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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如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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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赐人脸色变了又变,终於忍了下去,沉声的说道,「你真的很像,所以我可以饶过你这一次,你先过来。」
百万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说这一番话是认真的,心里越发的惧怕,面上却不肯露出丝毫,依旧倔强的说道,「要我过去,除非我死!」

吴赐人的目光沈了下来,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抬起了他的脸,慢慢的对他说道,「不要再玩甚麽花样了。你虽然很像他,可终究不是他。」
吴赐人望著他的那一刻,他鼻子突然酸酸的,好像再不忍住就会哭出来似的。他觉得这个人很可怜,又可恨又可怜。於是他咽下了已到嘴边的气话,甚麽都没再说。

吴赐人再次握住了他的手,这里的力气不大也不小,不会弄痛他,却也不会让他逃走。
百万在心里暗骂,你哪只手摸我哪只手烂,哪只眼看我就哪只眼瞎。
吴赐人突然看了他一眼,结果百万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还以为自己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口。
吴赐人嘴角轻轻的上扬,似乎是笑了一下,问他说,「你是不是在骂我?」
百万看得呆了一下,然後赶忙的摇头,心虚不已的说,「没有没有。」
这个人明明生得再寻常不过,只是笑了一笑罢了,却让人挪不开眼。尤其是那双眼眸,有时便是那种琥珀般的暗金色,彷佛深渊一般,要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百万扭开了脸,却仍然心悸不己,便有些恼恨。

吴赐人几乎是将他一路拉回房去的,进了屋後,百万眼看著这人动手关门,就心慌意乱了起来,生怕这人图谋不轨,又动起手来。
吴赐人关好门,便转过身来正对著他。百万的心嗵嗵的乱跳,他倒也不怕这人动手,横竪不过是一条命罢了,他活了这样久,好歹也够本了。
他偏偏就怕这人这样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著他,看得他无路可退,好像都不是自己了。

吴赐人并没有像他所怕的那样走到他的身边,却仍旧站在门那里看著他,可心思却明显不在他的身上。
百万尴尬得很,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吴赐人这才好像回过了神似的,皱了皱眉,慢慢的走了过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问百万道,「你到底叫甚麽名字?」
百万见这人语气柔和,便受了蛊惑一般,不由自主的回答道,「百万。」
吴赐人笑了,可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冷淡。
吴赐人又问他道,「那你究竟姓甚麽?」
百万突然不敢看吴赐人的眼睛,他低下头,不大情愿的小声答道,「我是老爷买的,自然就跟著他姓古了。」
吴赐人哦了一声,又问他,「那你家里还有甚麽亲人?」
这些百万自然不敢乱答,倘若露出马脚被这人识破,他真不知道自己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所以他只是含混的说道,「我一直在古家当下人,外面还有甚麽亲人,实在是不知道的。」
吴赐人不动声色的问他,「若是我要你一直留在这里呢?」
百万惊得站了起来,僵著脸问说,「你说笑的罢?」
吴赐人笑了起来,问他,「你不是想要红珠麽?」
百万呆了一下,硬著头皮问道,「那。。。那红珠真的能招魂麽?」
吴赐人淡淡的说道,「魂魄若是没有咒语拘束,的确是可以。」
百万有些失望,可又觉得这人怕不是真心要给他红珠,便故意又问,「那傻子的魂招得麽?」
吴赐人突然好笑了起来,问他,「你怎麽就不先问问我到底肯不肯给?」
百万听他这样说,鼓起勇气,就问道,「那你能给我一颗红珠麽?」
吴赐人安静了很久,才说,「我当年答应她,要让她安息的。」
吴赐人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百万想起明玉说过那底下埋著的是这个人的娘子,心里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些,便闷闷的说道,「我明白了。」
吴赐人静了一会儿,又问他,「那你还有甚麽别的想要的麽?」

百万惊讶的抬起脸,结果才发觉吴赐人一直都在看他,那种深深的,毫无遮掩的目光直看得他心慌意乱。
他扭过脸去,很认真的说道,「我真的不是你要寻的那个人。」
吴赐人笑了起来,百万见这人没有发怒,心里却莫名的焦躁了起来,好像许多只蚂蚁在他心口上来去的爬著。
吴赐人略想了想,便似笑非笑的同他说,「你不要怕,我也不喜欢男子,不会对你怎样的。你身上的伤,我也会叫明玉替你治。」
百万听了之後,丝毫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更加的烦闷,却又说不出究竟是为了甚麽。
吴赐人说完就起身要走,百万却突然喊住了他。
吴赐人回头看他,他却哑然无声的坐在那里,吴赐人瞥他一眼,又要走,他慌忙的说道,「对了,你上次说,说那个人带著你给的东西逃走了就没回来,後来又怎样了?」
吴赐人站定了,看了他一眼,反问他道,「你想听?」
百万低声的说道,「上次是我无礼了,这次算是我向你赔个不是,听你说完。」
吴赐人皱眉看他,反问他道,「听完又能如何?」
百万张开了嘴巴,却答不出话来。
吴赐人轻笑了一声,说,「你就当甚麽都不知道罢。等茶花开了,你就带著茶花走,至於红珠,你就不要想了。」
说完就要走,百万被他的话弄得心烦意乱,脱口问道,「既然不能如何,那你刚才为甚麽还要我一直留在这里?」
吴赐人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百万的心口一颤,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两步。

吴赐人冷笑道,「我在人间找了他三十多年,也见过很多自称是他的人,却都不及你像。你以为我还会怎麽说?你以为我还能怎麽说?」
百万被他的目光逼得无法动弹,胸口隐隐作痛。

吴赐人说完了这番话,连多一眼也不肯再看他,摔上门便走了。百万站在那里,僵著不动,只知道看著门的方向发愣。
他觉得很难受,就好像他的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在为了他所不知道、不明白的原因而痛苦,让他非常迫切的想要说点甚麽、做点甚麽。
可当他闭上眼,捂住耳朵,想要隔绝这种感觉时,眼前浮现的,却是夜路之上,吴赐人为他拨开柏枝时的神情。吴赐人把柏枝折了下来,递到他的手中,柏枝的香气,似乎还带著雨水的味道。
吴赐人看他的眼神,是那种会让人心痛的眼神,让他想要伸出手,遮住这个人的眼睛。这个人看的是他,却又不是他,他心里明白,却又莫名的生气。
百万捂著脑袋,呆呆的看著地上的青砖,他想不起来他是谁,可他也不想变成别人的影子。
百万咬紧了嘴唇,在心里暗暗的发誓,明日若是再遇到吴赐人,他一定要问个清楚,他同那个如意,究竟都是哪里像?他一样一样的都改掉还不成麽?

可自从那日之後,百万在这观里却再没遇到过吴赐人。他有时起得早些,有时又故意的回来晚些,却没有一日撞见吴赐人的。有时吴赐人明明在观里,两个人却也碰不上面,过了几次,百万也明白了,这个人是不想瞧见自己。
可他想起那一日吴赐人看他的目光,又觉得这应该不是真的,这个人怎麽可能会不想见到自己?
倒是明玉,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见了他之後还故意问他,「拿到红珠了麽?」
百万如今见了他就没半点好气,却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他不肯给我,还叫我想都不要想。」
明玉咦了一声,想了想,然後斩钉截铁的同他说道,「那就是你装得还不够像。」
百万在心里暗骂了几句,突然又问,「那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你之前不是也说我是最不像他的一个麽?」
明玉便不吱声了,半晌才小声的说道,「其实我也就见过他一次。」
百万好奇了起来,便问,「你这麽小,怎麽能见过他?」
明玉有些恼羞成怒,说,「这都是那个衡山君做得好事,若不是他对我下咒,我怎麽会变成这样孩童的模样?若论起我的年岁,只怕比你的爷爷还大许多哩!」
百万忍不住笑了起来,坏心眼的摸了摸明玉的头发,说,「你说是便是罢。」
明玉生气的拨开了他的手,站在他面前,郑重的和他说道,「我教你怎麽和那家伙说话,你要认真听。」
百万知道这人的话不可轻信,却说,「你讲。」
明玉打量了他几眼,才说,「我看你心地倒也不坏,来做这事只怕也是迫於无奈。你若是能哄他取了红珠,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我自然是不会忘记的,这你放心。」
百万心想,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他要那红珠做甚麽?
明玉坐在台阶上,低声的说,「那个如意油嘴滑舌,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说著又冷笑了一下,同他说道,「其实龙族没一个好东西。衡山君根本就是被那个如意骗了。」
百万见他眼中满是恨意,便猜到其中必有恩怨,只怕并不单是吴赐人的事。
明玉问他,「你听过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句话麽?」
百万点点头,明玉望著天空,嘿然冷笑,说,「是啊,哪个不知道?那个如意不过是龙宫里的奴才罢了,居然连衡山君的飞羽都骗到了手,还去跳了龙门,化了龙。你说他一个鲤鱼精,到了这一步,也算是风光无限了,怎麽还偏偏不肯罢休?还想要对衡山君下忘忧,结果被人看穿,便来了记金蝉脱壳,如今不知是藏在哪里了。他这一逃,衡山君居然不恨他了,明明被他骗得好苦,这些年来还要四处寻他,真是蠢透了。」
百万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他明明听不懂,可为甚麽会觉得那麽的熟悉,熟悉的好像就发生在他身边一样。只是明玉的话有哪里不对,似乎是很重要,很关键的地方弄错了,可他却说不出来。
明玉并未留意到他的不对,迳自说道,「我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我只知道衡山君不能这样下去。你来这里,或许也是天意。你就好好装作那个如意的样子,让他赶快死了这条心,忘了那个人罢!」




第五章

百万心想你倒好,坏人都叫我做了麽?只好推托道,「可我都见不著他的面啊?」
明玉奇道,「他如今没了飞羽,龙女也不在了,他可是哪里也去不得的。你看最远不过去山脚下换些莲蓬回来而已。你既然住在这里,想不见他的面都难,又怎麽会见不著?」
不等百万开口,他又自说自话道,「反正你如今也只推说自己不是那人,反而愈发的容易。你也不必管他要红珠,只说要辞行,他若是问你缘由,你只要说没有红珠,留下也徒劳无益。他若是不问你为何要走。。。」明玉笑了一下,说,「你只跟他说,不如趁早忘了那个人,愿他早日遇到良人,好好的待她,不要再做後悔的事。」
百万哪里真的就听了他的话,口里虽然应得好,心里却想,想来那红珠招魂是真的。

只是他原本想得好,想著寻了那玉坠回来,吴赐人便欠了他一个人情,说不好便真的给了他红珠,哪里想到又会平地生风波,弄成如今这般情形。
他仍旧不走,一是为了红珠,又或者玉姑泉上的茶花,二来却还有些别的缘故,只是连自己也说不明白。

明玉後来也有些疑心,问他,「你究竟要不要那红珠?」
百万心说,我要,也得他肯给,这种事,也只有见机而行,怎麽能催著赶著去要?
况且他想起吴赐人那一日说的话,就连开口也觉得为难了。
其实,说到底,他还是做不出。

曾梵隔几日便会来这观里,倘若他来,吴赐人便不再出门,与曾梵两个在房里彻夜的点著灯,也不知道是做些甚麽。
曾梵见著他也不说话,也不露笑容,只当作没看到一样,睁著眼睛就过去了,百万头几次还觉著尴尬,後来也有些生气,遇见的时候也只当没看到,头一扭便过去了。
百万有时回来得迟些,见那屋里整夜的亮著灯,心里不免想七想八。百万还记得吴赐人在山里说过的话,他说那个人是喜欢他的,百万当时只觉得大吃一惊。如今仔细想来,两个男子,也不知究竟要怎样弄在一处,他想著想著,又觉得这念头实在不堪,自己脸先红了。可转念又一想,这人是有娘子的,又和他说过自己是不喜欢男子的,难道那个人不过是一厢情愿?
这样一想,心里便很不舒服,不肯再深想。

在这里住了些日子後,百万倒真有些爱上这山里的景致。有时在山间行走,他便想,若是真的了结了古家的事,来这里住下,未尝不是一件快事。听听林间的鸟儿说话,瞧著树底花间的异草奇虫,倒也有趣得很。
山里春花开得迟,百万日日的去山上看那玉姑泉旁的茶树,却不见有茶花开放的迹象,心里虽然焦急,却也无计可施。他有时甚至想,红珠大约是要不到了,不会连茶花也拿不著罢?这样一想,就倍觉沮丧。

那一日他从山上下来,偏巧看到一个女子挽著发在涧水旁照影,插在发间的木梳不慎跌落在水里,顺流而下。那女子怔了一下,便起身追去,百万看得於心不忍,就淌过水去帮她拦住。结果梳子是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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