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进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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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房间内，陆深将一沓文件似的东西扔到桌上，揉了揉眼睛。
“怎麽了，是什麽不好的东西吗？”陆熙在脑海里打了个哈欠，使得陆深在现实生活中也忍不住打了一个。
“只是有几分古怪而已，应该没有什麽大问题。”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尽管房间里没别人，陆深还是板起脸来，然後才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扣了扣桌面。
那个册子上写明的是体检报告，正是那次袁霄住院後留下来的东西。让陆深比较在意的是他的身体资料，袁霄各个方面的数值竟然只比普通自然人好一些，但事实上他却拥有比大部分新人类要厉害的能力，这著实不大正常。
他在这里研究袁霄的资料，却不知道自己也正被别人研究著。
昏暗的地下大厅内，身穿黑袍的首领双手交叉，双眼紧盯著眼前的全息投影。此时在360度的立体帷幕上，播放著的正是前几日陆深对艾萨克的一战，尤其是他那充满震慑力的一踢，首领已经看了好几遍。
“这样的人才若是被我雷鹰协会所用……”那男人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召集手下人，对他们下达了命令。
莫里斯城早有很多势力都打上了陆深的主意，但因为他实在太过强悍，性情又难以拿捏，才让那些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这位首领倒是不怕，雷鹰协会可不比这些城市里的普通黑道，作为整个大陆的三大势力之一，他非常有这个自信可以让对方完全臣服於自己。
陆深这个人，他势在必得！
☆、第七章
袁霄几日没开工，一心都扑到了练习上，连平时最讨厌的营养液也因为它的方便而不知灌了几瓶。
至於陆深也总算是见识到了这人和A……陆铮差不多的单细胞程度，一件事情如果没有完成，便绝对心无旁骛，就连按时补充营养液这种事情都是陆深硬逼著他完成的。
所以当这几日的训练任务暂时告一段落时，袁霄才终於有空想起其余的事情来，甚至忍不住哀嚎出声：“天啊怎麽办！我没钱交下个月的房租了！”
难道让他带著陆深露宿街头？这怎麽行！看样只能去接几个难度大的任务了……
陆深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张纸递到青年面前，让本来还在愁眉苦脸的人瞬间就愣在原地。
那是一张合同，上面写明了这处房产已经被买下，而房主就是袁霄本人。
陆深自然没有这麽为他人著想的心思，买下这个地方完全是陆熙的提议。他看出来袁霄生活辛苦，又对这房子有别样的感情才想到这麽做，反正陆深的钱也多到没处花。
袁霄知道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既然已成事实，他也说不出“我不能收”这样推脱虚伪的话来，只是感动的不能自己。他欠陆深的越来越多，已经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了。
陆深见对方一双眼睛闪亮亮的看著自己，不禁有些不自在的说：“你别搞错了，这都是陆熙的主意。”
“嗯。”袁霄笑著，知道对著陆深讲话陆熙也能听见，於是仰著头朗声道：“陆熙，我不知道怎麽说……但真的很……谢谢你。”
话一出口脸也红了几分。
不理会心中那男人几乎幸福到尖叫的声音，陆深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听到了，心下却有些不大舒服。虽然是陆熙的建议，但自己也出了几分力，他对袁霄竟然不感谢自己有些恼怒。
可随即又想到是他不让袁霄这麽做的，便又生起自己的闷气来。
袁霄可搞不懂陆深难懂的思考回路，高高兴兴的回屋打算睡个好觉，毕竟这几天的训练实在太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而陆深瞪著袁霄紧闭的房门，发现对方确实没有出来的意思以後，才不高兴的转身回房间。
陆熙看陆深的反应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简直要被对方这种复杂的心理活动打败，但同时他也清楚自己的主人格就是这麽别扭的性格，如果笑出来难保这人会恼羞成怒，所以也只能把这分戏谑忍住。
纵然心里不快，但陆深一回屋子还是做了自己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工作──那就是彻底检查这间屋子一遍。
“嗳，怎麽了，这房间有不对头的地方嘛？”出声的是陆铮，为了教导袁霄他也不轻松，刚才一直在休息。
“嗯。”陆深应了一声，又道：“根据袁霄的说法，他的师父是有一天突然失踪的。不过这之前他好像已经有了预感，也跟袁霄交代过。”
这是陆深问起後，袁霄自己告诉他的。当年师父失踪前就总是心不在焉，也说过如果他有一天突然不在了，让袁霄不要去找他这样的话。但具体说了些什麽内容，因为已经过去了八年，袁霄实在想不起来太多。
“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他知道自己要出事的话，肯定会给袁霄留下什麽东西。”而且他应该也给过青年线索，但想起袁霄那副傻不愣登的样子……陆深敢打包票青年绝对没有注意到。
经过一个小时左右，果然不出陆深所料，让他在房间花瓶内找到一枚芯片。
为了保险起见，陆深先用他的数据终端草草看了一遍芯片的内容，却越看越是惊讶，虽然很想现在就把袁霄敲醒将芯片交给他，但在陆熙的劝阻下还是没有那麽做。
陆深认为不应该浪费时间，但陆熙的观点却是都已经晚了这麽多年了，不差这一点时间，还是让袁霄好好休息比较好。
最後在陆深的一声冷哼中，这件事才算暂时被敲定了。
“交给我的？”袁霄双手接过陆熙递过来的芯片，颇为不解的看著他。
“没错……你看看就知道了。”陆熙说著，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袁霄的头顶。
虽然摸不著头脑，但袁霄还是很顺从的将芯片插进客厅的全息投影仪之中，下一秒一个熟悉却又带著点陌生的人影便伫立在自己面前。
袁霄整个人都愣住了，看著眼前的虚拟影像，他久久没有言语，反而是那影像开了口。
“汤圆儿，如果你看到这个，恐怕我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好吧，虽然这样说很俗套，但这确实是事实。”
那是个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人，长相姣好偏阴柔，身量恐怕比现在的袁霄还要矮一些，是个典型的自然人。
陆深当初看见的时候也没想到袁霄的师父竟然这麽年轻。
左暮眨了眨眼睛，显得十分俏皮，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什麽时候才能看见这段留言……真的，不是为师嫌弃你，你总是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找到这个芯片恐怕费了不少时间吧？”
是啊，还是别人帮我找到的……
袁霄在心里回答，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全息影像，仿佛一眨眼人就会从眼前消失一般，更没发现自己早就红了眼眶。
陆熙一言不发的搂住他的肩膀。之前陆深看过影像以後就猜到袁霄的反应，但他实在不擅长安慰别人，这才借口说自己累了把陆熙推上来。
这是属於陆深的温柔。
不过……陆熙看著眼前的半透明人影，眼神却陡然锐利起来。
“但是为师，不，是我……真的非常高兴能收你为徒。”左暮说著，表情也变得十分温柔，带著几丝眷恋说道：“在这几年里你带给了我数不清的快乐，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一直陪在你身边，将毕生所学授予你，好好看著你长大……”
“师父……”袁霄喃喃的叫著，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却硬是不让自己掉下眼泪来，此时的他让陆熙不禁觉得，果然对方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大男孩而已。
那边左暮也垂下了眼，说道：“但是我终究还是逃不开属於自己的责任，这些年和你共度的时光，当真是偷来的。”
他话锋一转，人却严肃许多，也没再叫青年的昵称，只道：“袁霄，我从未对你说过，但其实我是当今古武第一流派、极乐拳宗的掌门，而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这几年拳宗渐渐走向了没落，我并不要求你重振拳宗，只要求你不要让无边乐境拳失传。”
“这段留言之後，芯片里记载的都是无边乐境的拳法，你一定要好好修习，不求你发扬光大，只求拳法不要失传。”这似乎是左暮的执念，所以他又重复了一遍。
最後，他才显露出几分悲伤，道：“袁霄，我知道在莫里斯城的生活会很辛苦，但你一定要活下去。我……相信你。”
影像在这里中止，慢慢消失，其後出现的都是关於拳法的一些资料。
袁霄此时早已将自己缩成一团，肩膀不住抽动，却并没有发出哭泣的声音。陆熙安抚的拍打著青年的後背，眼睛看著那枚芯片，脸色却不怎麽好。
袁霄没有察觉，陆深对感情又一向迟钝，自然没发现什麽，但陆熙不一样。那个左暮虽然没留下几句话，可从字里行间，还有说话的神情，分明是对袁霄怀有……啧！
他失踪的时候袁霄才十二岁，还说不准这男人用这样的眼光看了袁霄多久，如果他没离开，说不定现在袁霄早就……
陆熙这麽想这件就不禁皱起眉头。
作家的话：
陆深是傲娇大魔王=。。=，而以汤圆儿的迟钝，他俩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第八章
袁霄虽然难过，但毕竟过去这麽多年，其实心里也早预料到师父已经遭遇不幸，因此并没有消沈很久便打起了精神来。
而关於极乐拳宗的拳法，以袁霄的实力来说，实在没法短时间内消化。毕竟是从古时候便传下来的东西，很多东西晦涩难懂，让没有老师教导的袁霄只觉得接手了一堆鬼画符。
而显然，陆铮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一看到这些东西他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更逞论是去教袁霄了。
没办法，虽然不乐意浪费时间，但陆深还是连夜看完了芯片上记载的内容，并以惊人的脑力将拳法完全记住，然後便施施然的在袁霄面前施展出来，让对方目瞪口呆，而他这样的反应自然也取悦了陆深。
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这是袁霄唯一的感想。莫里斯城以强者为尊，从小生活在这儿的袁霄自然也不例外。
至於拳法让外人学了什麽的，这点袁霄根本没往心里去，或者是根本没想到。以他来说，基本上觉得陆深做什麽都是对的。
於是除了陆铮的格斗训练还有陆熙平时的放松活动之外，陆深还是不情不愿的加入到了教导袁霄的行列中来。
其实真要细算的话，他完全没必要为了袁霄做到这种程度。两人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尽管他救过袁霄，但其实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对他而言无太大意义。
反正他来莫里斯城也完全是想见见除了自己以外的新人类都如何生活，何必硬把袁霄这样的弱者带在身边？
陆深为此确实有过想要放弃的念头。
但一旦想起上次看到袁霄在艾萨克脚底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陆深就觉得实在没办法把这个总是冲自己傻笑的家夥放著不管。
诚然，他和袁霄还没到生死之交的地步，但不可否认，自打他有记忆以来，只有袁霄愿意这样靠近自己了。
而且是不带任何企图的。
他以前并不知道隐瞒自己脑域进化者的身份，也遇到过其他人，但那些人一旦知道他的能力後，无不希望在自己身上得到好处，那些贪婪丑陋的嘴脸，真是让人想起都觉得作呕。
可是袁霄不一样，就算知道他是脑域进化者、知道他有许多的财富，青年依然待自己如初，甚至还因为自己帮助过他的原因，总是想方设法的对自己好，想报答自己。
想起青年那副冒冒失失的样子，就让陆深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带了一丝丝笑意。
恐怕此时在他心里，袁霄已经算是他的朋友了吧。
不过陆深还是天性讨厌与人接触，所以每次传授拳法要领时都非常言简意赅，但也由浅入深，倒是比那些长篇大论效果来的都要好，起码从袁霄的反应来看，他学的并不吃力，反而体会到了几分乐趣。
左暮当年看袁霄年龄小，只是注重训练他的基础能力，所以让袁霄空有一身良好的底子，招式却没有章法。
陆深是打定主意要在大陆四处走动看看的，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莫里斯城，但反正不赶时间，他希望能在走之前让袁霄变强，起码不要再面对其他新人类时毫无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