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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入山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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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感觉还好么……”
  
  杜小山喉咙几乎要梗咽,羞愤变了激愤。
  
  如果你别嘴巴贴我后背那么近,语调别那么轻,说完了别一直呵气,我就感觉好多了!
  


29、番外——倒霉的人生
  
  【嘤嘤我难道真的是番外小能手么……=^=能叫这个名字的番外,大家都知道是谁了吧XD】
  
  一。
  
  他是他爹手心里的宝,心尖上的幺儿。
  
  他爹人生得意非凡,顺风顺水,从河南道巡检的位子上退下来后,荣归故里,连带着原先不怎么显赫的家族都跟着鸡犬升天。
  
  不过约略是上天总不能让人太过得意,不然总会整出些什么来,教你遇到些磕绊,才知道天命的厉害。
  
  他爹这个磕绊,可着实磕绊的大了些。
  
  无子。
  
  老爷子已过不惑之年,除了结发妻子,还娶了三房如夫人,可二十余年,不过只得了四个女儿。
  
  三个女儿已经出嫁,只有一个小女儿尚在髫龄,陪伴身边。
  
  老爷子得意之余,每日看到小女儿,便会联想到自家几位夫人的肚子。
  
  为了这么一件不可为外人道的事,老爷子不知给庙里添了多少斤香油,拜了几个山头。简直已经到了凡庙必进的地步。
  
  就这么着,他在多少年的长久期盼之后,终于姗姗而来,在一个雪野呱呱坠地了。
  
  老爷子高兴得当真是不知道怎样才好,他指着月亮说好大好圆,老爷子就恨不得将天上一颗月亮都取来给他。
  
  他怎么能不得意,自己说什么,爹都顺着,他一度都在怀疑,自己这难道是上辈子积德太多,他爹就是某个来报恩的。
  
  都说人贵有自知之明,他这样想,简直太不成样,若他能如此顺遂过完一世,到老还子孙满堂家业兴盛,那可真是当天理命格二位犯迷糊了。
  
  正所谓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他长到十七八岁上,书倒没念多少,想考个功名更是绝无可能。
  
  好在老爷子当年的同窗尚还在做个某邑大吏,一封言辞恳切的私信过去,就给他寻了个骠骑营的小先锋。
  
  其时国泰民安,不起战事已久,谁不知做个骠骑营的先锋,升得快,饷银多,是少年郎都眼红的官职。
  
  他倒不觉得有何可贵,倒是起了几分忧愁心思。
  
  骠骑营驻扎在北方天子脚下,他若赴任,便一定要离家了。
  
  老爷子也是将儿子宠得不像样,自打得了一纸调令,便唉声叹气,连素日热衷的推牌都去得少了。
  
  平日里就见他举着一打白绢,捏着夫人的螺钿在四进的院子里来回转悠,想着儿子头回出远门,能带上的可一样都不能少了。
  
  如此到了出发那日,他的行李便足足带了三马车,另还有七八辆马车,是跟着的他父亲母亲,大姐二姐三姐以及从小服侍到大的家奴。
  
  送儿千里,终须一别。
  
  老爷子眼巴巴看着儿子骑在马上的背影,马车队过了长亭过短亭,就只差直接过了那一道江水去。
  
  可也只能到这了,再往前走便是骠骑营的地界,让人看见了,怕自己儿子被人笑话。
  
  老爷子若不是顾着自己的身份,还真想鼻涕一把泪一把,生生止住了,颤颤巍巍由两个女儿扶着,直将他做的那艘穿望到不见。
  
  他坐在船尾,怀里抱着家里带来的一盒蜂蜜核桃饼,看着船下江水翻滚,白浪滔滔,忽然便就生出了一丝忧愁抑郁。
  
  这可当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所以说,人要倒霉的时候,多少是有点预兆的。
  
  乘船渡了江,再车行三日便能到骠骑营了。
  
  骠骑将军胡立还拍了两个小将照顾他一路食宿。
  
  他顺心之余,在人前压抑多日的本性也逐渐显露。
  
  某日,路过一间包子铺,买而食之。二小将谨慎跟随之。
  
  某日,路过一个泥人摊,买而悦之。二小将……谨慎跟随之。
  
  复某日,路过一闹市,逐铺观之。二小将淡然于马上,遥遥望之。
  
  终某日,路过一阳春面摊,买而食之。二小将下马交谈休憩,不复顾之。
  
  转瞬之间,一道红光劈裂小城安宁天空,划出耀目红光。
  
  但若要问他,究竟是什么感觉,他只记得自己眼前一黑。
  
  就算让他知道了,砸死自己的是一颗凡人追逐竞求的仙丹,他也只记得自己眼前一黑。
  
  虽不能升仙,但这眼前一黑不知身处何世的感觉,与升仙前一刻也差不太多。
  
  如此也不能算诳人了,毕竟无论升仙了的,还是不幸又入轮回的,哪个也没亲口说过。                        



30、番外——倒霉的人生

  二。
  
  他生在这溪水边,自从他有记忆开始,就住在溪畔的茅屋中,远离村落。
  
  打渔为生,一网沉了便可到市集换钱,村里的婆婆大娘都对他极为友善,也喜欢买他的鱼,一网轻了也总可以果腹。
  
  所以他从来不懂烦恼、忧愁之类的感情,每日都笑得极为开心。
  
  每次他心情极好的捕鱼时,都能听到女孩子远远的在水上放声唱:“白石郎,白石郎,临江居,前导江伯后从鱼……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听不大懂,只继续捕他的鱼。
  
  他不大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己从出生起就住在这村落里,大家与他极为熟稔,生活似乎就应该如此下去,就好像每日清晨打开家门,便能看到的这一溪水,无波无澜。
  
  可是几百年平稳流淌的溪水却在一场持续了两天的暴雨后涨高了,是外面的大江发了洪水。
  
  下着暴雨,江面颠簸不能行船。好在他屋檐下还有几挂咸鱼,到不至于断了粮。
  
  不过他身体不大好,总需要买了药草煎来喝,村中唯一的药铺是一位白胡子胡大伯开的,对他可没有老婆婆和大娘一样和善,赊账总是不行的。
  
  所以等暴雨稍霁,他看了看所剩无几的几包草药,便驾了小舟去捕鱼。溪水仍高涨,不过不下雨了总是容易些。
  
  老天爷照顾他,几个网子下去,捕上的鱼足够他一个月的药草钱。
  
  他也不贪多,收了网回家。好容易将新鲜的鱼都挑好了,剩下小一些的晒成鱼干或当晚便吃掉,他回过头来去将自己的小舟系上时,发现舟旁水面扑腾着水花,还伸出了一只手。
  
  坏了,这不是有人溺了水罢。
  
  他趴在舟沿上,拽住了那只手将可怜的溺水人往上拽。
  
  真沉。
  
  比他一网收上来的鱼还要沉,可也不能放手,他身子歪了歪,眼前微微发黑。
  
  或许是自己这么一拼劲,终于将那个人拉上来了压在他身上,他早晨新换的一件短褐都沾满了水。
  
  又费了不少力气,将溺水的男人扒了外衣,抬上床后,他已经出了一身汗,坐在床沿歇了一会儿,才打起精神来仔细端详昏迷中的男人。
  
  眉目倒是极为端正,只不过这锋芒尽显的眉,敛阖的目,还有高挺的鼻子微微发青的嘴巴,怎样都给人一种隔绝尘世的感觉。
  
  好像他如果睁开眼,看到自己这种山野村夫,估计不是淡漠的转开眼去,就是狠狠瞪上一眼。
  
  就好像他自己不在这人世中一样……
  
  诶?
  
  他念头一闪。这人不会是死了吧?
  
  他刚才只是急着将人救上来,清出了呛进去的水,可折腾了他半天,却一丝动静也没有,自己也没想着探一探鼻息。
  
  哎哟,真是罪过。
  
  他这样想着,便急忙伸出手去探到他鼻下。
  
  还好,呼吸平稳,似乎没什么大碍。
  
  他刚松了口气,溺水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
  
  果然,那是一双极为凛冽,乌黑深湛的眼睛,不过却没像他想象的那样,反而是专注的盯着自己看。
  
  目光若有所思。
  
  他的手便讪讪缩了回去,他总觉着男人是因为自己将手伸过去,才睁开眼睛无声谴责他的。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
  
  他思虑了良久,终于想到了一个自认为极为自然的搭讪方式“你晚饭想吃什么”可还没等到开口,那男人就两眼一闭,躺在床上又没了动静。
  
  他只好又战战兢兢的将手伸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或许是晕过去了罢。
  
  那晚饭不如就做一道鲜鱼汤?
  
  他没深究一个比他自己健壮的人溺了水,既然呼吸平稳,为何醒了过来又会晕过去,自己到市集将鱼卖了,买来草药,回家生火做饭。



31、番外——倒霉的人生

  “你在喝什么。”
  
  晚饭时,为了照顾溺水的男人,他特意将小矮木饭桌搬到了床边。
  
  煎好的汤药要在晚饭前,微微温热时服下,所以当他端着碗时,依旧窝在床上的男人眼帘一垂,盯着他手里的药碗问道。
  
  被溺水男人这么清清淡淡的一看,他忽然觉得好像自己捧着的是一碗了不得的东西。
  
  “是……是温补身体的药,我身体不大好。”他懦懦回答,总觉得在男人面前,自己就觉得张也张不开口,抬也抬不起眼。
  
  “唔。”男人应了。
  
  他那时以为不过是随口一说,男人不会记得。
  
  可是他一样一样都记住了,原来自己从来没了解过他什么。
  
  溺水男人似乎身体比他还差,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吃饭时闲聊,知道他叫晟青。但是怎样溺了水,又是怎么到了这里来,晟青却说不清楚。
  
  他的好奇心也不重,说不清楚也就罢了。
  
  不过家里多一张嘴,伙食自然紧张些,他自己窝在临时搭的小床上,某天睡前想了想,决定自己还是应该多打些鱼。
  
  于是往后每日便早起了很多,来不及用早饭,就将晟青的一份留好了温在锅里。
  
  他的确从没想过,自己养着晟青有什么问题。
  
  然后终于有一天,晟青的身体似乎忽然就好全了,要跟他一起去打渔,说是帮忙。
  
  他被唬了一跳,摆着手不敢答应。
  
  不过究竟为什么不敢答应……他不知道。他就觉得晟青不该跟他一起去。
  
  可他一个渔夫,哪里说得过晟青,单被他看两眼,那拒绝的气势就先自己萎了。
  
  等两人上了小舟,到了水上,他才深切而清晰的觉出了哪里不妥来。
  
  他身量偏瘦,自己驾一叶小舟尚有余裕,可多了一个身强体壮的晟青,小舟就显出了逼仄来。
  
  他像往日一样熟练的撒了网,胳膊就挨上了晟青的胸膛。
  
  他触了雷一般骤然便抽回了手,小舟都跟着晃了晃。
  
  晟青倒恍若未觉,一双深沉的眸子平和看过来,只问了问他是否无事。
  
  无事。当然无事。
  
  他背过身去抚了抚心口。怎么……感觉这里不大好受?
  
  可是收网的时候,他是想躲也躲不开。
  
  今天的渔网似乎也格外的沉,他拉了几下都没能拉上来。
  
  “我帮你。”身后的声音近在耳畔,带着温热的气息。
  
  他抖了抖,发现自己这是被抱住了。
  
  诶……这……
  
  他从没想过两人同为男子,抱在一起有甚不合适。只是侧了脸,就看到晟青放大了些,依旧冷肃平淡的面容。
  
  看了看,似乎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再看了看,似乎的确是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可是……那怎么他现在看着,感觉心口更难受了呢。
  
  自己手里还僵硬的抓着渔网,就被晟青又往怀里拉了拉,牢牢抱住,吧唧一下亲在颊上。
  
  虽然依旧是晟青的这么一张淡漠面容,可是他却觉得整个人都被他给亲懵了。
  
  哎……其实他倒没觉得晟青哪里好。
  
  哎……其实晟青白吃白住,他还觉得有些累。
  
  哎……可是现在他这么看着他,就是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新鲜入网的鱼,被一拎一提,直接下了滚水锅,烫的烂熟,再也不能动一动。
  
  等到他终于蹬了蹬腿,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以后,才发现早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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