里零星地散落着已经破损的家具,一副破败的景象。飞扬闭上眼睛几乎可以看到这个院子上演的一幕树倒猕孙散,大家争抢着值钱的家具纷纷离开的景象。
不知道母亲和云培他们怎么样了。飞扬赶紧跑向云母的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白白的四壁,似乎在冲飞扬哭诉着讨债人的暴行。
飞扬只觉五雷轰顶,脚下几乎站不住,跌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原来放着母亲的梳妆台的地方,仿佛还可以看见母亲坐在木凳上对着镜子化妆,轻声呼唤他“小扬”的声音……
傲上前扶起飞扬,替他拂去眼眶的泪水,沉静地说:“冷静下来,飞扬,他们不会有事的,你知道有我在啊!”
慌乱的心被傲的话安慰抚平,他点点头,明白当下首要的是先找到母亲和云培他们。
这时有人听到动静走来,骂骂咧咧道:“一群强盗!云家已经给你们都抢光了,你们又来这里干什么……”话还没骂完,迈进一条腿的云培看见眼前的飞扬,立刻定住。
飞扬朝他虚弱一笑,“云培。”
“少爷啊……”云培泪水顿时像下雨一样砸下,他快步奔向飞扬,到了飞扬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哭得惊天动地,“您可算回来了!少爷啊……我们想死你了……”
飞扬蹲身搂住云培,动容地说道:“云培,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太自私了……真的,真的……”
云培摇摇头,呜咽着说:“少爷……您没有对不住我们……”
“云培,我娘呢,她怎么样了?”
“夫人她……夫人……”云培说不下去了,哭得大雨滂沱。
飞扬心里顿时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使劲晃着云培,大声吼道:“我娘呢?”
云培垂着头,只是哭。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乐宁,她红着眼睛上前跪在飞扬面前,“少爷,夫人已经病逝了!”
飞扬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幸而乐宁扶住他。
“你是说,我娘已经死了?”飞扬心里在流血。
乐宁沉痛地低下头,身体颤抖着说:“对,那日她听到您莫名其妙消失了,突然晕倒。我们请了所有的郎中,他们都说夫人是因为郁结在胸,不得纾解。夫人得的是心病,整天油盐不进,只是等着您回来!”说完银牙一咬,抬起头,眼中迸射的是深痛还有怨恨的光芒。
飞扬颤着声问:“我娘还有胃病,怎么可以不吃饭呢?后来呢……我爹回来了么?”
“夫人连续五天不吃不喝,也不肯睡觉,只是一个劲问我,小扬回来了么?后来老爷回来了,他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把我和云培映雪都赶出来了,下令不让我们踏进云府一步,夫人的病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在最近这里爆发旱灾,老爷出去好久了,我们可以进来,后来就在后院看见那里竖着一块云夫人的墓碑……”
乐宁后来讲的什么他再也听不见,像疯了一样,飞扬挣扎着站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后院。
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飞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是天帝给我的惩罚么?
拐过拐角,一个白白的墓碑映入眼帘。
飞扬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屏着呼吸,上面一行大字,写着“云竞天爱妻之墓”,落款是“云竞天携不孝子飞扬撰”。整个墓碑简简单单,就这么几个字,让人感到异常悲凉。
傲赶过来看到飞扬失魂落魄地跪在墓碑前,心中同样很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