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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七愿-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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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天下  第二一八章  五十寿辰(三)

赤璃殿。

“见过陛下,见过十一殿下。”

钟南天对远远走来的两人拱手行了一礼,脸上神态不变,但心底已有些疑惑起来。他记得,他求见的,只是寒帝啊……

“父皇……”

杞月忽然停下脚步,朝龙夜寒伸出手。他的声音还是闷闷的,带着未醒的慵懒。

龙夜寒微微一笑,俯身将杞月抱起,嘴里有些责怪的说道。

“早先便让杞儿再睡一会儿,要父皇陪着也可,杞儿不愿,这会儿却又是困了……”

“父皇……杞月不困……啊哈……”

说着,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自知理亏,杞月住了声,将小脑袋搁在龙夜寒的肩头上,不说话了。

作为武者,钟南天的耳力可谓是超于常人的,龙夜寒与杞月未曾掩饰的话语传到他的耳里,却是让他的诧异又多了几分。

这寒帝,对这位十一皇子的宠爱,是不是太过了?寻常人家家中都难以见到的场面如今却出现在了皇家之中,真是让人说不出的诧异。

这时,他忽然记起,他让周瑾代为传话之时,周瑾所说的话。

“求见陛下?这个时候陛下怕是不会见你的……”

“也罢,既然钟将军坚持,那么周某便代为转达,不过陛下见不见你,周某就不得而知了……”

难道,周瑾所说的“不会见”,便是为着这位十一皇子?

钟南天心思流转于心间,却是半点儿也不曾表露于外。在龙夜寒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之后,钟南天的眼神,依然是有大半是落在那个小小的红色身影上的。

“打扰了十一殿下休息,在下十分抱歉,还请十一殿下见谅。”

军人说起话与常人有所不同的是,他们的话多是直接,且犀利,不添油加醋也不拐弯抹角,这,也是军人的可爱之处。

可是在钟南天身上,直接倒是勉强可以看得到,而犀利,却是半点影都没有。他的话说出来,带着一些与平常文臣的一样的修饰之语,比起一般武将的话,是要中听的多了。

杞月从龙夜寒的怀里探出头来,懒洋洋的望向钟南天的方向。

比起三十年前,时间在钟南天的身上留下的足印也是足够清晰的。鬓角的发已然多了两抹灰白,眼角眉心间,也是免不了的多了一些深刻的皱纹。那些白发与皱纹就像是石块上被流水冲刷所留下的记号一般,一日日加深,程度虽不甚明显,但若是一段时日后偶然注意,却有种时光错换之感。

岁月,不饶人啊。

当年连坐着,犀利的气势、隐约带着血腥之气的味道,仍会让人忍不住心惊的钟南天,到了这个年纪,却只剩下了一种内敛的沉稳,常年置身沙场而来的肃杀之后被收敛起来,此刻钟南天的周身,却是奇怪的透着一些若有若无的精明。

若不是看着那身甲胄,定然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位善于谋略文臣,而不是一位叱咤沙场的武将。

杞月的眼瞥过钟南天的身旁,若是三十年前,那里,应该是放着一把擦得铮亮的枪才对。杞月听闻,当初南焰帝王责令钟南天,命他先取下枪再入大殿之时,钟南天转身便走,并说,大丈夫戎马一生,寄魂于兵刃之上,军之魂,岂可轻言弃之?而今,钟南天却是连这个,都收敛了么。

既已如此,那么,按照钟南天自己的话来说,他便已不是一个军人了吧……

“钟大人何出此言?钟大人千里迢迢从南焰赶来为父皇祝寿,自当接见,岂有打扰之理?”

一声“钟大人”让钟南天的心头猛然一震,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从五十年前从军以来,上至天子,下至百姓,都是以“钟将军”相称,“钟大人”这三个字,对于他而言,很是陌生。听着,也有些酸涩,与无奈。

将军这个称呼,对于现在的他,确实是抬举了。他,从争权以来,便已失去了一个军人的荣耀。

他,不配被称作将军。

钟南天垂首,好半天,才答道。

“……殿下说的是。”

杞月看着钟南天,有些失望。在他的印象里,钟南天若是听到旁人以“大人”相称,定会怒火冲上天,责骂不止的,甚至是当场扬枪而起,杞月也不会觉得奇怪。

钟南天生于平民之家,从军之前受尽官宦之辱,有传闻曰,其家五口,曾因为他的“出言不逊”而被当时显贵囚于大牢之中,历经半年,受尽皮肉之苦。

所以,从钟南天从军之后,甚至是显赫之后,他最最听不得的,便是“大人”二字,在他的军队里,便是找不出一个官宦子弟,全都是来自贫苦人家的孩子,受得苦,吃得累,在他的带领之下,也是与他一般的嫉恶如仇,憎恶分明。

若是有人敢在钟南天所领导的军队面前打官腔,耍手段,便是被一竿子人剥了皮,抽了筋,挂在了军营的篱笆上,那也是不足为奇的。

他的军队是南焰最优秀的军队,也是南焰最桀骜不驯的一支军队,他的人,亦是南焰最忠良之人,也是南焰百姓最崇敬的人。

不过,那也,只是曾经罢了……

杞月再次看了钟南天一眼,然后转身伏到龙夜寒怀里,再不出声。他对这样的钟南天,已经失去了兴趣。

与杞月有血契相连的龙夜寒自然知道杞月心中所想之事,他摸着杞月的小脑袋微微笑了笑,然后抬眼望向低垂着眼睛的钟南天,他的眼神里,也是有些失望的。

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意外。

南焰的局势,是个明眼人都看得清。群雄割据,朝堂分裂,钟南天执掌军权,免不了被卷入纷争之中。原本依他的权利与民望,就是揭竿而起自立为王,支持者也是不会少的。但偏偏,他对权势又并没有什么兴趣。

而若钟南天是个狠得下心之人,他也可独身而退,从此不问朝事。只要他交出兵权,亦有人保他一世富贵荣华。但是,他既明知若是自己退出朝堂,自己麾下的部署却会被新任者清洗一空,到那时,便不是一人两人的祸难,而是一场涉及千万人的血光之灾。也是狠不下这心,数十年的兄弟情义,怎可在他的手上毁于一旦?

故此,钟南天一度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既不能完全掌控朝廷,也不能弃之不顾。于是,南焰帝王驾崩几月之后,待各路豪杰纷纷起事,聚成股,抱成团,声势壮大。那样的局势之下,他,也就只能随波逐流,保全自身而已。

可以说,钟南天是为了他的百万兄弟站在朝堂之上小心翼翼的与那些心思狡诈的文臣周旋,也是为了那百万兄弟,才让自己收敛起性子,勉强自己说着那些让人作呕的官话套话,做着虚伪至极的表情与动作,千方百计地在群臣之中维持鼎足之势。

军魂的荣耀与兄弟情义之间,他最终是选择了后者。

虽让人叹惋言惜,但也是让人敬佩的。

龙夜寒叹了口气,如此为将之才,在他看来被生生磨灭了性子,却是分外可惜。不过,对于东离,或许是一件好事。

“钟将军如此急迫的求见,可是有什么要事?”

若非要事,怎的连一刻都等不及,刚刚在四方馆歇下便急急前来求见?

钟南天抬起头,眼中的沉重之色分明。他四下望了一眼,确认并无闲杂人员在场,然后用一种低沉嘶哑的声音说道。

“是,陛下,在下此来确实是有要事求见。”

“陛下,南焰南部,发现妖踪……”

龙夜寒的眼眸微微一暗,他的唇紧紧的抿着,透着沉重之色的眼直直的看着钟南天。

“此事当真?”

钟南天低头,满脸沉重。

“千真万确。”

龙夜寒怀里的杞月动了动,他从他的怀里直起身,揉揉眼,小脸上,竟然也是少见的沉重之色。

杞月与龙夜寒对视一眼,心底同时说道。

妖族复兴,人族之难,将至!



第四卷 天下 第二一九章 五十寿辰(四) 

“陛下,在下此来,一为为陛下祝寿,其二,乃是为妖族之事而来。妖族来势汹汹,南北夹击,在下恐怕,恐怕人间界难抵其力啊……”

“在下,在下请求陛下,集天下之力,共同抵御妖族……”

钟南天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一声一声,声声嘶哑力竭,状若泣血。

龙夜寒与杞月两人在最初的惊诧之后,却也都恢复了平静的神情。钟南天既能等到龙夜寒五十大寿才将此事告知于东离,自然是从容稳重,也显示了,此事当前还未有迫人之势,南边的妖类,此时,该也只是初有所象,并未蔓延。

“父皇……”

杞月撑起身子,将小嘴贴在龙夜寒的耳旁小声的说。

“父皇,前几日魇蝶有报。南焰南部诸县有妖踪出没,或许是事实,但目前也只是传闻而已。”

龙夜寒笑着将杞月揽下,轻拍着他的背对钟南天说道。

“此事朕已知晓,待众国使臣皆至,朕必会将此事传与各国。请钟将军在四方馆静心等候。”

说着,便起身,拉着杞月的手,往外走去。

周瑾落下几步,回头对面容惊愕的钟南天说道。

“钟将军,此番陛下五十大寿,此等事务,还请寿礼完毕之后,再来讨论为好。周某先行,请钟将军自便。”

说完,快步赶上前方的两人,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

此时是秋季,本是百花凋零,硕果存于枝头之时,可是御花园里,却还是一番欣欣向荣之景,垂枝直木,绿叶红花。

“杞儿说钟南天是故人,那是何时的故人?”

龙夜寒伸出一只手挑开横在杞月面前的树枝,拉着杞月从一座流水潺潺的假山旁走过,高高的合欢树上,几只小鸟儿正蹦跳着,相互鸣叫,欢愉无比。

杞月听到龙夜寒的话,扬起小脸,狡黠的笑了起来。

“父皇可要猜上一猜?”

龙夜寒轻笑着在杞月的小脸上轻轻捏了捏,深紫色的眼眸里,是满满的宠溺,与爱怜。

“父皇如何猜得出?杞儿可别太为难父皇了。”

杞月仰起脸,“如何为难?父皇为难了么?”

说着,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可是那眼中的笑意,却是怎么藏,也藏不住。傍晚的夕阳在御花园的那一边斜斜的照到杞月的脸上,耀着那双浅紫色的眸子,愈发清澈,愈发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

龙夜寒微微一笑,他也是个随心所欲之辈,他俯下身,就那么捧起杞月的脸,对着那双嫣红的小唇吻了下去。

杞月弯起眉眼,踮起脚,搂着龙夜寒的脖颈,尽情回吻过去。

跟在两人后边的周瑾望见这情形,连忙后退,转过身背对两人,然后用他那双小小的眼搜寻着过往可能出现的人影。

这样子,被旁人撞见了可不好收拾啊,这两人,可真是肆意的很……

不知等了多久,周瑾回过身,却已不见了两人的身影。他瞪大眼,那处方才还站立着两个相拥的身影的地方,此时,却是毫无两人的影踪。

陛下……

周瑾垂着头,垮着肩,一张肥胖的脸已经有种要垮下来的感觉,紧紧裹着那具肥胖的身体的衣在垂角处被风吹起,然后在微凉的风里幽幽的晃着。

胖胖的身子站在这个在秋日里依然繁盛的御花园中,竟有种奇怪的萧条的感觉,好像,秋日并不曾被此处拒之门外。

“父皇这般把周瑾扔下似乎有些不合适呢……”

御花园一角的小亭中,杞月倚在龙夜寒身上,睁着眼,任凭夕阳落了满眼的暖色。

初秋的天气还未有太多的凉意,这么坐在石椅上,也不觉得有什么太过冰凉的感觉,可是龙夜寒却还是执意脱下了外衫铺在石椅上,有了一层外衫,这般坐着便更是丝毫不觉冰冷了。

杞月虽然说着“不合适”,但是看他的小脸上的笑意,也未曾看出有任何“不合适”之处。

龙夜寒自然也是明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搂着杞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灿烂如火,又绯红如血的夕阳。

他的手紧紧的揽在杞月的腰间,他的眼眸里,被夕阳的橘色光芒染上了含有的明显的温暖之色。但是那种暖意,却不是为了夕阳,而是,为了此刻依偎在他的怀里的这个小人儿。

“父皇,记得曾与父皇说过,当初与小云姐一起去刺杀南焰国主,得手之后南焰派出了许多追兵。”

龙夜寒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杞月的发。

“真恨不得父皇那时便在杞儿的身边。”

那样,杞儿便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事儿了。那么多的伤,就连他这个只是在听的人,都觉得疼痛。

杞月回过头,对上那双狭长的深紫色眸子,唇边绽开一抹灿然的笑。

“父皇能这么说,杞月已经很开心了……”

杞月说着,笑容愈加灿烂。那时不曾感受到的温暖,如今,这个男人可是给了他好多呢……

既如此,那时候的缺失,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只要父皇能在未来的七年中一直陪着他,只要这种温暖在这七年中不会间断,那么,以往的,他也不会再在意了……

“杞儿……”

“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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