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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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猫又倒是对这故事有些兴趣，上网查起了资料，却也是无功而返。
　　官方消息还真没有，不过所谓的玩家评论倒是各不相同。
　　“这相爱相杀的一对，官方倒是挺体察民情的嘛。”
　　“道士受，激萌！”
　　“话说这不会是故事主线吧？未免太腐了点吧？”
　　“现在市场趋势就是这样，但是好歹也给我们直男一些妹纸吧！”
　　“想看种X文左拐去XX呀，既然各有所好，讨好了你们这么多年了，就不能让我们见见光？”
　　“卖腐是大势，但是，为什么我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忧伤呢？”
　　“禁欲受大爱！！！！”
　　“小更更一定要去参加，固执受霸气攻什么的！！”
　　评论走向由一开始的单纯讨论剧情，变成了对耽美潮流趋势走向的探讨，再到后来，中抓圈各家的玛丽苏也纷纷出动，占领了一席之地。
　　本来网配这事就小众，这下，倒也
　　算做了一番“宣传”。
　　猫又看得笑出了声，李齐夕还在后面要死不活。感冒真让人受罪，李齐夕就希望吃个什么万灵丹，好渡过这一劫。
　　“明天就得上班了吧。”
　　“唉……”
　　“要不请假？”
　　“别，”李齐夕掐了掐鼻子，“再请就养不起你了。”
　　“……”猫又无言以对，只好走过来，温柔的抱起他，又开始摩挲起他的鬓发来。
　　李齐夕有些受宠若惊，习惯了那人做什么都理所当然的表情，虽然也是有体贴的时候，不过也总是极其少有的……
　　他突然觉得，养一只猫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干脆把新剧的干音录了吧。”
　　“啊？”
　　“你这么难受，还不如换个地方呆呆。”
　　“什么意思？”李齐夕头昏沉得很，丝毫反应不及。
　　“我是说……”猫又正想解释，却听一旁响起了QQ消息的提示音。
　　是个验证消息，似乎是申请添加好友的。
　　他将李齐夕放回枕上，忙起身去看，就见一行小字划过，还加了一个小表情：
　　“大大，收我为徒吧！（^o^）/”
　　猫又怔愣了一下，不知该作何反应。李齐夕在他身后悠悠的问道：“怎么了？”
　　猫又回头看了看那人，又仔细读了读那句话，完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最后他咬了咬唇，关掉了消息通知框。
　　“去录干音吧，你还记得剧情吗？”
　　“什么情？音什么？”李齐夕有些语无伦次，最后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刚刚到底是谁呀？”
　　“发错了吧。”
　　他一口咬定，然后抱着那人，点了一屋的微弱绿火，就慢慢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出现的战歌，算是以后某个单元剧的预告片^^


　　　　☆、第十三章　惊蛰篇（一）

　　触目的白雪皑皑，漫天的雪色纷纷。
　　阡陌纵横之下，是素裹银装的屋宇村舍。
　　遍地的纯白之中，隐约有一个灰黑色的小点，无力的蜷缩在村前的河道旁。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面色苍白，神色恍惚。
　　那人费力的抬了抬眼，隐隐看到远方出现了一些微弱的光亮。
　　只是那白色也同这雾霭雪景一般，让人看不清晰。
　　他尝试着挪动了一下手脚，却发现早已麻木，丝毫动弹不得。挣扎了几次，还是只有放弃。于是，他便瘫倒在河岸边，再也不做挣扎。
　　也不知是否已是夜晚临近，刺骨的寒意又开始侵袭而来，天边隐约燃起了一丝光亮，可年轻人却再也无力抬头仰望。
　　又过了好久，松软的雪地上传来了一丝轻微的触感，他缓缓抬起头，甚至还没睁开眼，便听到一个关切的声音：“你没事吧？”
　　——惊蛰？序——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会呆在外面？”
　　黑衣的年轻人背着少年，徒步在漫天雪幕之中。他将外衣裹在少年身上，一手执着油灯，一手托着那人。
　　雪似乎变小了一些，少年倚在那人肩头，也渐渐感到了暖意。然后，他便安心的枕在那人身上，睡意愈加浓烈。
　　“能听到吗？”年轻人又问道，似乎怕那人睡着了一般，赶忙唤道。
　　“嗯。”
　　“怎么会在那个地方？”
　　“想出来看看。最近老是听人说，这里的雪就快停了……”
　　那人没有说话，过了一阵，才传来他低声的回应：“这里的雪，已经下了好几千年了……”
　　“自打我出生，就没看到过晴空万里的样子……万物复苏，好日晴岚，是什么样的景色呢？”少年梦呓般的说着，男人却紧皱着眉头，许久都不再回话。
　　有人说过，这里是天地之极，所谓天之涯海之角，那样的地方，总是不同于这世间任何一处风景的。
　　终年极寒，再无青空。
　　居住在这里的人，甚至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被困在这一隅罅隙之间，似乎是祖宗那一辈的事了，只是那些事也久远到只剩下传说。
　　他们只知道，他们住在这里，长久以往，无法逃离。
　　只是，总有人期盼着，这里的大雪终有一日可以停下来，雪化雾散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暖阳绮日？
　　“你想看到好日晴空吗？”
　　“嗯。”少年弯着眉眼，轻轻笑道。
　　“你……也想离开这里？”
　　少年没有回话，过了好一会，才用低声回答道：“我走不出这里……”
　　“为……”年轻人正欲问道，可语罢，便有了悔意。
　　看那少年的样子，怕是身体不太好，不然也不会跌倒在河岸边了。
　　少年看他停了话头，便也不再回答，只兀
　　自笑了几声。
　　“我们住的这个村子被数千里的白雪包裹着，要出去，谈何容易？暂且不说如何寻出一条道来，就是让我来回于这村舍之间，就够让我头疼了。”少年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还怎么奢望能够离开这里？”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背着少年，步履坚定。
　　“其实这里也挺好……”少年安慰道，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没了后文。
　　年轻人微侧头，似乎有些担心，可还没转过头去，便听到一声清亮的声音：“你看……”
　　那人循声抬起头，于是，抬眼便看到满眼璀璨的星光。
　　天幕中燃起了众多光亮，层云变换，瑰丽异常。苍穹之间，竞相吐艳。
　　紫红色的光芒河流般聚集起来，沿着天际缓缓流动，像极了远去的流光霞彩。可是住在这里的人都知道，那不只是光照而已。
　　那是黄泉路上，孤独而去的亡魂。
　　天地茫茫，也不知比起阴曹地府，到底哪一处更加凄寒？
　　年轻人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背着少年穿行于白雪之间，云端霞光不尽，照亮了回村的小路。那里亦是灯火辉煌，烛火通明。
　　少年枕在那人肩上，只觉得心上一片暖意：“还好遇到你了，不然我可能就回不去了……”
　　年轻人微侧头，少年看不清他的样貌，却能数清他眼上的睫毛，凝着霜露，就像点缀着溢彩的流光。
　　那人似乎说了些什么，少年却没有听清。
　　“啊？”他的意识有些模糊，强烈的睡意让他睁不开眼，惊诧的应了一声，却再也听不清那人剩下的话。
　　耳边似乎还有人在低语着什么，他根本听不清楚，却也笑着应了一声“好”。
　　等少年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的事情，听他婶婶说，送他回来的是一个话不太多的年轻人，穿着厚重的皮草，发梢上都是雪渣。
　　那人有些面生，似乎并不是村里人。
　　“那他是从哪里来的？咱们这儿穷乡僻壤，怎么会有人到这儿来了？”
　　老妇人给他掖了掖被盖，转身就去倒了杯热水：“据说是从西边的林子里来的，也是一个极冷的地方，看那样子，似乎是路过咱们这儿，还要向前赶路吧。”
　　“他一个人？”
　　“还有几个跟他差不多的怪人。”
　　“怪人？”少年接过妇人递来的热水，抬头问道。
　　“是呀，他们跟咱不同，说是要离开这寒冷的地方，正匆匆赶路呢。”
　　“真有出去的路？”
　　“谁知道呢？”老妇人顺过少年递来的杯子，“以前也听人说过，有人拼了命的想离开这里……”
　　“嗯？”
　　“那人倒真是背起行囊走得利落，只是再也没回来过……也不知道是真的离开了，还是死在了路上。”
　　少年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说话。
　　老妇人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不过你可别学那些人，小清，你这身子骨可容不得你胡来。那些故事，听听也就罢了。”
　　少年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应声。他把视线移向窗外，那里仍旧是漫天飞雪。隐约看到不远处燃起了篝火，几个裹着皮毛厚袄的人蹲坐在火焰旁，背影沧桑。
　　直到夜里，小屋外的柴火只剩下火星，屋内的床铺上才空荡起来。
　　少年一晚上都没睡，就偷瞄着外面，正好那人也是一夜未眠。
　　他只是坐在那里，喝着热酒，一语不发。
　　后半夜的时候，少年终于忍不住，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裹着厚重的外衣，小心翼翼的出了门。偷摸着去了外面，只是没想到才走近，那人便警惕的回了头。
　　在雪地上走路，发出的声音极其轻微，少年不知那人是怎样注意到的。只是他也没放在心上，兀自对着那人笑了起来。
　　“你怎么……”
　　“听说你们要离开这儿？”
　　“我们不过是途经而已。”
　　“我的意思是，你们最终是要去……”
　　“一个阳光旖旎、万物生发的地方。”
　　“那里……真的存在吗？”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少年热切的眼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点了点头。
　　“真好……”少年突然笑了起来，眼里充斥着满满的暖意。
　　年轻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被那人看得说不出话来。
　　雪小了很多，但少年衣服上还是覆上了些许霜雪，只是面目却是他未曾见过的柔和。
　　“你们什么时候启程？”
　　“天亮。”
　　气氛熟络了一些，少年索性坐在了年轻人身旁，拉了拉衣领，似乎有些寒意入骨。
　　“路途艰辛，要不你们在这儿多呆上几日，这里虽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总算有些人烟，混些热汤热菜，也总是好的。”
　　年轻人还来不及答话，少年便自顾自得说了起来。
　　“……在你们之前，还有人离开过这里吗？听婶婶说，是有人想要离开，可自那以后就半点音讯也没有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到达那里没有……”
　　年轻人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还吐出半个字句，就被少年兴奋的言语咽了回去。
　　“没有雪的地方会是怎么样的呢？要是你真到了那地方，可以回来，告诉我吗？”
　　“……”
　　“对了，”少年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年轻人，依旧兴致勃勃：“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雁行。归雁南行的意思。”
　　“我叫常清。婶婶说这名字没有意思，哈哈。”少年兴奋地说着，还不忘开起了玩笑。
　　雁行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窗扉，问道：“你跟你的亲人住在一起吗？”
　　“……那人是我婶婶。虽说我们一起住，那
　　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她在路边捡来的。”常清回答得倒也干脆。
　　年轻人看了他一阵，呢喃了一句“是吗”便再没了声音。
　　只剩下常清一人在那里滔滔不绝。可是他说的话，年轻人却没有字字听清。他只是默默又点起了柴火，衬着火光，侧头听那人说话。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知道那人说话的神情，竟让他觉得温暖异常。
　　之后，大雪又开始纷飞，冬夜清冷，寂静无人。
　　这里实在是太冷了，他已经忘了跟着同伴走了多远多长的路，也不知道，目的地究竟在哪里，许久的疲惫和坚持，甚至让他忘了为什么要上路。
　　只是现在，他似乎又记起了什么。
　　天空中又燃起了若有似无的霞光，漆夜之中，越发耀眼起来。四周皆是一片宁静，举目的白雪，蔓延开去。只有这一星火光，独独照亮了两人的面庞。
　　不久之后即是晨曦黎明，天边的霞光散去，却不是旭日东升。
　　这没有没有光照，只有如冰雪般冷漠的昼夜。
　　雁行抬头看了看天，常清也逐渐停下了话头。
　　又是满目苍白，冰冷漠然的土地，似乎被人遗忘一般，没有半点生气。常清看着四周，口中的话再也没有说出来。
　　年轻人的同伴也逐渐清醒过来，不自觉地翻了个身，意识还不太清楚。
　　常清看他就要启程，心中不舍，却也不想耽搁他们的行程，忙起身道别，还说回家里去给他捎些吃的。
　　只是他才站起身，别被人拉住了衣摆。
　　常清回转身，却见他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