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世奢靡-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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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前面果然出现了一条小道,没有泥草,简单铺了些沥青,他们踩在上头,顿觉轻松。见她走得稳当了,郑习善也就停止了扶她,走在前面道:“这几回缴龙,三成八败,我郑习善觉得很没有面子啊,幸好妖莲帮的帮主唐王倒的确是靠得住,竟然将左手擒获了,哈哈,我相信,左手不在的这些日子,青龙堂一定会内乱,到时候,我们一定能够赢得更轻松……要说起来,囚姐儿本来是不欲对付青龙堂,而希望借得右手的总堂之位,渐渐的将局势握在自己手掌心里,但据她说,那左手也不知给右手吃了什么迷药,那右手竟然做死也要随着他,可当真奇怪。他可忘记了,他的一条小命,都是囚姐儿给的不成?”他顿了顿,又道:“豹公死的时候,我因病没去成,倒没见着这右手的模样,据说,是个不世出的美人啊,那能引发特洛伊战争的海伦是何模样,我且不知道,但这叫右手的小子,我若能见见,想必也颇为有趣啊。”
阿花蹙眉道:“这……我倒是认识他,可我觉得,现在的他,不像是我认识的他。我本来相信,他终究不会辜负囚姐儿的委托的,毕竟,不光他的性命,杨莉莉的性命也在囚姐儿的手里不是么……但,现在又说不清了……说到莉莉,她去了上海,也不知过得怎么样了,我们这边忙着我们这边的事,与上海那一边的姐妹,也已经失去了联络,更不要提,去福建那一边的姐妹了。”
郑习善道:“好多事情,都说不清,说得清的,那便不是事儿了。”二人这样言说着,走进了大本营,说是大本营,其实也不过是几个军帐篷,几个垩土棚。囚白娇不想太声张,因此不会让她们住得太奢华,一切都是原貌。
待进了土棚,郑习善高声道:“诸位,花夫人去台湾缴堂口顺利归来,鼓掌!”说着,他带头鼓起掌来,棚子里的姐妹痴呆的望向他们,也就呆呆的、无力的、散疏的鼓起掌来——谁也对别人的胜利不感兴趣。那不是吃的、那不是喝的、那不是穿的,与她们无关。冷漠是女人的天性。
几人慢慢的往里走进,烟雾越发缭绕,“小心。”阿花踩在一块土块上,看情形几欲摔倒——然而郑习善却似乎忘了,阿花的武功,说不准比他还高。因此阿花也只是摇了摇肥胖的身子,又刚好的顿住了。她笑了笑,继续往里走。
越往里走,越见到这些女杀手的惨态——那些受了伤的女杀手们,依然被置于这样一个肮脏的住所,她们有些断了手,有些断了腿,有些眼睛没了,有些耳朵没了。头上,脚上,到处包着绷带,四处都是血。她们嘴里哼哼着歌曲,连聊天都没有力气了。
这里,根本连半个医生也没有。棚子角落处散着一些药物,和并不能保证干净的棉花,布条。尽管这些女杀手在岛上已经学会了自救,但是这里的医疗条件,最好的医生也不能保证什么。这里甚至比死鱼高校的环境还要恶劣。
囚白娇根本不管她们的死活。
阿花见姐妹们落到这般田地,却也不敢哭——那是懦弱的象征。他们静悄悄的走过伤员遍布的土棚子里,连一句话也没有说,等到出了来,阿花方才质问郑习善:“为什么只是送了药来,却连半个医生,护士也没有?”
郑习善道:“囚姐儿专门下了命令,除了我们这些人以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里,所以,实在不敢请什么医生护士。”
阿花心里咯吱一下,脚下也跟着咯吱一下——这一回,她也没有摔,只是高跟鞋的脚跟子坏了,一下子甩了下来。她现在可悔了穿这双鞋,本来想着郑习善有车,可以送她,谁料的只走了这么短的路,鞋子便裂开了——越精美的东西,越不适宜环境。
这蒋青青连忙上前,蹲下,道:“花夫人,你且将脚抬一下。”阿花听他的,将脚抬了起来,蒋青青将鞋底的高蹬一下子扳了开来,又道:“委屈花夫人了,只能一高一矮的走路了。”
阿花点点头,眉头却蹙在一起,“怎么现在的东西,质量这样不好……”她就这样高一步,矮一步的走向吉普车。“走吧,去市区,我要去开些最好的伤药,以及最干净的医疗帐篷,就算没有医生护士,也绝对不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你们也听好了,要是我的姐妹们没有死在别人的刀下,却死在了这里的土棚子里,我一定要拿你们是问的。”
郑习善不以为意——他取下了他的白手套。在进入那土棚子前,他特意戴好的,毕竟,他不想被这些伤员传染上什么。
他还戴上了墨镜,这里的太阳很大,他背着手,见着阿花气急败坏的走在前头,他倒是慢悠悠的走到蒋青青身旁,小声道:“说起来,这个女人虽然是囚姐儿吩咐下来管理这一众女杀手的,但看上去,囚姐儿似乎对她们的性命视如蜉蝣啊。”
蒋青青低头笑道:“这也说不好,这回囚姐儿派去剿杀青龙堂的人,可都得听她们的命令——这是囚姐儿说的话,要说既然给了权利,就应该会看重——可似乎看来并非如此。不过,我也真搞不清楚,这些生面孔的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派人查了,她们不是帮会里的人,问了其余的**白道,也都搞不清楚她们是打哪里来的——可是,她们的武功都是相当的好,这不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习善呀,我提醒你一句,有些人,还是不要小看的好呀,若是青龙堂真的被剿灭了,她们就是最大的功臣,论功行赏,一定封职不小啊。”
郑习善哈哈大笑道:“我郑习善倒要看看,这些小女子,究竟是受命运垂青呢,还是受命运诅咒?尤其是……受囚姐儿的垂青呢?还是受囚姐儿的诅咒?哼,不过,囚姐儿虽然打定了主意要做慈禧太后,我可不会做那李莲英。”
二人说得正好,听到阿花在前头喊话,要大家快点上车。二人便不再攀谈下去,提快脚步跟了上去。三人坐在一辆吉普车上,开车的是个年轻后生,但是开车技术却还挺好的,在这忽高忽低的草原中拂过。
阿花看着窗外,一片接一片的森林往身后布去,再往远眺——是蓝蓝的天,在那蓝蓝的天空中,却有几个点,那小点渐渐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那是什么?”阿花不免有些迟疑,耳朵里听到了轰鸣的声音,方才醒悟——是飞机!
几辆飞机开得如此之快,不是普通的飞机,是战机!郑习善也听到了战机的轰鸣声,不免紧张了起来:“这儿怎么会有战机?”他立刻指挥道:“赶紧开进森林里!”
司机应了一声,连忙把方向盘转了个头开进森林,只是,这儿离森林还有一大片空白的区域,还未开进去,战机就发出了一片密集的子弹,射在吉普车的四周,狼烟四起,在这样毫无隐蔽之地的草原中直接暴露在战机的眼皮子底下,车内的人只感觉厄运的到来,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破地声在耳边响起,终于,一声惊天的破声响在了车头顶上,吉普车中弹,一个马刹,阿花被甩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吉普车也无法再开,停了下来。
说来也怪,这几艘战机并不乘胜追击,就此扬长而去。
大地一片硝烟弥漫,车内几人惊魂未定——幸好这战机所配备的子弹杀伤力并不算强,车身虽然中了弹,车内其余三人却还安全。
他们按住胸脯,从车内跑了出来,见到躺在地上的阿花,连忙跑了过去,他们呼喊着她,试图将其喊醒,还好,阿花的确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女人,很快,她便醒转了过来。
她的脸上到处都是泥巴,头上的花也落在了地上——尽管她不是一个美人,但却是一个十分爱美的女性,但到了现在,她也不敢去管自己头上戴着的大花了,她只是道:“这些……战斗……机是打哪里来的?它们要干什么?”
虽然是受了袭击,但是似乎敌人并未要置他们于此地,硝烟过后,惊魂未定,几人颤颤的扶着她,徒步走进了树林,看到天空上的烟也散了,还是那么的蓝,郑习善倚靠在树上,擦擦脑门上的汗道:“这……这……难道是左手的安排?”
青龙堂的报复!所有人心中都倒抽一口气!阿花颤巍巍的道:“他一定晓得了囚白娇在此处的秘密基地,他要给我们一点儿教训,但是又不敢过分的对你们朱雀堂赶尽杀绝,这,这下该怎么办?”
远去的战机,就是那样骄傲而冷漠地宣誓着:青龙堂绝对不会放任外敌侵入而坐以待毙,谁也休想在太岁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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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萨,大昭寺。
千灯殿内,一千盏为了祈祷世界和平的长明灯安然燃烧,然而这大昭寺却并不太平。
同栖霞山的青谜洞一般,大昭寺也有一处洞穴,叫做白谜洞。
这洞进处在千灯殿下,深处却在卧塘湖底,这卧塘湖水,碧草澄波,鹳鸟其间,传说是罗刹女心房跳动之所。
白谜洞的洞穴壁画中画着松赞干布及汉妃、尼妃之相。不时有些蝙蝠飞过,蜥蜴爬过,更增诡异之色。而在这卧塘湖底的洞穴中,奇迹的竟然漫不了一滴水进入。这里,几乎廖无人迹了几千年,多么无聊的光景,而今日,这白谜洞中却忽然来了一些访客。
只见一些举着火把,身上涂画着各种文身的外国人,拿着火把及咒符闯了进来。
这是一些印第安土著,从他们那具有丰富民族色彩的头饰上即可看出。当他们一进入,洞内漫天的蝙蝠涌动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吵闹声。
在他们身后,跟随着一个中国男人。火把的火焰光芒,闪烁在这个中国男人的脸上,令人看清楚了他那一张俊秀的脸庞——是秦穹语!
谁也料不到,这名高级警司,为什么会带着一群印地安人千里迢迢来到西藏的大昭寺?他戴着牛仔帽,瞳孔一如野兽。在他身后,也有一名戴着牛仔帽的男人——却是大红字。他照样是满头的辫子。他问秦穹语:“这里真的会有宝贝吗?”
秦穹语回他:“按照地图上来讲,就在这里了,至于,有没有被人盗走,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怀着忐忑的心情,跟随着这些印第安人进入到白谜洞心,这洞穴的最深处,便在卧塘湖水之底,隔着薄薄的洞穴层,甚至可以看到波光艳绮的湖水——谁也猜不透,究竟这洞穴是如何做到轻薄如雾,却能乘千斤重。终于,他们找到了——
就在这波光艳绮中,这发光彩球散发出七色的光圈,而在这光圈环绕中,则有一颗琥珀,这琥珀是透明的白体,呈泪珠的形状,就那么静悄悄的,游离于这怪圈之中,也不知躺了多少年。
这通体洁白的泪珠琥珀,正是传说中的妖白腥虎琥珀!这妖白腥虎躺在怪圈中,静静的散发着令人眩晕的光辉,却并不伤人。
众人一时看呆,秦穹语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这颗妖白腥虎,仿佛看到天底下最神奇的事物那么不可思议——几千年、几万年的幽幽岁月,人类就是这样仰望苍穹,感受宇宙的不可思议,遥远的事物,谁能说这些与自身的喜悦、痛苦毫不相干么?不,那是人类真实的胚胎。
大红字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哦,上帝,终于找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古四大神物之一的妖白腥虎吧,你曾经说过,只有神物的宿主才能将其引出来,否则,也只能干瞪眼看着,而不能将其揽入怀中,除非……”
“不错,除非。”秦穹语笑了,“能够找到当年得到真传的商王朝时的巫咸后裔,施展咒术,方能将其勘破。”说完,他自吟道:“商帝有太戊,寻师拜巫咸。巫咸居相位,治国百姓安。观天知人事,人心自顺天。《咸乂》治国术,一经启圣贤。此术不可求,俱在阴阳间。日月有反复,天地有死生。家国有兴亡,人事有变更。一物生一物,一物降一物。我遵此一师,我立此一志。我取此一方,我据此一地。我树此一敌,我出此一力。我建此一功,我造此一业。由一而生二,由二而生三。三三生万物,无往不复还。两教相制衡,三力求平权。治国兼治家,立业且立身。悟透巫咸经,紫气照乾坤。记取一字诀,便登造化门。”
这首《巫咸经》中所诉之人,便是巫咸了。
又说这巫咸何人呢?原来他便是商王朝时著名的占星家,亦是用筮占卜的创始人,他在世之时,堪破四大神物之秘,将其咒术传于世家,而他所在世家子弟,则在岁月变迁中,再不留在中原大陆,而遗留在地球的另一半——美国。
这些巫咸后人,仿佛不再与中国相干,甚至,他们连中国话也不会说。
世人叫他们印第安人。
当然,不是所有的印第安人,都精通此咒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